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傀儡之谜
残阳如血，浸染着破碎的林地。最后一缕黑衣身影在剑光中颓然倒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与灵力碰撞后的焦糊气息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凝重。洛尘收剑而立，银白剑身在暮色中流淌着冷冽的光，剑刃上沾染的黑色液体正缓缓滴落，落在枯叶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竟似有生命般蠕动着。
“清点伤亡。”他的声音带着刚经历激战的沙哑，却依旧沉稳有力。周围的弟子们连忙应声，各自检查着同伴的状况。林间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黑衣人的尸体，他们的姿势扭曲怪异，伤口处溢出的不是鲜红血液，而是粘稠如墨的黑气，接触到空气便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苏徭快步穿梭在伤者之间，淡绿色的灵力自指尖萦绕而出，落在伤员的伤口上。她眉头微蹙，看着那些伤口处不断挣扎的黑气，轻声道：“这些黑气腐蚀性极强，普通的疗伤术只能暂缓伤势。”她指尖灵力骤然增强，将一名弟子臂上的黑气强行压制，“必须找到源头，否则这些伤势会持续恶化。”
影逸身形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片刻后回到众人身边，语气凝重：“四周没有发现其他黑衣人，但林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能量波动，似乎在不断吸引着什么。”他抬手按住腰间的短刃，警惕地扫视着暮色渐沉的树林，“而且这些黑衣人死得太蹊跷，他们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洛尘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具尚未完全气绝的黑衣人身上。那人蜷缩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黑色的雾气正从他七窍中疯狂涌出。与其他黑衣人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浓重的黑暗覆盖。
“他还有救。”洛尘身形一动，瞬间来到那人身前。长剑出鞘，一道精纯的灵力顺着剑刃注入黑衣人体内，精准地封锁了他周身的主要经脉。黑气在体内疯狂冲撞，却被灵力屏障牢牢阻挡，发出沉闷的轰鸣。
苏徭连忙上前，双手结印，柔和的绿色灵光如细雨般落在黑衣人身上。安抚灵术缓缓渗透他的意识，试图驱散那股控制心智的黑暗力量。“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她的声音轻柔如春风，带着灵力的安抚之力，“放松心神，试着对抗体内的黑气。”
黑衣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剧烈颤抖着。他的眼睛时而翻白，时而恢复些许神采，脸上布满了痛苦与挣扎。在灵术的作用下，他体内的黑气渐渐收敛，眼神中的清明之色越来越多。
“水……”他终于挤出微弱的声音，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一名弟子连忙递过水壶，苏徭小心地扶起他，将水缓缓喂入他口中。清凉的水流滋润了干涸的喉咙，黑衣人咳嗽几声，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看着围在身边的众人，眼中充满了恐惧与茫然，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他声音嘶哑地问道，目光在洛尘的长剑和苏徭的灵术光芒间游移，显然还未完全摆脱恐惧。
洛尘收起长剑，沉声道：“我们是路过此地的修士，刚才与你们这些黑衣人发生激战。你现在已经脱离了控制，告诉我们，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黑衣人闻言，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痛苦的回忆。他抱着头蜷缩起来，痛苦地呻吟：“黑影……好多黑影……他们在我脑子里说话……”他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恐，“是暗影殿！我们都是被暗影殿控制的！”
“暗影殿？”影逸皱眉，“从未听过这个组织。是暗渊余孽吗？”
黑衣人颤抖着摇头，又点头，显得十分混乱：“他们说……说暗渊之主没死……只要收集足够的灵腐之气，就能让他复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又开始涣散，“我们都是被抓来的修士，他们用邪术控制了我们的心智，让我们成为收集灵腐之气的工具……”
苏徭察觉到他的状态又开始不稳定，连忙加强了灵术的输出。“集中精神！”她沉声道，“想想你被控制前的事，暗影殿在哪里？他们的总部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在灵术的加持下勉强维持着清醒，他用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总部在哪里……我们都是被随机传送到各个地方的，任务就是收集灵腐之气，攻击遇到的所有修士。”他忽然抓住苏徭的手，眼神急切，“他们说只要完成任务，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可我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吞噬，每次使用那种力量，都像是有无数虫子在啃噬我的心脏！”
苏徭心中一紧，连忙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当她的灵力触及对方丹田位置时，脸色骤然变化。“洛尘，你来看。”
洛尘上前，指尖灵力探入黑衣人体内。片刻后，他脸色凝重地收回手：“他的丹田已经被黑气侵蚀，灵脉多处受损，而且……”他看向苏徭，“他体内有一种奇怪的符文能量，与黑气交织在一起，正在缓慢吞噬他的生机。”
苏徭点头，伸手轻轻按住黑衣人的胸口，一道灵光注入，在他心口处显现出一个淡黑色的符文印记。那印记形似扭曲的锁链，隐隐散发着邪恶的气息。“这是操控傀儡的咒印，比暗渊的法术更隐蔽，也更恶毒。”她指尖灵力流转，仔细探查着咒印的结构，“这种咒印不仅能控制人的心智，还能吸收宿主的灵力转化为灵腐之气，一旦宿主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咒印彻底吞噬，连魂魄都留不下。”
黑衣人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眼中充满了绝望：“所以……我已经没救了是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摇摇欲坠，“难怪我感觉越来越虚弱，原来我的生命力正在被一点点吸走……”
“你先别绝望。”苏徭连忙安慰道，“这咒印虽然恶毒，但还未完全发作。只要找到破解之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看向洛尘，“这种咒印你见过吗？”
洛尘摇头：“从未见过。暗渊的傀儡术虽然霸道，但痕迹明显，很容易察觉。而这种咒印极为隐蔽，若不是他体内的黑气失控，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他看向那名黑衣人，“暗影殿是如何控制你们的？他们的据点在什么地方？”
黑衣人努力回想了片刻，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每次接受任务都是在梦境中，有个模糊的黑影给我下达指令。我们这些被控制的人之间无法联系，只能各自行动。”他忽然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对了！我记得有一次任务结束后，我短暂恢复过意识，当时我身处一片黑色的山谷中，周围全是和我一样的黑衣人。山谷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这种符文！”
“黑色山谷？石碑？”洛尘捕捉到关键信息，“你还记得那山谷在什么位置吗？周围有什么特征？”
黑衣人皱眉苦思，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当时天色很暗，山谷里弥漫着浓雾，什么都看不清。我只记得山谷里的空气很冷，充满了血腥味，而且……”他打了个寒颤，“我感觉那座石碑是活的，它在盯着我看……”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涣散，身体再次抽搐起来，“不行……他们要发现了……他们要过来了……”
“不好，咒印在反噬！”苏徭脸色一变，连忙加大灵术输出，“他的意识正在被强行抹去！”
洛尘当机立断，一道更强的灵力注入黑衣人体内，加固了经脉的封锁。“集中精神！不要被它吞噬！”他沉声喝道，声音带着灵力的震慑之力，“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用求生欲对抗它！”
黑衣人在两人的合力帮助下，再次稳住了心神。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们……他们能感知到我的反抗……”他恐惧地看向四周，“他们要来了……快跑……”
影逸眼神一凛，瞬间跃到树梢之上，极目远眺：“西北方向有强烈的能量波动正在靠近，速度很快！”他身形一闪回到地面，“至少有数十人，气息和这些黑衣人相似，但更强！”
洛尘当机立断：“苏徭，你带着他先撤，我和影逸断后！”
“不行！”苏徭立刻反对，“他的状况不稳定，必须持续施法压制咒印，我不能离开。还是我留下断后，你们带他走！”
“没时间争论了！”洛尘沉声道，“这些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带着他一起走目标太大。你在这里用灵阵隐藏气息，我和影逸引开他们，稍后会合！”他不等苏徭反驳，对影逸使了个眼色，“走！”
两人身形一闪，如两道流光般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很快，数十道黑衣身影便出现在林间，他们看到地上的同伴尸体，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随即循着洛尘二人留下的气息追去。
林间恢复了暂时的安静，只剩下苏徭和那名黑衣人。苏徭迅速布置下隐匿灵阵，将两人的气息完全掩盖。她再次检查黑衣人的状况，发现咒印在刚才的波动后变得更加活跃，正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
“坚持住。”苏徭握住他的手，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们引开了追兵，我们暂时安全了。”
黑衣人虚弱地点点头，眼神中的恐惧稍稍缓解。“谢谢你……姑娘……”他喘息着说道，“其实……我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他惨然一笑，“刚才那一下反噬，我感觉灵魂已经开始破碎了……”
苏徭心中一痛，却只能强作镇定：“别这么说，你还有希望。”
“不……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黑衣人摇了摇头，眼神忽然变得坚定，“但在我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或许……能帮到你们……”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一段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原来这名黑衣人本是附近青岚宗的弟子，名叫林越。三个月前，他在外出历练时被黑衣人袭击，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被控制，成为了暗影殿的傀儡。在这三个月里，他被迫执行了数十次任务，杀害了不少无辜的修士，收集了大量的灵腐之气。
“每次任务结束后，我们体内的灵腐之气都会被自动传送走，不知道去向。”林越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开始涣散，“但我偶然发现，在月圆之夜，这种传送会出现短暂的延迟。有一次我趁机截留了一丝灵腐之气，发现它会自动朝着某个方向流动……”
“哪个方向？”苏徭连忙追问。
林越努力抬起手，指向西南方向：“那边……一直往西南走……穿过黑风岭，越过断魂崖……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古城……”他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古城中央……有座高塔……灵腐之气……都往那里汇聚……”
“废弃古城？高塔？”苏徭迅速记下这些信息，“你知道那古城叫什么名字吗？”
林越摇了摇头，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不知道……只记得……城墙上刻着……太阳和月亮的图案……”他的眼神彻底涣散，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救……救更多的人……”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心口处的咒印骤然爆发，黑色的雾气瞬间将他的身体吞噬。苏徭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片刻之后，黑雾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具干瘪的尸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心口的咒印闪烁了几下，化作一道黑气冲天而去，消失在暮色中。
苏徭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力。她轻轻合上林越的眼睛，低声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为你报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激烈的灵力碰撞声。苏徭心中一紧，知道洛尘和影逸那边恐怕遇到了麻烦。她迅速收拾心情，将林越的尸体妥善安葬，然后循着战斗的气息疾驰而去。
另一边，洛尘和影逸正与数十名黑衣人激战。这批黑衣人与之前遇到的截然不同，他们的动作更加迅捷，配合默契，而且身上的黑气更加浓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这些人不对劲！”影逸避开一道黑气攻击，身形在空中留下数道残影，“他们的配合太默契了，简直像一个人在操控！”
洛尘一剑逼退三名黑衣人，眉头紧锁：“他们体内的咒印更强，而且似乎能互相传递力量。”他长剑横扫，剑气如涛，将周围的黑衣人逼退数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数量太多，而且不知疲倦。”
影逸短刃出鞘，带起一片血花，却发现被击中的黑衣人只是动作一滞，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们根本不怕死！这样打下去我们会被活活耗尽灵力！”他眼中寒光一闪，“要不要用那招？”
洛尘点头：“时机差不多了，速战速决！”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变换阵型。洛尘长剑高举，周身灵力暴涨，银白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将天空的暮色都撕裂开来。影逸则身形隐入阴影之中，气息完全消失，唯有几道微弱的黑影在黑衣人间穿梭。
“剑域·破晓！”洛尘一声低喝，长剑斩落。银白色的剑气如黎明破晓，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剑气所过之处，黑气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黑衣人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
就在此时，影逸的身影在黑衣人阵型中央显现。他双手结印，无数黑影如毒蛇般窜出，精准地缠上了每一名黑衣人的脖颈。“影缚术·寂灭！”
黑色的绳索瞬间收紧，将黑衣人体内的黑气强行压制。那些黑衣人发出无声的嘶吼，身体剧烈挣扎，却无法挣脱影缚术的束缚。洛尘抓住机会，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贯穿了所有黑衣人的眉心。
随着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倒下，战场终于恢复了平静。洛尘收剑而立，微微喘息着，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一招几乎耗尽了他一半的灵力。影逸也显出身形，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显然刚才的攻击也消耗不小。
“这些人的实力比之前强太多了。”影逸擦去嘴角的血迹，语气凝重，“而且他们的咒印似乎能互相连接，形成一个整体。如果不是我们配合默契，今天恐怕要栽在这里。”
洛尘点头，目光落在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在倒地后迅速化作黑气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他们在销毁证据。”他沉声道，“看来我们的出现引起了暗影殿的警惕。”
“苏徭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影逸担忧地看向来路，“我们还是尽快回去汇合吧。”
两人正准备动身，忽然察觉到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远处的树林中，一股更加庞大、更加邪恶的气息正在迅速靠近，所过之处，草木枯萎，鸟兽奔逃。
洛尘脸色剧变：“不好！是更强的对手来了！快走！”
两人不再犹豫，转身朝着苏徭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那股邪恶的气息越来越近，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正在苏醒，张开了吞噬一切的巨口。
当苏徭赶到时，正好看到洛尘和影逸朝着自己奔来，而他们身后，一股滔天黑气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树木瞬间枯萎变黑，地面裂开道道缝隙，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那是什么？！”苏徭震惊地看着那股遮天蔽日的黑气，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没时间解释了！快跑！”洛尘一把抓住她的手，三人全力朝着远离黑气的方向疾驰。
黑气在身后紧追不舍，速度越来越快。它如同有生命般，不断伸出黑色的触手，袭向三人的背影。影逸不断回身甩出暗器，试图阻挡黑气的追击，却都如同石沉大海，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样下去会被追上的！”影逸焦急地喊道，“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了！”
洛尘眼神凝重，回头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黑气，沉声道：“前面是断崖，我们只能从那里下去！”
前方不远处，一道陡峭的悬崖横亘在林间，深不见底，云雾缭绕。三人冲到崖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就在他们跃下的瞬间，黑气也追到了崖边，却在崖边盘旋片刻，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最终缓缓退去。
悬崖下方是茂密的森林，三人依靠灵力缓冲，平安落地。他们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布置下警戒灵阵，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徭心有余悸地问道，“那股气息太恐怖了，比普通的暗渊修士强太多了。”
洛尘坐在地上恢复灵力，闻言摇头道：“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东西是暗影殿的杀器，而且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他看向苏徭，“你那边怎么样？那个俘虏说了什么？”
苏徭将林越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出来，重点提到了废弃古城、高塔以及太阳月亮的图案。“他说所有的灵腐之气都在往那里汇聚，看来那座古城很可能是暗影殿的重要据点。”
影逸皱眉：“废弃古城？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描述。”他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想起来了！在黑风岭以西确实有一座废弃的古城，据说建于千年前，后来因为一场瘟疫被废弃，从此变得荒无人烟。传说那里怨气极重，入夜后常有鬼怪出没，所以很少有人敢靠近。”
“这么说来，那座古城很可能就是暗影殿的据点之一。”洛尘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目光凝重地看向西南方向，“林越提到城墙上刻着太阳和月亮的图案，这或许是辨认古城的关键标记。”他深吸一口气，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补充着激战消耗的元气，“暗影殿能操控如此多修士，还能凝聚出刚才那等恐怖的黑气杀器，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们收集灵腐之气复活暗渊之主的说法，绝不能掉以轻心。”
影逸靠在山洞石壁上，擦拭着短刃上的污渍，沉声道：“那批追兵和后来的黑气虽然退了，但肯定会继续搜寻我们的踪迹。现在去古城太危险，我们需要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再设法探查古城的具体情况。”他抬头看向洞外渐浓的夜色，“而且林越体内的咒印能在他死后传递消息，暗影殿恐怕已经知道我们掌握了古城的线索，必然会在沿途设下埋伏。”
苏徭整理着药囊，将疗伤所需的灵草分类放好，接口道：“我刚才检查过，林越提到的黑风岭和断魂崖一带灵气紊乱，确实是易守难攻的险地。我们需要制定详细的路线，避开可能的埋伏，同时尽快找到破解咒印的方法——如果暗影殿还有更多傀儡修士，我们总不能每次都只能强行压制伤势。”她看向洛尘，眼中带着一丝担忧，“刚才那股黑气蕴含的腐蚀之力极强，连你的剑气都只能勉强阻挡，若真在古城遇到更强的对手，我们未必有胜算。”
洛尘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远处深邃的山林，银白的剑光在他眼中一闪而逝：“越是危险，越不能退缩。”他转身看向两人，语气坚定，“休整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前往黑风岭。暗影殿想复活暗渊之主，必然需要大量灵腐之气支撑仪式，古城的高塔就是关键。只要找到那里，就能摸到他们的根基。”他抬手按住腰间的剑柄，“至于埋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他们想藏在暗处，我们就把他们揪出来，让这傀儡之谜彻底曝光在阳光下。”
夜色渐深，山洞内燃起一小堆篝火，驱散了些许寒意。三人各自调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力波动与草木清香。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暗处，一道黑色的影子正悄然隐入林间，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黎明时分的狩猎。古城的秘密、咒印的真相、暗影殿的阴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座废弃的城池，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