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里就炸开了锅。
秦淮茹手里捏着根鸡毛,眼圈红得像兔子:“我昨儿特意留的鸡屁股,给棒梗补补,怎么就没了?”
棒梗噘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娘,我就等着吃那个呢……”
傻柱拎着铁锹从门外进来,听见这话,嗓门瞬间拔高:“谁啊?缺德不缺德?偷孩子嘴里的吃食?”
三大爷蹲在门槛上,吧嗒着旱烟:“依我看,这事不简单。鸡屁股虽小,却是秦淮茹特意给孩子留的,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
正吵着,许大茂晃晃悠悠从外面回来,嘴角还沾着点油星子,看见院里这阵仗,故意哼着小曲:“哟,大清早的,啥好事啊?”
傻柱眼睛一瞪,冲上去就薅住许大茂的衣领:“许大茂!是不是你偷了棒梗的鸡屁股?”
许大茂扒开傻柱的手,拍了拍衣裳:“你别血口喷人!我许大茂啥时候吃过那玩意儿?一股子骚味!”
“那你嘴角的油是啥?”秦淮茹抹了把眼泪,“我昨儿炖鸡,就放了点猪油,鸡屁股上的油腥气最重!”
许大茂脸色变了变,梗着脖子:“我吃的是红烧肉!不行啊?”
“红烧肉?”傻柱冷笑一声,“你家烟囱昨儿就没冒烟,去哪吃的红烧肉?我看你是欠揍!”
话音未落,傻柱一拳就挥了过去。许大茂没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嘴角立刻见了血。他嗷嗷叫着反扑:“傻柱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块。许大茂平日里看着油滑,真动起手来根本不是傻柱的对手,被按在地上一顿揍。傻柱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拳头跟雨点似的落下:“让你偷鸡屁股!让你欺负秦淮茹!让你嘴硬!”
许大茂抱着头哀嚎:“别打了!我错了!是我吃的还不行吗!”
“知道错了?”傻柱停下手,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来,“那鸡屁股是给孩子留的!你当叔的,跟侄子抢吃的,要点脸不?”
许大茂耷拉着脑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淌着血,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嚣张:“我……我就是看着扔了可惜……”
“扔了也轮不到你吃!”秦淮茹气不过,上前推了他一把,“棒梗盼了好几天,就等着这口呢!你咋这么缺德!”
院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一大爷拄着拐杖,沉声道:“许大茂,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院里孩子的吃食你也抢,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二大爷背着手,踱着方步:“根据院规第三章第七条,偷窃他人财物(包括食物),应罚抄院规一百遍,再赔偿三倍损失!”
三大爷算盘打得噼啪响:“一只鸡屁股虽小,按市价算,加上孩子的精神损失费,怎么也得赔两斤猪肉。”
许大茂哭丧着脸:“我哪有钱买猪肉啊……”
“没钱?”傻柱眼睛一瞪,“没钱就给棒梗洗一个月尿布!”
“我不!”许大茂梗着脖子。
“不洗是吧?”傻柱抬手就要再打。
“我洗!我洗还不行吗!”许大茂吓得赶紧应下来,心里把傻柱骂了八百遍,脸上却只能堆着笑,“棒梗侄子,叔给你洗尿布,保证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棒梗“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傻柱这才松开许大茂,拍了拍手上的灰:“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许大茂连滚带爬地跑回屋,关上门的瞬间,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响。
院里的人这才散开。秦淮茹拉着棒梗,眼圈红红的:“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娘再给你炖只鸡。”
傻柱挠挠头:“秦淮茹,要不我去买只鸡?”
“不用了,”秦淮茹摇摇头,“家里还有点面,我给棒梗做鸡蛋面吧。”
一大爷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
二大爷却在一旁念叨:“院规就是院规,必须严格执行,一百遍院规,少一个字都不行!”
三大爷则蹲在地上,盘算着两斤猪肉能换多少工分,嘴里嘟囔着:“值当的,值当的……”
阳光慢慢爬过院墙,照在院里的梧桐树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傻柱看着秦淮茹走进厨房的背影,心里琢磨着,下午得去趟菜市场,买只老母鸡回来,给棒梗补补。至于许大茂,他得盯着点,免得这小子又耍滑头。
许大茂在屋里听见傻柱的脚步声远了,才敢探出头,对着窗外啐了一口:“傻柱,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可一想到傻柱那拳头,又赶紧缩回头,认命地找出盆,准备去洗尿布了——他可不想再挨揍。
院里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厨房传来秦淮茹切菜的声音,还有棒梗偶尔的笑声,混着许大茂不情不愿的搓尿布声,成了这清晨里最鲜活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