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骤然发出凄厉长鸣,船头如失控的巨兽般猛甩向东南,破浪疾驰。越是靠近那片果林,刺鼻气息越令人作呕 —— 本该清甜的果香被酸腐霉味彻底吞噬,还裹挟着铁锈的腥气,每吸一口都像吞咽碎果渣,干涩刺痛直窜咽喉。
远远望去,果坊外晾晒的果子早已失却往日鲜亮,灰扑扑的表皮布满褐色锈斑,轻轻一捏便化作腐泥。院子里,果筐东倒西歪,坑洼的筐壁不断剥落着暗褐色的果渣与锈粉,在地上堆积成黏腻的土堆。风卷残云般掠过,碎果渣裹挟着锈味漫天飞舞,落在船板上,轻轻一捻便成褐色粉末,黏糊糊地沾在手上,怎么也擦不干净。
金锈侯死死扒着船舷,将豆腐刀紧紧护在怀中,生怕半点果渣玷污刀刃,眉头拧成一团:“这果坊怎像被水泡烂发馊?连新鲜果子都能生锈,比豆坊那回还邪乎!没了好果子,乡亲们连解渴的东西都没了,果酱、果干也做不成,往后日子可少了太多滋味!”
老斩迅速打开王叔给的豆腐包,取出裹在其中的果坊地图,主果仓被红墨水醒目地标出。抬眼望去,果仓周围聚集着不少果农,有的蹲在烂果堆旁长吁短叹,有的攥着变质的果子怔怔发呆,连摘果的心思都没了。“得赶紧去果仓!再耽搁下去,果苗和装果工具都得报废,明年就别想收成了!” 他冲周师傅大喊,让其将船停靠在果坊附近的小河边。刚一上岸,只听 “哗啦” 一声巨响,似是果筐堆轰然坍塌,老斩心头猛地一紧,脚步愈发急促。
主果仓的门大敞着,眼前景象惨不忍睹。果架东倒西歪,悬挂的果干、果脯锈迹斑斑,多数已腐烂成泥;几大筐新鲜果子尽数摔落在地,果渣与锈粉堆积如山,连木质果架都被染成褐色;几个果农瘫坐在门槛上,手中握着断成两截的摘果剪,脸上满是绝望之色。其中一位果农手上缠着的绷带早已被锈果汁浸透,显然是被果筐碎片划伤后感染,伤口周围红肿溃烂,还渗出带着铁锈味的脓水,令人触目惊心。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果坊!” 一名果农见到他们,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冲上前,身上沾满果渣锈粉,高举着烂果子喊道,“这果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出现,一夜之间,好好的果子全废了,又软又烂还散发怪味,连果干都跟着生锈。李叔说去果坊最里头的‘老果窖’找‘护果珠’或许有救,结果他进去后就没了音讯,果坊也成了这般模样!”
小芽急忙掏出护海珠,朝果子照去。蓝光刚触及果子,瞬间变成暗褐色,锈粉如附骨之疽般死死黏在珠子上,怎么擦都擦不掉,反而越擦越黏糊。“这果腐蚀锈太顽固了!连果皮都能腐蚀透,果苗肯定也被锈毒侵蚀得无法存活!” 她打开灵泉水囊倒出少许,水一接触果子,立刻变成褐色,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果子瞬间褪去一层皮,转眼化作黏糊糊的锈果泥,“这锈毒遇水腐蚀更快,千万不能让锈果泥沾到果苗!”
众人跟随果农往果坊深处走去,沿途果泥越积越厚,有些地方几乎没过脚踝,踩上去又滑又软,每走一步都要费力保持平衡;地上的果筐碎片一踩就碎,尖锐的刺茬暗藏危险。金锈侯不慎踏入果泥堆,鞋子瞬间被染成褐色,沾满果渣锈粉,还被尖刺扎了好几下。他赶忙用灵泉水冲洗,可鞋子上仍残留着锈迹,又痒又疼。“这锈比豆腐蚀锈难对付多了!” 他忍不住抱怨。
果农领头的王叔长叹一声,指着果坊中央说道:“那就是老果窖,存了几十年的果子和果苗,以前这儿的果子又大又甜,做的果脯能卖上好价钱,如今也遭了殃!李叔肯定在里头!”
抵达老果窖时,窖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里面漆黑一片,刺鼻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往里张望,窖内果筐全部倾倒,果子与果苗混杂在一起,大多变成暗褐色,轻轻一捏就成泥状;装果苗的麻袋歪在角落,果苗被锈果泥浸泡成硬块,顺着地面向窖外流淌;窖壁上的木架早已被腐蚀得发黑,轻轻一碰就簌簌掉渣;窖边的摘果剪、晒果筛大多变成褐色,稍一用力就碎成带着铁锈味的粉末。
“李叔!你在吗?” 老斩朝着窖内大声呼喊,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咳嗽。众人急忙举着火把进去,只见李叔瘫坐在果筐旁,身上糊满果渣锈粉,头发和衣服被锈果汁泡得硬邦邦的,手中却仍死死攥着一块浅红色珠子 —— 正是护果珠,只是珠子表面灰蒙蒙的,沾满果渣。
“别碰护果珠…… 上面锈毒…… 最厉害……” 李叔有气无力地说着,看着眼前的狼藉景象,突然痛哭起来,“都怪我…… 不该私自挖老果窖的土找护果珠,结果挖出锈矿,把整个果坊都毁了,我对不住大伙儿啊!”
话音未落,窖顶传来 “咔嚓” 一声巨响,一根朽木裹挟着果渣锈粉轰然坠落。“快躲果架后面!” 众人急忙搀扶着李叔躲到尚未倒塌的果架旁,用厚布紧紧裹住头脸,可仍有不少锈粉果渣溅到身上。皮肤一沾上,便又痒又疼;被朽木碎片划伤的地方,鲜血一碰到果渣,立刻变成褐色,还冒出小红疹,疼痛钻心。
“快用护果灵光!” 老锅当机立断,让木灵的绿光与金灵的金光交融,再注入灵泉水的净化之力,化作一道绿金相间的护果灵光,朝着坠落的朽木锈粉射去。灵光所到之处,锈毒瞬间被净化,朽木上的锈粉变回普通木屑,果子也逐渐恢复原色,原本软烂的果肉变得紧实;地上的锈果泥慢慢变干,果子与渣子分离,重新变回正常模样;窖边的摘果剪经灵光一扫,锈迹全消,再次变得锋利,晒果筛也恢复了正常使用。
李叔看着逐渐恢复生机的果窖,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指着窖角的锈矿说道:“得把锈矿重新封上!用护果珠和灵光一起,才能彻底根除!” 众人迅速分工:老锅用护果灵光阻挡剩余锈粉扩散;小芽和锈儿将护果珠放回锈矿洞口,并在周围撒上灵泉水,形成防护层;金锈侯和周师傅找来干净的泥土与石块,将锈矿牢牢封死,又铺上防水油布,防止果渣和锈水渗入。
护果珠刚安置妥当,便散发出柔和的浅红色光芒,窖内锈矿不再散发锈毒,周围的果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色泽愈发鲜亮,久违的果香也弥漫开来;地上的果苗经灵光照射,变得鲜嫩翠绿,又能用于栽种了。王叔抓起一把果苗栽入土中,浇上水,没过多久便冒出新芽,比之前的更加茁壮。
李叔从怀中掏出一本《种果护果要诀》,书页上沾着陈旧的果渣,还有制作果脯时留下的糖渍,一看便是被反复翻阅的珍贵古籍:“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帮我交给年轻果农,让他们照着上面的法子种果护果,可别再像我这样鲁莽行事了!”
老斩郑重地接过要诀,小心擦拭掉果渣和糖渍,递给王叔:“放心,我们会联系武林盟,给你们送来新果苗和摘果工具,还会教你们用护果灵光定期清理果坊,防止果腐蚀锈再次发生。” 他让木灵催生新的果苗嫩芽,小芽则教果农们将灵泉水兑上绿茶水,涂抹在被锈粉感染的皮肤上止痒消肿,同时传授用灵泉水清洗果子和工具,去除残留锈毒与果渣的方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齐心协力收拾果坊残局。将彻底报废的果子和果筐清理出去,有的用作肥料,有的挖坑掩埋;整理好尚能使用的果子和果苗,重新装回果筐;周师傅在摘果剪和晒果筛上涂刷护豆漆,刷过的工具锃光瓦亮,不仅不易沾染果渣,清理起来更加便捷,还能有效防锈;金锈侯跟着果农学习摘果、制作果脯,天赋异禀的他很快便掌握了选果、切片、晾晒等技巧,做出的果脯酸甜可口,连李叔都赞不绝口。众人还耐心教导果农们辨认果腐蚀锈的征兆,一旦发现果子出现褐色斑点、散发酸味,或是果筐壁长出锈斑,需立即用护果灵光处理,防患于未然。
一日,众人坐在老果窖边,看着果农们忙碌地摘果、晒果干、制作果脯,有的往新果架上挂果篮,有的打包果子准备运往镇上,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果香,心中满是欣慰。果农们为表感激,每人送上一包新制果脯和几个新鲜果子,果脯包装上用红布绣着 “护果之恩” 四个大字。果脯酸甜适中,果子咬一口汁水四溢。“谢谢你们保住了果坊!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守护果窖,再也不乱挖了,把种果的手艺代代相传!”
临行前,李叔将自己用了几十年的摘果剪塞给金锈侯。这把剪刀由上好钢材打造,老桃木手柄被磨得光滑温润,散发着淡淡木香。尽管有些磨损,却依旧锋利无比:“这剪子陪了我大半辈子,摘过数不清的好果子,送给你。希望你能像守护自家珍宝一样守护果坊,让老百姓天天有果子吃,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返程的快船上,众人手中捧着果脯、果子、豆腐等礼物,手腕戴着马皮护腕,身上盖着新棉被,望着渐渐远去的果坊,心中满是踏实。金锈侯把玩着摘果剪,笑着说:“这次不仅解决了果腐蚀锈,还收获了美味果脯!以后在船上馋了,吃一块解解馋,美哉!”
周师傅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护豆漆桶:“我把护果珠磨成粉掺进护豆漆里,研制出了‘护果漆’!往后摘果剪、果筐、晒果筛刷上这漆,既不怕果腐蚀锈,又不易沾果渣,清理方便,经久耐用!”
船行至河中央,一艘武林盟的快船疾驰而来,船上弟子焦急万分,远远便大声呼喊:“老斩前辈!不好了!西北药坊出现‘药腐蚀锈’,药材全毁了,药农们走投无路!药材可是治病救人的根本,没了它,老百姓生病了可怎么办!”
众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坚定。老斩高举灵霞霞镰,护果灵光的绿金双色与十二灵的彩光交织,光芒耀眼夺目,连周围空气都染上了浓郁果香:“走!去西北药坊!绝不能让药农们失去生计,更不能让老百姓无药可医!”
正说着,王叔骑马匆匆赶来,手中拎着几包新做的果脯和一袋优质果苗,大声喊道:“这些果脯路上解馋,果苗可以送给其他缺果的果坊,肯定用得上!路上多加小心,要是遇到麻烦,记得传个信!” 老斩接过果脯和果苗,向王叔用力挥手致意,快船随即调转船头,朝着西北药坊疾驰而去。
船尾浪花翻涌,划出一道绿金相间的弧线,虹锤上的灵光如永不熄灭的灯塔,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光芒。众人心中明白,只要锈害尚存,只要百姓有难,他们就会一直奔波守护,让每一家作坊、每一块土地都焕发生机,让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 无论是制作果脯、豆腐,还是种植药材,都能顺顺利利,生活平安喜乐、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