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阴弘治悄悄抹了把额角的汗,暗自祈祷手下之人办事给力一些,莫要扫了魏王殿下的雅兴。
万花楼。
勾璋和任世是阴弘治手下的两员得力游侠,属于花满楼一等一的打手,拳脚功夫颇为厉害。
这次来万花楼是今天的第二次来,第一次来是传达阴弘治要占股万花楼的主意。
其实也是间接传递齐王李佑的意思,不过第一次二人来,还是比较客气,并没有与万花楼起什么冲突。
而这次来则是带着主人阴弘治的态度,强势而来。
原因是他二人下午来万花楼传达意思,而老鸨并没有与之回应。
阴弘治得知,记恨在心,想着定要给万花楼一点点强势手段。
刚好魏王殿下李泰与魏王府设宴,阴弘治便提出邀请花魁鱼薇姑娘去府上作陪。
勾璋和任世迈进万花楼,楼内丝竹管弦之声靡靡,暖香与酒气交织,正是宾客盈门,觥筹交错的热闹时分。
“砰”。
二人将两扇雕花木门被粗暴踹开,引得万花楼宾客纷纷侧目。
“妈了个巴子的!让你们这儿的花魁鱼薇姑娘,立刻跟爷走!”
喊话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满脸横肉,正是勾璋。
他身边站着个精瘦却眼神阴鸷的男人,正是任世。
二人皆是一身劲装,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狠戾,他俩大摇大摆地踏入大堂,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堂惊愕的宾客,嘴角挂着不屑的狞笑。
“哪来的狂徒!敢在万花楼撒野!”
略显瘦弱的护院闻讯从侧门冲出,手持棍棒,将勾璋和任世团团围住。
平康坊所有青楼全都有这种护院,万花楼自然也是雇佣一些,防的就是外人在此闹事。
“撒野?”
勾璋闻言狂笑一声,露出满口黄牙,
“爷爷今天就是来撒野的!识相的滚开,别逼爷爷动手!”
任世则不耐烦地朝几个护院说道。
“我兄弟二人有要事在身,快叫你们的老鸨出来回话。”
万花楼护院瞧着二人嚣张跋扈的样子,顿时来气,砸场子还这么嚣张。
“拿下他俩。”
勾璋闻言,还想跟他们俩动手,自己率先出手,拳头带着风声直捣 护院的面门。
那护院慌忙举棍格挡,却被任世侧身避开,手肘狠狠撞在他肋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护院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了一张酒桌。
与此同时,勾璋更是凶猛,如同猛虎入羊群,拳脚并用,“砰、砰”几声。
又有两个护院被他打得筋骨错位,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不过几个呼吸间,四五个护院便被二人打翻在地,哀嚎不止。
满堂宾客吓得纷纷躲避,生怕卷入这不必要的麻烦。
“何人敢来万花楼撒野?”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万花楼的老鸨王妈妈,忙从二楼楼梯走下。
当她看清堂中那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时,瞳孔却猛地一缩。
勾璋和任世这两人怎么又来了,下午不是才打发走吗。
顿时老鸨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二人是花满楼楼主阴弘治的左膀右臂,而阴弘治背后靠着的据说是齐王李佑!
王妈妈心中咯噔一下,但想到房遗爱此刻就在楼上,随即又定了定神。
她已经与房遗爱达成了合作,万花楼往后的路子,可是靠着房遗爱这棵大树的。
想到这里,她压下心头的忌惮,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当是谁,原来是勾璋任世二位,不知二位为何要来万花楼闹事?我万花楼可是向来与花满楼井水不犯河水。”
勾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斜睨着王妈妈。
“井水不犯河水?这可不一定,我们楼主下午差我二人来问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任世也附和道,“不错,花满楼占你万花楼三成股,以后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
勾璋任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刚刚打人的不是他们二人一样。
王妈妈脸色一沉,差来几个女儿将这些被打倒的护院扶起,弄走。
心中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五个打两个都打不过。”
老鸨指着门口对勾璋和任世说道。
“万花楼是我王婆子的心血,不牢阴楼主费心!万花楼不欢迎你们,请吧!”
“嘿!你个老虔婆,还挺横!”
任世眼中寒光一闪,
“看来你是没把我们楼主,没把我们万花楼背后的贵人放在眼里啊!”
“我只知道开门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
王妈妈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二位若再胡搅蛮缠,我可要报官了!”
“报官?”
勾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大堂中回荡,王妈妈被打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妈妈。”
“妈妈。”
“你们怎么随便打人啊!”
几个青楼女子赶紧扶起老鸨子王妈妈,老鸨子被扶着站起来。
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地,嘴角瞬间溢出鲜血,显然她没料到这二人会突然对她动手。
“报官?你去报!看看长安的官,是听咱们楼主的,还是听你一个老鸨子的!”
勾璋恶狠狠地唾了一口,
“我兄弟二人是奉了贵人之命,来带你们花魁鱼薇姑娘走!”
“魏王府今晚设宴,点名要鱼薇姑娘过去唱曲助兴,识相点,赶紧把人给我们请出来吧!”
王妈妈心中羞愤难当,霸道如侯爷房遗爱都没说打自己一下,却在这俩人手中吃了亏。
老鸨子擦了擦嘴角的血,颤声道。
“不巧,我女儿鱼薇今日身子不适,需得静养,二位回去禀报贵人吧。”
“放你娘的狗屁!”
任世不等她说完,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掼在柱子上,又是左右开弓,连续几个耳光扇了过去!
“啪!啪!啪!”
王妈妈的脸颊迅速高高肿起,头发散乱疼得她几乎晕厥过去。
“身子不适?”
勾璋走上前,拉扯着老鸨的头发声音冰冷,威胁道。
“贵人的雅兴,是你一个卑贱的老鸨子能扫的吗?耽误了贵人的事,打死你都嫌便宜!”
“我告诉你,今日这鱼薇姑娘,我们是带定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任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错,赶紧去叫人,你要是再敢啰嗦一句,老子就先把你这老东西的腿打断,再去把那小蹄子从床上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