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转角的意外
第九章 纸鹤的航向与失控的质问
窗外的枣树结出了青绿色的小果子,蝉鸣聒噪得像要把夏天煮沸。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捏着张新的银色羊皮纸——这是母亲特意从对角巷寄来的,比上次那张光滑许多。
“再试一次。”我对着教程念叨,指尖灵巧地翻飞。这次折的纸鹤比上次工整十倍,翅膀边缘还被我用魔杖烫出了细碎的银纹。
姜皓宇趴在旁边的石桌上,嘴里叼着冰棍:“姐,你都折第三只了,还没放弃啊?上次那只差点没把斯内普教授气活过来。”
“要你管。”我白了他一眼,用魔杖轻轻一点,“起!”
银色纸鹤振翅飞起,在院子里盘旋一周,姿态优雅得像只真正的飞鸟。我心里一喜,刚想指挥它飞向厨房——我妈在里面做冰粉,算是给斯内普赔罪的“伤后甜点”。
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
“皓月!我们来啦!”
是我的闺蜜林溪!我探头一看,她正拎着个大袋子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个穿着白衬衫,一个留着卷头发,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这是我表哥,从北京来的,放假跟我来玩几天。”林溪热情地介绍,“这是江辰,这是周翊。”
我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心里却在冒汗——忘了跟林溪说,家里还住着位“活阎王”。
银纸鹤似乎被门口的动静吸引了,突然改变方向,朝着那两个男生飞了过去。它在卷头发的周翊肩头停了停,又扑扇着翅膀飞向白衬衫的江辰,最后竟落在了林溪手里。
“呀,这纸鹤好漂亮!”林溪惊喜地捏起纸鹤,“皓月,是你折的?会飞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
“姜皓月。”
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屋檐下,黑袍的一角被风吹得轻轻晃动,脸色黑得像锅底,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溪手里的纸鹤。
“教授……”我咽了口唾沫,“你怎么出来了?”
他没理我,径直走到我面前,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我,又扫过那两个男生,最后落在我脸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促和……慌乱?
“解释。”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给我解释。”
“解释什么啊?”林溪没看出气氛不对,还举着纸鹤笑,“教授?皓月,这是你老师?长得好酷啊……”
“闭嘴!”斯内普猛地转头,声音大得吓人,林溪和那两个男生都愣住了。
他重新看向我,黑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委屈。
“这只纸鹤。”他指着林溪手里的银纸鹤,声音发紧,“它为什么飞向别人?”
“我……我没指挥它……”我慌了手脚。
“上次那只坏了,这次呢?”他步步紧逼,几乎是贴着我站着,黑袍上的皂角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他额角的伤口还没好利索),扑面而来,“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别人?”
这话一出,院子里死一般的安静。林溪手里的纸鹤“啪嗒”掉在地上,江辰和周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教授您……您说什么呢?”我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什么时候……”
“你不要我了吗?”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眼神里竟蒙上了一层水汽,“你要抛弃我?你不爱我了?”
“我没有!”我急得快哭了,“我根本没那个意思!这就是个普通的魔法纸鹤,它乱飞而已!”
“乱飞?”他冷笑,声音却在发颤,“上次它飞向我,这次飞向别人。姜皓月,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后退半步,黑袍在地上拖出一道阴影,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痛苦:
“为什么?”他看着我,眼神像受伤的困兽,“我到底差到哪里去了?是因为他们年轻?还是因为他们不是斯莱特林?”
“不是的!您想多了!”我想去拉他,却被他躲开了。
“够了。”他别过脸,声音低哑,“不必解释了。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屋里走,脚步有些踉跄,黑袍的一角扫过石桌,带倒了我妈刚端出来的冰粉碗,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粉红色的糖水溅湿了他的袍角。
他却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还有地上那滩黏糊糊的冰粉。
林溪戳了戳我:“皓月……你这位教授……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我捂着发烫的脸,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乱得像团麻。
那只该死的纸鹤。
还有那个失控的斯内普。
这个暑假,好像真的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