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满意地点点头,从另一个箱子里抽出一把开山刀。
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寒光,仿佛已经饮过无数鲜血:“记住,我的钱只给活着回来的人。但更重要的是 ——”
他突然将刀狠狠地插在桌上,木屑纷飞,“活着,是为了让敌人先死!”
冷锋站在一旁,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枪支,喉结不住地滚动。
当林天将一把 AK47 递给他时,他涨红着脸说:“天哥,我…… 我不会用。”
“第一次都不会。”
林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拿出一把沙漠之鹰,“拿着,就当是学走路。不过我看 ——”
他瞥了眼冷锋壮硕的身躯,“你这大块头,用这个更顺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九点半的钟声终于响起。
林天将微冲斜挎在背上,腰间别着开山刀,腿侧绑着匕首,整个人如同行走的武器库。
三十个小弟则将枪支藏在宽松的外套下,鱼贯而出。
夜,黑得如同化不开的墨。
林天带着众人穿行在狭窄的小巷中,鞋底踩过积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远处的高级公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林天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 果然,十几个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潜伏的毒蛇。
“杀!”
林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
他抽出开山刀,刀刃划破空气发出 “嗖” 的一声。
那个站在树下抽烟的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林天已经到了他面前。
“哥们,借个火。”
林天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却在话音未落的瞬间,刀光一闪。
男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鲜血便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他身前的白衬衫。
“下辈子记得,打火机是救命的东西。”
林天甩了甩刀上的血,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
几分钟后,十几名暗哨全部倒在血泊中,而林天的小弟们,甚至连衣角都没沾上一滴血。
公寓门口,两个守门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左边的汉子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声音发颤:“你们是什么人?”
右边的人反应更快,已经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林天。
“我们,来找晋西虎聊聊。”
林天双手插兜,缓步向前,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
就在右边那人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李棍的枪响了。
子弹精准地穿透那人的眉心,他甚至来不及露出惊恐的表情,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霉味混杂着硝烟的气息在老旧楼道里翻涌,林天的作战靴碾过满地碎玻璃,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左侧阴影里突然闪过金属反光。
林天瞳孔骤缩,几乎在同一瞬间,李棍手中的沙漠之鹰已喷出火舌。
“砰!”
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精准击碎对方举枪的手腕。
那男人惨叫着跪倒在地,鲜血如喷泉般从腕间涌出,染红了墙角贴着的泛黄小广告。
冷锋的动作更快。
他蒲扇大的手掌闪电般掐住男人咽喉,指节发白如铸铁。
“咔嚓” 一声脆响在死寂的楼道炸开,男人眼球暴突,舌头耷拉在嘴角,身体如破布般瘫软坠地。
林天挑眉看向李棍,后者擦拭着枪身的手指顿了顿,露出个略带腼腆的笑:“老大,这月的子弹没白喂靶子。”
林天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目光扫过楼梯转角处积灰的消防栓。
对讲机里传来冥刀沙哑的嘶吼:“晋西虎那老狗包下了 11 楼整层,五个套房,至少五十条枪!”
“李棍,带十个人走消防通道。”
林天扯下黑色面罩,喉结滚动着吞下一口唾沫,“其他人跟我乘电梯。记住,三点钟方向那间房,我要活口。”
电梯上升时,金属缆绳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林天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
当 “11” 的红光亮起,他突然抬脚踹开电梯门,微冲喷吐的火舌瞬间撕破黑暗。
子弹打在墙面溅起水泥碎屑,刺鼻的硝烟味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
林天嘶吼着撞开右手边的房门,开山刀划出银亮弧光。
刀刃劈进敌人肩颈的瞬间,温热的鲜血溅上他的脸颊,咸腥的味道让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混战中,冷锋如战神般横冲直撞。
寒光剑削铁如泥,每一次挥砍都带起残肢断臂。
某个瞬间,林天瞥见他后背绽开的血花,像朵诡异的曼陀罗。
但冷锋浑然不觉,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将敌人的枪管生生砍成两段。
十分钟后,枪声渐歇。
林天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看着满地狼藉皱起眉头。
本该藏着晋西虎的主卧房门洞开,衣柜里只有几件空荡荡的西装随风摇晃。
“不对劲。”
他蹲下身,指尖沾起地毯上半干的咖啡渍,“老狐狸至少提前半小时撤离了。”
李棍踹开浴室门,突然僵在原地:“老大!”
浴缸里堆满定时炸弹,红色指示灯正有规律地闪烁,滴答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林天感觉心脏猛地悬到嗓子眼,三年前执行任务时被炸断三根肋骨的剧痛,突然在旧伤处翻涌。
“快撤!”
他拽着李棍向后急退,却见冷锋已张开双臂挡在楼梯口。
爆炸的气浪掀飞天花板的瞬间,林天只来得及看到冷锋后背绽开的血肉,像被撕碎的血色绸缎。
灰尘弥漫中,李棍撕心裂肺的哭喊混着建筑坍塌的轰鸣:“冷锋!天哥!”
当烟尘终于散去,林天从瓦砾堆里咳出带血的唾沫。
月光透过残垣断壁洒进来,照见冷锋昏迷的面庞。
他后背插满弹片,迷彩服早已被血浸透,却仍固执地将林天护在身下。
李棍跪在旁边,握着冷锋的手不停颤抖,这个平时总挂着痞笑的少年,此刻眼泪混着灰尘在脸上划出沟壑。
“走。”
林天艰难地撑起身体,开山刀深深插进地面借力。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警灯在废墟上投下鬼魅般的光影。
他突然抓住李棍的衣领,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这次行动,除了冥刀,还有谁知道?”
李棍愣住,喉结滚动:“不可能... 我的兄弟们都...”
话音未落,林天已掏出手机。
屏幕蓝光映出他阴沉的脸,通讯录里冥刀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 而对方此刻应该在南区围剿飞鹰堂。
冷锋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林天看着他后背不断渗血的伤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弯腰背起冷锋,血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像一条冰冷的蛇。
“李棍,找车。”
林天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不管内鬼是谁,我要他亲眼看着晋西虎怎么死。”
他望向漆黑的夜空,眼中跳动着复仇的火焰,“下次见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