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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棺七煞

民国二十三年的梅雨季,落莲镇的雨下得黏腻又绵长。镇外那片“忘忧莲池”本是消暑好去处,可这半个月来,池面总飘着股化不开的腐臭味,像泡透了的烂荷叶混着死鱼,风一吹,能绕着镇子飘三圈。

“王二嫂家的柱子,昨晚去采夜莲,到现在还没回来!”天刚蒙蒙亮,镇口的榕树下就围满了人,穿蓝布衫的汉子搓着手,声音发颤,“有人看见他半夜划着木盆进了莲池,后来……后来就没影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这是半个月来失踪的第三个人了。前两个是采莲女阿翠和守池人老周,都是在莲池附近没了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莲中七鬼子’出来索命了!”穿粗布褂子的老太太突然喊了一声,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我婆婆说,百年前那七位道士的魂还困在池里,每逢荷花盛开,就得找七个替死鬼!”

这话一出,人群更慌了。有人说前几天半夜路过莲池,看见池面飘着七朵并蒂莲,花瓣是黑的;还有人说听见池里有男人的哭声,像念经又像求救。

“都别吵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人群分开,三个穿着道袍的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是游方道士李承道,五十来岁,脸膛蜡黄,左眼下方有一道刀疤,从颧骨延伸到下颌,手里握着个铜制罗盘;他身后跟着两个徒弟,女孩叫林婉儿,十八九岁,梳着双丫髻,发梢沾着雨珠,手里挎着个布包,包角绣着朵白色莲花;男孩叫赵阳,比林婉儿大两岁,背着把桃木剑,眉头皱得很紧,眼神里满是警惕。

“李道长,您可算来了!”镇长张福全从人群后挤出来,长袍下摆沾满了泥,“这莲池接连出事,您快给看看,是不是真有煞鬼?”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举着罗盘往莲池走。罗盘的指针转得飞快,像疯了一样,走到池边时,指针突然停住,死死指着池中央那根枯莲桩——那是去年冬天冻坏的,黑褐色的桩子歪在水里,像只伸出来的鬼手。

“婉儿,取符水来。”李承道的声音很沉。林婉儿赶紧打开布包,拿出个瓷瓶,倒出些黄色的符水在铜钱上。李承道接过铜钱,往池里一扔——铜钱刚碰到水面,就“滋啦”一声冒起白烟,水面瞬间浮起一层黑油,腐臭味更浓了。

“不对劲。”赵阳突然开口,他指着枯莲桩附近的水面,“你们看,那些莲茎……”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枯莲桩周围的莲茎,竟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弯曲,叶片贴在水面上,像无数只手,朝着桩子的方向“朝拜”。更诡异的是,水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黑影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挖。”李承道只说一个字,从布包里掏出把铁铲,递给赵阳,“顺着枯莲桩往下挖。”

赵阳接过铁铲,脱了鞋踩进水里。池水刚没过膝盖,却冷得像冰,他刚把铁铲插进泥里,就听见“铛”的一声,像是碰到了金属。

“有东西!”赵阳喊了一声,用力一挖,泥里浮出块黑色的布料。他伸手一拽,布料下竟露出只手——手指僵直,呈莲花状弯曲,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手腕上还缠着半根腐烂的红绳。

人群里发出一阵尖叫,有人吓得往后退,撞翻了旁边的竹筐。赵阳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挖,很快,一具完整的尸体被挖了出来——正是失踪的柱子,他穿着那件熟悉的粗布短打,胸口刻着一朵血色莲花,花瓣纹路清晰,像是用烧红的烙铁烫上去的。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七窍里,全塞满了发黑的莲子,莲子壳上还沾着血丝。

“七……七窍塞莲,胸口刻花,真是‘七鬼子’索命!”老太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佛珠掉在地上,滚到李承道脚边。

李承道蹲下身,手指碰了碰柱子胸口的血色莲花,又捻起一颗发黑的莲子,放在鼻尖闻了闻。“不是煞鬼索命,是人祸。”他突然说,“这莲子是用尸水泡过的,胸口的莲花,也不是烙铁烫的,是用特制的染料画的——里面掺了朱砂和尸油。”

林婉儿突然“啊”了一声,她指着柱子的手腕:“师父,你看他的红绳!”

众人凑过去,只见柱子手腕上的红绳,和林婉儿布包角绣的白莲花,竟有几分相似——红绳上绣着朵极小的莲花,只是颜色已经发黑。林婉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布包,指尖传来一阵冰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包里动了一下。

“李道长,您别骗我们了!”张福全突然抓住李承道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恐惧,“前两个失踪的人,也是这样——阿翠的尸体在池边的芦苇丛里找到,七窍塞着莲子,胸口刻着莲花;老周到现在还没找到尸体,只在他的船上发现了这个!”

张福全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片干枯的莲瓣,莲瓣上刻着符咒,背面写着个“周”字。

李承道的脸色变了变,他接过莲瓣,翻来覆去地看,突然抬头看向林婉儿和赵阳:“你们两个,今晚跟我夜探莲池。”

赵阳皱了皱眉:“师父,这莲池邪性得很,白天挖都出了人命,晚上去……”

“晚上才看得见真东西。”李承道打断他,把莲瓣塞进怀里,“婉儿,你把‘通莲符’准备好,你自幼能跟莲花沟通,今晚或许能派上用场。”

林婉儿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发慌。她从小就能听见莲花的声音,有时候是低语,有时候是哭声,可刚才在莲池边,她什么都没听见,只有一片死寂,像有什么东西捂住了莲花的嘴。

夜幕很快降临,雨还在下。李承道带着林婉儿和赵阳,提着马灯,悄悄来到莲池边。马灯的光在雨里晃悠,照得水面泛着冷光,腐臭味比白天更浓了。

“罗盘还是指着枯莲桩。”李承道举着罗盘,指针一动不动,“赵阳,你去把船划过来,我们去桩子附近看看。”

赵阳刚要动,林婉儿突然拉住他:“别去!水里有东西!”

她指着枯莲桩附近的水面,马灯的光下,水面突然泛起一圈圈涟漪,不是风吹的,是有东西在水下动。紧接着,水面下浮起个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是个人!

赵阳立刻拔出桃木剑,李承道也掏出符纸。可等黑影浮上来,他们才发现,那不是活人,是具尸体——正是失踪的老周,他的身体泡得发胀,胸口同样刻着血色莲花,七窍塞满了发黑的莲子,双手呈莲花状僵直,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求救。

“师父,你看他的手!”林婉儿突然喊了一声。老周的手指间,夹着一片干枯的莲瓣,和张福全拿出的那片一样,莲瓣背面写着个“周”字。

李承道刚要去拿莲瓣,水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枯莲桩“咔嚓”一声断了,沉进水里。紧接着,池中央的水面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马灯的光照过去,漩涡里竟浮出一口楠木棺——棺身嵌着莲花纹,在水里泛着黑亮的光,像一只睁着的眼睛。

“不好!是莲棺!”李承道突然大喊,“快退!”

可已经晚了。旋涡越来越大,林婉儿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冰冷的池水瞬间裹住她,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她的脚,低头一看,是一只手——从莲棺的缝隙里伸出来的手,指甲又长又黑,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踝。

“婉儿!”赵阳立刻跳进水里,想去拉她,可水面突然冒起黑烟,挡住了他的路。林婉儿挣扎着,想掏出怀里的符纸,却感觉脚踝上的手越来越用力,把她往莲棺的方向拉。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声音——不是人的声音,是莲花的声音,很轻,很绝望:“七魂聚,镇灭……七魂散,善念……”

声音越来越弱,林婉儿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最后看见的,是莲棺的盖子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尸骨,只有七片刻着符咒的莲瓣,在水里飘着,像七只黑色的蝴蝶。而最上面的那片莲瓣,背面写着一个名字——林婉儿。

冰冷的池水顺着衣领往脖子里灌,林婉儿感觉脚踝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像被铁钳死死锁住,连挣扎都透着无力。她拼命抬头,想喊师父和赵阳,却只呛进一口带着腐味的池水,视线里的马灯光晕越来越模糊。

“松手!”赵阳的声音突然穿透水面,紧接着,一道桃木剑的虚影从黑烟里劈出,“滋啦”一声,缠住林婉儿脚踝的黑手瞬间缩回莲棺,水面的黑烟也散了大半。赵阳趁机抓住林婉儿的胳膊,用力将她拉上小船,李承道则迅速掏出三张符纸,贴在船舷上,符纸遇水即燃,橙红色的火苗在雨夜里晃悠,竟暂时逼退了水面下的黑影。

“咳……咳咳……”林婉儿趴在船板上,剧烈地咳嗽着,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牙齿打颤。她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藏着母亲临终前给她的护身符——一块刻着莲花纹的玉佩,此刻竟发烫得厉害,像是在预警什么。

“师父,莲棺里有东西!”赵阳握着桃木剑,警惕地盯着水面。莲棺还浮在漩涡中央,棺盖敞开着,七片枯莲瓣在棺口打转,最上面那片刻着“林婉儿”的莲瓣,在马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沾了血。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从布包里掏出个罗盘,放在船板上。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那片刻着林婉儿名字的莲瓣,指针尖端甚至渗出了细小的血珠。“收船,回镇上再说。”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这莲池的邪祟,不是今晚能对付的。”

林婉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赵阳拉了拉衣角。她抬头看向赵阳,发现他正盯着李承道的背影,眼神里满是疑惑——刚才师父明明有机会靠近莲棺,却突然要退走,这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回到镇上的客栈,林婉儿换了身干衣服,却还是觉得冷。她刚想去找师父问清楚莲瓣的事,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是赵阳和李承道。

“师父,您为什么不让我靠近莲棺?那片刻着师妹名字的莲瓣,肯定有问题!”赵阳的声音带着不满。

“不该问的别问。”李承道的声音很沉,“婉儿的身份特殊,那莲瓣或许只是巧合。”

“巧合?”赵阳提高了音量,“前三个死者的名字都在莲瓣上,现在师妹的名字也在,怎么可能是巧合?还有您的手记,我今天不小心看到了一页,上面写着‘莲魂宿主,生辰对应’,师妹的生辰,是不是和百年前那位领头道士的生辰一样?”

隔壁突然没了声音。林婉儿的心猛地一沉——她的生辰,母亲从未跟她说过具体日子,是师父收留她时,给她定的生辰,难道……

她正想推门进去,就听见客栈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林婉儿赶紧下楼,只见张福全带着几个村民,抬着一口薄棺,脸色惨白地站在大堂里。“李道长呢?”张福全看见林婉儿,赶紧上前,“老周的尸体……刚才自己从莲池漂上来了,还带着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布包,林婉儿打开一看,里面是片枯莲瓣,和之前那片一样,刻着符咒,背面写着“周”字。更诡异的是,老周的尸体上,除了胸口的血色莲花和七窍里的黑莲子,手指间还夹着半张泛黄的纸——是《落莲镇志》的残页,上面写着:“光绪二十三年,七道入水,封妖镇池,民恐,杀之……”

“杀之?”林婉儿愣住了,“不是说七位道士是自愿沉入莲池的吗?”

“是镇长骗你们的!”一个穿粗布衫的村民突然开口,“我爷爷是当年的接生婆,他说,那七位道士是被村民绑着扔进莲池的!因为道士说,落莲镇会因莲而灭,村民怕应验,就把他们杀了,还对外说他们是自愿镇妖!”

林婉儿心里咯噔一下,她突然想起师父刚才的话——“婉儿的身份特殊”,难道师父早就知道镇志的真相?

就在这时,赵阳和李承道从楼上下来。李承道看见残页,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抓过残页,塞进怀里:“别再查了,这是落莲镇的报应,我们明天就走。”

“走?”赵阳立刻反对,“师妹的名字还在莲瓣上,我们走了,她怎么办?还有那些没被找到的莲瓣,肯定还有人要出事!”

李承道没理会赵阳,只是盯着林婉儿:“你跟我来。”

两人走进客栈的柴房,李承道从布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手记,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七位道士的画像,领头道士的眉眼,竟和林婉儿有几分相似。“你不是孤儿。”李承道突然说,“你是百年前领头道士的后人,你的生辰,和他一模一样,你是天生的‘莲魂宿主’,那莲棺里的七鬼子,需要你的魂才能复活。”

林婉儿浑身一震,手里的玉佩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她刚想说话,柴房的门突然被踹开,赵阳举着桃木剑,剑尖指着林婉儿:“师妹,你果然是‘莲魂宿主’!师父的手记里写着,只有杀了你,才能阻止七鬼子复活!”

“赵阳,你疯了!”林婉儿后退一步,“我不是宿主,这都是师父的阴谋!”

“阴谋?”赵阳冷笑一声,举起手腕——他的手腕上,竟有一个和死者胸口相同的血色莲花印记,只是颜色更浅,“你看这个!师父说,这是‘护魂印’,能暂时压制煞鬼,可我刚才在莲池边,看见师父偷偷给莲棺里的莲瓣滴了血!他根本不是想除煞,是想复活七鬼子!”

李承道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指向林婉儿:“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柴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林婉儿趁机推开李承道,跑了出去。只见客栈院子里,张福全的女儿张灵儿正站在那里,双眼空洞,嘴角流着黑血,手里拿着一片枯莲瓣——上面刻着“张”字,背面还沾着新鲜的血。

“灵儿!你怎么了?”张福全冲过去,想抱住女儿,却被灵儿一把推开。灵儿的声音变得又粗又哑,像个男人:“第七个,还差最后一个……”

她指着林婉儿,一步步走过来,眼睛里满是血丝:“莲魂宿主,你的魂,我要定了!”

张灵儿的脚步沉得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鞋底就沾起些黑泥,泥点落在青石板上,竟慢慢晕开成莲花的形状。她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婉儿,嘴角的黑血越流越多,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灵儿,你醒醒!我是爹啊!”张福全扑过去想拉住女儿,却被灵儿猛地甩到一边,撞在院中的老槐树上,疼得龇牙咧嘴。林婉儿趁机后退,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符纸——那是师父教她画的“驱邪符”,可此刻指尖发颤,连符纸都捏不稳。

“最后一个……莲魂宿主……”灵儿的声音忽男忽女,像是有好几个人在她喉咙里说话,“百年血债,该还了……”她突然扑向林婉儿,指甲瞬间变长,泛着青黑色的光,眼看就要抓到林婉儿的肩膀。

“住手!”赵阳突然冲过来,桃木剑直刺灵儿的胸口。可剑尖刚碰到灵儿的衣服,就被一股黑气弹开,赵阳踉跄着后退几步,手腕上的护魂印突然发烫,红光一闪,黑气竟暂时退了些。

“护魂印……”灵儿的眼神变了变,往后退了两步,“你是‘守魂人’的后代?”

赵阳一愣,刚想追问,就听见柴房方向传来动静。众人回头,只见李承道提着匕首走出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别跟她废话,她已经被煞鬼附身了,只有杀了她,才能阻止煞鬼出世。”

“你胡说!”张福全爬起来,挡在灵儿身前,“灵儿只是中了邪,你不能杀她!”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本完整的《落莲镇志》,狠狠摔在地上,“你根本不是来除煞的!你是来复活那七位道士的!镇志最后一页写着,你是领头道士的第五代孙,你的祖上,一直在找‘莲魂宿主’,想借煞鬼之力,毁了落莲镇!”

所有人都愣住了。林婉儿看着李承道,手指微微发抖:“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收留我,就是因为我是‘莲魂宿主’?”

李承道的匕首垂了下来,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是又怎么样?落莲镇的人,欠我们李家百年血债!当年他们杀了我先祖,现在,该他们还债了!”他指着林婉儿,“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定那样的生辰?因为只有你的魂,能激活莲棺里的七魂,等七位先祖的魂魄重聚,落莲镇就会变成一片废墟!”

林婉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想起这些年李承道对她的好,想起他教她画符、认药,原来全都是假的。“那……那莲池里的死者,也是你杀的?”

“是,也不是。”李承道冷笑,“我只是引导煞鬼找到他们——他们都是当年杀我先祖的村民后代,死有余辜!至于你,”他一步步走向林婉儿,匕首泛着冷光,“你是最后一个‘祭品’,只要用你的血激活莲棺,我先祖就能重见天日!”

赵阳突然挡在林婉儿身前,桃木剑横在胸前:“师父,你醒醒!当年的事已经过去百年了,现在的村民,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你不能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李承道的眼睛红了,“当年我先祖被活活淹死的时候,谁又可怜他们?落莲镇的人,都该死!”他突然挥匕首刺向赵阳,赵阳赶紧躲闪,匕首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张灵儿突然尖叫一声,冲向李承道。她的指甲插进李承道的肩膀,黑血顺着伤口流下来。“你……你也该死!”灵儿的声音变得尖利,“我娘就是被煞鬼害死的,你还想放更多煞鬼出来,我不会让你得逞!”

李承道疼得大叫,一把推开灵儿,转身就往客栈外跑:“你们等着!今晚子时,我会在莲池激活莲棺,落莲镇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看着李承道的背影消失在雨里,林婉儿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赵阳蹲下身,递给她一块手帕:“师妹,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怀疑你。”

“没事。”林婉儿擦了擦眼泪,拿起地上的《落莲镇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师父。镇志里肯定有破解莲棺的方法,我们再找找。”

张福全也走过来,脸色愧疚:“李道长,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骗你们。我女儿被煞鬼附身,我只想救她,才故意隐瞒了镇志的真相。”他指着灵儿,“灵儿刚才说,她娘是被煞鬼害死的,其实……她娘就是半个月前第一个失踪的采莲女阿翠,是我的妻子。”

林婉儿心里一震,她看着张福全,又看了看眼神空洞的灵儿,突然想起镇志残页上的话:“莲魂散,需以‘善念’为引”。或许,破解莲棺的关键,不是杀戮,而是善念。

“赵阳,你手腕上的护魂印,能不能压制煞鬼?”林婉儿突然问。

赵阳点点头:“师父说,这护魂印是当年保护道士的村民留下的,能暂时压制煞鬼,可时间不长。”

“那我们还有机会。”林婉儿站起身,眼神坚定,“今晚子时,我们去莲池,用护魂印和‘善念’,阻止师父激活莲棺。”

雨还在下,夜色越来越浓。林婉儿握着那本泛黄的《落莲镇志》,心里清楚,今晚的莲池,注定是一场生死较量。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灵儿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落莲镇的雨却突然停了。月亮从乌云里钻出来,惨白的光洒在莲池上,把水面照得像铺了层薄冰,连风吹过莲茎的声音,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林婉儿、赵阳和张福全躲在莲池边的芦苇丛里,手里紧紧攥着家伙——林婉儿拿着母亲留下的莲花玉佩,赵阳握着桃木剑,张福全则提着一盏灌满灯油的“善魂灯”,灯芯是用阿翠生前织的棉布做的,据说能引动生者的牵挂念力。

“听,有动静。”赵阳突然压低声音。芦苇丛外传来脚步声,还有铜器碰撞的声响——是李承道,他手里提着个铜制的香炉,里面插着七根香,香灰落在地上,画出个诡异的莲花阵。

李承道走到莲棺旁,把香炉放在棺盖上,又从布包里掏出七片枯莲瓣——正是之前在莲棺里看到的那些,刻着死者名字的莲瓣泛着黑红的光,而刻着“林婉儿”的那片,颜色最亮。“先祖在上,今日我李承道,以‘莲魂宿主’之血,引七位先祖魂魄重聚,覆灭落莲镇,报仇雪恨!”他的声音在夜里回荡,带着说不出的疯狂。

林婉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刚想冲出去,却被赵阳拉住了:“再等等,他还没激活阵法,现在出去太危险。”

李承道没发现芦苇丛里的人,他拿起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鲜血滴在莲棺上。棺身突然震动起来,池底的莲茎疯狂晃动,七朵黑色的并蒂莲从池底冒出来,花瓣上沾着黑泥,散发着腐臭味。

“就是现在!”赵阳大喊一声,提着桃木剑冲了出去。李承道回头看见他们,脸色一变:“你们怎么来了?赶紧走!这不是你们能管的事!”

“师父,收手吧!”林婉儿跟着跑出来,手里举着《落莲镇志》,“当年的事已经过去百年了,现在的村民没有错,你不能因为仇恨,毁了整个落莲镇!”

“没错?”李承道冷笑一声,指着莲池,“你看看这池里的煞鬼,都是当年村民的罪孽!今天,我必须报仇!”他突然抓起刻着“林婉儿”的莲瓣,往她身上扔去——莲瓣在空中化作一道黑影,直扑林婉儿的胸口。

“小心!”赵阳立刻挡在林婉儿身前,手腕上的护魂印突然爆发红光,黑影碰到红光,发出“滋啦”一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可赵阳也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了血丝。

“护魂印?”李承道的眼睛红了,“你果然是‘守魂人’的后代!当年你们的先祖保护道士,现在你又要阻止我报仇,真是冥顽不灵!”他举起匕首,就想冲向赵阳。

就在这时,张福全突然提着善魂灯冲了过来,灯油洒在莲池里,火光瞬间照亮了半个莲池:“李道长,你看这灯!这是我妻子阿翠的棉布做的灯芯,她生前最喜欢莲池,她不想看到你毁了这里!”

善魂灯的光落在莲棺上,棺身的震动突然停了下来。池底的黑色并蒂莲,花瓣竟慢慢泛出了粉色。林婉儿突然想起镇志里的话:“莲魂散,需以‘善念’为引”,她赶紧从怀里掏出莲花玉佩,放在莲棺上——玉佩碰到棺身,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棺盖缓缓打开,里面的七片莲瓣,竟全部泛出了白光。

“不!不可能!”李承道疯了一样冲向莲棺,“我的先祖,我的仇恨!”

可他刚靠近莲棺,就被一道白光弹开。莲棺里突然飘出七个虚影——是百年前的七位道士,他们穿着青色道袍,面容温和,没有丝毫煞气。“痴儿。”领头的道士看着李承道,声音温和,“当年我们并非被村民所杀,是自愿沉入莲池,封印水妖。村民怕水妖破印,才对外说我们是被杀死的,想以此警示后人。”

李承道愣住了,他看着虚影,又看了看林婉儿手里的《落莲镇志》,突然明白过来——镇志里的“民恐,杀之”,是村民的善意谎言,不是真的杀戮。“我……我错了?”他瘫坐在地上,匕首掉在水里,“我竟然因为一本被误解的镇志,差点毁了落莲镇……”

“你没错,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领头的道士说,“水妖即将破印,我们的魂魄只能暂时压制它。要想彻底封印水妖,需要‘莲魂宿主’的血、护魂印的力,还有生者的善念——也就是这盏善魂灯。”

林婉儿突然明白了,她走到莲棺前,拿起玉佩,轻轻划破手指,鲜血滴在玉佩上。玉佩发出耀眼的光芒,和护魂印的红光、善魂灯的火光交织在一起,落在莲棺里。池底的水妖突然发出一阵嘶吼,黑色的雾气从池底冒出来,却被三道光牢牢困住。

“快,把善魂灯放进莲棺!”领头的道士大喊。张福全立刻把善魂灯放进棺里,火光瞬间暴涨,黑色雾气被一点点吞噬。池底的黑色并蒂莲,全部变成了粉色,莲池的水也恢复了清澈,腐臭味彻底消失了。

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张灵儿,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她的眼睛变成了黑色,嘴角流着黑血:“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封印我吗?太天真了!”她突然冲向林婉儿,指甲变长,直扑她的胸口——那里,是莲花玉佩的位置。

“灵儿!”张福全大喊一声,挡在林婉儿身前。灵儿的指甲插进了他的肩膀,黑血顺着伤口流下来。可张福全却死死抱住灵儿,眼泪掉了下来:“女儿,醒醒!我是爹啊!你不能被水妖控制!”

灵儿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张福全,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爹……我……”

就在这时,莲棺里的七位道士虚影,突然化作一道白光,冲进了灵儿的身体。白光过后,灵儿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嘴角的黑血也消失了。水妖的嘶吼声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了。

莲池恢复了平静,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李承道跪在地上,看着莲棺,眼泪掉了下来:“先祖,我错了,我不该被仇恨蒙蔽双眼……”

林婉儿扶起李承道,轻声说:“师父,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落莲镇需要我们,莲池也需要我们。”

可他们不知道,在莲池的最深处,一朵黑色的并蒂莲,正悄悄绽放。

灵儿倒在张福全怀里,脸色苍白却已恢复神智,她攥着父亲的衣袖,声音微弱:“爹,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有黑东西缠着我,还听见有人在哭……”张福全紧紧抱着女儿,眼泪砸在她的发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那剜心般的恐惧,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李承道望着莲棺里渐渐熄灭的善魂灯,指尖微微发抖。七位道士的虚影消散前,最后一句叮嘱还在耳边:“水妖虽封,莲魂未散,百年后需再以善念加固,切不可让仇恨再引煞气。”他忽然从怀里掏出那本手记,一页页撕得粉碎,纸屑飘进莲池,很快被清澈的池水卷走——那些被仇恨填满的计划,从此该彻底埋葬了。

林婉儿摸着胸口的莲花玉佩,玉佩已经恢复了冰凉,却隐隐透着一股熟悉的温度,像母亲当年抱着她时的掌心。她走到莲池边,看着水面下摇曳的粉色莲茎,突然听见一阵极轻的低语,不是煞气的嘶吼,是莲花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哼唱:“莲魂聚,水妖灭;莲魂在,轮回启……”

“师妹,你听什么呢?”赵阳走过来,他手腕上的护魂印颜色淡了许多,却还没完全消失,“师父说,我们明天就离开落莲镇,以后再也不碰这些邪祟之事了。”

林婉儿刚想回答,却看见水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不是风吹的,是从池底涌上来的。她蹲下身,借着月光往水里看——池底深处,一朵黑色的并蒂莲正缓缓绽放,花瓣上沾着细碎的光点,像凝固的血珠。“赵阳,你看!”她指着那朵黑莲,声音发颤,“那是什么?”

赵阳和李承道赶紧凑过来,看清黑莲的瞬间,李承道的脸色骤变:“是‘莲魂种’!当年先祖封印水妖时,把一缕善魂留在了池底,若是善念不足,善魂就会变成煞种,百年后重新引动煞气!”

张福全抱着灵儿走过来,听见这话,脸色瞬间白了:“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善魂灯已经灭了,护魂印也快消失了……”

灵儿突然拉了拉张福全的衣袖,指着黑莲的方向:“爹,我好像能看见里面有东西,是个穿道袍的叔叔,他在哭……”

林婉儿心里一动,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婉儿,你能听见莲花的声音,不是诅咒,是福气,以后遇到难事,就跟莲花说话,它们会帮你。”她深吸一口气,走到莲池边,蹲下身子,轻声说:“莲花,我知道你们里面藏着善魂,落莲镇的人已经知道错了,我们不会再让仇恨伤害你们,你们能不能别变成煞种?”

话音刚落,水面突然泛起一阵白光,池底的黑莲,花瓣竟慢慢泛出了粉色。林婉儿的莲花玉佩,也突然发烫,一道白光从玉佩里射出,落在黑莲上——黑莲彻底变成了粉色,和周围的莲花融为一体。

“好了,没事了。”李承道松了口气,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是你的善念,化解了煞种。”

林婉儿笑着点头,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安。她低头看了看手腕,刚才摸过玉佩的地方,竟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莲花印记,和赵阳的护魂印很像,只是颜色更浅。

第二天清晨,落莲镇的村民们都来送他们。张福全提着一篮新鲜的莲子,塞到林婉儿手里:“李道长,林姑娘,赵姑娘,谢谢你们救了落莲镇,以后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

灵儿也跑过来,递给林婉儿一朵晒干的莲花:“林姐姐,这是我昨天采的,我娘说,晒干的莲花能保平安,你带着它,以后就不会遇到坏人了。”

林婉儿接过莲花,心里暖暖的。他们坐上小船,慢慢离开落莲镇。赵阳坐在船头,哼着师父教他的道歌;李承道靠在船尾,看着落莲镇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愧疚和释然。

林婉儿把玩着手里的干莲花,突然发现花瓣背面,竟刻着一行小字——“莲魂轮回,百年为期”。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抬头看向落莲镇的方向,镇外的莲池上空,似乎飘着一缕淡淡的白光,像个温柔的影子,在目送他们离开。

小船越走越远,落莲镇渐渐变成了一个小点。林婉儿摸着胸口的莲花玉佩,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莲花印记,突然明白过来——七位道士的善魂,并没有消失,它们藏在了莲花里,藏在了她的玉佩里,藏在了每一个有善念的人身上。

而那朵曾经的黑莲,或许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百年后的落莲镇,还会有人记得这场关于莲花、仇恨与善念的故事吗?林婉儿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还有人相信善念,莲魂就不会变成煞种,落莲镇,就永远不会被莲花毁灭。

风拂过水面,带着淡淡的荷香。林婉儿把干莲花放进怀里,紧紧抱着——这朵来自落莲镇的莲花,会陪着她,走向下一个百年。

小船行至半途,赵阳突然指着远处的水面,声音发颤:“师父,师妹,你们看!”

林婉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面上漂着一片枯莲瓣,和莲棺里的一模一样,花瓣背面隐约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名字,竟与赵阳的名字有几分相似。李承道赶紧让船靠过去,伸手捞起莲瓣——花瓣刚碰到他的指尖,就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他的袖口。

“这是……莲魂的警示?”李承道脸色凝重,掀开袖口,那里竟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莲花印记,和林婉儿手腕上的一模一样,“百年为期,不是说给落莲镇的,是说给我们的。”

林婉儿心里一沉,她掏出怀里的干莲花,花瓣上的“莲魂轮回,百年为期”越发清晰。“师父,你的意思是,百年后,我们的后代,还要回到落莲镇,继续守护莲魂?”

李承道点点头,眼神复杂:“七位道士的善魂,把我们当成了‘莲魂守护者’。我的印记,是因为我是道士后人;你的印记,是因为你能与莲花沟通;赵阳的印记,藏在护魂印下,是因为他是‘守魂人’后代。我们三个,就是百年后的‘莲魂三使’。”

赵阳愣住了,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护魂印,果然感觉下面有个小小的凸起,像颗埋在皮肤下的莲子。“那……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林婉儿突然笑了,她把干莲花递给赵阳,“至少现在,我们化解了落莲镇的危机,保护了莲魂。百年后的事,自有百年后的人去面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带着这份善念,继续走下去。”

小船继续前行,水面泛起粼粼波光。李承道从怀里掏出一本新的手记,开始记录这次落莲镇的经历,笔尖落下时,少了往日的仇恨,多了几分温柔;赵阳把那片枯莲瓣化作的黑烟,封进了一个小瓷瓶,他说要好好保管,提醒自己永远别被仇恨蒙蔽;林婉儿则把干莲花夹进了一本新的道书里,花瓣的清香,混着墨香,成了最特别的书签。

行至黄昏,他们在一个小镇靠岸。刚下船,就看见镇口围着一群人,一个老妇人坐在地上哭,说自己的孙儿丢了,只在河边留下一朵发黑的莲花。

林婉儿、李承道和赵阳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决心。李承道提起罗盘,赵阳握紧桃木剑,林婉儿摸了摸胸口的莲花玉佩——他们知道,这场关于莲魂的守护,从来没有结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老妇人的孙儿最终在河边的莲丛里被找到,孩子手里攥着一朵粉色的莲花,说有个穿青袍的叔叔陪他玩了一下午,还告诉他“要做个心善的人”。林婉儿看着孩子手里的莲花,突然听见一阵熟悉的低语,是百年前领头道士的声音:“善念不息,莲魂不灭。”

她抬头望向天空,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极了落莲镇莲池里的血色莲花,却没有丝毫诡异,只剩温暖。林婉儿轻轻摸着手腕上的莲花印记,心里忽然安定下来——不管未来有多少个百年,不管还要面对多少煞鬼与仇恨,只要善念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迷路。

夜色渐浓,小镇的灯笼亮了起来。李承道、林婉儿和赵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灯火深处,身后跟着一串浅浅的脚印,像一朵朵绽放的莲花,延伸向远方,也延伸向百年后的下一场约定。

多年后,落莲镇的莲池旁立起了一块石碑,碑上没有刻字,只嵌着一片用玉石雕琢的莲花瓣,花瓣背面刻着“莲魂三使”四个字。镇上的老人说,每到荷花盛开的季节,总会有三个模糊的身影在莲池边徘徊,一个提着罗盘,一个握着桃木剑,一个抱着一本夹着干莲花的道书——他们在守护着这片莲池,也在守护着那份跨越百年的善念。

而那本被林婉儿夹了干莲花的道书,后来流传到了民间,书的最后一页,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话:“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人心怀善念而不腐。所谓煞鬼,从来不是魂魄,是未散的仇恨;所谓守护,也从来不是法术,是不灭的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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