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议会索要我的智慧做抵押，
我当场签发了一份“洛兰智慧期权契约”：
“一份契约代表我大脑1%的思考能力，年化收益率300%起。”
格罗夫纳公爵肿着眼睛扑上来：“我抵押金矿！认购五百份！”
巴顿伯爵撕碎矿山地契：“我全押！买断你十年智慧分红权！”
当神秘买家清空所有流通契约时，
我在契约角落看到了原主遇害前画下的死亡标记。
炼金议会使者索罗斯那句“抵押贵国财政大臣的智慧”，如同无形的冰锥，瞬间冻结了金库里粘稠的喧嚣。前一秒还此起彼伏、哭天抢地的贵族哀嚎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格罗夫纳公爵那张涕泪横流、肥肉颤抖的脸庞僵住了，一滴浑浊的泪珠滑稽地挂在他肥厚的下巴上，要掉不掉。他那双充满算计的小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倒映着索罗斯那张古板、刻薄、此刻却带着一丝奇异玩味的炼金师面孔，仿佛第一次真正重新认识这个“放债的”。
巴顿伯爵那刻意营造的、山穷水尽的疲惫愁容也凝固在脸上，强装的悲悯眼神里第一次透出真实的错愕和一丝隐隐的不安。他下意识地去看女皇，又飞快地瞥向洛兰，嘴唇微微翕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科隆大主教交叠在腹前的、戴着硕大神戒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他那悲悯众生的沉重表情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隙，银白的眉毛极其轻微地向上挑动了一下，仿佛在聆听一则亵渎神灵的异端言论。他深邃的目光在索罗斯和洛兰之间无声地扫过，如同一台精密的天平在称量着某种颠覆性的可能。
金库的空气彻底凝滞了，只剩下水晶碎片在地上偶尔发出的轻微弹跳声，以及角落里老司库莫里斯压抑到极致的、近乎窒息的抽噎。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真空，所有目光，无论是惊疑、错愕、幸灾乐祸、还是纯粹看热闹的茫然，都汇聚成灼热的射线，聚焦在那个风暴的中心——站在巨大赤字投影前的洛兰·冯·克劳迪乌斯身上。
诺澜女皇脚下，那被她盛怒之下捏碎的水晶杯残骸，如同散落的星辰碎片，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寒芒。“你说——”女皇陛下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淬了火的冰渣，带着雷霆将至前的恐怖低气压，在整个金库的穹顶下嗡嗡回响，“——要抵押朕的财政大臣的智慧？”她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标枪，撕开凝固的空气，狠狠钉在炼金议会使者索罗斯的脸上，“索罗斯阁下，你确定炼金议会需要的是‘智慧’，而不是一个新鲜的解剖标本？”那冰冷的杀意，几乎让索罗斯那张万年不变的刻板面容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索罗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瞬间掠过的寒意。他挺直了背脊，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维持着炼金议会使者的体面和矜持：“至高无上的星辰女皇陛下，请息雷霆之怒。炼金议会绝无冒犯之意。”他微微躬身，动作标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智慧，乃是炼金术追求的至高瑰宝，远超冰冷的黄金与矿石的价值。洛兰阁下在财政领域的惊世才能，尤其是‘逆向征税’这等……极具创见性的崭新理念，已如璀璨星辰照亮了议会古老的殿堂。议会并非觊觎血肉，而是渴望将这份超凡的智慧结晶以契约的形式保存、研究，确保其对星辰帝国乃至整个学术界的永恒价值。这，是对智慧的至高尊崇，绝非亵渎。”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洛兰，那份矜持下隐藏着一丝近乎贪婪的审视：“况且，债务延期需要等价的、具有稳定价值的抵押品。帝国金库……咳，‘暂时’无法提供足够的贵金属担保。那么，还有什么比一位能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财政大臣的头脑更珍贵、更具有‘金融价值’的抵押品呢？这，是炼金议会展现的最大诚意与灵活性的方案。”他摊开双手，姿态优雅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债务文书在此，时间宝贵，请陛下与洛兰阁下，速速定夺。”
“呵。”一声清晰得如同冰裂的嗤笑，撕破了索罗斯冠冕堂皇的说辞。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索罗斯身上移开，聚焦到了发出声音的人身上。洛兰缓缓抬起头，脸上那点职业化的、应付哭穷鬼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冷漠的平静。那双继承了原主洛兰、却又被周明的灵魂淬炼过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辨的光芒——有被冒犯的怒意，有看穿一切的嘲弄，还有一丝……近乎残忍的兴奋？
“索罗斯阁下，”洛兰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金库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质感，寒意森然，“炼金议会打的主意，可真够‘智慧’的。想把我当成一件稀有炼金素材，封进你们议会的水晶罐子里慢慢切片研究？打着‘尊崇’的幌子，干的却是剥夺自由、禁锢思维的勾当？”
她向前缓缓踏出一步，高跟鞋踩在冰凉的黑曜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声，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那份庞大的赤字投影在她身后无声地流淌，猩红的光芒映照着她冷冽的侧脸。
“我洛兰·冯·克劳迪乌斯的脑子，不是什么阿尔卑斯山的珍稀草药，更不是你们炼金炉里等着被熔解的矿石！”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利的穿透力，目光如电，直刺索罗斯，“它运转一次，产生的价值足以买下你们议会半个金库！你们想用区区债务延期，就换走这颗帝国唯一的摇钱树？你们的数学，是跟深渊恶魔学的吗？还是说，”她嘴角勾起一个讥诮到极点的弧度，“炼金议会已经穷疯了，开始靠绑架勒索天才的脑子来维持运转了？”
“洛兰！”诺澜女皇沉声低喝，警告的意味十足，但紧绷的身体和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暴露了她此刻的立场——比起愤怒，她更像是在等待洛兰的下一步动作。她了解这个侄女的疯狂，尤其是在被彻底激怒的时候。
索罗斯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洛兰毫不留情的撕扯让他精心编织的“尊崇”外衣瞬间粉碎一地，露出了底下赤裸裸的掠夺意图。他古板的表情裂开了缝隙，刻薄的眼睛里射出被冒犯的怒火：“洛兰阁下！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炼金议会的正式提议！是对阁下能力的认可！绝非……”
“认可？”洛兰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的认可方式就是把人变成抵押品？那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叩谢议会大恩？”
她猛地一抬手，指向身后那如同巨大伤口般流淌着猩红数字的赤字投影。“逆向征税！哭得最惨的几位，掏钱！这是帝国的规则！”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同无形的鞭子狠狠抽过格罗夫纳、巴顿伯爵等人苍白僵硬的脸，“至于你们炼金议会……”她转回身，看向索罗斯，脸上那点讥诮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疯狂，“想要我的智慧？可以！”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洛兰猛地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早已准备好的、印着复杂魔纹和帝国财政暗记的空白羊皮纸契约。她从华丽礼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纤细却闪烁着幽蓝魔力的羽毛笔——那曾是原主洛兰的贴身之物，被她继承后，似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生命力。
笔尖划过空气中残留的细微魔力尘埃，发出轻微的“嘶嘶”声，仿佛毒蛇吐信。幽蓝的光弧在笔尖跳跃。
唰唰唰！
洛兰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癫狂韵律。幽蓝的笔尖在羊皮纸上疯狂舞动，留下一行行优美却令人心悸的墨迹。
巨大的赤字投影下方，一行全新的、散发着刺眼金色光芒的动态文字如同活物般浮现，瞬间篡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洛兰智慧期权契约（Lolan brainpower options contract）】
【标的物：洛兰·冯·克劳迪乌斯1%年度思考效能】
【初始认购价：50,000帝国金狮鹫 \/ 份】
【预计年化收益率：≥300%】
【风险提示：智慧产出受精神力、咖啡因摄入量及不可抗力（如暗杀）影响，投资有风险，认购需谨慎。帝国财政部保留最终解释权。】
索罗斯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那张古板刻薄的脸第一次露出了彻底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他下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嗬”的一声短促气音，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智慧……还可以……切成份来卖？期权契约？年化300%？这些词每一个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像是最疯狂的炼金禁忌咒语，狠狠冲击着他毕生信奉的炼金逻辑和金融常识。他引以为傲的、能分析最复杂元素反应的精密大脑，这一刻彻底宕机，空白一片。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帝国的金库，而是闯入了某个混乱无序的噩梦位面。
诺澜女皇的指尖深深掐入了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帝王威严，但那双美丽的凤眸深处，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看着那行金色文字，再看看洛兰苍白却闪烁着疯狂兴奋光芒的脸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咆哮：“疯了！这小混蛋比她父亲当年还要疯魔十倍！”一股寒气夹杂着荒谬的、想要大笑出声的冲动在她胸腔里横冲直撞。抵押脑子？改成卖脑子股份？还带收益率的？这简直是对整个贵族阶层和炼金议会智商的双重侮辱！可不知为何，看着索罗斯那副被雷劈懵了的蠢样，她心底深处竟诡异地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意？
格罗夫纳公爵脸上的肥肉疯狂地抽搐着，那滴挂在下巴上的浑浊泪珠终于“啪嗒”一声掉在他价值千金的猩红天鹅绒前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他那双被泪水冲刷过、此刻却只剩下茫然和贪婪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那行金字，尤其是那个“≥300%”。金矿、庄园的惨状、佃农的哀嚎瞬间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巨大无比的、金光闪闪的惊叹号塞满了他的颅腔！300%！老天！他的金矿拼死拼活一年也刨不出30%的利润！这女人的脑子是点金石做的吗？他庞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轻微颤抖起来，呼吸变得粗重，像一头嗅到了金山气息的贪婪穴熊。
巴顿伯爵那张愁苦的面具彻底碎裂了。什么矿脉枯竭，什么家族绝境，都他妈是放屁！他死死盯着“年化收益率≥300%”和“认购价50,000金狮鹫\/份”，脑子里噼里啪啦全是算盘珠疯狂撞击的声音。三百万买个矿山？那破矿累死累活能有多少产出？而这里，五十万就能买到她1%的脑子产出？只要她活着喘气，就能躺着收钱！而且是每年翻三倍以上！这简直是……是通往无尽财富的神之阶梯！他那双总是布满“愁绪”的眼睛此刻精光爆射，锐利得如同打磨过的匕首，哪里还有半分颓丧？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那价值连城的冰霜蜘蛛丝面料里。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心脏：买！倾家荡产也要买！如果能买到足够多的份额……
角落阴影里，那双一直隐藏在兜帽下的眼睛骤然亮起，如同黑暗中潜伏的猛兽锁定了猎物。目光死死钉在契约条款上“洛兰·冯·克劳迪乌斯”的签名处，以及那个角落里不起眼的、被巧妙融入帝国鸢尾花纹章边缘的、极其细微的扭曲符文印记——那正是原主洛兰临死前，用最后的生命力在机密账本深处留下的死亡标记！
洛兰猛地将手中厚厚一沓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契约纸张拍在黑曜石平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契约生效！即刻认购！”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裁决，“认购额度实时浮动，与帝国赤字挂钩！赤字越深，智慧越值钱！索罗斯阁下，”她抬眼，看向彻底石化的炼金议会使者，嘴角勾起一个近乎邪恶的弧度，“你们议会想要‘抵押’我的智慧？好啊，掏钱，买契约！价高者得！没钱？那就带着你们的债务文书，立刻！马上！滚出我的金库大门！”
金库内死寂得可怕。只剩下契约纸张上幽蓝的魔纹在无声流转，以及那行刺目的金色文字在赤字投影下无声跳动。一种荒诞绝伦却又充满致命诱惑的金融风暴，在这古老的帝国金库里狂暴地酝酿成型。
“我的！第一份是我的！”一声夹杂着哭腔的、嘶哑的咆哮如同炸雷般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
格罗夫纳公爵！那个刚刚还在捶胸顿足“颗粒无收”的帝国巨富，此刻双眼赤红得像两颗燃烧的煤球，肥胖的身躯爆发出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恐怖速度，如同失控的肉弹战车，轰隆隆地冲向放着智慧期权契约的黑曜石平台！他巨大的身躯狠狠撞开几个挡路的、还在懵逼中的小贵族，带起的劲风甚至吹动了洛兰鬓角的金发。
他布满汗水和泪痕的胖脸上只剩下纯粹的、噬人的贪婪，完全无视了旁边脸色铁青的诺澜女皇和一脸被颠覆了三观的索罗斯。他那双戴满宝石戒指、保养得宜的肥厚大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如同饿虎扑食般狠狠抓住了最上面那份契约！
“我认购！五十万！第一份！”他嘶吼着，唾沫星子横飞，音量之大震得金库穹顶嗡嗡作响。他另一只手已经粗暴地扯开自己华丽礼服的内衬，露出里面缝制得密密麻麻的口袋，手指如同最灵巧的盗贼飞速探入其中一个，掏出一卷用魔法秘银丝捆扎得整整齐齐的票据。“帝国皇家金库不记名汇票！五十万金狮鹫！见票即付！”他狠狠地将汇票拍在契约旁边，薄薄的羊皮纸在巨大的力道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迫不及待地抓起羽毛笔，笔尖抖得像得了疟疾，却异常坚定地就要往契约下方的认购栏戳去！
“格罗夫纳！你这头贪婪的蠢猪！给我住手！”一声同样变了调的怒吼几乎同时响起！是巴顿伯爵！
这位以“低调奢华”和“山穷水尽”着称的矿业大亨，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忧愁内敛的贵族风范？他灰色的冰霜蛛丝长袍下摆被他自己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同样价值不菲的秘银锁子甲内衬。那张愁苦的脸此刻扭曲着，充满了被截胡的狂怒和一种更深的、孤注一掷的疯狂！他一步越过瘫软在地的老司库，速度快得在身后拉出一道灰影，目标同样直指契约！
“五十万就想买1%？你这是对洛兰大人智慧的无耻亵渎！”巴顿伯爵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刀刮玻璃，他猛地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泛着古旧光泽的文件，狠狠拍在平台上，力量之大甚至震得几枚水晶碎片跳了起来！“科莫多巨型秘银伴生矿！全帝国探明储量最高的富矿！魔法公会认证文书！评估价值六百八十万金狮鹫！”他眼中燃烧着赌徒压上全部身家的火焰，死死盯着洛兰，“洛兰阁下！我巴顿家族以此矿七成权益作价四百五十万！认购九份！不！十份！我要买断您未来十年智慧产出的10%优先分红权！”他根本没看认购规则，直接喊出了惊天动地的价码！
“无耻！”
“巴顿！你刚还说矿脉枯竭！”
“格罗夫纳！你的庄园佃农呢？！”
“滚开！这份是我的！”
“我出六十万一份！”
“我押西境三座城堡！”
金库彻底炸了！
刚刚还在哭穷哭得肝肠寸断的贵族们，此刻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群，彻底红了眼！什么家族体面，什么贵族尊严，在洛兰那颗标着300%收益率的“智慧金矿”面前，统统被撕得粉碎！
场面瞬间失控。华丽的礼服在推搡撕扯中变形，价值连城的珠宝挂饰被扯落在地也无人顾及。怒吼声、叫骂声、疯狂的竞叫声、还有不小心摔倒发出的痛呼和咒骂，混杂成一片狂躁的噪音海洋，几乎要掀翻金库沉重的穹顶。无数双手伸向那沓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契约，仿佛那不是羊皮纸，而是通往永恒财富的钥匙！帝国的财政大臣仿佛成了交易所里最炙手可热的原始股，被一群疯狂的“投资人”争相抢购。
诺澜女皇看着眼前这荒诞绝伦、如同大型精神失常现场的一幕，精致的五官几乎冻结。她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旁边的宫廷侍卫长罗纳德早已按住了剑柄，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混乱的人群，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失控。
索罗斯僵立在原地，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炼金木偶。他精心策划的“抵押智慧”计划，在洛兰这手釜底抽薪的“智慧Ipo”面前，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看着那群为了“洛兰脑子股份”抢破头的帝国权贵，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挫败感席卷了他。炼金议会引以为傲的契约精神和高高在上的姿态，被彻底踩进了泥里。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卷入了某个幻觉系的禁咒之中。
洛兰却像个置身风暴之外的旁观者。她冷眼看着贵族们的丑态百出，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手中那支幽蓝的羽毛笔如同有生命般在她指尖灵活转动，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她偶尔会精准地指向某个契约上的认购金额，冰冷地报出更高的数字：“这份，六十五万。”“巴顿伯爵，你的矿山权益，七成只能折算四百二十万，认购八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