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史作为御史,干的本来就是弹劾百官的事儿,可想他得罪过多少人。
夜宴后休沐一日,再上朝时,就有人弹劾了赵御史父子。
赵御史立马诚惶诚恐上前,跪在金殿上认错:“小儿失了管教,臣已经将他赶回了江陵老家去反省。还请陛下饶恕,请皇夫饶恕。”
那日下朝之后。
赵御史还去荧惑跟前磕头哭诉狠狠道歉了一番。
这件事方才过了去。
只是没过几天,沉香就带来了,赵御史那小儿子真正的去处。
凤知灼年少时,很喜欢吃沉香做的栗子糕。
怀孕之后她倒是不怎么害喜,就是某一日开始,忽然很想吃栗子糕。
御厨做了许多回,吃着都不是她想吃的味道。
沉香知道了,立马放下手中事,为她做好送进了宫里。
凤知灼就这样一边吃栗子糕,一边听沉香说八卦。
“什么送回江陵,那是假的!中秋夜宴当晚,赵淳就被他父亲,许给个辽东郡一富户家中做了上门女婿。听闻那家的姑娘胖了些许,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因着她家和赵御史家中一房小妾是远房亲戚,去年岁末两家走动时,那姑娘便对样貌不错的赵淳一见钟情了。他爹本就不舍得女儿嫁人,便找到赵御史,愿意出五千两黄金和若干店铺做聘礼,叫赵淳入赘他家。可赵淳嫌恶那姑娘不好看,死活不肯。”
“这么说,这赵御史为了好在咱们陛下跟前交代,竟强行将自家儿子嫁了他不喜欢的人?”伏星总结道。
“嗯。”沉香神色十分一言难尽的点点头,“这赵御史,之前一心想送赵淳进宫,分一份陛下的恩宠,看着也是对赵淳寄予厚望的。又只因赵淳的一句错话,就直接将他猪仔一样,去换了黄金和铺面。很是叫人唏嘘。”
“赵淳是男子,遭逢此待遇,听起来就很让人觉得唏嘘。”和沉香一道来看凤知灼的成玉慢悠悠的开口,“可他若是个女子呢?”
沉香微微一愣。
“放在从前,那便很寻常了。西北侯段赟的妻子,当初的经历,不就很相似么?”秋棠道。
凤知灼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从前那条瓷白的佛珠,最近被荧惑收起来了,说煞气太重,对胎儿无益。
又换了这串他亲自磨的粉菩提。
“女子有时候,不单指性别,更是一种现实的困境。”凤知灼不紧不慢道,又看了看成玉几人,“朕与诸君,任重道远。”
成玉几人齐声应是。
沉香和秋棠各自都有事,待了没多久就出宫了。
奎七见状,也将不安生的伏星带回了家去。
成玉没什么事。
就陪凤知灼在深秋的夕阳下散步。
“江浙水师这几月在东海,将借了西方人势的倭人,打得那叫一个惨。估摸着,降书不日就要送到幽州了。”成玉提及了持续了小一年的东海战役。
原本倭国人就一直在东海沿线滋扰,自打凤知灼在梧州踩了西方诸国的脸,这梁子就结上了。
只是西方诸国距离新朝路途遥远。
他们也鸡贼,故技重施,找上倭人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