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讲道南北合并打破池国军队,自那之后,前前后后有经历了五六场战役,池国军队节节败退,钱南郑虽然有能耐也是大厦将倾孤木难支,如今形势对梁国一片大好。
又是阳春三月,蛰伏在滨海城里的杨二凡与宋熙雨夫妻心中万分欣喜,是日待在屋中不由得也幻想起日后的生活,借用唐代诗人孟浩然的诗句,便是: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宋熙雨道:“二郎,你可还记得你许下的承诺?”
“什么承诺?”
宋熙雨把嘴一嘟“你这家伙可别说话不算话,你答应战争结束就娶我的,难道言而无信?”
二凡道:“娘子这是何话,你言而有信保了我的性命,我既然答应娶你自然做的数来!只是我需得先帮我大哥,三弟报了仇,之后再思娶妻之事!”
说不了,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夫妻二人忽视一眼装作在屋中闲聊。只见一传令兵来到近前,口遵道:“二位将军,元帅请你们堂前议事!”
“就来就来!”二人嘴上应承,心里各自盘算这老贼大半夜的召集众将有何事,难不成还有什么诡计不成。
夫妻二人共奔帅堂,此刻主帅黑藤太郎已经端坐主位,
阑珊的灯火在帅案上跳动,映在黑藤太郎的甲胄上。三日前还锃亮的护心镜如今不由暗了几分,面前铜镜面映着一封书信,那是池国皇帝送来的命令,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黑藤太郎久攻梁国不下,池国皇帝下令撤兵。
黑藤太郎观看桌上的地图,标标点点画了许多圈叉,却是无半点胜机。
众将列在两旁,一个个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忽然有钱南郑打破寂静“元帅,诸位将军,切莫苦恼,我有一记管教大胜!”
黑藤太郎听了,喜笑颜开“国师快说是什么计策!”
“元帅不知,吴晓龙死了我们造不出血尸魔兵,可是他的还魂墨石罩还在,今天我看了一下那里还有多半罩的毒,便是一江之毒水,我们可以退出滨海城,在黑风岛往海里倾毒。那毒素进了海水顺风顺水自然到了梁国,那梁国兵将接触毒素虽然不会变成血尸魔兵,可是也会迅速失去战斗力成为行尸走肉,到时候我们再来功法易如反掌!”
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了黑藤廉的反对口遵:“父帅此举万万不可,你我虽是疆场厮杀用些计谋倒也正常,可是如此行径必会闹得天怒人怨,不得民心啊!”
钱南郑怒道::“少帅何必如此刻板,岂不闻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吗,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功过自有胜利者书写!”
黑藤廉还是坚持“父帅,三思啊!”
黑藤太郎沉思良久道:“国师,你说此计当真能成吗?”
钱南郑道:“大帅若听我所言,不期一个月必然让梁国覆灭!”
堂下杨二凡听了,只气的怒火中烧,将后槽牙紧紧咬住,后背冷汗浸透衣甲,寒意顺着脊椎爬上颅顶。他想不到钱南郑居然如此可恨。
黑藤太郎暴起,拍着桌子断喝:“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如此便先拿下梁国,再看皇上有何话说,国师你即刻准备去吧!”
那钱南郑却道:“臣已经让渡边天王去办,此刻只怕已经洒进大海了,你我快些走吧!”
此话一出,场下黑藤廉,宋熙雨同杨二凡全都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
卯时的梆子声响起时,杨二凡退出军帐。阳春三月微风拂过过脸颊,却似刀锋一般刺骨。他握紧袖中已刻满情报的竹简,心中不知如何避过这些眼线而后将信息送到梁国军营中。
宋熙雨想与他同去,只是二凡说什么也不同意“你我不能一起去,总要相互照应,一但我暴露了还有你呢!”
宋熙雨慌忙止住他:“二郎你切莫说这话,既然你要去便去吧,我在城中等你,快去快回!”
杨二凡并未带自己随身的宝刀,只是穿了便服,宝剑一口正趁着换防时偷偷潜出滨海城,一路之上归心似箭直奔梁国军营。
离着军营不太远,突然破空飞来一只羽箭,杨二凡眼疾手快用剑拨开。今日寨墙上正是金玉茹守寨,她呵斥道:“来者何人,在往前走我可不客气了!”
杨二凡将斗笠掀了,拱手道:“城墙上是玉茹吗,是我杨二凡有重要军情!”
金玉茹在江云濯那得知杨二凡卧底的消息,欣喜万分:“真是二凡哥啊,快快快,开营门!”
有军卒打开营门请杨二凡进了军营,众人都来相见,二凡也不耽误,将军报给了林翰,正要走时正遇见项樱与季鸿鸣,三人见面悲从心中来,四季城的子弟中如今只剩他们三个了,不由得抱头痛哭。
杨二凡强做镇定对江云濯道:“江大哥,如今那尸毒已经倾入海中,你们还是早做准备,我先走了!”
江云濯点头,随即道:“兄弟,你在滨海城卧底想来也是万分凶险,就像这次来若是被发现怎生是好,不如就留下吧,我立刻去滨海城讨战骗宋熙雨出来交战,同回营中见你!”
杨二凡连连摇头:“江大哥我们夫妻商量了,打仗总要有探听消息的,保不齐以后他们还有什么幺蛾子,我们在那里还能探听一些情报”。
说罢不顾众人阻拦,毅然决然要回滨海城,众人抱拳相送,这时江云濯却道:“你先回来,我给你包装一下,用不上就算了,用的上时说不定保你一条命!”便让洛春风给杨二凡包装一下。
二凡回来时依旧万分小心,就怕被人看出端倪,哪知道刚进城中不久,就被钱南郑带人迎面堵上,原来钱南郑就在城墙上看景,正巧看见杨二凡回来,不由分说就把他捆了就要杀头。
消息传到宋熙雨那里,可把姑娘吓坏了,也不管什么礼仪直奔帅堂,到时杨二凡正被审着呢。黑藤太郎道:“杨二凡你出城干什么去了!”
二凡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宋熙雨听了害怕赶紧到前面跪倒磕头“舅父,不知我夫君犯了什么错,让你这般生气!”
“杨二凡私自出营难不成是勾结敌营去了!”
杨二凡大喝:“没有没有,我冤枉啊!”
钱南郑道:“还冤枉,既然冤枉那你去哪了!”
杨二凡故意偷偷看看宋熙雨“我不能说!”
黑藤廉是个细心的人,他看见这一幕就道:“父帅不如搜一搜!”
黑藤太郎一声令下几个武士到了近前,一搜,二凡兜里也没什么有几件女孩的发钗首饰,脖子上有几个红唇印子!
宋熙雨一看这火上来了,也不知道是真火是假火,奔着杨二凡一脚就给踢倒了,嘴里骂呢:“我把你个天杀的,这是哪只小狐狸精亲的,快说要不然我杀了你”。
这脚踢的不过瘾,拳打脚踢,好嘛这好好的公堂也成了私堂了,本来是审问奸细,现在变成审问出轨了,主要宋熙雨打的太投入了,恨不得把杨二凡打死啊。
黑藤廉都看不下去了,上去劝阻“妹妹妹妹,先听他说明白!”
杨二凡得了救这才支支吾吾说:“本是我上次在花楼见了一个妓女,还不错,把她养在滨海城外十五里破庙里,这不今天我去给他送钱,她亲了我几口!”
堂下众将听了半信半疑,可还不等黑藤太郎继续问,宋熙雨又是一脚,这把更厉害连打带骂,骂的那个难听啊,两国语言混着骂,至于谩骂的内容,由于怕过不了审我就不细说了,反正是含骂量奇高,旁边众人都听不下去了,心想这小姑娘这也太狠了,其他人都插不上话。
打的正起劲呢,突然宋熙雨捂着嘴吐了一下。将士中有敏感的问:“不是有身孕了吧?”
黑藤廉呵斥杨二凡:“你啊你啊,我妹妹都有身孕了,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在看二凡打的跟猪头似的,跪在宋熙雨脚边:“娘子千错万错乃是为夫一人之错,你大人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僧面佛面鱼情水情你都不看,也看看腹内孩儿,为夫的再也不敢了!”
宋熙雨无奈只得作罢,黑藤太郎被这么一闹也闹懵了,便让他们都先退下。只是钱南郑还是怀疑,告诉了宋熙雨的父亲让他留心看着。
二人回到房里,四下看看没人,宋熙雨问:“二郎打疼了吧?”原来这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早知是计策,便演了这苦肉计。
杨二凡捂着脑袋:“没事,没你这一顿打我命没了,熙雨你说你要救我三次,当初战败一次,去帅府偷信一次,如今又是一次当真有信用!”
宋熙雨嘟着小嘴问:“还没完呢,我问你你这红嘴唇印怎么回事?哪个姑娘亲的!”
杨二凡不由得大笑:“什么姑娘,这发钗珠宝是林星竹和金玉茹给的,嘴唇印是洛春风借叶姑娘的胭脂亲的”。
宋熙雨听了也憋不住了,取了跌打损伤药给杨二凡治伤。
接下来三日池国大军便离开了滨海城。
这天江云濯独自一人带着大靐前去东海探察,他正是来取毒药样本去给项樱研究的。
待到黑风岛时暮色已经吞没海岸线,只见半空之上罩着还魂墨石罩,那底下海水沸腾出妖异的靛紫色,仿佛有无数只腐烂的墨鱼在同时喷吐毒汁,在月光下泛出渗人的荧光。
江云濯到了近前发现罩中毒液已经倾倒完毕,他只得拿出器皿,小心盛了一器皿毒液,收在怀中,刚要走突然海面冒出一人,大靐一看是个蓝面红发的汉子,捏一柄钢叉。
江云濯刚要打,那人开口道:“江驸马,我是东海龙王手下寻海夜叉,我家龙王请你龙宫一叙!”
江云濯听了便知道有事,便使个避水诀分开水路同那夜叉一道下海,大靐四下观看这海底黑乎乎一片早已失去了往日生机。
不多时夜叉引路来到水晶宫,龙君来见江云濯,一看他双目失明心中感慨,又被江云濯安慰:“龙王不必担心,我如今也有个神通眼前实物只是看不到颜色,大体形状还是看见的,比如现在我就知道你啊脸色很难看!”
龙王道:“驸马不知道我这东海都翻天了,既然驸马有办法看见,你快来看看吧!”
二人同龙王来到后堂,原来自打这毒液倾倒周围生物早就受了影响,刚到后堂就见一队磷虾,躯体内爆出蚯蚓状红丝,集体自杀式撞向一旁礁石墙。
一旁虎鲸已生出三只眼睛,第三只瞳孔里浮动着咒文般的螺旋纹。贝壳中长满了无数的獠牙。
最恐怖的还是怀孕的座头鲸,腹部炸开时涌出的不是幼崽,而是缠满海藻的人形胚胎。
龙王道:“这还是我消息得的及时,提前用避水罩罩住龙宫周围,要不然死伤更多!”
江云濯问:“那龙王你不曾将此事上报天界吗?”
龙王道:“这事天庭能管吗?早知道自打新神榜开榜以来,神仙不允许私自管凡间事!”
江云濯却是苦笑:“这若不管这天界就该散了!你可去天界寻三界督察正司赵煜,他嫉恶如仇必定会管,我将毒药带回让项樱看看是否能医!”
二人达成协议便分头行动。
等江云濯回到滨海城,却发现城中一片狼藉,自打池国撤退他们就来了滨海城,当时没发现什么异样,可为什么如今城中都是灾民人心惶惶呢。
他纵下云头,同大靐在街道上,只见两旁军士灾民一个个指甲盖疯长,脊椎骨刺破皮肤,有的人头颅甚至能360°旋转,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吓得他赶紧回城主府询问林翰。
此时城主府中人心惶惶,一听说江云濯回来了心中都有底,赶紧相迎。
江云濯把毒液样本交给项樱,又询问大家情况如何,林翰道:“也就是你回来两个时辰前,有一片黑云来到滨海城上空,降下黑雨沾染毒雨的人都受了感染,成了行尸走肉,后来幸亏有玉茹姐!”
江云濯这才发现林星竹和金玉茹没在。便问:“她俩人呢?”
林翰道:“当时雨越下越大感染的人越来越多,没办法玉茹姐耗费真气在滨海城上空结成了一个大冰罩,这才防止毒素蔓延,她也消耗过度晕倒了,如今繁星姐姐陪着她呢,皇姐夫你也看看去吧!”
江云濯告退几人到后堂,此时金玉茹已经醒了,看见江云濯回来心里又添几分高兴,便起身问:“云哥,你一切顺利吗?”
江云濯来到床前,将在东海所见所闻,包括与龙王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两个夫人,而后又对金玉茹说:“我听说这次多亏了你,才减缓病情,苦了你啦!”
金玉茹摇头道:“这都是应该做的”她又对林星竹道:“姐姐也借了许多真气给我,莫一直照顾我,快休息去吧!”
林星竹笑道:“我没事,只要你这鬼丫头没事,有清闲日子,也算万事大吉了!”
玉茹也道:“我自然好了,只要看见云哥日日都是好心情,可不是万事大吉吗!”
江云濯对两个夫人言道:“你们两个都好,我就好,倒是希望这次难关大家都能躲过,这才是万事大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