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师!醒醒!” 叶玫红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像是穿透重重迷雾的微弱光芒。我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举着从师父墓中挖出的七星灯,在鬼影群中艰难地支撑着。那七星灯的火焰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与黑暗进行一场生死博弈。周围的鬼影形态各异,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它们伸出长满尸斑的手,不断撕扯着七星灯散发的光芒,试图将叶玫红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师兄站在供桌前,黑袍无风自动,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魔气。他手中的镇魂铃摇得震天响,铃声中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哀嚎,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把锋利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周末倩等人形立在他身后,宛如忠诚的傀儡。她们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血管在皮肤下如同蚯蚓般蠕动,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个骨灰盒,盒盖上的符文泛着诡异的红光,与她们空洞的眼神相互映衬,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供桌上,我师父的牌位前,香灰正诡异地蠕动,逐渐汇聚成一张扭曲的人脸。那脸的轮廓与师父有几分相似,却布满了痛苦和愤怒的纹路。“师父的魂魄还没散!”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可怕的真相,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你想借我的身体,复活师父,然后夺取他的修为!”
师兄冷笑一声,那笑容仿佛能冻结空气:“还算有点脑子。不过,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当年师父修炼正道功法,却在关键时刻被心魔反噬,实力大减。如今我修炼这逆练道经而成的魔道经,乃是蚩尤所创的绝世魔功,早已今非昔比。就凭你们,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猛地将镇魂铃摔在地上,镇魂铃与地面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整个山神庙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壁画纷纷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每一道符咒都像是一张狰狞的鬼脸。
直播间的观众尖叫声通过手机刺耳地传来,屏幕上不断弹出 “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的留言。那些留言仿佛有了生命,从屏幕中爬出,化作黑色的触手,缠绕在我的四肢上。周末倩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怪笑,她手中的骨灰盒炸裂开来,无数血色的虫子喷涌而出,朝着我们扑来。这些虫子形似蜈蚣,却长着人脸,它们的嘴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蟒天花挥动阴阳镜,镜中射出的白光却在触及虫子的瞬间被吞噬,反而让虫子变得更加巨大。蟒天凤挥舞斩妖剑,剑影翻飞,每一剑都能斩杀数只虫子,可虫子的数量实在太多,如潮水般无穷无尽。黄小花双手结印,施展治愈之力,试图净化这些邪恶的虫子,然而她的力量在魔道经的邪恶气息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反而遭到虫子的攻击,身上瞬间布满了血痕。
天师虎挥动拂尘,金光与魔气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可师兄的力量太过强大,金光在魔气的侵蚀下,渐渐黯淡。张玉龙引动天雷劈向师兄,却被他周身的魔气形成的屏障轻松挡住,天雷反而被转化成更加强大的邪恶力量,朝着我们疯狂反击。陈实操作电脑发射能量光束,却发现电脑屏幕上爬满了诡异的代码,那些代码如同活物般,吞噬着他的攻击,还顺着数据线反噬而来。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被黑暗侵蚀,意识也在不断消散。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咬破舌尖,用鲜血在掌心画了道符,鲜血滴落在符纸上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阵阵白烟:“当年师父留了后手,就是为了防止你走上邪路!” 我拼尽全力将符纸贴在棺材上,棺材盖突然炸开,里面飘出一缕金色的光芒。
那是师父的残魂!他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虚弱却坚定的力量:“小珊,启动镇魔阵!记住,当年我与蚩尤一战,虽未能将其彻底消灭,但也留下了克制魔道经的关键。在阵眼处,有我当年留下的封印之力!”
我迅速掏出罗盘,找准方位,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山神庙的地砖开始发光,古老的符文缓缓浮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些符文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光芒所到之处,周末倩等人形发出凄厉的惨叫,她们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一缕缕黑烟。
师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可能!我准备了二十年,怎么可能...” 他还没说完,七星灯的光芒突然大盛,照在了他身上。叶玫红趁机将灯油泼在他身上,火焰瞬间将他吞没。师兄在火焰中发出愤怒的咆哮,他试图施展魔道经的力量抵抗,然而阵法的力量不断削弱他的防御。直播间的画面突然黑屏,在线人数开始断崖式下跌。
“结束了...” 我松了口气,却见周末倩的骨灰盒突然裂开,一缕黑雾如同毒蛇般钻进了我的身体。我只觉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脑海中响起周末倩阴森的笑声:“任珊,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山神庙内的危机看似解除,可这缕黑雾的侵入,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而我,又该如何在这黑暗的漩涡中寻得一线生机?
山神庙的尘埃缓缓沉降,师兄凄厉的惨叫声般消散在夜色中。我瘫坐在冰冷的青砖地上,掌心传来的触感黏腻而潮湿 —— 不知何时,地面竟渗出一层黑紫色的黏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如同某种活物的涎液。体内有股阴冷的气息如毒蛇般游走,所过之处,经脉仿佛被寒冰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直播间的屏幕早已漆黑如墨,可手机却像着了魔似的疯狂震动,不断弹出新私信。头像清一色是灰白底色,点开其中一条,对话框里只有一连串正在腐烂的血手印,从鲜红到暗红,再到发黑干涸,仿佛在演绎生命消逝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