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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的血很烫。

比恐爪兽的爪痕更烫,比烧红的炭火更烫。它泼溅在刚脱模的湿泥瓦胚上,迅速洇开,将粗糙的泥黄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她的身体软软地瘫在瓦胚旁,脖颈上那道自刎的裂口狰狞外翻,如同咧开的冷笑。那把沾满泥浆和血污的燧石刮刀,还紧紧攥在她逐渐冰冷的手中,刀尖正对着她自己。

沟壑里死寂无声。只有血滴落在湿泥上,发出细微而粘稠的“嗒、嗒”声。所有人,包括刚包扎好伤口、脸色苍白的疤脸,都僵在原地,如同被冻结的冰雕。目光在柳条扭曲的尸体、草叶冰冷的面孔,以及那些被血浸染的泥胚之间来回移动,充满了惊骇、茫然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麻木。

草叶站在血泊边缘,脚下踩着粘稠的温热。柳条最后那声凄厉的诅咒还在她耳中嗡鸣:“……血瓦!血瓦!诅咒你们所有人!永世不得遮蔽!永世不得安宁!” 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毒液,渗入骨髓。她看着那几块被柳条鲜血浸透、又被她疯狂拍打过的泥胚。血泥混合,呈现出一种病态、不祥的暗红色,边缘被柳条临死前的力量拍打得异常紧实、平整,甚至隐隐透出一种……冰冷的、瘆人的光泽?

秦霄意识深处,关于“泥料配比”、“密实度”、“物理强度”的冰冷图谱,此刻却被那浓烈的血腥气强行扭曲。柳条的血,似乎无意中充当了某种强力的“粘合剂”和“塑化剂”?一个充满悖论的意念碎片在血腥中翻涌:

“…血…胶…泥…骨…增…韧…邪…祭…固…形…”

(血液中的胶质、骨性成分可增韧泥料,邪异献祭或可固形…)

荒谬!草叶猛地甩头,试图驱散这沾染血腥的念头。但柳条临死前疯狂拍打泥胚的景象,却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那几块血泥胚,在满地狼藉的普通泥胚中,显得如此扎眼、如此……坚固?

“清理掉。”草叶的声音比寒潭的水更冷,没有丝毫波澜。她甚至没有再看柳条的尸体一眼,目光掠过那片刺目的暗红,落在其他散落的、尚未染血的湿泥瓦胚上。“瓦胚继续做。按原样。”

命令下达,如同冰冷的铁锤砸下。几个战士如梦初醒,强忍着胃里的翻腾,上前拖走柳条的尸体。她的动作僵硬,目光呆滞,怀中那个早已冰冷的婴儿依旧紧紧抱着,仿佛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有人用草木灰和泥土,覆盖、擦拭着地上的血迹和血泥胚。但那些暗红的印记,如同诅咒的烙印,深深沁入了泥土,根本无法彻底抹除。

沟壑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死亡、疯狂、诅咒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制作瓦胚的妇人们脸色惨白,手指颤抖,每一次拍打湿泥,都仿佛看到柳条临死前扭曲的面容。效率变得极其低下,失败率激增。恐惧扼住了她们的喉咙和双手。

草叶走到瓦胚制作区。她拿起一块刚脱模的普通湿泥瓦胚。泥料粗糙,结构松散,边缘因为脱模而有些毛糙变形。她拿起一块边缘相对平整的厚实陶片——那是之前烧制陶埙留下的废料——模仿着柳条最后拍打的动作,用陶片光滑的一面,对着湿泥胚的表面和边缘,用力地、均匀地拍打下去!

啪!啪!啪!

沉闷的拍打声在死寂的沟壑中响起,如同丧钟。每一次拍击,陶片与湿泥碰撞,都让泥胚的表面更加平整、光滑,内部的泥料被挤压得更加紧实,边缘的毛糙被强行压合!原本松散的泥胚,在陶片有节奏的拍击下,渐渐显露出一种规整、硬挺的轮廓!

这拍打,不再仅仅是塑形,更是一种强力的压实和整平!

沟壑里麻木的目光再次被这奇异的变化吸引。看着草叶手中的陶片和那块在拍打下逐渐变得“像样”的泥胚,一种新的、掺杂着恐惧的惊奇在人们眼中升起。柳条用生命和疯狂“演示”的,草叶用冷酷和陶片将其变成了可复制的技艺!

“看明白了吗?”草叶停下拍打,举起那块明显更加规整、表面光滑、边缘挺直的泥胚。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用厚陶片!像这样!拍!用力拍!拍平表面!拍实边角!拍紧泥料!”

她将陶片和拍打过的泥胚丢在众人面前,如同丢下一道新的、染血的律令。

拍打声再次在沟壑中响起。这一次,不再是柳条临死前绝望的宣泄,而是无数双手,带着恐惧和麻木的服从,用粗糙的陶片,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冰冷的湿泥。啪!啪!啪!声音单调、沉闷、压抑,如同无数心脏在沉重的枷锁下跳动。

草叶没有再亲自动手。她退到一边,目光如同鹰隼,扫视着每一个制作瓦胚的人。她的注意力,更多停留在那些被柳条鲜血浸染过的区域。覆盖的草木灰被小心翼翼地清理开,露出了下面几块颜色暗红、质地明显更加密实的血泥胚。

一个冰冷而冒险的念头在她心中滋生。柳条的诅咒?或许,她的血,真的是某种意想不到的“材料”?

“这几块,”草叶指着那几块暗红的血泥胚,声音毫无起伏,“单独放。烧的时候,放进窑心最热的地方。”

命令让负责烧窑的战士打了个寒颤。他看着那几块不祥的血泥胚,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抗拒。“草叶姐…这…这是柳条的血…诅咒…”

“烧掉!”草叶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刃刮过,“连她的诅咒一起烧成灰!让她的血,变成部落的瓦!”

绝对的威压之下,无人再敢质疑。血泥胚被单独挑出,标记,如同等待献祭的祭品。

制作瓦胚的工序在压抑的拍打声中推进。沟壑入口附近,疤脸指挥着战士和俘虏,正用粗大的木桩和尖锐的石镐,奋力挖掘着沟壑入口内侧的岩壁。他们要挖出一个向内倾斜的坑洞,作为新窑的雏形。汗水混合着泥土从他们身上流淌下来,伤口的疼痛被强行压抑。疤脸肩头的包扎渗出血迹,但他一声不吭,仅存的右臂挥舞石镐的动作依旧凶狠有力。陶埙带来的权威和恐爪兽袭击的教训,让他对草叶的命令执行得更加彻底。每一镐下去,都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狠劲。

新窑的挖掘进展缓慢。岩壁坚硬,工具简陋。俘虏们眼神麻木空洞,机械地劳作着,如同行尸走肉。沟壑内,拍打泥胚的“啪啪”声,挖掘岩壁的“咚咚”声,以及角落里偶尔传来的、无法抑制的低声啜泣,交织成一曲沉重而诡异的生存交响。

草叶站在高处,俯瞰着这一切。拍打声让她掌控着泥胚的成型,挖掘声象征着新窑的诞生,啜泣声则是被强行压下的代价。她的统治,在这血与泥的搅拌中,似乎变得更加稳固。柳条的死,石猴的亡,仿佛都成了夯实她权威的基石。秦霄意念碎片中关于“组织效率”、“资源集中”的图谱闪烁着稳定的微光。

然而,当她目光不经意扫过新窑挖掘现场时,一丝冰冷的疑虑悄然爬上心头。

几个穴熊俘虏的动作明显比其他俘虏更慢。他们并非体力不济,而是眼神闪烁,在挥动简陋石镐挖掘岩壁时,似乎总在用眼角的余光,贪婪地扫视着沟壑深处那些正在拍打制作的泥胚,以及堆放在一旁等待烧制的陶轮、陶埙、还有最重要的——那些浸透着柳条鲜血、被单独放置的血泥胚!

他们的眼神深处,没有麻木,没有绝望,反而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兴奋和算计!那不是对劳作的抗拒,更像是在……学习?在窥探?

草叶的心猛地一沉。穴熊部落!他们从未放弃!石猴的叛乱被碾碎,柳条的疯狂被终结,但真正的威胁,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从未远离!这些俘虏,就是他们的眼睛!他们看到了陶埙传令的威能,看到了陶轮捻线的神奇,现在,他们正在贪婪地窥视着这新的、能建造坚固“巢穴”的制瓦技术!

尤其是那几块被柳条之血浸染、被视为不祥的血泥胚,在穴熊俘虏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充满原始力量的光芒?秦霄意念碎片中关于“原始崇拜”、“血祭力量”、“技术窃取”的冰冷图谱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

“疤脸!”草叶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瞬间压下沟壑内所有的嘈杂。

疤脸猛地停下挖掘,抬头望来,独眼中带着询问。

草叶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锁定在那几个眼神闪烁的穴熊俘虏身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把那几个穴熊俘虏的眼睛,挖出来。”

“现在。”

命令如同惊雷,在沟壑内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连那些麻木的俘虏都惊恐地抬起头!

被点到的几个穴熊俘虏瞬间脸色惨白如纸!他们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挣扎,但立刻被旁边如狼似虎的战士死死按住!

“不!不要!我们什么都没做!”一个俘虏发出凄厉的哀嚎。

“首领!饶命啊!”另一个拼命挣扎,眼中充满了真正的恐惧。

草叶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她没有解释,没有审判。只有最直接、最残酷的惩戒!挖眼!剥夺他们窥视的器官!用最血腥的方式宣告——觊觎部落的秘技,代价就是永恒的黑暗!

“动手!”疤脸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他亲自上前,抽出了腰间那把沾着石猴血迹的燧石匕首。

惨绝人寰的凄厉哀嚎瞬间撕裂了沟壑的死寂!如同被宰杀的野兽!鲜血喷溅在刚挖掘出的窑坑泥土上,染红了一片。两颗血淋淋的眼球被随意地丢弃在地,如同肮脏的泥丸。

剩下的俘虏们吓得魂飞魄散,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拼命地将头埋进泥土里,再也不敢看任何东西。沟壑内的族人也被这血腥的手段震慑得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出。拍打泥胚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伤者压抑的、非人的呜咽和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草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她走到窑坑边,俯视着那几滩新鲜的血迹和泥土混成的暗红泥浆。她蹲下身,用手指蘸起一点温热粘稠的血泥,仔细地捻了捻。触感滑腻,带着生命的余温。然后,她站起身,走到那几块等待烧制的、柳条的血泥胚旁,同样用手指蘸了点暗红的、早已冷却凝固的血泥。

一种细微的、难以言喻的差异感传来。柳条的血泥,似乎更加……粘稠?更加……有“力量感”?是错觉?还是疯狂的诅咒真的赋予了它某种邪异的特质?

她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对着负责烧窑、此刻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战士,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挖出来的窑坑土,混上这些新血泥。”

“全部做成瓦胚。”

“和柳条的血瓦胚一起,放进窑心。”

“烧!”

命令如同最终的审判,冰冷地落下。新的血泥——混合着穴熊俘虏绝望哀嚎和滚烫鲜血的泥浆,被搅拌、塑形,拍打成一块块新的瓦胚。它们与柳条那浸透着疯狂诅咒的血瓦胚一起,被小心翼翼地送入窑坑深处,即将接受烈火的煅烧。

沟壑里弥漫着浓重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死寂。草叶站在窑坑边,看着泥土与鲜血被混合、拍打、送入象征毁灭与新生的烈火。她的统治,在血与火的浇灌下,野蛮地生长着。秦霄意识深处,那幅关于“建筑材料与原始权力”的图谱,在双重血祭的浸染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沉如铁的底色。柳条的诅咒如同幽灵,在窑火升腾的热浪中无声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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