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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倒下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燃烧的木棍滚落在攻城塔底部堆积的干草和松脂上,火星跳跃,却未能立刻燎原。岩山目眦欲裂的咆哮卡在喉咙里,化为一声野兽般的悲鸣!草叶的尖叫撕裂空气,如同濒死的鸟鸣!石猴僵在原地,手中刚采下的几穗沉甸甸的黍粟(狗尾草般的穗子)沉甸甸地坠下,砸在染血的泥土上。

塔顶,穴熊头领狰狞的笑容凝固在溅满鲜血的脸上。他劈下的石斧并未完全落实——秦霄在最后关头,用尽生命中最后一丝气力,将身体向侧面猛地一扭!沉重的石斧带着破风声,狠狠劈进了秦霄的左肩胛骨深处!骨头碎裂的闷响令人牙酸!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瞬间染红了秦霄半边身体和头领的熊颅骨盔!

“呃…”秦霄发出一声沉闷到极致的痛哼,身体如同破败的麻袋般被巨大的冲击力带飞,重重砸在攻城塔冰冷的原木基座上,再无声息。唯有那柄深深嵌在他肩骨中的石斧斧柄,还在微微颤动。

“执火者——!!!”草叶的哭喊撕心裂肺,不顾一切地要扑过去。

“拦住她!”岩山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巨熊在咆哮,带着不容置疑的暴戾和绝望的清醒。他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石斧横扫,将一名趁机扑向草叶的穴熊战士拦腰劈开!“疤脸!带人!抢回执火者!死也要抢回来!石猴!点火!烧塔!烧死这群畜生!”

疤脸仅存的右眼瞬间赤红,如同滴血!他扔掉断裂的木耒,抓起地上两根燃烧的木头,如同疯虎般扑向攻城塔!几名同样红了眼的战士紧随其后,用身体撞开挡路的敌人,将燃烧的木柴狠狠塞进塔底堆积的引火物中!

“烧!烧死他们!”石猴也反应过来,抓起秦霄扔出的那根木棍,疯狂地引燃周围一切可燃之物,投向塔底!干燥的松脂、枯草、藤蔓,在火星的舔舐下,终于爆发出贪婪的火焰!

火舌猛地窜起,如同苏醒的赤色巨蟒,迅速缠绕上攻城塔粗壮的原木支柱!浓烟滚滚而起!塔顶的穴熊战士发出惊恐的尖叫,热浪和浓烟迫使他们连连后退,再也无法跃下攻击!推动攻城塔的穴熊壮汉被火焰逼得四散奔逃,阵型大乱!

“杀!”岩山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如同浴血的魔神,挥舞着石斧冲向塔底!疤脸和战士们用身体撞开燃烧的障碍,不顾燎人的火焰,扑到秦霄身边!

秦霄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左肩恐怖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涌出,染透了身下的泥土。那柄巨大的石斧依旧嵌在骨肉之中,触目惊心。

“拔…拔不得!”草叶也冲了过来,看到那伤口,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却带着医者的本能决断,“一拔血就喷光了!快!抬回去!止血!快啊!”

疤脸和石猴小心翼翼地将秦霄抬起,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岩山则如同暴怒的雄狮,挥舞着石斧,死死挡住试图扑上来抢夺的穴熊战士。攻城塔在火焰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巨大的原木开始扭曲、爆裂,轰然倒塌的威胁让穴熊的攻势为之一滞。

趁着这混乱的间隙,部落最后的战士拼死掩护,将秦霄抢回了沟壑深处相对安全的区域。草叶和几名略懂草药的妇女立刻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用煮沸过的麻布按压伤口周围,将捣碎的止血草药(三七、仙鹤草)厚厚地敷在创口边缘,再用坚韧的藤皮和麻布条紧紧捆扎。但鲜血依旧从布条缝隙中不断渗出,秦霄的生命力如同指间沙,飞速流逝。

“止不住…根本止不住…”草叶的手被鲜血染红,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她看着秦霄苍白如纸的脸,那曾经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双眼紧闭着,只有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执火者…撑住…撑住啊…”岩山半跪在旁,巨大的手掌紧紧握着秦霄冰凉的手,虎目含泪,声音嘶哑。他胸前的伤口因剧烈的战斗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绷带,但他浑然不觉。执火者若死,部落的灵魂就没了!那深藏鹰喙崖的种子,那生生不息的希望,谁来指引?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少年再次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头…头领!不…不好了!粮…粮仓!粮仓里…全是老鼠!我们的存粮…快被啃光了!”

如同雪上加霜!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存粮!那是部落熬过穴熊围困、等待薯苗和菽豆成熟的最后依仗!如果被老鼠毁了…

岩山猛地站起,眼前一黑,巨大的身躯晃了晃,被疤脸死死扶住。“粮仓?!”他低吼着,如同受伤的困兽,“带路!”

当岩山、疤脸和草叶等人冲到位于沟壑最深处、由几个加固过的岩洞组成的粮仓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头皮发麻,几欲昏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鼠尿骚臭和谷物霉变的混合气味。借着洞壁插着的松明火把光芒,只见岩洞地面上,原本堆积着他们省吃俭用存下的最后几袋晒干薯块、少量菽豆、以及之前采集的各种坚果种子,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无数灰黑色的老鼠,大大小小,如同潮水般在粮堆上涌动!它们发出尖锐密集的“吱吱”声,疯狂地啃噬着一切能下口的东西!干燥的薯块被咬得千疮百孔,菽豆被拖得到处都是,坚硬的坚果壳被咬穿,珍贵的种子被啃食殆尽!更可怕的是,一些角落的粮袋已经被咬破,里面的存粮被拖进了岩壁深处看不见的鼠洞!岩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新旧不一的鼠洞入口,如同蜂窝!

“天杀的畜生!”疤脸怒吼一声,抓起一根燃烧的木棍就砸向鼠群!火焰暂时驱散了一片老鼠,但更多的老鼠立刻从其他角落和鼠洞中涌出,填补空缺,仿佛无穷无尽!它们似乎并不十分惧怕火光,只是稍稍避开,依旧贪婪地啃噬着。

“堵洞!快堵洞!”草叶急声喊道,抓起地上的碎石和泥块就去塞最近的鼠洞。但鼠洞太多,大小不一,且深不可测。刚堵住一个,旁边又冒出一个,或者里面的老鼠很快就能将松动的堵塞物扒开!

更令人绝望的是,这些老鼠异常狡猾凶悍!几只体型硕大的成年鼠,竟然敢主动扑向试图靠近粮堆的人,龇着尖利的门牙发出威胁的嘶叫!一个妇女的手背被狠狠咬了一口,鲜血直流!

“不行!堵不住!杀不完!”石猴用木耒砸死几只老鼠,但看着眼前汹涌的鼠潮,感到一阵无力。存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空气中弥漫的鼠尿骚味和啃噬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饥饿、强敌、重伤垂危的执火者、再加上这灭顶的鼠患…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所有人。连最坚强的战士,眼中也露出了茫然和死灰。

“完了…全完了…”有人瘫坐在地,喃喃自语。

“穴熊没杀进来,我们却要先饿死了…”老人绝望地闭上眼。

草叶看着疯狂肆虐的鼠群,看着迅速消失的存粮,再想起鹰喙崖深藏的种子,想起秦霄那关于“生生不息”的教诲,一股巨大的悲愤和不甘从心底炸开!不!不能放弃!执火者用命换来的种子还没种下!部落的火种不能就这样熄灭!

她猛地扑到秦霄被安置的简陋草铺旁,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的祈求:“执火者大人!求您!醒醒!告诉我!怎么对付这些老鼠!怎么保住我们的粮种!求您了!”

也许是草叶绝望的呼唤触及了秦霄潜意识深处最深的执念,也许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濒死幻觉让他意识短暂地挣脱了躯体的束缚。秦霄紧闭的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沾满血污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发出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几个音节:

“…猫…鼬…天…敌…”

“…声…驱…超…声…波…”

“…粘…陷…松…脂…胶…”

“…毒…饵…断…肠…草…混…粮…”

断断续续的词语,如同黑暗中迸溅的火星!每一个词都带着超越时代的认知!

草叶如遭雷击!她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猫鼬?声驱?松脂胶?断肠草?这些词语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她的思路!

“我明白了!”草叶猛地跳起来,对着陷入绝望的族人大吼,“都别愣着!执火者大人有办法了!快!按我说的做!”

一场关乎部落最后存粮的“鼠患围歼战”,在秦霄用生命传递出的模糊指引下,轰然展开!

1. **引天敌(“猫…鼬…天…敌…”):**

* 草叶立刻想到部落里那只被月牙(秦霄救下的幼狼)吓跑后、偶尔还会在沟壑附近出现的黄喉貂(小型鼬科,捕鼠能手)!她记得那家伙的巢穴大概方位。

* “石猴!带几个人!去后山那个有臭味的石缝!找到那只黄皮貂!用肉干!用刚死的老鼠!想办法引它过来!快!”草叶语速飞快,“把它引到粮仓附近!让它闻到这里的鼠味!”

* 同时,草叶下令:“把月牙也牵来!拴在粮仓入口!它的气息也能震慑老鼠!”

2. **声波驱赶(“声…驱…超…声…波…”):**

* 虽然无法理解“超声波”,但“声驱”给了草叶灵感!她想到秦霄之前制作的陶埙和陶哨能发出尖锐的声音惊走鸟雀!

* “把所有能发出尖响的东西都找来!陶埙!陶哨!骨哨!石片!竹哨!快!”草叶指挥着妇孺,“进粮仓!对着鼠洞!对着鼠群!给我拼命吹!拼命敲!一刻不停!越刺耳越好!”

* 霎时间,粮仓岩洞内充斥着各种刺耳尖锐的噪音!陶埙凄厉的呜咽,骨哨尖锐的嘶鸣,石片刮擦的噪音,竹哨高频的呼啸…混合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声浪!鼠群果然受到了巨大干扰,啃噬的动作明显迟缓慌乱起来,发出更加焦躁的“吱吱”声,部分老鼠开始向更深的鼠洞退缩。

3. **粘胶陷阱(“粘…陷…松…脂…胶…”):**

* 草叶立刻想到了部落采集的、用于粘合箭头和工具的松脂!那东西粘性极强!

* “快!去取松脂!越多越好!用陶罐加热融化!”草叶下令,“再去找光滑的石板!大陶片!快!”

* 融化的、冒着热气、散发着松香的金黄色松脂被迅速端来。草叶指挥妇女们,将滚烫的松脂均匀地浇淋在打磨光滑的石板、大陶片以及特制的宽大木板上。趁热将这些“粘板”放置在粮堆周围、鼠群必经之路以及重要的鼠洞入口外侧!松脂冷却后,形成了一层光滑透明却异常粘稠的致命陷阱!

* 很快,就有慌不择路的老鼠踩上了粘板!它们细小的爪子瞬间被牢牢粘住!越是挣扎,粘住的面积越大!最终只能绝望地发出凄厉的尖叫,在原地动弹不得!这景象极大地震慑了其他老鼠!

4. **毒饵诱杀(“毒…饵…断…肠…草…混…粮…”):**

* 这是最危险、最需要谨慎的一步!“断肠草”草叶知道,部落附近就有生长,其根茎汁液剧毒,少量即可致命。但如何制作毒饵?

* 草叶亲自带人,在严密防护下(用厚兽皮包裹手脚,避免接触汁液),采集来新鲜的断肠草根茎。在远离水源和居住区的空地上,用石臼小心捣碎,挤出墨绿色的剧毒汁液,收集在专用的陶碗中。

* **关键步骤(秦霄潜意识指导):** 取少量珍贵的、未被老鼠污染的菽豆粉和碾碎的坚果碎屑(作为诱饵),混合少量熬煮后冷却的动物油脂(增加香味和粘性)。然后,用羽毛尖蘸取极其微量的断肠草毒汁,如同点漆般,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每一粒豆粉团或坚果碎上(“…微…量…点…涂…剧…毒…无…需…多…”)!制作过程由草叶亲自操作,全程佩戴多层麻布手套,完成后立刻彻底清洗工具和手。

* 将制作好的剧毒饵料,小心地放置在粘板陷阱之间、鼠洞入口附近等老鼠密集但人畜不易触碰的地方。并严令所有人,尤其是孩童,绝对禁止靠近毒饵区!

四管齐下,效果立竿见影!

* 刺耳的噪音持续干扰,让鼠群烦躁不安,行动受阻。

* 粘板陷阱如同无形的死亡沼泽,不断有老鼠中招,凄厉的尖叫声在洞内回荡,极大地打击了鼠群的士气。

* 黄喉貂被石猴用死鼠和肉干成功引诱到了粮仓附近!它灵敏的鼻子嗅到了浓烈的鼠味和鼠群的焦躁气息,天性被激发!这只黄皮小兽发出威胁的嘶叫,如同闪电般窜入粮仓,开始对惊慌失措的老鼠展开无情的猎杀!它的速度、敏捷和致命的咬喉技巧,让老鼠闻风丧胆!月牙虽然被拴在洞口,但它低沉的咆哮和狼的气息,也构成了强大的威慑。

* 而最致命的是那些精心制作的毒饵!饥饿又慌乱的鼠群,难以抗拒豆粉和坚果油脂的香气。很快,就有老鼠开始啃食毒饵。断肠草的剧毒发作极快!啃食了毒饵的老鼠,很快就会出现剧烈的抽搐、翻滚,口吐白沫,在极短的时间内毙命!这无声的死亡如同瘟疫,在鼠群中蔓延开来!老鼠们开始意识到这些“食物”是致命的陷阱,恐惧压倒了一切!

鼠潮的攻势被硬生生遏制、瓦解!越来越多的老鼠开始放弃粮堆,惊恐地尖叫着,沿着岩壁疯狂逃窜,钻回它们那如同迷宫般的鼠洞深处!粮仓内,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粮屑、被啃坏的粮袋、粘板上垂死挣扎的老鼠、以及零星暴毙的鼠尸。

“堵洞!快!趁现在!”草叶抓住时机,嘶声力竭地喊道。

这一次,堵塞鼠洞变得容易了许多。部落成员们用混合了碎石和湿黏土(加入少量苦艾草碎驱虫)的泥浆,疯狂地封堵着每一个看得见的鼠洞入口!并用石锤将封口夯实!没有了鼠群的反抗和内部挖掘,堵塞变得异常有效!

当最后一个较大的鼠洞被彻底封死,粮仓内只剩下零星的、惊恐万状的老鼠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被黄喉貂轻松猎杀时,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如同虚脱。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恶臭,但鼠群那令人绝望的啃噬声和尖叫声,终于消失了。残存的存粮虽然损失惨重,但核心的薯块和大部分菽豆种子,总算保住了!

“保住了…保住了…”草叶看着那些被咬得坑坑洼洼但核心尚存的粮袋,泪水无声滑落。她疲惫地走到秦霄身边,轻轻握住他那只冰凉的手,声音哽咽:“执火者大人…粮保住了…您听到了吗…”

秦霄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只有那紧蹙的眉头,仿佛仍在与死神进行着无声的搏斗。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传入草叶脑海:

“…鼠…洞…迷…宫…未…尽…”

(鼠洞迷宫,并未彻底清除…)

“…其…下…必…有…主…巢…育…幼…室…”

(其下必有主巢和育幼室…)

“…烟…熏…水…灌…绝…其…根…”

(烟熏水灌,绝其根基…)

“…黍…穗…在…否…”

(黍穗…还在吗…)

草叶浑身一震!执火者大人即使在弥留之际,依旧心系部落!她连忙看向石猴。石猴立刻从怀中掏出那几支在混乱中被他死死护住的、沉甸甸的黍穗,上面细小的籽粒依旧饱满。

“…好…晒…干…透…藏…于…鹰…喙…之…侧…小…穴…”

(好…晒得干透…藏于鹰喙崖主藏种穴侧面的小洞…)

“…勿…与…薯…菽…同…置…”

(勿与薯种菽豆同置…)

“…此…物…野…性…未…驯…需…独…处…”

(此物野性未驯,需独处…)

“…待…我…若…去…春…播…之…时…取…其…十…分…之…一…试…种…余…者…续…藏…”

(待我若死去…春播之时,取其十分之一试种,余者续藏…)

“…切…记…”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秦霄的呼吸似乎又微弱了一分。

草叶紧紧握住那几支黍穗,如同握住了最后的火种,泪水汹涌而出。她对着昏迷的秦霄,也对着所有疲惫不堪的族人,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都听到了吗?!鼠患未绝!执火者令:收集所有苦艾、辣椒(野生朝天椒)、硫磺石(附近有温泉硫磺)!烧烟!熏死洞里的老鼠!取溪水!灌洞!绝了它们的根!石猴!你亲自处理这黍穗!按执火者说的做!晒干!藏好!这是部落新的希望!”

没有人质疑。执火者用生命换来的指引,就是部落唯一的圣谕!

粮仓内再次忙碌起来,但这一次,充满了绝境求生的狠厉。刺鼻的浓烟被鼓入残存的鼠洞,冰冷的地下水被源源不断地灌入…深藏地下的鼠类王国,迎来了灭顶之灾。而石猴则珍重地捧着那几支黍穗,走向了夕阳下的鹰喙崖。

岩山靠在粮仓冰冷的岩壁上,看着忙碌的族人,看着昏迷的秦霄,看着外面依旧被穴熊围困的沟壑。他胸前的伤和心中的痛一样剧烈。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染满敌人和同伴鲜血的手掌,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岩石的摩擦:

“疤脸…过来…”

疤脸连忙凑近。

岩山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疤脸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若…我…死…了…”

(若我死了…)

“…你…就…是…头…领…”

(你就是头领…)

“…带…着…种…子…带…着…活…下…去…的…人…冲…出…去…”

(带着种子…带着活下去的人…冲出去…)

“…去…找…新…的…家…”

(去找新的家…)

“…执…火…者…的…话…就…是…神…谕…不…可…违…”

(执火者的话…就是神谕…不可违…)

“…照…顾…好…草…叶…和…孩…子…们…”

(照顾好草叶…和孩子们…)

说完,岩山巨大的头颅缓缓垂下,气息微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这位如同磐石般支撑了部落数十年的头领,也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沟壑之内,粮仓的灭鼠之战接近尾声,浓烟与水灌断绝鼠族根基。

鹰喙崖上,石猴将珍贵的黍穗藏入隐秘小穴,与薯菽之种遥相呼应。

草叶跪坐在秦霄和岩山之间,一手紧紧握着秦霄冰凉的手,一手按在岩山滚烫的额头。她看着粮仓角落被黄喉貂猎杀的鼠尸,看着岩壁上新封的泥浆,看着洞外穴熊营地不熄的篝火。

第六十二个绳结,浸染着鼠血的腥臊、松脂的刺鼻、苦艾烟的辛辣、地下水的阴冷,以及那几缕黍穗残留的、微弱的谷物清香,被草叶用沾满血污、泥浆和泪水的手指,死死地、颤抖地系紧。它铭刻着这场惨胜的“鼠患围歼”,更铭记着执火者秦霄在生死边缘传递的最后火种与深谋远虑。

黑暗笼罩沟壑,穴熊的号角在夜风中呜咽。而深藏于鹰喙崖腹中的种子,与草叶怀中那支染血的陶哨(秦霄倒下时遗落),正无声地等待着破晓,或者…永恒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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