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满意地笑了。她借口更衣离席,留两个年轻人在窗前吟诗作对。透过屏风缝隙,她看见苏墨白偷偷去勾柳氏的小指,而柳氏...没有躲。
回府的马车上,柳氏还沉浸在方才的诗文中。苏公子说起典故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比徐明远那种附庸风雅不知强了多少倍。
\"婆婆...\"她犹豫道,\"这样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不守妇道?\"徐老夫人嗤笑,\"那孽障守夫道了吗?\"她突然压低声音,\"知道为何我让你打他大腿内侧?\"
柳氏摇头。
\"那儿肉嫩,疼却不留疤。\"徐老夫人冷笑,\"等过几日他好了,你再去打。反反复复,他才会怕。\"
正说着,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徐明远的怒吼:\"柳如絮!你给我滚出来!\"
车帘一掀,徐明远那张铁青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手里攥着把折扇——正是方才苏墨白送给柳氏的!
\"奸夫淫妇!\"他劈手就要打,\"敢给我戴绿...\"
\"嗖——啪!\"
柳氏条件反射般抽出藤条,一鞭子抽在他手腕上。折扇落地,徐明远捂着手腕惨叫。
\"夫君怕是忘了昨日的教训。\"柳氏学婆婆的样子冷笑,\"要不要媳妇帮您回忆回忆?\"
徐明远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灰溜溜地走了。柳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心里那点仰慕,早被这几日的藤条抽得烟消云散。
\"做得对。\"徐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记住,男人就像狗,打服了才会认主。\"
马车重新启动时,柳氏悄悄摸了摸袖中的诗笺。那上面苏墨白题的诗墨迹未干,呵呵男人都一样。
立秋这日,柳氏晨起梳妆时突然一阵干呕。丫鬟慌忙捧来掐丝珐琅痰盂,待看清主子苍白的脸色,小丫头眼睛一亮:\"少夫人,您这月信迟了半月有余...\"
铜镜里,柳氏抚上平坦的小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去请吴太医来,就说我昨夜贪凉,有些头疼。\"
徐老夫人闻讯赶来时,吴太医刚诊完脉,正捋着山羊胡道喜:\"少夫人这是喜脉,约莫两月有余。只是气血稍虚,待老夫开副安胎的方子...\"
\"赏!\"徐老夫人一挥手,崔嬷嬷立刻捧出早就备好的红漆托盘,上头整齐码着二十个银锞子,\"吴太医辛苦,只是这胎像...\"
老大夫会意,压低声音道:\"老夫人放心,少夫人脉象稳健。只是头三个月需静养,切忌...房事。\"
满屋丫鬟都低下头偷笑。谁不知道少爷这半年压根没进过少夫人房门?上次重阳祭祖,少爷醉酒想硬闯少夫人院子,被老夫人命人捆了扔进祠堂,还是周先生连夜来赎的人呢!
\"都听见了?\"徐老夫人环视众人,指尖敲打着紫檀木案几,\"从今日起,少夫人免了晨昏定省,小厨房十二时辰不断火,血燕、阿胶、人参都要顶好的。\"她目光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厨娘,\"若有怠慢——仔细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