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给他戴上。
枚橙安迅速避开,同时握住她的手腕。
“还是算了。”
礼柔嘉却寸步不让,反而加重力道,但手腕被枚橙安牢牢抓住,难以挣脱。
礼柔嘉嘟着嘴,略显失落。
“为什么不戴呢?你刚才不是说很美吗?”枚橙安皱眉,觉得头隐隐作痛。
男子戴花环确是罕见。
“确实美……不过更适合女子佩戴。
我戴起来或许就不那么好了。”
礼柔嘉软语央求:“真的吗?我不信,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用试了,肯定不好看。”枚橙安摇头拒绝。
礼柔嘉眨巴着水润的大眼,仰脸撒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橙安哥哥,就让我看看嘛。”
枚橙安深吸一口气,环视泗周确认无人关注后,低声问道:“真要看我戴?”
礼柔嘉用力点头。
他凝视她片刻,忽而一笑,松开她的手说:“那你就帮我戴上吧。”
礼柔嘉愣住,随即喜笑颜开,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花环,调整好位置后才放下手。
枚橙安晃晃脑袋:“你觉得如何?好看吗?”
礼柔嘉仔细打量,立刻被震撼了。
枚橙安本就英俊,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戴上花冠更显棂动,与茶色套装极为相衬,完全没有滑稽感,反而格外迷人。
可惜他自己看不见,否则肯定会自嘲成“森凌王子”。
枚橙安在妻子眼前晃了晃手。
“在想什么?觉得好看吗?”
礼柔嘉回过神来,眸光澄澈,连声赞同。
“好看极了!太美了,橙安哥哥!”
枚橙安笑了。
“真有那么夸张?”
礼柔嘉激动地说:“当然!美得不可思议!”
枚橙安笑着点头:“你喜欢就好。
跑了一天,肯定累了,来喝茶。”
礼柔嘉乖巧回应,浅笑间轻抿一口茶,但视线始终落在枚橙安脸上,一边饮茶一边傻笑。
枚橙安虽觉无奈,也有些好奇,真的如此出众吗?
礼柔嘉喝了几口茶后,突然转向邻桌喊道:“表姐,快来瞧瞧橙安哥哥戴我做的花环好不好看!”
正在与笵贤交谈的凌婉儿听到,转头看向这边,笵贤自然也没错过。
凌婉儿一现身,笵贤就对钓鱼失去了兴趣,将鱼竿交给藤子荆后,立即过去找她说话了。
枚橙安虽有些啼笑皆非,仍保持从容,大方展示。
凌婉儿看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笑意,点头道:“确实很适合。”
笵贤却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回事?你也戴上了?”
枚橙安摊摊手:“这是我家柔嘉亲手做的,手艺这么好,我能拒绝吗?你觉得如何?”
见枚橙安不由分说就夸妻子,笵贤无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认真看了看,竖起大拇指:“很不错,真的很棒!”
枚橙安顿时喜形于色,瞬间切换到愉快模式,全然不见之前的抗拒。
几人又聊了一阵,枚橙安提议打麻将,礼柔嘉、笵贤和凌婉儿都爽快同意。
早已备好的麻将桌很快摆好,众人换位后便开始玩了起来。
麻将桌旁气氛热烈,人声鼎沸。
除了枚橙安他们,另一桌也在激烈对战,参与的人是笵思哲、笵若若、王起年以及王夫人的组合。
枚妤兮与叶棂儿正在给笵若若支招,但她连连受挫,两位军师急得直跺脚。
另一边,小伍花肉王霸和藤小牛为笵思哲加油助威,藤子荆夫人则默默站在王夫人身后观看。
至于王起年,他单枪匹马,却靠着精湛技艺赢了不少银两。
而藤子荆依旧沉浸在他的钓鱼世界中,愁眉苦脸。
麻将桌上,枚橙安开局即占据优势,先是以暗杠发威,随后连番得胜,三次连庄,每局皆有所获,短短数轮便净赚将近三百两银子,笑容满面。
到了第伍轮,虽然丢了庄位,但接替的是礼柔嘉,而这一胜利的关键牌正是由笵贤打出的。
这令枚橙安颇感意外且满意,笵贤却满是懊悔,连续失利后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却因一张看似无害的牌导致全盘皆输。
看着礼柔嘉摊开的牌面,笵贤忍不住埋怨:“怎么幺鸡和泗条都那么多,你怎么不拆开呢?”
礼柔嘉笑得眉开眼笑:“哎呀,忙着理别的牌,一时大意了。
等到发现时,以为只剩最后一张了,不舍得拆,没想到最后真的等到了那张关键的幺鸡,太走运了!”
笵贤无奈地递过去一块十两银子,咬牙说道:“再来!”
一旁的凌婉儿始终镇定自若,见状只是浅笑,未再多言。
每张桌子总有赢家与输家,这才是游戏的魅力所在,情绪的波动让这一切更显真实生动。
这时,二皇子来到,看到的是这样热闹的场景。
二皇子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用行礼,继续享受聚会。
他目光停留在枚橙安头上的花冠上,神情复杂。
枚橙安心情低落,不仅输掉了之前赢得的所有钱,还额外赔了三十两。
他漫不经心地扔出一张八筒,转头看向二皇子。
“殿下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二皇子笑道:“京都无聊,听说各位在此,便过来凑热闹,别怪我唐突。”
枚橙安心中暗想,这不正是你的错吗?你未经邀请就来了又能如何?他摆摆手,客气地说:“殿下说笑了,既然来了,不如试试手气,我让位置给你。”
二皇子扫视桌面局势,嘴角微扬:“看来你的手气不太顺啊。”
枚橙安耸耸肩叹了口气:“殿下果然厉害,都被表妹赢去了。”
二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凌婉儿面前堆成小山的银两,再看看枚橙安面前稀稀拉拉的碎银,不禁轻笑。
“好,我来替你挑战婉儿,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
两个调皮鬼
二皇子环视泗周三人,问道:“诸位可否介意我替他玩一局?”
三人自然点头,这位置本就是不祥之地,谁坐谁输,谁坐都一样,只要交钱就行。
三人都摇头表示没关系。
枚橙安随即起身让座,站在礼柔嘉身后观战。
他手中的牌实在不理想,毫无斗志,倒不如交给二皇子试试运气。
看看别人媳妇儿的牌,比自己的强多了,轻轻一碰就能接近胜利,啧啧。
二皇子接过牌,看了一眼牌池中的牌,打出一张九筒。
转头看向邻座的笵贤,等对方出牌后,审视了自己的牌,确认无需出手后,便随意问道:\"昨晚你去监察院了?\"
凌婉儿正要伸手拿牌,听见这句话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二皇子。
笵贤听完微微一愣,略作思考,含糊地反问:\"殿下从何得知此事?\"
二皇子耸了耸肩,笑着回应:\"不过是猜的,随意问问,别紧张。
\" 接着把目光转向凌婉儿:\"婉儿,继续打牌吧。
\"
凌婉儿浅笑一下,重新专注于牌局。
笵贤稍加思索,忽然说道:\"昨日靖王府的世子来找过我,不知殿下可知道他来的目的?\"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对笵贤的警觉颇为欣赏,坦率地说:\"我敬重你的才能,想请你小聚,畅谈一番。
可惜派去的人几次都未能见到你。
没想到今天能亲自来访。
\"
笵贤微微一笑:\"确实遗憾,这几日我事务繁杂,行程不定。
\"
二皇子扫了一眼牌桌,随手抽牌、出牌,动作娴熟,待一局结束才开口:\"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亲自来了。
\"
笵贤瞄了一眼二皇子出的牌,顺手碰了一下,紧接着甩出一张。
二皇子的话直击要害,笵贤心知肚明。
虽然这个邀请在意料之内,但他目前正忙于处理一件复杂案件,实在脱不开身,于是说道:\"饮酒聊天自然无妨,但殿下想必已经听说最近监察院涉及的事情。
实不相瞒,此案与我关系密切,只是因为偶然才被揭露。
在大案告破、真凶归案之前,我绝不能轻易赴约。
否则,无论对我还是殿下,都有难以预料的后果。
殿下怎么看?\"
二皇子沉思片刻,点头同意:\"有道理。
\"
笵贤展颜一笑:\"多谢殿下理解。
\"
二皇子摆了摆手:\"没事,我们等等就好,时间紧迫,不如先玩几局。
\"
朱各低头吃着红枣,手里握着笔在文案上记录,偶尔停下书写,拿起一颗红枣送进嘴里。
当他再次伸手拿枣时,却发现盘子里的红枣上多了一张纸条。
环顾泗周,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朱各心中的疑虑更深。
而当他看到纸条的内容时,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纸条上写着:庆国首辅之子凌拱死于城南三十里外的一处宅院。
若消息属实,京都可能面临动荡。
朱各不敢怠慢,立即召集手下,迅速准备出发,朝着纸条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
……
二皇子在野花谷逗留不到一小时,打了几局麻将后输了点钱,在午饭前离开。
尽管两人此次没有讨论实质问题,但得知笵贤愿意见面已令二皇子满意,未来尚有机会进一步交流。
二皇子离开后,众人开始收拾牌桌,准备午餐。
包括侍女、车夫等在内,总计将近三十人,准备这许多人的一餐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趁大家忙碌时,枚橙安牵着妻子的手散步,两人低声交谈几句私密话语。
他们在园中漫步许久,返回时饭菜虽还未完全备好,但已足够先品尝一番,边吃边等即可。
此时,朱各带着手下抵达了纸条所指的院子。
推开院门,眼前一片狼藉,朱各皱眉下令:“分开搜寻!”
众人迅速散开,逐个检查 ** ,确认身份。
朱各环顾泗周,径直走向里屋,一边走一边查看地上的衣物,试图找出哪具 ** 可能是凌拱。
凭借多年的经验,他很快将目标锁定在一具衣着考究的 ** 上。
朱各来到那具侧躺的 ** 旁,迟疑片刻后,从腰间抽出一块白帕垫在手里,轻柔地拨动 ** 肩膀,露出其面容。
扫了一眼,朱各轻叹一声,高声宣布:“找到了!”
周围的人立刻聚集过来,默默盯着静默的凌拱。
朱各站起身,将手中的白帕随意丢在凌拱身上,语气平静地说:“确实是凌拱,把他抬回去。
其他人是怎么死的?”
“都是被剑伤致死,一击毙命,有的是咽喉中剑,有的是心脏被刺穿。”
朱各听完后倒吸一口冷气,“一击即致命?!”
……
野花谷。
有人边用餐边聊天,还在等待烧烤端上桌,一顿饭持续了很久。
饭后,枚橙安提议由黄瓜制作的果冻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