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转角的意外
第七章 失控的纸鹤与慌乱的解释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捏着一张银色的羊皮纸，正跟着母亲留下的笔记练习折斯莱特林的纸鹤。
“斯莱特林的纸鹤，要注入最纯粹的心意才能飞起来。”母亲的字迹清秀有力，“而且，它一生只会飞向你最在意的人。”
我对着教程折了半天，指尖被羊皮纸边缘划得有点发红，总算捏出个歪歪扭扭的形状。姜皓宇趴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看得直乐：“姐，你这纸鹤是被门夹过吗？歪成这样。”
“闭嘴，你懂什么。”我瞪了他一眼，学着笔记里的样子，用魔杖轻轻一点，“起！”
银色纸鹤晃了晃，竟然真的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它飞得不太稳，像只喝醉的蝴蝶，在客厅里打了几个旋儿。
“哎，真飞了！”姜皓宇一下子来了兴致，从沙发上跳下来，“姐，快指挥它！让它飞给我看看！”
我被他吵得没办法，只好集中精神，在心里默念：飞到皓宇那边去。
可那纸鹤像是生了反骨，不仅没往皓宇那边飞，反而一个急转弯，直直朝着次卧的方向冲了过去——斯内普教授正在里面养伤。
“别过去！”我心里一慌，手忙脚乱地想重新指挥，可越急越出错，纸鹤飞得更快了，“砰”一声撞在次卧的门板上，然后跌跌撞撞地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差点瘫在地上。
“完了完了。”姜皓宇也看出不对劲，吐掉棒棒糖，“姐，你这纸鹤该不会是……”
“闭嘴！”我捂住他的嘴，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几乎是同时，次卧里传来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姜皓月，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硬着头皮推开门，只见那只银色纸鹤正停在斯内普的床头柜上，翅膀还在轻轻扇动，像是在对他鞠躬。斯内普半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纸鹤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教授，您听我解释！”我冲过去想把纸鹤抓回来，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解释？”他挑眉，黑眸里带着审视，“解释这只斯莱特林纸鹤为什么会闯进我的房间？还是解释……你所谓的‘最在意的人’，竟然是我这个被你推下楼梯的受害者？”
“不是的！”我急得快哭了，“这纸鹤肯定坏了！我本来想让它飞给皓宇的，是它自己不听话……而且、而且我折得那么丑，它根本不算真正的斯莱特林纸鹤！”
“哦？”他拿起那只纸鹤，指尖轻轻摩挲着歪歪扭扭的翅膀，“所以，在你看来，只有漂亮的纸鹤才配飞向在意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语无伦次，“我就是……就是练习折着玩的，我妈说这是斯莱特林的小魔法，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你母亲倒是教了你不少‘有用’的东西。”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把纸鹤放在掌心，突然抬眼看向我，“知道这纸鹤的传说吗？”
我点点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知道……说它一生只会飞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那你觉得，它为什么会飞来找我？”他步步紧逼。
“因为它坏了！”我坚持道，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纸鹤，恨不得用眼神把它烧成灰，“肯定是我咒语念错了，或者折的时候没捏紧翅膀……教授，您相信我，我对您只有尊敬，没有别的！”
“尊敬？”他冷笑一声，把纸鹤扔回给我，“尊敬到把我推下楼梯，尊敬到让我在你家喝带着煤烟味的水，现在还要用一只失控的纸鹤来消遣我？”
“我没有消遣您！”我攥紧纸鹤，羊皮纸的边缘硌得手心生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无论是楼梯，还是纸鹤。”
就在这时，姜皓宇突然从门口探进头来，手里举着一只用报纸折的青蛙：“姐，别跟教授吵架了，你看我折的青蛙，会跳呢！”说着，他把青蛙往地上一放，那青蛙果然“呱呱”叫着跳了起来，还差点撞到斯内普的轮椅。
“姜皓宇！”我和斯内普同时吼道。
姜皓宇吓得缩回了头，青蛙却还在房间里乱跳。斯内普看着那只聒噪的纸青蛙，又看了看我手里皱巴巴的银纸鹤，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几乎被青蛙的叫声盖过，但我确实听到了。
我愣住了，他竟然会笑？
斯内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恢复了冰冷的表情，指着门口：“把你的青蛙和你的蠢弟弟一起带走。还有，”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纸鹤，“下次练习魔法前，先学会控制自己的魔杖——以及你的心意。”
我脸一红，抓起纸鹤和还在乱跳的青蛙，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
回到客厅，姜皓宇凑过来：“姐，教授刚才是不是笑了？”
“你看错了！”我把纸鹤塞进兜里，心跳得还像擂鼓。
可我知道，自己没看错。
阳光依旧暖洋洋的，兜里的纸鹤似乎还带着微弱的温度。也许，这只失控的纸鹤，并没有真的坏。
也许，有些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心意，早就借着魔法，悄悄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