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南发现这位小学弟是通过高考进入学院的,而且在77届还担任了副班长,看来还是表现很不错的、肚子里有点东西的。
似乎不容他们两人多聊,只要是音乐一响,总会有人过来邀请忆江南下场,也许是女伴还不够多的缘故吧。
舞会上,最积极的就是这些20岁出头的青年男女,看着他们动作熟练表情老练、以当仁不让的姿态活跃在舞会上;他们正是追逐社会潮流和时髦的年龄。
稚嫩狂热时髦都是青春的权利和表现。
舞会上,最受欢迎的还是年轻漂亮、舞姿优美性格开朗的女性,那简直就是一个个趋之若鹜;那些看上去衣着比较朴素性格比较内向、年纪稍微大些的女性,显然就不那么容易受到邀请了。
忆江南在舞会上属于一种特殊的存在,她特别容易引起到会者的注意、会给大家留下很深的印象、男性总是会主动前来邀请下场。
她跳舞时,从来不看对方的眼睛,只是静静地越过对方的肩头向前看去、仿佛很远;她情绪会随着舞曲明显变化。
她的内心会因为某种记忆波涛汹涌、首先感受到带舞者掌控的自豪和骄傲;但是很快、舞伴就会感受到、她的舞姿优雅旋转轻盈;再接着同时又感觉到、会被她带入音乐的一种情绪氛围中。
必须小心翼翼地适合她沉浸在舞曲的这种氛围和节奏当中,这是与其她人跳舞时,不曾有过的感觉。
虽然她还是一个初学者、但是一支舞曲之后,又会使人感到有点拘束有点相形见绌。
当她翩翩起舞时,那些人又会忍不住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于她。
虽然她热情开朗自然亲和,与任何人都是无障碍沟通;好像还是会有一种气场,使人感到难以驾驭掌控、想接近又有点胆怯。
她的身上带有一种沉静中的坚定,令人无法忽视!
舞会一直进行到了快12点,最后一支舞曲响起来,所有的人都要下场跳舞的。
只见‘小六子’似乎是下了决心,从门口那张躺椅上站了起来。
他陪忆江南跳过一支舞以后、躺下去就一直没再动过、只是处于观察的位置;此时他走到忆江南身旁,很有风度侧身一个伸手,示意道“请吧”。
这位小学弟,风度翩翩舞姿优雅,带舞也是恰到好处的轻柔,看得出来,这也是个很温和柔情的小老弟。
忆江南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是一个“颜控”,她也很喜欢那种风度翩翩从容优雅的带舞者,对于那种生硬粗鲁生拉硬拽举止不雅的带舞者,打内心不喜欢。
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论男女概莫能外。
舞会结束,大家一起动手打扫卫生、家具归位、恢复了客厅的原貌。
大家三三两两离去,每个人对忆江南的告别词都是:“明天再来啊”。
庞云拽着忆江南的手,不让她回医院宿舍去了,晚上就留宿在家里。
因为跳舞又是汗流浃背、只好再次冲澡。
就在庞云的房间里,享受优待睡在庞云的小床上;庞云自己拿了一个行军垫,睡在地板上。
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又喝了很多茶水、忆江南有一种新鲜感的兴奋,一时无法入睡只好与庞云聊着天。
“你姐姐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个子很高的,为什么今天没有下场跳舞?”忆江南很奇怪。
“她很骄傲眼光高,没有她感兴趣的人,就不下场”,庞云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是组织者,也从来不下场跳舞”。
庞云还主动告诉江南:
“我姐姐长得比我漂亮多了吧,她是省医学院毕业的,现在是五官科医生;她和省军区政委的儿子小四谈过恋爱。
因为首长夫人对那个儿子说‘你怎么不想一想,她那么漂亮、又是一个大学生,家庭条件还好、为什么会找你这么一个当兵的?你了解过她过去的生活吗?’”
因为漂亮、被人怀疑生活作风,庞莉自尊心受到伤害;一气之下,就与那位妈宝男小四断交了。
小四宝贝专程来浮州赔礼道歉、还写过好几份封信要求和解;庞莉终究是气愤难平,不肯原谅他,目前就这么“搁浅”已经快半年时间了。
庞云的哥哥和嫂子,更是浮州的一对另类名人。
他的哥哥庞强是地区文工团的男高音独唱演员,嫂子是一位漂亮的小美人。
嫂子是姐姐的好友,一次来家里找庞莉玩,一进门就大声叫“庞莉,庞莉,在家吗?”
一道特别浑厚磁性的男声响起:“她刚出门去办点事,你进来等她一会吧”;就是这么一嗓子,这位漂亮的姑娘最终就成为了庞莉和庞云的嫂子。
庞云的哥哥是一个不拘小节不修边幅的大小伙子,体型偏高偏胖。
到了夏天往往就是一件长汗衫一条大肥裤衩子一双拖鞋;那位嫂子却是穿着美丽的碎花连衣裙,背着时髦的小挎包、穿着白色的高跟鞋、打着漂亮的小阳伞,捂着喷了香水的花手绢。
庞强在地区文工团工作、是当地的知名人士。
每当这一对小夫妇走上街头,要多不相称就有多么不相称,被戏称为“美女配莽汉”。
庞云的父亲是一位将军、退休以后回到浮州老家,他对子女的要求非常严格,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女儿。
有一次,两姐妹为了一点小事吵架,庞云说了姐姐一句“不要脸”,那只是一句口头禅,并没有别的意思。
老爸爸非常严肃地问道:“你刚才说你姐姐什么了,你敢再给我说一遍?”
庞云不知道这句话的厉害,初生牛犊不怕虎、撅着嘴当着父亲的面又说了一遍:“她就是不要脸嘛”。
话未落音,老爷子暴跳如雷,劈面就是一个耳光,五个手指印立即就出现在这个宝贝女儿的脸上:“你知道什么是不要脸吗,你敢这样说你的姐姐?”
打那以后,姐妹两人再也不敢吵架了、庞云再也不敢对任何人说‘不要脸’这句话了。
在部队时,申请入党,大伙评论她“小孩子脾气、不成熟”。
回到地方医院工作,心直口快常为了一些小事得罪人。
几次申请想去上大学读书、也没成功;为某些人的自由主义干过一仗、去年的先进工作者又落选了。
看上去一个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小胖墩,慢慢长大、开始体会到了青春期女性的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