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匹高头大马停在村口,马上坐着五名捕快,为首的马匹通体黝黑,鬃毛油亮,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除了一名满脸横肉的胖子是上回见过的,其余四人皆是陌生面孔。
那胖子身穿半旧的捕快服,腰间的铁刀刀鞘磨损严重,此刻正用油腻的袖子抹着额头上的汗。
胖子一眼瞥见叶伟,立刻指着他,转头对旁边脸上有道狰狞刀疤的大块头说:“罗班头,就是这人!”
那罗班头身形魁梧,足有两米高,脸上的刀疤从左眼一直延伸到下巴处,此刻他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一拉缰绳,催马带队朝着叶伟疾驰而来。
五匹战马在叶伟面前猛地停下,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罗班头等人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将叶伟团团围住。
他们身上的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佩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仿佛随时都会出鞘。
叶伟警惕地看着他们,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疑惑,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些人的来意。
“小子!”胖子捕快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们罗班头接郑班头命令,特来跟你要银子!”
他说话时,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熏得叶伟皱起了鼻子。
叶伟朝着罗班头抱拳,语气尽量平和:“罗哥,王霸大哥不是来找我拿过银子?我现在从哪找银子给你……”
他的声音故意发颤,心里却在飞速盘算着应对之策。
罗班头冷哼一声,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刃泛着森冷的寒光,直接架在了叶伟的脖子上,刀锋几乎要划破皮肤。
“小子,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罗班头恶狠狠地盯着叶伟的眼睛,一字一顿说,“我就问你,毒蟒山土匪是不是你剿的?”
叶伟被刀架着脖子,浑身肌肉紧绷,很不习惯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罗班头,不知你过来用意是?”
“郑班头让我跟你要钱,土匪的钱!”罗班头突然暴喝一声,刀刃又往前压了几分,“你若不拿出来,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他说话时,唾沫星子喷在叶伟脸上,眼神中满是贪婪和凶狠。
叶伟心头一沉,瞬间明白了过来。
看来那郑班头已经对王霸起了疑心,所以才再派这罗班头过来。
他暗暗咬牙,看来一场恶战恐怕在所难免了。
“你们干什么,快给我住手!”沙哑的怒吼撕破凝滞的空气,李老头枯瘦如柴的身影从槐树后冲出来,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颤巍巍地将罗班头架在叶伟脖颈的刀推开,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迸出来,“你们敢动他一下,我这条老命就跟你们拼了!”
叶伟瞳孔骤缩,忙伸手去拉他:“李老头我没事,你快……”
然而话还落完,寒光却一闪。
伴随着胖捕快的狞笑,朴刀如毒蛇般划过李老头的脖颈。
温热的血雾瞬间喷溅在叶伟脸上,李老头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像棵被伐倒的枯树轰然倒地。
沾着泥土的手指徒劳地伸向叶伟,嘴唇翕动着挤出几个模糊的字:“小伟……逃……快逃……”
陶碗与褐色的山鸡蛋顿时摔碎一地,被鲜血浸染成诡异的暗红。
叶伟僵在原地,看着李老头抽搐的身躯逐渐没了动静,心中被无数针扎一般,一下痛到浑身发抖,胸腔里像有座要压不住而即将喷发的火山。
胖捕快的血刀贴上叶伟的脖颈,带着铁锈味的话语喷在他耳畔:“不想死,就马上把银子交……”
叶伟眼中泛起猩红盯着他,满腔的怒火终于让他失去理智,只见他青筋暴起的右手突然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伴随对方手中吃痛,他一把夺过对方的刀。
紧跟着,一记凄厉的破空声,他手中的刀,拼尽全力斩在这胖捕快的脖颈上。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混着泪水流进嘴里,腥甜与咸涩交织。
无头尸体扑通跪地的声响,惊得旁边五匹战马人立长嘶,马蹄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叶伟一时浑身颤抖,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看着罗班头,朝他直接走去。
罗班头脸色煞白,很难以置信的看着叶伟如同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一步步拖着滴血的朴刀朝他走来。
刀刃在地上划出蜿蜒血痕,与李老头的鲜血渐渐连成一片。
“宰了他!”罗班头声嘶力竭的喊声中,三名捕快呈三角阵型包抄过来。
叶伟突然冲向左侧捕快,那人手中铁刀刚劈出半道弧光,就被叶伟用铁刀磕开。
他左手匕首一下精准刺入对方下腹,呐喊着推着他踉跄后退一步,将人狠狠推摔出去。
摔地的捕快双手当下死死捂住肚子,发出凄厉的痛叫,血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那冲赶来的两名捕快正要砍他,却被叶伟回头一瞪时,被他眼中的疯狂震慑,脚步不自觉后退。
叶伟却不给他们喘息机会,转身如猛虎一般扑向右边的瘦捕快。
瘦捕快被杀得措手不及,眼看叶伟铁刀刺来,他一边慌乱后退,一边将手上的刀慌忙劈去。
叶伟铁刀被劈开的同时,身子往前一挺,另只手上的匕首,如闪电般朝着他脖子直接捅了过去。
瘦捕快当下扔掉铁刀,双手下意识捂住脖颈,踉跄后退中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后倒在地上,血水从脖处如柱涌出,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血泊。
“小子,你敢杀我们两名捕快,你这次死定了!”罗班头扑上前,刀指着叶伟的脸,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叶伟咬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那在我死之前,我就先杀了你!”
叶伟作势要扑向罗班头,吓得罗班头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
然而叶伟只是虚晃一招,一个转身,再次如猛虎一般杀向右侧。
剩下的黑皮肤捕快见势,握紧铁刀慌乱阻挡,可还未等他反应,叶伟手中的匕首已经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黑皮肤捕快吓得脸色瞬间煞白。
黑皮肤捕快后退几步,一摸脸,就见脸上多了一道长刀疤,血水正涌出。
他一咬牙哇的一声疯喊,再次高举铁刀扑了上去,双手将铁刀狠狠劈下。
叶伟敏捷地侧身避开,身子往前一扑,手上铁刀当场捅在他肚上。
“噗!”黑皮肤捕快顿时瞪大双眼,嘴里发出“呃”的一声。
叶伟铁刀一抽,黑皮肤捕快身子一下软趴在地,肚中与嘴中当下不断溢血,双腿还在地上无力地蹬踹着。
叶伟一手提刀,一手握着匕首,又朝罗班头走去,血水不断从匕首上与铁刀上滴落在地,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