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午后,蝉鸣把城市烤得发黏。交警王义致正在十字路口贴罚单,汗水顺着警帽边缘往下淌,滴在“违停告知单”的红色印章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红。他瞥了眼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看的《火影忍者》剧集,佩恩的轮回眼在暗夜里格外扎眼。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奇怪的嗡鸣,像有无数只马蜂在盘旋。王义致抬头,看见云层里裂开一道紫黑色的缝,缝里滚出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有个身影在坠落——不是跳伞,没有伞包,就那么直挺挺地掉下来,速度快得像颗流星。
“砰!”
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王义致吓得后退两步,手里的罚单飘落在地。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一团灰黑色的烟尘冲天而起,惊飞了树上所有的蝉。
他摸出对讲机,声音发紧:“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解放西路与和平大道交叉口,有……有不明物体坠落,请求支援!”
烟尘慢慢散开,露出一个穿着灰黑色长袍的人。那袍子上绣着一朵朵诡异的红云,在阴沉的天色下像凝固的血。他半跪在草地上,兜帽滑落在脑后,露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他的眼睛很奇怪,瞳孔是纯黑色的,中间有圈紫色的纹路,像某种诡异的漩涡。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背后悬浮着六具一模一样的尸体,同样穿着红云黑袍,脸上带着不同的痛苦表情,像一串被线吊着的木偶。
“佩……佩恩?”王义致失声喊道,手里的对讲机“啪”地掉在地上。作为资深火影迷,他绝不会认错这标志性的红云黑袍和轮回眼,还有那六道傀儡——这分明是晓组织的首领,那个说着“让世界感受痛苦”的佩恩!
“这……这是啥玩意儿?”旁边的协警小张握紧了腰间的警棍,心脏狂跳。周围已经围了些路人,手机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有人在喊“拍电影的吧”,也有人吓得往后躲。
那个男人缓缓站起来,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像在看一群蝼蚁。“这个世界……没有查克拉。”他低声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也没有忍者。”
他是佩恩,准确地说,是长门操控的天道佩恩。刚才发动超神罗天征时,空间突然出现裂痕,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坠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身后的六道佩恩还能活动,却感觉不到丝毫查克拉的流动,就像一群失去动力的傀儡。
“喂!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王义致捡起对讲机,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按了按通话键,“支援什么时候到?”
佩恩的目光转向他,那双轮回眼微微收缩。“凡人,”他抬起手,掌心对着王义致,“对神不敬,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义致还没明白“神”是什么意思,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撞在胸口,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碾过。他“哇”地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路边的护栏上,昏了过去。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尖叫着四散奔逃。佩恩看着混乱的人群,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在忍者世界,不敬神明者,死。但在这里,他发现自己的力量弱得可怜——刚才那记神罗天征,只动用了百分之一的查克拉,却几乎抽空了他残存的能量。
“看来,需要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佩恩低声说,转身想离开。六道佩恩跟在他身后,步伐僵硬,红云黑袍在风中摆动,引来更多路人的尖叫和拍照。
十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三辆警车围住了佩恩,十几个警察举着枪,躲在车门后喊话:“放下武器!不许动!”
佩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在他眼里,这些金属管子还不如苦无有用。“武器?”他冷笑一声,抬起手,“你们所谓的武器,在神面前,不堪一击。”
“开火!”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子弹呼啸着飞向佩恩,却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住,像被看不见的墙挡住了。紧接着,那些子弹调转方向,“嗖嗖”地射了回去,打在警车的玻璃上,碎片四溅。
警察们都惊呆了。这不是魔术,也不是特效——那个男人真的能用手挡住子弹!被同事扶起来的王义致捂着胸口咳着血,死死盯着那道红云黑袍的身影,心头只剩一个念头:真的是他,那个毁了木叶村的佩恩。
“神罗天征。”佩恩轻声说,手臂向前一推。无形的斥力再次爆发,三辆警车像玩具一样被掀翻,警察们被震得东倒西歪,枪掉了一地。
就在这时,更多的警车和防暴车赶来了,红蓝交替的灯光把佩恩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身后的六道佩恩开始行动,畜生道吐出几只奇怪的通灵兽——虽然因为查克拉不足,只是几只瘦弱的小狗大小的怪物,但也足够吓人了。
“抓住他!”防暴警察举着盾牌冲上来,辣椒水喷雾对着佩恩猛喷。
佩恩皱眉,轮回眼转动,饿鬼道上前一步,张开嘴,那些喷雾竟然被他吸了进去,一点没沾到佩恩身上。
“这到底是人是鬼啊!”一个年轻警察吓得声音发颤。
佩恩不想再纠缠。他需要找到查克拉,需要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构造。他再次发动神罗天征,这次的力量更大,防暴警察的盾牌阵瞬间被冲垮,人仰马翻。他转身朝着城市中心跑去,六道佩恩紧随其后,留下一地狼藉。
接下来的三天,整座城市陷入了恐慌。佩恩的身影出现在各个角落:他在银行楼顶用万象天引吸走了半吨重的广告牌,只为看清城市的全貌;他在电视台门口让所有摄像机悬浮在空中,试图寻找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他甚至闯进一家研究所,把里面的仪器拆得七零八落,因为那些仪器运转时,他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虽然不是查克拉,但总比没有强。
警方动用了所有力量追捕他。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地面上警车巡逻,甚至请来了特种部队。王义致忍着伤加入了行动,每次在监控里看到那朵红云闪过,都觉得像在看一场荒诞的噩梦。他跟队友解释“这是火影里的佩恩,会用神罗天征和万象天引”,却被当成冲击后的胡言乱语。但佩恩的神罗天征和万象天引太过诡异,普通武器根本伤不到他,每次都能在包围圈里撕开一道口子逃走。
直到第四天清晨,在一个废弃的发电厂里,佩恩被堵住了。
他的查克拉已经所剩无几,六道佩恩的动作越来越迟缓,畜生道再也吐不出通灵兽,饿鬼道也吸不动任何东西。发电厂里裸露的电线滋滋地冒着火花,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他身上的红云黑袍沾满了灰尘,却依旧透着诡异的威严。
“你跑不掉了!”带队的警察队长举着枪,声音因为连日追捕而沙哑,“我们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口!”
佩恩靠在一面斑驳的墙上,轮回眼里第一次露出了疲惫。他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又看了看周围缠绕的电线,突然笑了——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笑。“这个世界……没有神的容身之处吗?”
他猛地抬起手,用尽最后一丝查克拉,发动了神罗天征。
无形的斥力以他为中心爆发开来,警察们再次被掀飞。王义致躲在石柱后,看着那道红云黑袍在斥力场中微微晃动,心脏揪成一团——这就是动漫里毁天灭地的力量,此刻却困在了现实的发电厂里。
但这一次,斥力撞上了空中纵横交错的电线,那些高压电缆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绝缘层被撕裂,裸露的铜线在斥力场里疯狂摆动、碰撞。
“滋啦——!”
巨大的电火花照亮了整个发电厂。神罗天征的斥力场,竟然和高压电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佩恩的身体被无数道电流包裹,他身上的红云在电光中忽明忽暗,像燃烧的火焰。他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能量顺着皮肤涌入体内,虽然不是查克拉,却带着同样狂暴的力量。
六道佩恩在电流中剧烈抽搐,很快就不动了——它们被电成了焦炭,黑袍上的红云糊成一片焦黑。
佩恩也被电流击得浑身痉挛,但他没有倒下。他看着那些在斥力场中不断放电的电线,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维持着神罗天征,让斥力场持续存在,那些高压电就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源源不断地通过斥力场涌入他的身体,再从他的指尖释放出去,点亮了发电厂里早已熄灭的指示灯。
“他……他在发电?”一个年轻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佩恩的身体周围闪烁着蓝色的电弧,他每一次抬手,就有一股电流顺着电线流入发电厂的总闸,让旁边的仪表指针疯狂跳动。
警察队长慢慢放下枪。他看着那个被电流包裹的身影,突然觉得很荒谬——他们追捕了四天的“怪物”,此刻竟然在用自己的力量,给这座废弃的发电厂供电。王义致望着那道在电光中摇摇欲坠的红云黑袍,突然觉得眼眶发酸。
“别开枪。”队长低声说,“通知供电局,还有……特殊案件处理小组。”
电流渐渐减弱,佩恩的身体晃了晃,神罗天征的斥力场消失了。他看着自己冒烟的手,轮回眼里最后一点光芒熄灭了。他没能回到忍者世界,没能完成弥彦的理想,最终成了一个在现实世界里,靠神罗天征发电的囚徒。
警察们围了上去,给他戴上手铐。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时,佩恩突然想起了长门小时候的样子,想起了弥彦的笑脸,想起了雨隐村的雨,下得那么大,那么冷。
“原来……神也会累啊。”他喃喃自语,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远处的城市渐渐苏醒,路灯一盏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家家户户亮起的灯光。没有人知道,在那个废弃的发电厂里,曾经有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神,穿着绣着红云的黑袍,用他最后的力量,点亮了几盏无关紧要的灯。而他的故事,最终会变成档案里的一个编号,和“精神异常”“危险分子”之类的标签,一起锁进冰冷的铁柜。只有王义致知道,那道红云黑袍背后,藏着一个忍者世界的破碎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