楼梯转角的意外
第八章 痊愈的告别与猝不及防的重逢
斯内普教授拆石膏那天,我妈特意炖了鸽子汤,说按麻瓜的讲究,拆石膏喝这个能“飞”得快。他盯着那碗飘着油花的汤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喝了小半碗——这大概是他在我家最“配合”的一次。
“总算能走了。”我爸看着斯内普慢慢站直身体,拍了拍他的肩膀(被对方嫌恶地躲开),“教授,不是我说你,你这恢复速度够快的,换了别人,至少得躺到秋收。”
斯内普没理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虽然动作还有点僵硬,但已经能正常行走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黑袍,又看了看满屋子的烟火气,眉头皱了皱,却没像往常那样说刻薄话。
“今天就走?”我妈问,手里还在给他打包路上吃的枣糕。
“嗯。”他点头,“再不走,恐怕就要被你们家的‘热情’淹没了。”
“哎,这话说的。”我爸不乐意了,“我们家多好啊,比霍格沃茨热闹多了……”
“姜旺财。”斯内普冷冷地打断他,“如果你想让姜皓月下学期的魔药课成绩及格,就闭嘴。”
我爸立刻闭了嘴,讪讪地挠头。
我拎着他的黑箱子跟在后面,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这两个月虽然鸡飞狗跳,但看着他从只能躺卧到能正常走路,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教授,路上小心。”走到楼下,我把箱子递给他,“还有……谢谢您没让校董会开除我。”
他接过箱子,看了我一眼:“别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犯下的错。下学期的魔药课,我会特别‘关照’你。”
“知道了。”我干笑两声,“您也小心点,别再摔着了。您这把骨头……”
“姜皓月。”他眼神一冷。
“我闭嘴!”
看着他转身走向巷口的背影,黑袍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姜皓宇突然冒出来:“姐,你是不是舍不得他啊?”
“胡说什么!”我拍了他一巴掌,“我是觉得终于送走了活阎王,开心!”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拐角,心里却空落落的。
然而,这“告别”持续了还不到十分钟。
我刚回到家,就听见楼下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邻居王大爷的喊声:“哎哟!有人摔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冲下楼一看——斯内普正趴在地上,黑袍沾了不少尘土,看样子是从台阶上滚下来的。
“教授!”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冲过去扶他,“您怎么又摔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脸色铁青,额角还磕破了点皮,正往外渗血。
“那台阶……”他咬着牙,指着刚才他踩过的地方,“有块砖是松的。”
我这才发现,楼道口的第三块砖果然翘了起来,平时走习惯了不觉得,外人很容易踩空。
“您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扶他,“我就说让您小心点……”
“闭嘴。”他喘着气,试图站起来,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快送医院啊!”王大爷在旁边急得直转圈,“这小伙子看着就摔得不轻!”
“不用送麻瓜医院!”我赶紧说,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我们家楼下就是厂医院啊!”
经纬厂的职工医院就在家属区隔壁,走路两分钟就到。我爸闻讯赶来,和我一起把斯内普扶起来:“教授,对不住啊,这台阶早该修了,一直忘了……”
斯内普没说话,大概是疼得说不出话了。
到了医院,值班的李医生是我家熟人,一看是他,赶紧招呼:“皓月,这是你那个‘同事’?怎么又伤了?”
“别提了。”我叹了口气,看着李医生给斯内普检查,“他没事吧?”
“问题不大,就是脚踝扭了,额角破了点皮,没伤到骨头。”李医生一边消毒一边说,“不过这老摔也不是事儿啊,小伙子,你这平衡感得练练。”
斯内普闭着眼,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估计是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在经纬厂了。
包扎好伤口,我爸坚持让他再回家里住几天:“教授,您这伤要是再路上折腾,肯定好不了。再住几天,等彻底好了再走,就当给我们个赎罪的机会……”
斯内普大概是摔怕了,也可能是没力气反驳了,沉默了半天,闷闷地吐出一个字:“……哼。”
我看着他被我爸扶着往回走的背影,忍不住想笑,又有点心疼。
这活阎王,怕是跟经纬厂的台阶杠上了。
看来,这暑假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