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自己也吓住了。她没想到婆婆教的法子这么灵,更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夫君,挨起打来和市井泼皮没什么两样。
\"家法第三条,\"她强作镇定,\"徐家子弟押妓嫖娼者,当街鞭笞二十。夫君是要在这里挨完,还是...\"
\"我走!我走!\"徐明远手忙脚乱地系腰带,恶狠狠瞪了周子陵一眼——没用的东西,刚才躲得比兔子还快!
长街上火把蜿蜒如龙。柳氏走在最前头,徐明远一瘸一拐跟在后面,八个家丁举着\"徐\"字灯笼压阵。这奇景引得沿途住户纷纷开窗探头。
\"看什么看!\"徐明远冲楼上吼,\"没见过夫妻吵架?\"
\"嗖——啪!\"柳氏头都不回,反手又是一藤条:\"婆婆说了,路上敢出声,加罚十下。\"
徐明远疼得直抽气,却真不敢再吭声。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今日是得了尚方宝剑来的。想起母亲近日对柳氏的偏宠,他后脊梁一阵发寒——该不会...母亲想要舍弃他了吧?
路过醉仙楼时,二楼传来一阵哄笑。徐明远抬头,正对上几个同窗震惊的脸。其中李侍郎家的公子嘴快:\"徐兄这是...被夫人逮着了?\"
满堂爆笑中,柳氏突然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一藤条:\"走快点!婆婆还等着呢!\"
徐明远羞愤欲死,却不得不加快脚步。更可气的是,他发现柳氏拿藤条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了——刚才那下居然会借力,抽得他火辣辣的疼却不留淤青。
徐府祠堂灯火通明。徐老夫人端坐太师椅,看着儿子被按在祖宗牌位前,嘴角微微上扬。
\"知道错哪了吗?\"
\"儿子不该去南风馆...\"徐明远咬牙。
\"错!\"徐老夫人一拍桌子,\"你错在让徐家丢人现眼!错在带着下贱玩意儿招摇过市!\"她突然压低声音,\"更错在...以为能瞒天过海。\"
徐明远浑身一僵。母亲知道了?她和柳氏...是一伙的?
\"柳氏,\"徐老夫人突然点名,\"你说该怎么罚?\"
柳氏正偷偷揉着发酸的手腕,闻言一惊。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夫君——那张曾经让她朝思暮想的俊脸,此刻满是油汗,扭曲得像个市井无赖。
\"媳...媳妇觉得...\"她突然福至心灵,\"该让夫君长长记性。不如...关祠堂三日,每日抄《孝经》十遍?\"
\"太轻。\"徐老夫人冷笑,\"崔嬷嬷,去取我的戒尺来。\"
那戒尺乌沉沉的,足有半寸厚。徐老夫人掂了掂,突然递给柳氏:\"你来打。右手二十,左手二十——既然管不住自己乱摸,这双手就别要了。\"
柳氏接过戒尺时,发现徐明远正恶狠狠瞪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她。她突然想起新婚夜,他也是这样瞪着她,然后摔门而去...
\"啪!\"
第一下就抽得徐明远惨叫出声。柳氏吓了一跳——她根本没用力啊!难道这个戒尺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