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幼雏翼下的红莲骤然膨大,莲心搏动如雷鸣,初代胎记在焰光中扭曲哀嚎。莲瓣绽开的刹那,一只苍白手臂自火中探出——五指修长,掌心嵌着鸿蒙的星云残屑,腕骨上缠满灰金锁链。手臂扼住幼雏脖颈,胎记化为独目冷笑:“涅盘?不过是换一副皮囊为茧!”
白璃的银焰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无终之渊中喷涌而出,直冲向天空。然而,当这股强大的力量触及到红莲时,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瞬间被锁链绞散。
白璃的幼雏形态在这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瞳孔中的银光如同炸裂一般闪耀。它张开嘴巴,尖锐的喙猛地刺入手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吾名……离烬!”伴随着这声怒吼,白璃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它原本稚嫩的羽毛变得坚硬如铁,翅膀展开,遮天蔽日。它的眼睛中燃烧着熊熊的银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就在这时,白璃身上的胎记突然崩碎,一道血光从莲心深处喷涌而出。血光中,一枚血玉缓缓浮出,玉中封存着凌烬化道前剥离的一缕“无垢魂”。
这缕“无垢魂”是凌烬唯一未染因果的纯粹善念,它在血玉中安静地沉睡,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刻。
北冥冰川下的青龙鳞舟突然腐朽,王冠少年在龙血中癫狂。他撕下额间鳞片,血肉模糊的额骨上竟浮出玄武碑文的倒影:“弑主者……得自由。”
鳞舟残骸中爬出无数亡魂,皆是昔日被少年屠戮的流民。他们手握烬天剑残片,骨缝中生出灰金菌丝,菌丝汇聚成凌烬的虚影,却无面无情,唯有剑锋指向少年:“你择的枷……可还称心?”
少年的笑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那是一种充满癫狂和绝望的笑声。他的手紧紧握住王冠,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随着他的用力,王冠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最终化为无数碎片散落在地上。
王冠破碎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其中喷涌而出,这股力量汇聚成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如同龙血一般。少年毫不畏惧地张开嘴巴,将这股龙血吸进了体内。
龙血进入少年的身体后,迅速与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全新的锁链。这条锁链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仿佛是由无数条小龙缠绕而成,透露出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
少年感受着体内锁链的力量,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皮肤逐渐变得坚硬,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鳞片,他的手指也长出了尖锐的利爪。他的头部开始变形,长出了一对龙角,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透露出冷酷和无情。
最终,少年的身躯完全异化为半龙半人的怪物。他的身体比原来高大了许多,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他的背后展开了一对巨大的翅膀,翅膀上的羽毛呈现出黑色,闪烁着寒光。
少年发出一声咆哮,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他挥舞着锋利的利爪,猛地撕开了面前的冰川。冰川被撕裂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怨念从中喷涌而出,这股怨念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白虎残魂。
白虎残魂的出现让整个空间都变得阴森恐怖起来,它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怨念和死亡气息。少年与白虎残魂对视着,彼此之间的敌意和仇恨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白璃踏入因果之河深处,河水在此处倒悬成镜。镜中映出的非过去未来,而是万界归一的“终极因果”——所有世界的凌烬皆化为灰烬,所有白璃皆独守残灯,而鸿蒙的残识在茧壳中永生。
“这便是你等的结局。”鸿蒙的声音自镜中渗出,星云裹住白璃脚踝,“屈服吧……让此界成为茧的最后一枚卵。”
白璃银焰焚镜,镜片却割裂神魂,每一片皆映出凌烬的质问:“你守的……究竟是众生,还是自己的执念?”
红莲中的血玉突然滚烫,离烬叼玉冲入无终之渊。玉碎刹那,凌烬的无垢魂化为纯净之火,裹住灰白茧卵。茧壳在火中尖叫:“不可能……无因果者怎能存世!”
“他存过一瞬……便够了。”白璃的银焰与无垢火交融,火中浮出凌烬最后的身影。他未执剑,未化道,只是立于青州旧村的槐树下轻笑:“璃儿,若重来……我仍会选这条路。”
茧壳炸裂,鸿蒙的残识被焚为虚无,众生头顶的灰金锁链寸寸断裂。北冥少年在龙血中腐朽,王冠鳞片化为尘埃;西荒流民扔下白虎血咒,跪地痛哭;朱雀离烬振翅掠过红莲,羽翼抖落万千星火……
三界震荡平息后,归墟裂隙生出一株巨槐。树干刻满无名碑文,根系缠着烬天剑残片,枝头悬着凌烬的青铜面具。白璃倚树而坐,掌心捧着一盏新凝的魂灯——灯芯无火,却有一粒红莲籽静静搏动。
“阿烬,这次我等你……从种子里醒来。”她轻语。
槐叶沙响,似是回应。
“最温柔的复仇, 是将仇敌的名, 刻上槐碑, 等岁月将恨意熬成一句无人再读的传说。”
朱雀离烬的羽火坠入西荒,凝成“自由石”,触碰者皆见凌烬化道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