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投下道道斑驳的光影。谢蓝玉站在衣帽间,动作利落地将最后几件叠好的衬衫放入打开的行李箱。
他的神情专注,仿佛在进行一次精密的技术部署,只有微蹙的眉心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路风斜倚在门框上,双臂环抱,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底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当谢蓝玉伸手去拿挂在衣架上的风衣时,路风动了。他几步上前,长臂一伸,直接拎起了那个几乎收拾妥当的行李箱。
“你做什么?”谢蓝玉动作一顿,转身看他,语气带着惯常的清冷,但眼底有一丝无奈。
“显而易见,打包。”路风掂了掂箱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容置疑的弧度,“回慕尼黑。”
“不行。”谢蓝玉斩钉截铁,伸手要去夺箱子,“系统刚恢复,后续加固和溯源还在关键期,路氏需要人坐镇。”
路风轻易地避开了他的手,将行李箱稳稳放在脚边。他上前一步,逼近谢蓝玉,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需要人坐镇?没错。但那个人,现在是我爸。”
他微微低头,气息拂过谢蓝玉的耳廓,声音低沉而笃定,“董事长亲自坐镇东海港务,别说黑客,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得考虑考虑绕道。他比任何防火墙都好使。”
谢蓝玉被他这带着调侃却又不容反驳的理由噎了一下。路致河的分量,他当然清楚。
“可是……”谢蓝玉还想挣扎,却被路风打断了。
“没有可是。”路风的手指轻轻拂过谢蓝玉微蹙的眉心,像是要抚平那里的褶皱,“四年。谢蓝玉,我们浪费了四年。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再浪费。”
他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这次,我陪你回去。把你在慕尼黑的痕迹,一样一样,都搬回来。”
谢蓝玉看着路风眼中的坚决,那里面翻滚着失而复得的珍视和再也不愿分离的霸道。他紧绷的肩膀终于缓缓松懈下来,一丝无奈又带着暖意的叹息从唇边溢出:“……霸道。”
“对你,不霸道点不行。”路风满意地看到他妥协,手指顺势滑下,捏了捏他的下巴,“去收拾你的宝贝工作站,我去安排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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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书房的灯光是整栋房子里唯一的光源。谢蓝玉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代码和数据流,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清脆规律的声响。他正在处理一些紧急的跨国协作邮件,为慕尼黑那边的交接做准备。
浴室的水声停了。不一会儿,书房门被推开,带着沐浴后清新水汽和熟悉沐浴露香气的路风走了进来。
他只随意裹了件深色浴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黑发还滴着水珠,顺着颈项滑入衣襟。
他径直走到书桌旁,在谢蓝玉略带警告的目光下,毫不客气地挤进了宽大的扶手椅里。椅子是为单人设计的,空间瞬间变得局促。
路风长臂一伸,从后面将谢蓝玉整个圈进怀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后。
“别闹。”谢蓝玉身体微僵,试图挣脱这个过于紧密的拥抱,手指还悬在键盘上方,“我还有几封邮件要回。”
“你回你的。”路风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慵懒和耍赖,手臂收得更紧,脸颊还蹭了蹭谢蓝玉的颈窝,“我抱我的。互不干涉。”
这怎么可能互不干涉?路风的存在感太强了,温热紧实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有力的手臂环着他的腰,沐浴露的清香和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将他完全包裹。
谢蓝玉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敲键盘的手指都变得有些迟疑。
“路风……”谢蓝玉无奈地唤他名字,试图讲道理,“你这样我没法工作。”
“那就不工作。”路风理直气壮,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腰侧轻轻画圈,“反正明天就飞了,有什么急事让他们等着。”
谢蓝玉被他这无赖逻辑气笑了,刚想说什么,路风却突然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弄得他耳根痒痒的。
“今天听到个有趣的传闻,”路风的语气带着玩味,像是在分享一个秘密,“有人说,我们集团那位好看的要命、力挽狂澜的谢顾问,其实是路总养在深闺的小金丝雀。”
谢蓝玉敲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屏幕上的光标停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侧过头,微微眯起眼看向路风:“谁说的?”声音倒是平静,但眼神里透出一丝危险的凉意。
路风迎着他的目光,不仅没收敛,反而笑得更加恶劣,眼神亮得惊人:“怎么,谢工介意?”
他故意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要碰到谢蓝玉的耳垂,“我倒觉得……这个称呼,挺贴切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羽毛漂亮,叫声好听,关键时候还能抓黑客……这么稀有的金丝雀,路总当然要好好珍藏,关起来,只给自己一个人看。嗯?”
“路风!”谢蓝玉被他这番歪理邪说和暧昧的动作弄得耳根发烫,终于忍无可忍,用手肘向后顶了他一下,“胡说八道!”
路风闷哼一声,却依然没松手,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在他耳边磨:“那你说,你要不要当?”
他温热的手掌覆上谢蓝玉放在键盘上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当我的金丝雀?嗯?只给我一个人看,只对我一个人叫?”
这话太过直白露骨,谢蓝玉只觉得一股热意直冲脸颊。他猛地抽回手,想要站起身:“我看你是欠……”
话没说完,就被路风按回了椅子里。路风双手捧住他的脸,强迫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书房暖黄的灯光下,路风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深情、占有欲,还有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路风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手指轻轻摩挲着谢蓝玉微烫的脸颊,“谢蓝玉,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是我的首席工程师,是我的定海神针,也是我……”
他顿了顿,眼中笑意更浓,带着点无赖,“……独一无二、谁也别想碰一下的小金丝雀。”
谢蓝玉看着他眼中赤裸裸的情意和那不容错辨的霸道宣告,所有的反驳和羞恼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瞪了路风几秒,最终败下阵来,有些狼狈地别开脸,低声嘟囔了一句:“……幼稚。”
隔了几秒又道:“油腻。”
路风低笑着,重新将人拥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满足地喟叹一声。
他蹭着谢蓝玉后颈的纹身,一边嗅一边亲,“宝贝……来吧。”
谢蓝玉回眸瞪他,“你脑子里能不能——”
话未说完,后腰突然被顶进一个滚烫的*物,他瞳孔骤缩时听见路风闷笑出声,湿热的呼吸喷在耳后,“那你说……该想什么?”
路风指尖顺着脊椎缓缓下滑,在他腰窝处一按,“想怎么把这朵带刺的玫瑰养在床头,还是想——
“怎么让你眼里的月光,只照我一个人?”
路风恶劣地笑着,“从看见你穿白衬衫敲代码开始,这里就一直发疼...”
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他后颈压向自己,“只有被你用膝盖碾过才舒服点,就像昨晚在书房,你蜷在转椅上咬笔帽时...”
谢蓝玉猛的回头吻住了他,下一秒就被路风抱起按在了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