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昕喜欢吴咎这种态度,所以在他身体恢复之后,便放他离开了。
送吴咎离开的时候,白泽有些担忧:“王爷,他会回来吗?”
“嗯?”
吴昕转头看他,笑了一声:“怎么,舍不得他啊?”
“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王爷,不要毁人清誉。”
白泽慌乱地摆手,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真实的感情:“他万一不喜欢男人,王爷你这样,我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吴昕:“?”
什么恋爱脑啊,八字还没一撇呢,他捺都写完了。
吴昕抬手往他脑壳上敲了一下:“我的白泽哥哥,您老人家能正常点儿吗?”
白泽:“?”
“我哪里老!”
少年炸毛:“我只比你大两岁!”
“你就是比我大两个时辰,也是老人家!”
吴昕背着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怎样,不服气你打我啊?”
白泽:“……”
这哪能打,打不了一点儿。
别说他是主子,就是单冲他那娇滴滴、病恹恹的模样,他也不敢打。
他怕戳一指头,下次王爷犯病,太子殿下说是他打的!
欺负皇族,以下犯上,他又不是九族不要了。
少年的怨念都要实体化了:“王爷,您这样说,当真不觉得不合适吗?”
吴昕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觉得合适啊。”
白泽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爷,如果我没记错,小梁将军可是与我同年。”
他看着吴昕瞬间僵硬的脸色,得意起来:“原来王爷喜欢老人家啊。”
吴昕:“……”
少年转头就往回走,气呼呼地模样,仿佛是谁欠了他万两白银。
吴咎消失了两个月。
回来的时候人黑了一圈儿,瘦了一圈儿,但是眼底的光芒更冷了。
他回来的那日,白泽兴冲冲地跑出去接他:“吴统领回来了?”
“嗯。”
吴咎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往房里走:“殿下在吗?”
“在呢。”
白泽笑眯眯地说,伸手去接他背上的包袱:“吴统领舟车劳顿辛苦,我帮你拿行李。”
“不必,多谢。”
吴咎低头看他一眼,忽略了他伸过来的手。
白泽讪讪地收回手,有些尴尬。
不过只是沉默了片刻,他接着又笑了:“那,吴统领您……”
“白先生,我先去见王爷,容后与您叙旧。”
吴咎没有忽略白泽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犹豫了片刻,出声道。
“啊?”
白泽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走到正堂门前,吴咎停下脚步,从身上摘下包袱递给白泽:“背着行囊去见王爷的确失礼,劳烦先生了。”
白泽立刻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包袱:“好,吴统领放心,交给在下。”
吴咎看他笑的毫无心机的模样,也勾起了一个笑容。
好可爱的少年,自己是担心他劳累,才不肯给他行囊,他在想什么?
白泽不知道吴咎在想什么,笑嘻嘻地接过包袱抱住。
还没反应过来,吴咎解下腰间的佩剑也递给他:“初次见殿下,佩剑有失恭敬,也得劳烦先生暂为保管。”
白泽简直是受宠若惊地接过佩剑,看吴咎缓步进门,快乐的想要原地起飞。
哦,吴咎让他帮忙拿剑,这是不是说明,吴咎也喜欢他?
少年抱着剑,开心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像只跌进米缸的小老鼠。
之后的日子里,吴咎抛弃了以前的身份,彻底成为王府的护卫统领。
他与白泽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从文,一个从武,成了吴昕的左右臂膀。
两人的搭档一组合便是五年。
这期间,皇位更替了两次,他们娇滴滴、病恹恹的王爷从七殿下变成了摄政王。
熙和帝刚登基那一年,他们王爷拖着病体站在了皇城里,靠着续命的虎狼药,以雷霆手段镇压下了朝中反对他与幼帝的声音。
那几个月里,吴咎晚出早归,每每回来都是一身血腥。
白泽则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善后,抹去一切痕迹。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成功让吴昕压住了朝中反对的声浪,稳住了时局。
那些日子,两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相互扶持着,成为了没有关系却又关系最密切的搭档。
那些日子是黑暗的,也是疲惫的。
后来,吴咎成了京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他则和主子一道,得了个笑面虎的美誉。
直到梁夜回京,吴昕有了人照应,两个人身上的担子才轻了些。
白泽那努力了六年都没得逞的心思,在自家王爷“嫁”了之后,愈发的蠢蠢欲动起来。
他就不信,他努力了这么久,吴咎当真对他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所以,他在北疆听说玉雕过手在的时候,捧着自己辛苦找来的璞玉上门拜访,拿出了三顾茅庐的诚意,才求得大师动手,为他雕了一枚八卦坠子,编了个剑穗。
只是,送上剑穗的时候,听到那句“夫人送的”,白泽恨得牙根痒痒。
可,牙根痒痒也不能咬吴咎,他只能恨自己眼瞎,还得逞强笑着说没关系。
好在,吴咎收下了他的心意,也收下了他这个人。
那天晚上,两人回到白泽的府邸,便是干柴烈火,一碰即燃。
兴浓的时候,白泽往吴咎的锁骨咬了一口,听着怀里人低低地呻吟,将人抱的更紧。
都过去了,那些过去都过去了。
从此以后,他会好好爱他,不会再让他有丝毫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