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转角的意外
第一章 失控的咒语与坠落的黑袍
我握着魔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靴底在光滑的大理石楼梯上蹭出轻微的声响。下午的阳光透过高窗斜斜切进来,在阶梯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斑,像极了我此刻七上八下的心跳。
“荧光闪烁。”我低声念咒,杖尖亮起的微光却比平时晃得厉害。母亲安鹤林昨晚特意叮嘱过,斯莱特林的学生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尤其是在基础魔咒上——可我偏偏就是练不好这个该死的“阿拉霍洞开”。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时,我正对着一扇空置的储物间门较劲。黑袍曳地的声音像某种无声的警告,我下意识想藏起魔杖,却在转身的瞬间脚下一滑。不是被人推,也不是自己笨,是楼梯边缘那道该死的磨损痕迹——我甚至能感觉到长袍下摆勾到了对方的袍角。
“阿拉霍——”我的咒语念到一半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往前扑的同时,魔杖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接下来的事情快得像一场混乱的梦境。黑袍人像一截被砍断的枯木般失去平衡,先是踉跄着后退半步,随即在“砰”的一声闷响中撞在石墙上,然后便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袍子在阶梯上绽开又收拢,像一只受伤的蝙蝠。
我僵在原地,直到第五级台阶上传来压抑的痛呼,才猛地回过神。
“教授?”我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斯内普教授趴在那里,黑袍被折出奇怪的角度,他试图撑起身体,却在抬臂时倒抽一口冷气。阳光照在他苍白的侧脸上,我甚至能看到他紧咬的牙关。
“姜、皓、月。”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怒火,“你最好祈祷我的肋骨断得没看上去那么多。”
我连滚带爬地冲下去,膝盖磕在台阶上也顾不上疼。指尖刚碰到他的袍角,就被他挥开——那只没受伤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别碰我。”他的声音嘶哑,“去叫庞弗雷夫人。现在。”
我像被施了“速速禁锢”一样定在原地,看着他被随后赶来的庞弗雷夫人用担架抬走。她检查时的嘟囔声飘进我耳朵:“三根肋骨错位,左腿胫骨骨折,右臂尺骨裂了……梅林的胡子,这孩子是把你从天文塔顶推下来了吗?”
“不是推!”我脱口而出,声音大得吓人,“我在练习咒语,我不是故意的!”
斯内普闭着眼没说话,但那紧蹙的眉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庞弗雷夫人看我的眼神里写满了“斯莱特林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连路过的几个格兰芬多学生都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甚至认出其中一个是父亲姜旺财的老同事的儿子,他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一条毒蛇。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却暖不了我冰凉的指尖。我缩在角落里,盯着光滑的石地板发呆。母亲说过,格兰芬多的冲动和斯莱特林的谨慎永远不该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可我偏偏是这两种血液的混合体。
父亲要是知道了,大概会拍着我的肩膀说“人非圣贤”,然后偷偷塞给我一包比比多味豆;但母亲……我不敢想母亲的表情。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魔杖,杖尖的微光这次稳得不像话。只是不知为何,那光芒落在石墙上,竟像极了斯内普教授滚下楼梯时,黑袍在台阶上投下的影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个念头在心里转了无数遍,却怎么也压不住那句更可怕的疑问:万一他真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把脸埋进膝盖里。
斯莱特林的地牢阴冷如常,可今晚,连墙壁似乎都在低声重复着那个名字:姜皓月,那个把斯内普教授推下楼梯的中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