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从未体验过,温颂会觉得在床上能有安全感一些。
她穿着他挑选的睡裙,蕾丝花纹缀在领口和裙摆边上,让她看上去,更多了几分乖巧温顺。
吹头发时似乎是心不在焉了,刘海被吹得往一边翘着,平添几分俏皮,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染着一层热水熏染后的绯红,整个人都如同一颗汁水饱满的水蜜桃。
尽管她看上去还算镇定,但在身前绞着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的心理活动,那双如鹿般黑白分明的眸子,也含着两分不安。
不过,更多的,是豁出去了。
商郁看她这副模样,心念微动,故意道:“看了电影再去床上。”
还要看电影?
温颂自然而然想成了那种电影,“电、电影就不看了吧……”
她曾经好奇看过一次,高清无码的,实在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她也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了,过去这几年,难免会有自己的生理需求。
只是,比起电影,她觉得小说更适合自己。
但现在她总不能和商郁说,我们一起看小黄文吧。
那商郁只怕会嘲笑她半辈子。
而且,他一个正当年的男人,怎么会……还需要先看电影。
该不会是不行吧……
商郁见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知道她想歪了,“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他一边说话,一边投屏。
温颂一窘,扭头就在投影屏上看见了四个大字,——怦然心动。
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电影。
这部电影她之前就看过了,不过好的片子也值得二刷。
温颂更羞窘了,对上商郁揶揄的视线时,更是恨不得当场把地缝扒开,表演个原地消失。
她自觉地坐到沙发上,打算一本正经地看电影时,手腕忽然被人攥住。
商郁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被带了过去,扑到他怀里。
商郁嗓音沉缓,“离我近点儿。”
“……好。”
温颂从他身上爬起来,在他身边坐下。
灯光四暗,只剩投影仪发着光,氛围竟难得的有些美好。
电影里的故事也很美好。
两小无猜、怦然心动,尽管现实再琐碎不堪,还是会在看见这种故事时,心生向往。
唯一不美好的是,正常的剧情里,都是女主的脑袋靠在男主肩上。
但此时此刻,是商郁的脑袋,抵在了她的头顶,弄得她一动不敢动,时间长了,脖子都有些酸痛。
温颂硬着头皮撑了很久,等着商郁自己挪开。
未曾想,看着看着,她觉得靠在自己头上的那颗脑袋越来越重,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均匀绵长了。
温颂试探性地叫了声:“商郁?”
无人回应。
叫她一起看电影,他居然睡着了。
温颂看了眼时间,才九点不到,这作息未免太健康了。
她稍微等商郁睡得沉一些后,才用胳膊托着他的脑袋,将人一点点放倒下来。
想让他睡到沙发上时,那颗脑袋却突然不受控制地,一下枕到她的腿上,让她无法再动弹半分。
她再抽走自己的腿,就难免会弄醒他了。
在牺牲大我,与牺牲小我之间,温颂选择了后者,她连手机都调成了静音,生怕弄醒这位祖宗。
只是,却忘了这位祖宗的。
商郁的手机铃声突然炸响的时候,温颂吓了一跳,一边静音一边看了眼来电显示,见是商一,索性接通了。
商一上来就是汇报工作,“爷,m国的那个项目,落听了。”
“商一哥,”
温颂压低声音,“我是温颂,商郁睡着了,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睡着了?”
商一一脸震惊,有些意外道:“不是吧,爷一般都是后半夜才睡觉的,从来没这么早睡过。”
温颂愣了愣,“这样吗?”
“对啊,”
商一笑了笑,“不过,可能是因为小姐你在旁边,爷比较放松吧。”
而后飞快挂断电话,深藏功与名。
闻言,温颂微微一怔,垂头看着商郁精致无瑕的睡颜,心绪有些许的凌乱。
过去,她和商郁,确实是最能让彼此放松的存在。
可现在……
未必了吧。
温颂轻轻靠到皮质沙发背上,看着电影里两小无猜的画面,眼皮渐渐厚重,也睡了过去。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电影主人公的声音。
商郁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她睡着的模样,很乖,脑袋轻轻往一边靠着,瀑布般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商郁眼底柔和,起身如过去很多次一样,俯身将人打横抱起来。
这些年,她的体重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唔……”
温颂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隐约闻到熟悉的沉香味,又放松下来,踏实睡了过去。
她动作间,胸前的柔软蹭过商郁的胸膛,商郁太阳穴一跳,差点没能忍住。
体重没什么变化。
该长肉的地方,倒是没少长。
-
次日,温颂拎着包快步走进医馆,直奔三楼门诊。
她睡过头了,差点迟到。
进了门诊,都破天荒地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早上,她是在商郁的怀里醒过来的,他们好像最亲密的恋人一样依偎在一起。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和商郁同床共枕。
但现在他们关系不一样了,以这种关系,是第一次。
温颂进了办公室,一边放下东西一边看了眼时间,见还来得及,又给了自己五分钟时间调整心绪。
做医生的,最忌讳分神。她调整好后,才开始叫号。
今天是元宵节,没什么加号的人。
温颂难得可以准时下班,东西都收拾好了,一个小护士敲门进来了,“小颂姐,外面有个患者想加号,可以加吗?”
温颂问:“老患者还是新患者?”
“新患者。”
小护士说着,又补了一句:“不过,她说和你认识。”
温颂疑惑,“我认识?”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了走到诊室门口的林知岚。
林知岚穿着件纯白色大衣,脚上是短靴,手里拎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爱马仕稀有皮,一如既往的知性,“小颂,是我,方便加号吧?”
温颂有点意外,“坐吧。”
等林知岚坐下,她伸手过去把脉。
不一会儿,她收回手,“没什么大问题,最近睡眠不太好?有点肝气郁结。”
“是。”
林知岚盯着她,突然意有所指地开口:“那天看见你和商郁从同一间包厢出来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