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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鬼祠

民国二十三年的梅雨,把江南雾溪镇泡得发腐。铅灰色的云层压在镇口老槐树上,雨水顺着扭曲的枝桠往下淌,在泥泞里冲出一道道黑褐色的沟,像极了地上裂开的伤口。李承道的青布道袍早被雨打透,贴在后背,腰间桃木剑的符纸被泡得发软,唯有半块青铜八卦镜,还在雨幕里泛着冷硬的光。

“师父,这真不对劲。”林婉儿攥紧背上的粗布药箱,指节泛白。她的双马尾沾着雨珠,贴在脸颊两侧,本该清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警惕——镇口的牌坊下,十几个村民围着一具盖着草席的尸体,没人哭,也没人说话,只有雨水打在草席上的“啪嗒”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赵阳扛着玄铁斩魂刀,往前凑了两步,左眼突然猛地一抽。他赶紧用手按住眼皮,低声道:“师父,我左眼……看见好多红丝线,从那草席里牵出来,往镇外飘去了。”话音刚落,草席突然动了一下,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拱。

李承道上前一步,桃木剑的剑尖挑开草席一角。一股混杂着腐臭与甜香的怪味扑面而来,林婉儿忍不住捂住口鼻,却看见尸体的手掌死死攥着,指缝里露出半片干枯的扶桑花瓣——花瓣早已失了颜色,边缘却沾着新鲜的血珠,像是刚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这是第三个了。”一个穿蓝布短褂的村民颤声开口,声音里满是恐惧,“前两个也是这样,死的时候七窍流血,手里都攥着扶桑花。镇外那座鬼祠……肯定是扶桑夫人的诅咒应验了!”

“扶桑夫人?”林婉儿蹲下身,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刺破尸体的指尖。银针刺入的瞬间,她突然“嘶”了一声——针尖没有渗出正常的血液,反而钻出一丝细细的、乳白色的根须,像活物似的,在雨水里轻轻扭动。

“尸花共生。”李承道的声音沉了下来,他撩起左臂的道袍,露出一道暗红色的疤痕,疤痕的形状像极了扶桑花的花瓣,“百年前我闯湘西赶尸阵时,见过类似的邪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就在这时,尸体的手掌突然松开,那半片扶桑花瓣无风自动,像一片暗红的羽毛,朝着镇外的方向飘去。赵阳的左眼又开始抽痛,他指着花瓣飘去的方向,声音发颤:“师父,那边……好多红丝线,都往一个地方聚!”

李承道抬头望去,镇外的雾气里,隐约能看见一座破败的祠堂轮廓,祠堂顶端的飞檐上,挂着几串干枯的扶桑花枝,在风里晃荡,像吊着的死人手指。“那就是扶桑鬼祠。”旁边的村民见他们要去,赶紧拉住李承道的袖子,“先生别去!昨天王屠户家的小子,就是去祠里求平安,晚上就没回来,今早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凉透了!”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拍开村民的手,桃木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剑身上的符纸虽然湿透,却仍隐隐泛着微光。“走。”他率先往镇外走,林婉儿和赵阳赶紧跟上,雨地里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刺耳。

越靠近鬼祠,空气中的甜香就越浓,混杂着腐叶的味道,让人头晕目眩。祠堂的大门早就烂得只剩半扇,门楣上“扶桑祠”三个大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暗红色的轮廓,像溅在上面的血。

“师父,小心。”林婉儿从药箱里取出几张符纸,分给赵阳一张,“贴在衣襟上,能挡点鬼气。”赵阳接过符纸,刚贴在胸口,左眼突然剧痛起来,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祠堂中央的扶桑树,声音都变了调:“树后面!有个穿红衣服的人!”

李承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祠堂中央的扶桑树干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像人身上暴起的血管。树干后面,果然有一道红衣人影闪过,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赵阳见状,举起斩魂刀就冲了过去,刀刃劈在树干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哪里有什么人影,只有树干上的纹路被震得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汁液,像血一样。

“不好!”李承道突然大喊一声,话音未落,树干上突然弹出数根带毒的花枝,直刺林婉儿的心口。林婉儿反应极快,从药箱里掏出一把银针,反手往花枝上扎去,银针碰到花枝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冒出一阵白烟。但还是有一根花枝漏了过去,眼看就要刺中她的喉咙,李承道纵身跃起,青铜八卦镜挡在她面前。

“铛”的一声,花枝撞在八卦镜上,瞬间枯萎,但镜面却被花枝上的毒液腐蚀出一块黑斑,冒着刺鼻的黑烟。“这不是普通的怨气。”李承道盯着树干上的纹路,眼神锐利如鹰,“有人在养鬼,用活人当养料,这扶桑花,就是养鬼的容器。”

林婉儿蹲下身,捡起刚才被银针扎中的花枝,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师父,这花上有‘尸露’的味道,和我父母留下的《奇毒录》里记载的一样,是用死人的腐液泡过的!”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拿着锄头、镰刀的村民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绸缎长衫的中年男人,正是雾溪镇的镇长。“就是他们!”镇长指着李承道三人,声音尖利,“昨天他们刚到镇上,今天就又死人了,肯定是他们把邪气带进来的!”

村民们瞬间围了上来,锄头和镰刀的寒光在雨幕里闪着冷光。赵阳握紧斩魂刀,就要上前,却被李承道拦住。李承道往前走了一步,桃木剑的剑尖抵住镇长的喉咙,语气冰冷:“你早就知道这里有人养鬼,是不是?失踪的人,都是你推过来的‘祭品’。”

镇长被桃木剑抵住喉咙的瞬间,裤脚已经湿了一片,混着雨水往下滴。他抖着声音求饶:“道、道爷饶命!我也是没办法……老槐说,只要给扶桑夫人‘上供’,就能保镇上平安,我、我只是不想让更多人死……”

“老槐?”李承道的剑又往前送了半寸,剑尖刺破镇长的绸缎衣领,“守墓人老槐?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不清楚!”镇长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只让我把外来的人‘引’去鬼祠,说那些人‘命格轻’,适合当祭品……前两个失踪的,一个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一个是来投亲的外乡女子,都是我让人骗去祠里的……”

林婉儿听得心头一冷,她蹲下身,用银针挑起地上那根枯萎的花枝,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师父,老槐肯定懂‘血扶桑秘术’,这花枝里的蛊虫,需要活人精血才能养得活。”她转头看向赵阳,“你左眼能看见鬼气轨迹,能不能找到老槐的住处?”

赵阳揉了揉发痛的左眼,往祠堂外望去。雨幕中,一道淡红色的丝线从扶桑树干延伸出去,顺着镇外的小河蜿蜒,最终消失在一片低矮的木屋方向。“能,那方向有个木屋,鬼气最重。”

李承道收回桃木剑,踹了镇长一脚:“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就让你尝尝被花蛊钻心的滋味。”说完,他率先往赵阳指的方向走,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留下镇长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镇外的小河泛着黑绿色的浑浊,河边的芦苇丛里,不时传来“扑通”的水声,像是有东西在水里挣扎。赵阳扛着斩魂刀走在最前面,左眼的刺痛越来越强烈,他能看见那道红色丝线在河边的木屋周围盘旋,像一张无形的网。

“就是这里。”赵阳停在一间破旧的木屋前,木屋的门板上刻着一道扶桑花的图案,图案的缝隙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林婉儿刚要推门,却被李承道拦住:“里面有蛊气,别碰门。”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用桃木剑挑着点燃,符纸燃烧的青烟刚碰到门板,就发出“滋啦”的声响,门板上的扶桑花图案瞬间变得漆黑,像是被烧焦了一样。“里面的东西,比我们想的还厉害。”李承道压低声音,“婉儿,你用银针布‘封蛊阵’,赵阳跟我进去。”

林婉儿点点头,从药箱里掏出七根银针,分别插在木屋四周的泥土里,每根银针上都缠着一小截红线,红线在雨地里泛着微弱的红光。做完这一切,她才对李承道点头:“师父,好了。”

李承道一脚踹开木门,一股浓烈的腐臭与甜香扑面而来,比祠堂里的味道还要刺鼻。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摆着一个陶罐,罐口插着几根新鲜的扶桑花枝,花枝上的花瓣沾着晶莹的水珠,像是刚摘下来的。

“不对,老槐不在这里。”李承道皱着眉,桃木剑在屋里扫过,剑尖碰到陶罐时,突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林婉儿走进来,盯着陶罐里的花枝,突然脸色一变:“这花是活的!”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传来赵阳的惨叫:“师父!快来帮我!”

两人冲出去,只见赵阳被一个“人”按在河边的泥地里,那“人”穿着药铺老板的青色长衫,脸色青紫,七窍里渗着黑血,正是昨天失踪的药铺老板!更诡异的是,药铺老板的心口处,钻出数根嫩绿的扶桑花枝,正往赵阳的手臂里钻。

“是尸蛊!”林婉儿大喊,“他被老槐用花蛊操控了!”

赵阳忍着剧痛,右手握住斩魂刀,一刀砍在药铺老板的胳膊上。刀刃砍进肉里,却没流出鲜血,反而从伤口里钻出更多的花根,像蛇一样缠住赵阳的手腕。“师父,我左眼……看见老槐在河对面!”赵阳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左眼的血丝越来越密,“他在操控这具尸体!”

李承道纵身跃起,桃木剑直刺药铺老板的眉心。剑刚碰到尸体的皮肤,尸体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心口的花枝疯狂舞动,直刺李承道的面门。李承道侧身躲开,左手捏出一个法诀,拍在尸体的天灵盖上:“敕!”

一道金光从法诀中透出,尸体的动作瞬间僵硬。林婉儿趁机冲过去,掏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扎在尸体后颈的“哑门穴”上。银针入穴的瞬间,尸体心口的花枝突然枯萎,化作一滩黑泥。

赵阳瘫坐在泥地里,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血痕里还残留着细小的花根,正在慢慢往皮肤里钻。“师父,这根须……”他刚要伸手去拔,就被林婉儿拦住:“别碰!这是花蛊的卵,一拔就会钻进血管里!”

她从药箱里掏出一瓶朱砂,倒在赵阳的手臂上,朱砂碰到血痕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细小的花根立刻从皮肤里钻出来,化作一滩黑水。“幸好发现得早,要是再晚半个时辰,这蛊就会钻进你的心脏。”林婉儿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河对面,“老槐跑了。”

李承道站在河边,望着雨幕中的黑暗,眉头皱得更紧。他撩起左臂的道袍,那道扶桑花形状的疤痕正在微微发烫:“他没跑远,而且……他要找的,可能不只是祭品。”

赵阳站起身,揉了揉发痛的左眼,突然指着河水里:“师父,水里有东西!”

三人往河里看去,只见黑绿色的河水里,漂浮着无数片干枯的扶桑花瓣,花瓣在水面上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像是一道诅咒的符文。林婉儿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片花瓣,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花瓣上,有老槐的气息,他在给我们‘引路’。”

李承道看着水面上的花瓣图案,眼神锐利如鹰:“他是想引我们去一个地方,一个能让扶桑夫人彻底复活的地方。”他握紧桃木剑,往河上游望去,“走,去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河上游的雾气比下游更浓,湿冷的水汽裹着扶桑花的甜香,往鼻腔里钻,熏得人头晕目眩。赵阳扛着斩魂刀走在中间,左眼的刺痛时轻时重,那道淡红色的鬼气轨迹在前方分岔,一道往山林里延伸,另一道则通向河边一块被芦苇丛掩盖的石碑。

“师父,两条路。”赵阳揉了揉左眼,指了指两个方向,“山林里的鬼气散得快,像是障眼法;石碑那边的鬼气凝得很实,还带着血腥味。”

李承道停下脚步,青铜八卦镜在掌心转了一圈,镜面映出的雾气里,隐约闪过一道红衣人影。“老槐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去石碑那边。”他话音刚落,林婉儿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指着芦苇丛里露出的一角青灰色石碑:“师父,你看那石碑上的花纹,和我父母留下的《奇毒录》里画的‘扶桑封印’一模一样!”

三人拨开半人高的芦苇,一块半埋在泥里的石碑赫然出现。石碑表面布满青苔,雨水冲刷过后,几行模糊的刻字渐渐显露出来。林婉儿蹲下身,用指尖擦掉青苔,第一行字清晰地映入眼帘——“扶桑夫人,医救万民”。

“扶桑夫人是医女?”赵阳凑过来,皱着眉,“可镇上人都说她是巫女,被活祭了。”

林婉儿没说话,继续擦拭石碑,后面的刻字断断续续,却拼凑出一段惊人的过往:“镇长贪财,诬其为巫,夺其药方,活祭于祠”。她的手指顿在“药方”两个字上,突然想起《奇毒录》里的记载——百年前有位医女善用扶桑花制药,能治疑难杂症,却因药方被夺,遭人诬陷而死。

“原来扶桑夫人是被冤枉的。”林婉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绕到石碑背面,突然“呀”了一声。石碑背面刻着几行更深的字,字迹凌厉,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吾徒老槐,必复我冤,血祭百魂,花魂归位”。

“老槐是扶桑夫人的徒弟?”李承道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之前说自己是镇长后代,根本是撒谎!他一直在伪装,目的是用百个活人的精血,让扶桑夫人的花魂复活!”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捂住左眼,痛得蹲在地上:“师父!鬼气……好多鬼气往这边来!”他抬起头,左眼的血丝已经蔓延到眼底,“是老槐!他带着好多‘东西’过来了!”

李承道立刻转身,桃木剑横在身前。雾气里,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走来,正是老槐。他手里的铜剪闪着寒光,剪尖上沾着新鲜的扶桑花瓣,花瓣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更恐怖的是,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都是镇上失踪的村民,脸色青紫,双目空洞,心口处都插着一根扶桑花枝,像行尸走肉一样往前挪。

“你们不该发现石碑的。”老槐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举起铜剪,对着身后的“尸群”挥了挥,“本来想留着你们当最后三个祭品,现在看来,只能提前了。”

“你根本不是想为扶桑夫人报仇!”林婉儿大喊,“你是想借扶桑夫人的花魂,控制这些尸群,统治雾溪镇!”她从药箱里掏出符纸,捏在手里,“石碑上的字根本不是‘复冤’,是你故意刻错,想掩盖你的野心!”

老槐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他冷笑一声:“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也不用装了。”他突然举起铜剪,往自己的手掌心刺去,鲜血滴在地上,瞬间被泥土里的扶桑花根吸收。“扶桑花魂,听我号令,噬心!”

话音刚落,那些“尸群”心口的扶桑花枝突然疯狂生长,化作数根带毒的藤蔓,直刺李承道三人。赵阳忍着左眼的剧痛,挥起斩魂刀,一刀斩断两根藤蔓,藤蔓断裂的地方,流出乳白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婉儿,用纯阳朱砂封他的铜剪!”李承道纵身跃起,桃木剑直刺老槐。老槐用铜剪挡住剑刃,剪尖与剑刃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老槐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我养了十年的花魂,今天就要借你们的精血,彻底觉醒!”

林婉儿趁机掏出朱砂,往老槐的铜剪上撒去。朱砂碰到铜剪的瞬间,冒出一阵黑烟,老槐痛得大叫一声,铜剪掉在地上。他捂着冒烟的手,眼神怨毒地看着林婉儿:“我要让你们都变成花肥,永远困在扶桑花里!”

他突然扑向赵阳,手指往赵阳的左眼抓去。赵阳反应极快,挥刀挡住,却被老槐另一只手抓住手腕。老槐的指甲里藏着细小的扶桑花蛊,瞬间刺破赵阳的皮肤,往血管里钻。“啊!”赵阳痛得大喊,挥起拳头往老槐的脸上砸去。

李承道趁机一剑刺向老槐的后背,桃木剑穿透他的衣服,直刺心脏。老槐的身体一僵,他低头看着胸口的桃木剑,突然怪笑起来:“没用的……花魂已经醒了……你们都要死……”他的身体慢慢倒下,皮肤下的扶桑花根疯狂蠕动,最终化作一滩黑泥,只剩下那把铜剪,插在泥土里,闪着寒光。

赵阳捂着受伤的手腕,脸色苍白:“师父,我体内的蛊虫……在往心脏爬……”

林婉儿赶紧蹲下身,用银针封住赵阳手腕的穴位,又掏出一瓶药水,倒在伤口上:“这是我父母留下的解蛊水,能暂时困住蛊虫,但必须找到扶桑夫人的花魂本体,才能彻底解蛊。”

李承道看着地上的黑泥,又看了看远处的扶桑鬼祠,眼神凝重:“老槐虽然死了,但他已经唤醒了花魂。七月十五鬼节快到了,扶桑夫人会在那天举行血祭,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花魂本体,毁掉它。”

接下来的两天,李承道三人忙着准备破阵的东西。林婉儿在镇上的药铺里找到艾草和朱砂,赵阳则跟着李承道去山上砍桃木,制作更多的雷符。但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他们准备的艾草一夜之间全部枯萎,朱砂变成了黑色,桃木上长出了细小的扶桑花根。

“是花魂在搞破坏。”李承道看着变成黑色的朱砂,眉头皱得更紧,“它在阻止我们准备破阵之物,我们必须提前去鬼祠,找到花魂本体。”

七月十四的晚上,月色被乌云遮住,整个雾溪镇一片漆黑。李承道三人背着准备好的东西,悄悄往鬼祠走去。刚到祠门口,就看见祠内的扶桑树上,挂满了白色的纸人,纸人的脸上都画着扶桑花的图案,随风飘动,像无数个索命的鬼魂。

“小心点,里面肯定有陷阱。”李承道掏出青铜八卦镜,握在手里,镜面泛着微光,照亮了前方的路。林婉儿和赵阳跟在他身后,手里紧握着符纸和斩魂刀。

祠内的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阵眼处放着一个陶罐,陶罐里插着一根新鲜的扶桑花枝,花枝上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那就是花魂的本体所在。”李承道低声说,“我们得先破了这个八卦阵,才能靠近陶罐。”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捂住左眼,痛得大喊:“师父!纸人……纸人活了!”

李承道抬头一看,那些挂在扶桑树上的纸人,竟然从树上跳了下来,纸人的手脚变得细长,像树枝一样,朝着三人扑来。纸人的身上,还散发着扶桑花的甜香,闻得人头晕目眩。

“用雷符!”李承道大喊,掏出一张雷符,扔向扑来的纸人。雷符在空中燃烧,发出一阵巨响,纸人瞬间被烧成灰烬。但更多的纸人扑了过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林婉儿掏出银针,往地上一撒,银针落地的瞬间,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暂时挡住了纸人的进攻。“师父,我们得尽快到阵眼那里,不然纸人会越来越多!”

李承道点点头,举起青铜八卦镜,对准阵眼处的陶罐。镜面反射出一道强光,照在陶罐上,陶罐里的扶桑花枝剧烈晃动起来。“赵阳,你去砍断花枝,我和婉儿挡住纸人!”

赵阳应了一声,举起斩魂刀,朝着阵眼冲去。纸人纷纷扑向他,赵阳挥刀砍去,纸人一个个被砍成两半,但很快又重新组合起来,继续扑向他。

“婉儿,用朱砂撒在纸人身上!”李承道大喊,林婉儿立刻掏出朱砂,往扑来的纸人身上撒去。朱砂碰到纸人的瞬间,纸人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瞬间化作一滩黑水。

趁着这个间隙,赵阳冲到阵眼处,举起斩魂刀,朝着陶罐里的扶桑花枝砍去。就在刀刃快要碰到花枝的时候,花枝突然化作一道红光,钻进了赵阳的左眼。赵阳痛得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左眼的血丝蔓延到整个脸颊,看起来恐怖至极。

“赵阳!”李承道和林婉儿赶紧冲过去,扶起赵阳。赵阳的眼神变得空洞,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都要死……”

赵阳双眼翻白,嘴角淌下涎水,被花魂附身的躯体突然暴起,挥着斩魂刀直劈李承道面门。刀锋带着扶桑花的甜腥气,李承道侧身避开,桃木剑顺势抵住他的咽喉,却见赵阳脖颈诡异地扭曲成直角,像被藤蔓操控的木偶,另一只手抓向林婉儿怀中的《奇毒录》。

“他要抢药方!”林婉儿惊觉,赶紧将书护在身后,从药箱里掏出最后一包纯阳朱砂,往赵阳脸上撒去。朱砂碰到皮肤的瞬间,赵阳发出凄厉惨叫,左眼流出暗红色汁液,花魂的虚影在他头顶一闪,又钻回他体内。“师父,花魂靠赵阳的左眼寄生,强行驱魂会伤他性命!”

李承道的桃木剑悬在半空,迟迟没能落下。祠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镇长带着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冲进来,看到被附身的赵阳,吓得连连后退:“道爷,老槐的诅咒……真的应验了!”

“闭嘴!”李承道厉喝,目光扫过满地纸人灰烬,突然盯住阵眼处的陶罐——罐口渗出的汁液,正顺着八卦阵的纹路流向扶桑树根,“所有人退后!这是血祭的最后一步,花魂要借赵阳的身体,和扶桑树根融为一体!”

话音未落,赵阳突然扑向扶桑树,双手抱住树干,树皮上的暗红纹路瞬间亮起,像血管般蠕动着缠上他的手臂。林婉儿扑过去想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看着赵阳痛苦扭曲的脸,突然想起《奇毒录》里的记载,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师父!医女留下的解蛊方!用扶桑花的根须,混合施术者的血,能逼出花魂!”

“施术者的血……”李承道猛地看向树干,老槐化作的黑泥正从树根处渗出,与树皮纹路融为一体,“老槐的血还在树根里!婉儿,你用银针定住赵阳的穴位,我去取根须!”

林婉儿立刻掏出七根银针,瞄准赵阳头顶、心口、手腕的穴位,趁他被树干缠住的间隙,将银针一一刺入。赵阳的动作瞬间僵住,左眼的血珠不再滴落,花魂的虚影在他肩头若隐若现,发出刺耳的尖啸。

李承道纵身跃到扶桑树下,桃木剑狠狠刺入树干,暗红色汁液顺着剑刃喷涌而出。他忍着汁液的腐蚀,伸手从树洞里拽出一根缠绕着黑泥的根须——根须上还沾着老槐的残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纯阳朱砂!”

林婉儿立刻将朱砂抛过去,李承道接住朱砂,混着树干渗出的汁液,捏成一个血色丸子,塞进赵阳嘴里。丸子入喉的瞬间,赵阳的身体剧烈抽搐,左眼突然爆出一团红光,扶桑夫人的红衣虚影从他体内冲出,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无数带毒的花枝。

“你们毁我百年修行!”扶桑夫人的声音尖锐如裂帛,花枝如毒蛇般射向众人。镇长和村民吓得四散奔逃,却被花枝缠住脚踝,拖向扶桑树根。“都给我当花肥!”

“婉儿,用八卦镜聚阳气!”李承道将桃木剑抛给林婉儿,自己纵身扑向扶桑夫人的虚影,双手结印,按在她的肩头,“你本是救人的医女,为何要助纣为虐,残害无辜?”

扶桑夫人的虚影剧烈挣扎,花枝疯狂抽打李承道的后背,道袍被撕裂,露出那道扶桑花形状的旧疤。“我……我被老槐操控……他篡改我的怨气……”虚影的眼神渐渐清明,“他要的不是复仇,是借我的花魂,成他的魔!”

林婉儿趁机举起青铜八卦镜,对准月光,镜面反射出一道强光,照在扶桑夫人的虚影上。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身的花枝开始枯萎。“快……斩断树根里的血蛊根……那是老槐最后的执念!”

李承道立刻转身,捡起地上的斩魂刀,纵身跃起,一刀劈向扶桑树根。刀刃砍进树干的瞬间,一道血色根须从树洞里弹出,直刺他的旧疤。李承道忍着剧痛,左手抓住根须,右手挥刀斩断,根须断裂处喷出黑血,老槐的惨叫声从树洞里传出,渐渐消散。

随着血蛊根被斩断,扶桑夫人的虚影渐渐变得透明。她看着李承道三人,轻声说:“多谢你们……还我清白……”说完,虚影化作无数片金色的扶桑花瓣,飘落在地上,融入泥土。

被花枝缠住的村民纷纷挣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赵阳的左眼不再疼痛,血丝渐渐消退,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看着满地的花瓣,轻声说:“都结束了吗?”

李承道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奇毒录》,递给林婉儿:“老槐已死,花魂归寂,雾溪镇的诅咒,终于破了。”

第二天清晨,雾溪镇的梅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扶桑鬼祠里。那棵曾经布满诡异纹路的扶桑树,已经枯萎,树干上开出一朵金色的扶桑花,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

李承道三人离开雾溪镇时,镇长和村民们送他们到镇口。林婉儿回头看了一眼鬼祠的方向,药箱里,那片金色的扶桑花瓣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那是医女最后的善意,也是这段惊魂往事,最温暖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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