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祯如此坚持，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工厂是他自己的，产品也是他自主研发的。
再者，在国内市场低价销售确实是一件好事。
有人仍心存疑虑地问：“他们真会接受吗？”
“目前看来是会的。就在发布会开始前，香江的一家贸易公司已预定了250台，每台定价400美元，总金额达10万美元，交货时间定在农历六月。”
这批货不过是林祯试探市场的尝试。
他的目标市场在海外，赚取外汇才能发大财。
靠国家补贴赚本国人的钱，再以低价出口这种事，林祯不屑为之。
仅仅两百多台热水器，林祯确信，在香江眨眼间就能售罄。
试水成功后，下一步便是整个南洋乃至全球市场。
这些设备既可在自家贸易公司售卖，也可批发给其他大型贸易商。
至于售后服务，虽然国外的不如国内完善，但太阳能热水器本就是一次性投入的产品，买来后只要不频繁搬动，几年内不会有问题。
发布会进行了两个小时，水温从11度升至66度。
林祯说道：“普通家庭在春、秋、冬三季，如果不是每天都有好几个人洗澡，热水肯定够用；即使在夏天，即便天天洗澡，160升的热水也绰绰有余。所以，一款装有16根集热管、160升容量的热水器，完全能满足五口之家的需求。”
林祯一边说，一边打开水龙头，瞬间热气腾腾的水流了出来。
几位代表轮流体验，纷纷惊叹：“太棒了！我们现在就下订单！”
林祯笑着回应：“还早呢，我们才做出了样品，距离大批量生产还很远，预计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逐步供货。”
要想迅速供货，首先得建一座生产车间。
当前第一车间正在以最简便快捷的方式施工，预计二十天内完成。接下来的十天将用于招聘与培训新员工，一个月后即可开始发货，这已经是全力推进了。
即便如此，现场已有几位主营贸易的商家老板打算下订单。
林祯说道：“国内订单我们得等到香江的订单交付完毕后才能处理，若出口订单较多，我们会优先安排出口订单生产。你们想下单没问题，无需预付款，只需等待销售部门联系你们即可。”
“林总，要是您不主动联系我们怎么办？”
“不会的，未来开拓国内市场还得依靠你们，我们可以考虑采用加盟店销售模式。”
“这模式是什么样的？”
“就是由我直接供货给你们，你们按我的定价销售，并根据销售额获得相应比例的分成，售后方面无需你们操心，甚至门店租金我也可以承担。”
“这……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成为您的前线销售网点？”
“可以这么理解，你们专门负责这个，我就不用在全国各地奔波寻找合作伙伴了。今后我的产品不仅限于太阳能热水器，还会建其他工厂生产其他家用电器。”
“您要在各大城市都开设门店吗？”
“没错，可称为连锁店，就像一串锁链相连一样，我的八萃楼就是这样，目前已经开了三家。”
“林总，我很乐意只卖您的产品，加盟您的门店，但感觉时间有些漫长。”
“这段时间你们该做什么继续做，等到太阳能热水器量产时，销售部门会逐个联系你们，做不做全凭自愿。”
“好的，那我们先登记一下，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登记个名号，将来能赚大钱就入伙，赚不到再等等，这事儿对那些商贩而言并不坏。
于是到场的商贩大多都填了资料。
林祯举办这场活动的初衷便是将这些专业卖货的人聚到一块儿。
身为过来人，他知道太阳能热水器在90年代会有多受欢迎。
现在才刚过80年，这种热水器只要推广出去，根本不愁没买主，缺的是能够帮自己把产品卖到全国乃至全球的商家。
这次发布会还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招揽人才。
现场的媒体不仅记录了太阳能热水器亮相的过程，还将招聘的消息公之于众。
林祯的太阳能工厂第一期计划招募八百名工人，要求年龄在十八至三十五岁之间。
返乡待业的年轻人是他重点考虑的对象。
现阶段仅限四九城里的人报名，等员工宿舍盖好后，会有第二轮招聘，到时候可以解决住宿问题，不再限制居住地。
次日清晨，上级领导翻阅当日报纸上的相关报道，不禁露出赞许的表情。
“我原以为他会低价在国内售卖，却没料到他还打算高价出口，不错，很有胆识，哈哈。”
领导的妻子说道：“小林还真是个不依赖国家补贴的人。”
“他有这个能力，我也看出来了，他创办工厂并非单纯为了赚钱，确实，他的目标与常人不同。”
“那有空的话你不妨去他厂里看看？也算是一种支持。”
“哈哈，好啊，等他工厂正式投产的时候，我就带人过去瞧瞧。”
……
林祯满腔抱负，正准备施展一番。
院子里的刘海中与刘光福都处于同样的境地。
昨日，雷大头未能凑齐所需款项。
尽管槐花苦苦哀求，刘海中依然坚持将建筑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变更为自己。
他与雷豹签订了一份协议书，内容涉及建筑公司加上3万5千元现金或等值于300吨螺纹钢的交易。
双方签字并按下手印之后，雷大头内心满是喜悦，但脸上却表现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而刘海中与刘光福则是由衷地喜形于色，笑得合不拢嘴。
截至目前，只有秦淮茹和槐花真的感到悲伤。
小当虽然对刘家的冷酷贪婪颇为不满，但对于槐花失去建筑公司一事，倒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陶秀容更是不会对槐花丢失建筑公司一事感到惋惜。
她甚至希望槐花无法拥有建材公司。
若贾家真的从雷大头那里得到一家建材公司，小当成为会计后便不会再嫁给她弟弟。
而且，如果自己再为贾家生下一位女儿，或许自己会被赶走。
毕竟秦淮茹不可能将贾家的财产全部留给她的双胞胎儿子陈兴海和陈兴河。
那样的话，她的弟弟在京城里将难以立足，甚至可能被驱逐回山区。
实际上，在整件事情中，陶秀容只是一个局外人。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清楚雷大头绝非慷慨之人，此事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最终，陶秀容明白了，为什么看似无赖的雷大头没有继续耍赖，而是愿意用3万5千元加上一个建筑公司换取300吨螺纹钢。
因为一旦入狱三年，人脉尽失，建筑公司就会归贾家所有。
这件事她看得出来，而专精于建筑业的雷大头自然也看得明白。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建筑公司出售。
没想到雷大头的安排如此巧妙，不仅让槐花毫无怀疑，连刘家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局面。
感觉事情透彻的陶秀容立刻带着兴海和兴河两个孩子去了医院。
槐花在病房里默默流泪，一边责怪刘家的无情。
陶秀容轻声安慰：“槐花，别难过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下午我来照顾雷豹。”
槐花摇头说：“嫂子，你怀孕了，怎么能让你照顾呢？”
“哎呀，这算什么？乡下女人临产前一天还在田里干活，有的甚至直接在地里生娃。你别担心了，把这当成破财消灾吧，放宽心些！”
“那……那好吧，你们晚上回家时注意安全。”
槐花离开后，陶秀容对两个儿子说：“去门口守着，有人来了就告诉我。”
“知道了，妈妈！”
“喂！大头，还在装睡呢？媳妇有了，钱也到手了，烂摊子也处理得不错，是不是就把嫂子给忘啦？”
装睡的雷大头忽然睁开眼睛，咧嘴一笑：“小点声，别让槐花听见。”
“哼！你现在轻松了，手里多了十五万，正好该你请客了！”
雷大头笑着回道：“嫂子，你别这样说，我已经拿出三万五的积蓄了，还有一支正在干活的建筑队，而且仓库租金也没算进去。”
陶秀容笑着说道：“我不懂这些，也不爱管这些事，反正我帮你们撮合成功了，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哼！你心里清楚我来的目的。现在已经二月了，我和孩子们的户口还没消息，如果三月还定不下来，你就准备跟槐花离婚吧！”
\"哟，嫂子，可真把我吓到了，我还以为您要拿走我几万块钱呢，原来是为了户口的事情啊？没关系，小事一桩！\"
陶秀容轻哼一声：\"我虽然贪心，但我清楚，在你面前贪心没好结果。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份，你不给的话，就让你尝尝被贾梗捆住的滋味！\"
\"嫂子，我的亲嫂子！\"
雷大头脊背发寒，连忙作揖。
\"之前太忙了，没顾上您的事，抱歉。您是聪明人，我也不是傻子。这次无论花多少钱，请多少人吃饭，都算我的。不过您得等我处理完这批螺纹钢，手里有了钱再说。这次为了这300吨螺纹钢，我都快连住院费都交不起了。\"
陶秀容点点头：\"行，你得给我个最后期限，什么时候能出手。\"
\"最晚农历四月初一，一个月多点，肯定能卖出去一些。\"
\"好，我希望你知道，如果四月初二孩子的户口还没办下来，不但在我入狱前没人照应，刘家也不会放过你！\"
陶秀容说完就要带孩子离开。
雷大头赶紧说道：\"唉，嫂子，您不是说下午要照顾我吗？\"
\"让你尝尝没人照顾的滋味，有事找护士吧。我带孩子出去转转，天黑前回来就行。对了，别告诉槐花我提前走了，否则你就露馅了。\"
\"哎呀，不至于这么严重吧。我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棒梗会被你管得服服帖帖的了，果然厉害！\"
陶秀容带着孩子们在外头逛了一圈又一圈。
时值春光明媚，京城格外迷人，路旁的花草树木都焕发着勃勃生机。
一块块工地像是从地里冒出来的春笋，一栋栋高楼正悄然崛起于其中。
路上行人个个面露自信与干劲。
陶秀容内心默默许诺，定要在这儿站稳脚跟。
为了扎根于此，除了亲弟与子女，其他皆可舍弃。
兴海兴河欢欣雀跃地在母亲身前身后蹦跶，好似已然成了京城的小主人。
陶秀容满眼爱怜地看着孩子，一路陪着他们玩到日暮，不知不觉已走到八萃楼前。
她是特意前来叮嘱陶卫兵几句的。
陶卫兵刚结束工作，见姐姐带着孩子来访，以为家中又生变故，急切询问：“姐，你们咋来了？家里没出啥事吧？”
“没事，我只是今天去看了雷豹，顺便带孩子们在外头玩了一下午。看你差不多该下班了，就过来看看你。”
“哦，这样啊，那咱们赶紧回去吧，慧春应该放学了。”
“嗯，对了，弟弟，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事儿？”
“以后别把工资全交给小当了。贾家现在只需还常家的钱，不再欠刘家的。你得开始存钱准备娶小当了，懂吗？”
“嗯，我知道了，这月的工资就不给了，她要是问我要，我就说留着以后咱俩一起花。”
“我和三个孩子的户口估计四月就有眉目了，你得抓紧了。”
陶卫兵笑着说道：“多亏小当这次没能成为建筑公司的会计，否则她真瞧不上我了，我也该加紧努力了。”
四合院内。
刘光天再次来到后院的家中。
这一次并非是他主动前来，而是刘海中通过电话邀请他的。
建筑公司到手之后，刘海中起初的喜悦渐渐消退，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忧虑。
虽然清楚地知道刘光天有能力帮助支撑局面，但那九万块钱对他来说还是太多了一点，他不确定刘光天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无奈之下，刘海中只能降低姿态，打电话将刘光天请了回来。
“光天啊，我对你们兄弟三人确实是有些偏心，惯着你大哥了些，可自从你担任太阳灶车间领班以来，我就察觉到了，三个孩子里，就数你最有能力，只可惜我一直放不下脸面说出来。”
刘光天眉头紧锁，“爸，您突然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前天您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了？雷大头那边又出问题了吗？”
刘海中抿了抿嘴，“没出问题，建筑公司的法人已经改成您的名字了，光福今天也去工地干活了，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只是现在资金方面有点周转不开。”
“雷豹又给你凑了多少？你还缺多少？”
“没凑呢，他那三万五都掏空了，再加上我凑的两万五，还差九万。”
啪！
刘光天拍了一下脑门，气得直摇头。
“我的亲爹啊，我不是跟您说了吗？让您去问问那个建筑公司到底值不值十一万五？您问了吗？”
刘海中没有回应，站在一旁的二大妈说道：“没问呢，你爸说肯定值。”
“值什么呀！就几张证件、一些工人和设备，能值那么多钱？”
贰大妈心头猛然一颤，“可、可不是还在忙工程吗？光福说还有两桩工程等着做，上百号工人呢，这就不划算啦？”
“那肯定不划算！唉，怎么给你们解释呢，他那点小队伍，就算把工人都打包卖了，顶多也就值三万块！就你们这种眼高脚低、胆大心粗的样子，就算真买来了，也没法操持下去，没多久，连工人工资都付不起，还做什么美梦？盖房子哪有买卖钢筋那么容易！不听劝，偏要一条道走到黑……”
嘭！
刘光天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刘海中眼前顿时漆黑一片，直接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