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马蹄声尘起飞扬
惊得四周树林里的鸟儿都飞走了,紧接着便是无数铠甲军奔涌而来,为首的身穿黑色铠甲,莫约四十几岁,面容如玉,眉宇间还跟北梁帝有几分相似。
来的将士们手里还扛着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镇字,格外引人注目。
男人勒住缰绳,停在了和姬承庭不远处,扬眉一挑,佯装生气:“安郡王呢?”
这时慕容知筠走了出来:“这是太子,他是奉命来和镇王谈话……”
“啪!”
士兵冲出来,一巴掌狠狠地掌掴在慕容知筠脸上,直接就将人打翻在地:“王爷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慕容知筠耳朵嗡嗡作响,险些站不起来,她惊惧地往后缩了缩,躲在了慕容老太爷身后。
慕容老太爷当年为官时和镇王有过接触,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硬着头皮上前寒暄:“王爷,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镇王骑在马背上,上下打量着慕容老太爷,嗤笑:“本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慕容老太爷啊,太子,将老太爷送来是何意?”
姬承庭斜睨了一眼镇王。
镇王脸色微变,语气收敛了三分,视线重新落在了慕容老太爷身上:“啧啧,多年不见,老太爷怎么这副模样了,咦,这不是那个不知羞耻勾搭上位的周氏,怎么也在?”
镇王的视线落在了慕容周氏身上,咧着嘴哈哈大笑:“这女人手段高明,为了上位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慕容周氏忘记了哭,不停后退,像是在躲什么似的,镇王却看向了慕容老太爷:“有件事忘了告诉老太爷了,墙头上挂着的逆子,是当年本王喝醉了酒,周氏硬爬上了本王的床,那逆子,是本王的!”
慕容老太爷倏然瞳孔瞪大,下巴的胡子被气得一翘一翘的:“若不是逆子来信,说起冰蚕美人毒被安郡王解开了,本王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老太爷,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个交代?”
“胡说!都是胡说八道,老太爷,妾身从未背叛过您。”慕容周氏气疯了,恨不得堵住镇王的嘴。
镇王却不以为然,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思考状态:“我记得你大腿根部还有一朵桃花印,是本王不小心用手弄伤的,为避人耳目纹了一朵桃花。”
慕容周氏瞪大眼。
不等反应,慕容周氏被两个侍卫按住了。
撕拉。
衣裳被剥尽,腿间的桃花印暴露在眼前,引起一阵哄然大笑:“欢好时,这贱人亲口说要快要做慕容家主母了,本王只当她痴人说梦,没想到还真成了,老太爷,你是眼瞎了!”
被人羞辱,慕容周氏挣扎不过,又哭又叫。
慕容老太爷捂着心口,身子摇摇欲坠。
“咳咳!”姬承庭清了清嗓子。
镇王收回神色,想起了正经事,下巴一扬;“半个时辰内看不见安郡王,本王即刻杀入京城!”
城墙上的士兵飞快去禀报。
士兵们将慕容周氏给放了,慕容周氏躲在了慕容知筠身后抖着身,哭的泣不成声,恨不得一头撞死。
“知筠,我,我没有,都是胡说八道的。”慕容周氏死死咬着牙尖,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太侮辱人了。
慕容知筠是被吓得缓不过神了,心里已经无比后悔,她不该出宫的,宁可死在后宫也不要失去清白,她死死地咬着牙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子,争取不要让镇王发现。
“镇,王爷欺人太甚!”慕容老太爷举起拐杖冲了过来,还未凑近,镇王冲着对方的心口用了三分力道踢去,将人踹翻在地,居高临下:“若不是看在先皇后曾救过本王母妃的份上,今日本王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老不死的,莫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镇王扬声:“本王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先皇后对本王有恩,本王今日饶了先皇后血脉,太子,你回城吧,本王不为难你!”
姬承庭长眉挑起,夹紧马腹,临走前指了指慕容知筠;“人,孤要带走。”
慕容知筠眼皮跳了跳。
“这是?”镇王疑惑,一时没认出来。
“两个时辰前被父皇十六台大轿迎入宫的新皇后娘娘!”姬承庭解释。
慕容知筠赶紧摇头:“不,不,我已经被废黜了,我是先皇后在世时最疼爱的妹妹。”
马背上的镇王倏然一笑:“原来你就是那个不知羞耻,趁着先皇后生产时勾引皇上珠胎暗结的慕容知筠啊?”
珠胎暗结四个字落入慕容知筠耳朵里,她愣住了。
镇王抬起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慕容秦飞:“逆子说,你当年不知羞耻生下了一个儿子,按年龄应该和太子差不多大,人在何处?”
慕容知筠眼底已是惊惧,心里恨极了慕容秦飞,这个蠢货,什么都往外说。
“王爷这还有什么难猜的,筠贵人宁死自己死也要保住安郡王,这珠胎暗结,结的不就是安郡王,也只有安郡王是从外头带回京城的,年龄又跟太子相仿,这狗皇帝也真是心狠,保住安郡王把太子推出来送死。”
安郡王的身份很快就被推敲出来了。
慕容知筠摇头不肯承认,镇王也懒得啰嗦:“扒光了!悬在城墙上一刻钟示众,再送回城内。”
“不!不要!”慕容知筠惊恐万分,使劲挣扎,却被侍卫再次按住,捏住了下颌丢入一粒药丸进去。
只需片刻慕容知筠媚眼如丝,她死死地攥着拳,又气又怒,却抑制不住喊出了声。
镇王的视线在诸位慕容家家眷环视一圈,粗声道:“本王可没有什么耐心,不过看在你们都是先皇后家眷的份上,本王给你们一次机会!”
几人听后如蒙大赦,纷纷点头表示会知无不言。
“慕容知筠究竟有没有生过一个和太子年纪差不多的儿子?”镇王怒问。
话落,几人二话不说证实了慕容知筠在某个阶段确实消失了十个月之久,多年不成婚,也是有上头授意。
很快一条完整的时间段被拼凑出来了。
慕容知筠的意思渐渐模糊,她死死咬着牙不肯承认,镇王大手一挥,亲自剥了慕容知筠的外衫:“本王耐心有限,若不然,赏你咱们北梁皇后娘娘犒赏三军如何?”
慕容知筠瞳孔一缩,眼底尽是惊恐,浑身颤抖着。
此时一名侍卫上前,信誓旦旦地说:“王爷,我曾亲眼看见筠贵人来西关,和安郡王相处极好。”
侍卫露脸,赫然就是曾经的云王世子。
“这女人真是心狠啊,自己亲儿子如珠如宝疼着,推出亲姐姐的儿子来送死。”
慕容知筠很快就引起民愤。
镇王欲要杀人却被姬承庭拦下:“孤要带回去复命,剩下的人撬开嘴,必能得到冰蚕美人毒的真相。”
“这位呢?”镇王指了指慕容老太爷。
“他怕死得很,骨头也没那么硬气。”
丢下一句话,姬承庭胯下夹着马儿往回走,彼时长庆派人飞鸽传书,鸽子落在了姬承庭的肩上,取下纸条:“东宫被围。”
四个字映入眼帘。
姬承庭眼眸一暗,半点不意外,他提着一口气,指尖将纸条碾碎,不急不慢的赶入城内,锦初和两个孩子早已不在皇宫,他出城,岂会放心三人在后宫?
一群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