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立誓,谁要伤害江先生,除非先踏过我尸首!”李通毫不犹豫地跪下,郑重起誓。
曹操闻言大笑:“好!从今日起,你升为伯长,专责江兄安全,待遇与我亲兵队长等同。”
李通由伍长一跃两级,且得曹操亲兵待遇,惊喜交加,对江琛的身份愈发好奇。
“主公,卑职所护之江先生……”李通已改口称呼。
曹操面色凝重:“对江兄,要像对我一样敬重。非到万不得已,不得泄露其身份!”
李通心头一震,低头答道:“属下明白!主公放心。”
“你手下缺兵,我回营便补齐。去吧,守护好江兄。”曹操看了一眼李通,翻身上马,疾驰而出。
李通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激动,握紧拳头,转身奔向茶馆。
他逃离家乡,流落陈留。
恰逢曹操招兵,不甘平庸的李通,凭武勇加入曹营,成为伍长。
然而,连乐进、李典等外姓将领都受排挤,何况他这小小伍长?
正因如此,当夏侯惇麾下士兵推脱保护江姓商人的任务时,这苦差事落到了他头上。
谁料,不过一日,他便得见平日难以接近的曹操,更因应对得宜,获其重用。
“若我继续隐藏,江先生遇险,我恐难以相救。”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既不暴露身份,又能公然保护江先生。”
李通年轻却机智,很快有了主意。
……
次日清晨,江琛开店。
一名衣衫破旧的男子,踉跄冲进店内,倒在地上。
“老兄,醒醒,你还活着吗?”江琛放下门板,俯身询问。
大黄狗蹲在一旁,蔑视着装晕的李通。
李通的拙劣演技,已被大黄狗看穿。经江琛呼唤,他“醒”了过来。
随后,李通半真半假地接受了江琛提供的食宿和无薪工作,成为茶馆首位伙计。
“文达,餐后请先至后院梳洗,照料好羊马,再到店中帮忙。”江琛递给正狼吞虎咽的李通一套粗布衣裳。
“明白,江掌柜。”李通搁下陶碗,取衣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暗喜。
李通离去后,江琛露出了微笑。
李通,本名李文达,来自江夏平春,是历史上曹营的大将,被追赠为刚侯,与马超有过对决。他暗自高兴,自己以难民身份成功接近了江琛。而江琛,一个历史系研究生,内心同样喜悦,认为仅用食宿就换取了一位历史名将的支持,实属难得。毕竟,在这个汉末乱世,英雄众多,他身边的猛将却屈指可数,加之他的助手系统出现故障,让他倍感压力。
大黄狗瞧着两人得意的样子,轻蔑地摇了摇脑袋。
江琛脸色一正:“你懂什么,这是我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位历史名人!还有,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随便出声,免得惊扰他人。”
大黄狗虽心里嘲笑江琛的无知,但仍吠了几声:“汪汪!除非我愿意,不然除了你这笨蛋主人,没人能听懂我的话。”
江琛听后稍感安心,恰逢有客人上门,连忙去招待。
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直至满座。
江琛注意到,今天的客人们大多在讨论袁绍、袁术率五万大军会盟的事。
“袁氏兄弟擅长利用舆论造势。看来,除了家世,他们还有些手腕。”江琛喝着奶茶,边吃边评论。
此时,李通喂完牲口回来,听到后问道:“江掌柜,你是说这些消息都是袁绍、袁术派人散布的?”
江琛淡淡地看了李通一眼:“我朋友老曹在曹营负责军需,昨晚他告诉我,袁绍、袁术的大军和粮草已到达陈留城外三十里。今天一早城里就议论纷纷,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李通心中暗惊,表面却装作不解:“江掌柜,袁绍、袁术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既给曹操施压,又控制民心,制造舆论优势。”江琛耸了耸肩,疑惑地看着李通,“文达,你和老曹一样,总爱打听些不该你们知道的事。”
李通心中一紧,模仿江琛耸肩道:“我就是听到大家议论,有点好奇罢了。”
“别好奇了,那边有客人要结账,你快去招待。”江琛不耐烦地打发了李通,心里却暗自称赞——此人日后能名垂青史,果然不是平庸之辈!
尽管李通现在境况不佳,但他对世事的敏锐远超常人。
李通不知道的是,在他应付江琛时,后者也正惊讶于他这位未来曹魏大将的潜力。
李通收钱送走客人,向不远处的曹军暗哨做了个手势。
不一会儿,李通悄悄进入后院,把江琛的纸条递给刚进来的手下。
“这份情报非常重要,你赶快回营,亲手交给主公。”李通收起憨态,神色严肃。
“伯长放心,我马上就走。”
“去吧!”
手下离开后,李通又恢复了憨笑。
正要回店里,突然看见一条大黄狗蹲在过道上盯着他。
“别靠近,还不到用餐时间。”李通随意地向狗摆了摆手。
出乎意料,大黄狗看了他一眼,竟主动让开道路。
“嘿,江先生养的这条本地狗也不赖,似乎能理解人的言语。”
李通正欲上前与狗玩耍,却听见江琛的呼唤,只得急忙离开。
大黄狗内心嘀咕:“你才是本地狗,我可是系统的化身。”
……
曹营的中军大帐里,许攸傲慢地摇着手中的麈尾:“阿瞒,别硬撑了!
趁着诸侯还没到,你主动去拜见本初,分清楚谁是老大。
再过两天,你想示好,袁家也不会接受了。”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怒目而视许攸。
陈宫不悦地回应:“子远兄,我家主公是讨伐董卓的发起人,你的话,不合逻辑。”
许攸冷笑:“公台,我和本初、阿瞒相交多年。
本初先派我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你是阿瞒的智囊,不会以为本初没有后手吧?”
众人听后脸色大变,只有曹操因为已经请教过江琛,所以胸有成竹。
陈宫低头思考,暗自猜测袁绍的后招。
可惜,他本来就不以机智着称。
无论他怎么想,都没有结果。
曹操与江琛相识已久,交谈中多次感受到江琛超前的思维方式。
因此,曹操已经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时,看到陈宫被许攸刁难,正要解围,突然有传令兵来报,说李通麾下的一名亲兵带着紧急消息求见。
“子远,此事容我考虑一下。上茶,稍等。”曹操稳住许攸,走出帐篷。
“主公,这是李伯长派来的情报。”亲兵从城里快马加鞭赶来,呈上了李通写的纸条。
曹操仔细阅读后,沉声说:“袁本初,竟然采取了江兄所说的舆论战!我的朋友手下,确实有能人。”
综合许攸的话、自己的猜测以及李通从江琛那里得到的消息,曹操胸有成竹,转身回到帐篷,紧紧握住许攸的手:“子远,袁氏兄弟的想法,你我都清楚。
要我曹孟德低头称臣,绝对不可能。
但是,在适当的时候助一臂之力,还是可以商量的。”
许攸的三角眼一亮:“孟德,这话当真?”
曹操心中暗自发誓,脸上却带着笑容:“袁本初是渤海太守,买下了并州、幽州的良马,如果分给我四千匹,我就帮他成为盟主。
至于袁公路,想做联军的督粮官,先让他上表奏请我为东郡太守。否则,我说他不行,他就不行。”
四千匹良马,再加上东郡太守的职位!
许攸惊讶地说:“孟德,你要求太多了。先不说战马,单说东郡太守,已经有主了……”
陈宫拉住曹操,低声劝阻:“孟德,袁术是南阳太守,怎么会上表奏请你呢?
况且洛阳朝廷,董卓说了算,我们想要讨伐他,怎么会准许袁术的奏请呢?”
黄忠等人心中暗想,曹操未免想得太美好了。
然而,曹操突然大笑:“董卓这个逆贼,怎么能代表朝廷?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如果袁公路愿意上表奏请,再加上联军诸侯的认可,那……”
“东郡太守乔瑁才疏学浅,你或许能胜任其职。”许攸眼神闪烁,暗自赞叹曹操把握时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