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年说完就迅速跟着纪淮往相反方向走去。
而我,在他靠近时,就绷直了脊背,直到那声突然的耳语钻入耳中,整个人又是一颤,下意识将秦野的衣角攥得更紧。
我僵在原地,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可此时,秦野的手掌却突然覆上我的后脖颈,指腹不轻不重的缓缓叩捏着:
“好了,回神。”
他掌心一边顺着我后颈缓缓揉按,一边用手肘轻推我的背,示意继续往安颐居走。
我踉跄的跟着他的力度往前去,又忍不住侧眸,微微仰头偷瞄着他。
是的,我突然又想起,他此行跟自己回安颐居的目的。
“秦野哥哥…”
我忍不住晃了晃他的衣角,声音发虚。
他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目光依旧朝前,脚步未停。
见状,我顿时蔫了下来,只能忐忑地跟着他往前走。
原本通往安颐居的路还带着陌生的疏离感,此刻却在脚步挪移间变得清晰。
每踩过一块吱呀作响的木板,每掠过一段雕花木廊,我都觉得身后那把粉尺又靠近了自己一分。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粉尺的重量也顺着脊梁往上攀爬着,连呼吸都跟着发紧。
“啪!”
不知是廊下风铃的轻响,还是心跳震碎了恍惚。等回过神时,我已跟着踏入安颐居的大门,双脚像灌了铅似的挪到梳妆台前。
指尖触到抽屉拉手的瞬间,凉意顺着指缝渗进血液,直到抽屉“唰”地被拉开,秦野的声音才穿透混沌:
“做错的事你心里清楚,不必我多言。屡次三番明知故犯……这次先清算了一部分,剩下的且记在账上。”他顿了顿,目光沉沉落下来,“60下。规矩你知道的,对吗?”
喉结滚动着咽下涩意,我咬着唇在他腿上趴稳,背脊绷紧如弓,攥紧他裤脚时,声音发颤却带着认命的乖顺:
“秦野哥哥,如意知错了……你罚我吧。”
话音刚落,预想中的重量终于带着破空声落下,惊得廊外的雀儿扑棱着翅膀,撞碎了窗棂上的月影。
随着粉尺一下下挥落,他往日的警告也一遍遍在脑海里回响。每一句斥责都伴随着惩戒的重量,像是在反复低吼“不许再犯!”。
我不像阿月那样能忍,才罚了十多下,眼泪就糊了满脸,哭得浑身发颤,下意识想搂住他的腰耍赖。
可秦野早有防备,大掌一把将我的双手反按在后腰,膝盖狠狠抵住我的膝盖窝,让我动弹不得。
“啪!”
更重的一下突然落在掌心,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
“刚才在车上突然要打人,就是在意识空间里跟阿月耍赖吧?”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拆穿了我的小心思。
我还没顾上为掌心的疼委屈,脸颊就先烧了起来,却依旧仗着他只是猜测,将脸埋在他的腿上,闷声咕哝着试图狡辩:
“才没有……我才没有耍赖!”
“撒谎!还想推卸责任!逃避惩罚!方如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每说一句,手下的力道就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