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分钟就到子时了!” 叶玫红的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带着哭腔,“任老师,我们真的能阻止她吗?”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冷汗,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我握紧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彻底变红,表面的八卦图渗出黑色血珠,烫得掌心生疼:“去山神庙!师父在那里设了镇魔阵,只要启动阵法...” 话未说完,车身突然剧烈晃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后视镜里,周末倩不知何时竟坐在车顶上,她的长发如黑色瀑布般垂下来,遮住了整个后挡风玻璃,发丝间还缠绕着腐烂的布条和破碎的指甲。
车轮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碾碎了什么硬物。“是骨头!” 叶玫红尖叫道,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路上全是骨头!”
我摇下车窗,清冷的月光下,盘山路上铺满了森然白骨,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每根骨头都刻着生辰八字,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最前方的头骨上,赫然插着我的桃木簪,簪头还凝结着暗红的血痂。山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腥风,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仿佛置身于万人坑中。
直播间突然弹出提示:“观众 [清风山主] 送出超级火箭!” 刺眼的红光闪过,画面切换,镜头对准了灯火通明的山神庙。庙门大开,里面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 那是我失踪多年的师兄。他身着黑袍,手中把玩着古朴的镇魂铃,嘴角挂着邪笑,身后整齐排列着七口漆黑的棺材,棺盖上贴着符咒,隐隐有黑雾缭绕。
“小师妹,别来无恙啊。” 师兄的声音阴阳怪气,充满了恶意,“当年师父偏心,把所有本事都教给了你。现在,该是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他摇动镇魂铃,铃声悠扬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心头,震得人耳膜生疼。
车子猛地停住,巨大的惯性让我们向前冲去。周末倩从车顶跳下来,指甲划过车身,发出刺耳的声响,金属被刮出深深的沟壑。“任珊,你的死期到了。”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我握紧桃木剑,却发现剑身开始发烫,烫得握不住剑柄。直播间的观众留言突然变成了古老的咒语,每刷新一条,我的胸口就像被针扎一下,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原来如此...” 我看着师兄手中的镇魂铃,恍然大悟,“是你收集了那些女孩的魂魄,用直播间做诱饵,就是为了复活当年被师父封印的邪祟!”
师兄大笑起来,笑声在山间回荡,惊起无数夜枭,发出凄厉的叫声。“聪明!子时已到,阴门大开,准备好迎接你的命运吧!” 他双手结印,开始施展古尸不坏决,周身涌起阵阵黑雾,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枯骨在蠕动。
山神庙的钟声响起,“当 ——” 第一声钟响过后,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庙门走去。我的双脚仿佛被钉上了铅块,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可身体却无法停下。蟒天花、蟒天凤等人试图拉住我,却被周末倩和师兄的手下阻拦。
周末倩的骨灰盒爆发出强烈的红光,无数血色锁链从盒中射出,缠住了叶玫红和陈实。叶玫红发出痛苦的尖叫,陈实的电脑也冒出浓烟,彻底报废。蟒天凤挥剑斩向血色锁链,却被锁链上的邪力震得虎口发麻,鲜血直流。蟒天花转动阴阳镜,镜中射出的白光却被师兄的镇魂铃反弹回来,险些伤到自己。
天师虎挥动拂尘,金光与黑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可师兄的力量太过强大,金光在黑雾中渐渐黯淡。张玉龙引动天雷劈向师兄,却发现天雷被镇魂铃吸收,转化成邪恶的力量,朝着我们反击而来。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逐渐吞噬,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父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响起:“古尸不坏决虽强,但需以活人为祭维持阵法。找到阵眼,摧毁它!”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目光扫过山神庙,发现庙中供奉的石像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 那就是阵眼!
“大家集中力量攻击石像!” 我拼尽全力大喊,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样子。蟒天花、蟒天凤等人会意,与天师虎、张玉龙合力发动最强攻击。蟒天花的阴阳镜光芒大盛,镜中远古蛇族的图腾虚影浮现;蟒天凤的斩妖剑爆发出璀璨蓝光,剑身缠绕的虚影巨蟒发出震天怒吼;天师虎的拂尘挥出万千金光,张玉龙的桃木剑引动最强天雷。
金色的光芒与天雷交织在一起,朝着石像射去。师兄察觉到不妙,急忙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光芒击中石像的瞬间,山神庙剧烈震动,石像轰然倒塌,阵眼被毁。师兄发出愤怒的咆哮,他的身体因为阵法被破而开始崩溃,古尸不坏决的力量反噬其身,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森森白骨。
周末倩也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血色锁链纷纷断裂,骨灰盒出现裂痕。我们乘胜追击,所有力量再次汇聚,形成一道强大的光束,朝着周末倩和师兄射去。在光束的冲击下,周末倩的身影逐渐透明,最终彻底消散;师兄也在痛苦的嘶吼中,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然而,山神庙地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一道巨大的裂缝在我们脚下蔓延开来,更深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山神庙的钟声如同一记记重锤,每响一下,都震得我灵魂发颤,意识也随之模糊一分。直播间的画面还在实时转播,百万观众的目光仿佛化作无形的锁链,将我牢牢束缚。我机械地迈着步子,朝着那口刻着我名字的漆黑棺材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脏上。棺材表面缠绕着暗红的丝线,如同新生婴儿的脐带,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温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