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消融,枝头嫩芽初绽,空气里带着料峭的微寒,却也涌动着万物复苏的生机。沈府内外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今日,是沈府二房沈文柏的嫡女沈怀瑜出阁之日,是嫁入永定侯府的大喜日子。
虽然远在江南过年的安安、陆骁一家和沈昭、陆骐一家未能亲至但都送来了极其丰厚的添妆贺礼,安安送来了一套顶级的赤金红宝石头面和塞北特有的珍稀药材;沈昭则送来了塞北巧匠打造的寓意百年好合的羊脂白玉佩和亲手绣制的百年好合被。
虽然这天少了很多至亲来,但沈府依旧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最让沈怀瑜安心的,是姑姑靖王妃沈月薇和姑父靖王萧承璟亲自从江南赶了回来。沈月薇此刻正坐在沈怀瑜的闺房里,看着镜中盛装的新娘,眼中满是感慨与慈爱。
“我们瑜姐儿,今天真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沈月薇拿起梳妆台上那把温润的玉梳,轻轻梳理着沈怀瑜如瀑的青丝,动作温柔而充满仪式感,“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头,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她口中念着吉祥话,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出嫁时的影子。
“是啊,孩子长大了,终归是要出嫁的”,林清柔红着眼睛看着沈月薇给沈怀瑜梳头的这一幕,瞬间感慨万千,自己的女儿从一个小婴儿到现在长得亭亭玉立出嫁,鼻头发酸,强忍着泪水。
沈怀瑜身着大红织金绣凤的嫁衣,头戴沉重的赤金点翠凤冠,珠帘垂落,遮住了她含羞带怯却明媚动人的脸庞。听着姑姑温柔的话语,看着母亲微红的双眼,沈怀瑜感受着发间轻柔的梳理,她心中暖流涌动,眼圈也有些泛红:“姑姑…母亲…”
“傻孩子,大喜的日子,要高高兴兴的。”沈月薇和林清柔一起说到,沈月薇也放下梳子,拿起一旁托盘里鲜艳的胭脂,细细地为她点上朱唇,眼中满是欣慰,“永定侯府是好人家,萧泽那孩子更是万里挑一,姑姑和姑父还有你父亲母亲都替你高兴呢。以后啊,就是大人了,要好好的。”
一旁,靖王府的宁姐儿穿着簇新的桃粉色衣裙,像只活泼的小喜鹊,围着沈怀瑜叽叽喳喳:
“怀瑜表姐!你今天简直是仙女下凡!比画上的神女还美!”
“泽表哥待会儿来接亲,看到你肯定要傻掉!”
“表姐表姐,你紧张不紧张?我都有点替你紧张了!”
她的话语天真烂漫,冲淡了离别的伤感气氛。房里还有其他几位与沈怀瑜交好的闺中密友,也都笑语晏晏,说着祝福和打趣的话,气氛温馨又热闹。
沈怀瑜被宁姐儿逗得破涕为笑,隔着珠帘嗔道:“宁姐儿,就你话多!小心一会儿你泽哥哥来了,我让他第一个给你封个大红包堵住你的嘴!”
“那太好了,那我可等着啦!”宁姐儿笑嘻嘻地拍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