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又怎会不知。
宋无忧就算胆子再大,也不过只敢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
这种事关两国之事,竟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如今这罪名尚在,能查到的证据也寥寥无几。
“所以才叫你亲自来,恩延天下已经追寻这伙人许久,如今他们就在京城的隔壁县市,你一来一回,如果快的话,也不会耽误你夫人生产。”
毕竟此事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
天子最终决定让宋鹤眠自己去调查此事。
定远侯看了看他。
“这是你的家世,兄弟原本也想代劳,但就是怕到时真发现了什么…一时处理不当,所以只能让你自己亲自出门。”
他知道几个兄弟都是为了自己和宋侯府着想。
“好,没事,我回家先问问宋无忧,看看他怎么说。”
“好。”
宋鹤眠刚回府上,便匆匆忙忙闯进了宋无忧的院子。
宋漪澜还以为自己刁难宋无忧之事被人揭穿,目光瞧着眼前的高大无比的男人,便有几分后怕。
而他却直接绕过了宋漪澜,径直走到了宋无忧眼前。
“我不管你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我问你…你可曾私自联络过边疆的蛮族?”
宋无忧被宋漪澜扔在那亭子内,虽然点了个暖炉,但却还很冷。
他那双颊都被冻得通红。
可听见宋鹤眠的问话时却觉得荒唐。
“你这是但凡有点污水,都想往我身上泼了个干净?我再怎么…绝不可能与那些蛮族同台。”
他皱了蹙眉,看着面前的宋鹤眠,还以为他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将自己的罪名坐实。
宋鹤眠早已知晓宋无忧没那个胆子。
可如今此事竟惯在了宋无忧的头上。
就说明从前宋无忧相交的那些人里,定然有与那边疆往来之人。
“那你仔细想想,你昔日相交之人,可有什么人会经常与边疆有所往来,或者你可曾见过蛮族的一些信物?”
若是有往来。
定然会留下痕迹。
宋无忧与那些人相交甚密,总是能够瞧见几分。
可宋无忧却摇了摇头,一副拿乔的模样。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不管我知晓与否,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他那挑衅的样子落在宋鹤眠的眼眸中却无半分重要。
见他的嘴里问不出实情,宋鹤眠也并不想再耽误时间。
离开之时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宋漪澜。
“宋无忧好歹如今也仍是我宋家子弟,你心中有怨,自然想要抱怨,但注意点分寸,别让人挑了毛病。”
“是。”
宋鹤眠回府的消息并未让人传到怜月的耳朵里,怜月自然不知他回来过,甚至还去找过宋无忧。
宋老夫人将一颗心全都挂在了怜月的身上,倒也只是有所耳闻却不曾追究。
“他做事一向靠谱,说不定是朝中有了些什么闲言碎语,回来问一问就是,此事你不必与怜月知会,让她好生修养。”
城门口。
宋鹤眠出城之时却不曾想到竟遇见了徐恩延与沈将军。
“你怎么在这儿?”
他对徐恩延突然出现在城门口的这举动,觉得有些奇怪。
“你忘了那消息可是从我这儿得到的。你不会以为我并不知道此事吧,我陪你一起去,到时也能够有个照顾。”
“那他……”
宋鹤眠有些犹豫的指了指一旁的沈将军。
若无沈老夫人的暗中推动,怜月自然也不会有那封信在手,更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边疆,只为求证此事的真伪。
“你…自己说吧。”
徐恩延知道那件事一直都在他心中已经成了死结。
如今,方只有能够亲口在宋鹤眠面前承认一切,才能够让他有所宽慰。
他走到宋鹤眠的面前,那被太阳所染的小麦色的脸颊也闪现了几分红晕。
“母亲这些年虽然因为旧时的情谊与宋老夫人还算交好,但终究心中因为父亲之事与之有所隔绝,那日才会一时冲动之下做了那件算计,听说你夫人甚至千里迢迢赶去边疆向你求证,我心中许久难安。”
身怀有孕的妇人原本都应该在家中好生将养。
怜月却不曾说半句话,师姐跑去了边疆,只为求证这个消息的真伪。
“今日我特意带了自己军中心腹,愿意同你们一同前往,不管发生何事,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
宋鹤眠见人也算真的真诚可依。
便也没有拒绝徐恩延与沈将军的帮忙。
他看着沈将军,却还是又添了一句。
“此次前去怕是凶险直至,沈家可就只有你一个独苗,若真出了事,又别把这件事情怪罪在我身上。”
到时候他沈家子嗣的死,全都要怪罪宋侯府身上。
“我已经同母亲说清楚了,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去做,若真的到时出了什么事情,一切都是我自己应该的。”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知道他所顾及的是什么。
既然如此,宋鹤眠并没有再耽误时间,反而是举兵前往那暮县。
暮县。
某地下钱庄。
一群人齐聚于此,那领头之人看起来便是异族之辈。
“你胆子可真大,就在这京城天子脚下的附近与我们交易,不怕被你们的君王所捕?”
那人的中原口音却十分流利,那就是在中原浪迹许久的那拨人。
“你别管在何处交易,你只需要拿来我家主子要的东西,虽然我家主子也会给你你家主子想要的。”
面前之人虽看似有几分恭敬,可实则表面上却毫无半分容忍。
“我家主人说了,你家主人在边疆闹出来的那件事,如今已经惊扰了当今天子和那宋侯,他们几人如今调查的是越发凶猛,我家主人说这次合作之后,就权当你我再无见面机会。”
“你家主人这是要卸磨杀驴?”
那男人看着面前的家仆,“你可别忘了,我家主人手中可是有你们家主人要求我们去伤害那宋侯爷的书信,你就真不怕我家主人将此书信交由你们天子,你们天子降罪你家主人吗?”
他看着面前之人眼中满是威胁。
觉得此事定然能够让那人改了自己的想法。
“我家主人说了,若是你不想顺利的离开,那你尽管让你家主子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