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徐老夫人慢悠悠喝茶,\"打到他认错为止。\"
\"啪!啪!啪!\"
戒尺声在祠堂回荡。打到第七下时,徐明远突然崩溃大哭:\"我错了!儿子真的知错了!母亲饶了我吧!\"
柳氏举着戒尺的手顿在半空。她看着涕泪横流的夫君,忽然觉得恶心。这就是她曾经仰慕的才子?这就是京城闺秀们梦寐以求的佳婿?
\"继续打。\"徐老夫人放下茶盏,\"说好二十下,少一下都不行。\"
子时的更鼓响过,徐老夫人房里还亮着灯。柳氏正给她捶肩,手腕酸得抬不起来。
\"疼吧?\"徐老夫人拉过她的手,涂上清凉的药膏,\"第一次都这样,打多了就顺手了。\"
柳氏抿嘴笑了。她发现婆婆的手很暖,不像夫君的,永远冷冰冰的不愿碰她。
\"其实男人啊,\"徐老夫人突然说,\"就像养猫。你越追着他跑,他越拿乔。不如晾着他,等他饿了自己来求。\"
她从妆奁里取出个锦囊:\"明日西市有诗会,你替我去看看。若有顺眼的书生就想办法留个种,也免得你独守空房...\"
柳氏打开锦囊,里面竟是几张银票和一把小钥匙!
\"东跨院有间书房,里头都是些...有意思的书。\"徐老夫人眨眨眼,\"你今晚先去看看,明日见了书生才知道怎么搭话不是?\"
柳氏红着脸跑了。徐老夫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前世的柳氏到死都是个怯懦的可怜虫,这一世...她定要教她活出个人样来!
次日西市人头攒动。柳氏戴着帷帽坐在茶楼雅间,手指不停绞着帕子。昨夜那本书...天啊,书上画的那些姿势...
\"那是新科进士林公子。\"徐老夫人指着楼下青衫书生,\"家里开着绸缎庄,最是不缺银子。\"
又指向另一个:\"蓝衣裳的是江南才子,据说特别会哄人开心。\"
柳氏脸红得快滴血。婆婆怎么对这些书生如数家珍?正胡思乱想,楼下突然一阵骚动。但见个白衣书生执箫而来,眉目如画,气质清冷如霜。
\"苏墨白。\"徐老夫人眯起眼,\"苏州人,今年秋闱的解元。\"她意味深长地笑了,\"怎么,喜欢这款?\"
柳氏慌忙摇头,却见婆婆已经招手唤小二:\"请那位苏公子上来喝杯茶。\"
苏墨白上楼时带着一身梅香。他行礼的姿势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夫人谬赞了。\"他声音清润,\"在下不过侥幸...\"
\"苏公子可曾婚配?\"徐老夫人单刀直入。
柳氏差点被茶水呛死。苏墨白也愣了,耳尖微微泛红:\"尚未...\"
\"巧了,我这媳妇也...\"徐老夫人话没说完,柳氏在桌下猛扯她袖子。
苏墨白看向柳氏。隔着轻纱,柳氏仍能感受到那目光的温度。她突然想起昨夜书上说,书生最吃欲拒还迎这套...
\"妾身...妾身最爱公子的《山梅》...\"她声如蚊蚋。
\"夫人读过在下拙作?\"苏墨白眼睛一亮,当即吟道,\"疏影横斜水清浅...\"
\"暗香浮动月黄昏。\"柳氏不假思索接了下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