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道梁国军营除掉了李宇轩这个大内奸,可此次梁国损失惨重,除了军中折了不少将官,各大高手也纷纷陨落,尤其是四季城子弟,如今只剩季鸿鸣断了手臂,杨二凡卧底敌营。
江云濯靠着自己编的谎话,谎称林青云没死才给林星竹齐悦等人带来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们整日里也郁郁寡欢。林星竹还有金玉茹相陪,齐悦整日看着林青云的枪也不说话,整个人瘦了一圈。
林翰也过意不去,王双,杨一平等人都不吃朝廷的俸禄,他们来战场御敌有的是为了父辈情义,有的是为了兄弟情义,可终归都是民族大义,如今战死他也只有追封立庙。
直过了七八天,突然这一日门外来了一个军卒禀告“启奏万岁,昭仁公主在门外求见!”
林翰大惊“她来干什么?请进来!”昭仁公主就是之前我们说的仁宗皇帝林勇和叶皇后的女儿,名字叫林叶,她平时都在皇宫内院,怎么来到这里了。
不多时只见军卒领进来一个小公主,众人看去有十一二岁,穿一身丁香色软烟罗裙,带一珍珠璎珞,每走一步叮咚作响。你看她肤如白玉瓷,两颊却生着淡粉云霞,仿佛那画师用朱砂笔在羊脂玉上轻轻晕染,当真是星眼光亮,蛾眉秀齐。
那公主见了林翰飘飘下拜:“见过皇兄!”起身后又一一见了林星竹,叶瑶两个姐姐,江云濯与洛春风两个姐夫。
林翰问:“你小姑娘家家的不在银陵待着,山遥路远来前线干什么?”
林叶与她母亲温润的性格不同,这丫头活泼的紧,便笑道:“皇兄此言差矣,你帐下不也多的是三捋梳头,两节子穿衣服的女人吗,旁的不说皇姐也是女儿身不也上阵杀敌,咱们林家的江山咱们自己不用心谁来用心!”
林翰没好气道:“你这胎毛未褪乳臭未干的孩子来了能做什么?你难道要阵前厮杀不成?”
林叶道:“皇兄不要生气,我虽然不能夸马征杀,可是我给你带来了一样好东西”。说罢示意门外人进来。
营门掀开又走进来一个男孩,这位比林叶稍微大些,能有十四五岁,只生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身高接近八尺,穿一身软裘皮,束金甲,最妙的是那双异域血统的琥珀色眼睛,浑如波斯商人手中的宝石。
众人见了这个小少年不由得一愣,这人长得怎么有五六分像林青云。那少年朝着林翰一拜“上炎使者伯贤哥给大梁皇帝陛下行礼!”
“免礼平身,伯贤哥你来此作甚?”
那伯贤哥起身,恭敬道:“启奏陛下,只因池国进犯我草原部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奉必答之命前来与大梁皇帝陛下结盟!这里有必答书信一封,门外还有礼品金银,请皇帝陛下过目”。
林翰打开一看可不是吗,果真是上炎必答伯士脱的亲笔信,便问:“伯贤哥那你为何不从北边来反而从西南便来啊!”
伯贤哥听到这脸拉拉的个苦瓜一样“皇帝陛下我们前后派出七八路使臣,从四季城前来结盟可都被杀了,万般无奈我自告奋勇这才带了礼品去的银陵城,幸亏在银陵碰见的公主殿下出城去天寿庙上香,她带我见了太上皇这才给我指了一条对的路,前来寻你!”
林翰听罢又怒又喜,怒是痛恨李宇轩祸国殃民,喜是能和上炎南北夹击,便回到龙书案刷写书信。这时伯贤哥又问:“哪一个是繁星公主?”
林星竹回答:“我就是,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
伯贤哥跪倒磕头“小弟见过姐姐!”
林星竹不明扶起他“小兄弟,你这从哪论的我不明白啊?”
“姐姐不曾见过我,我是父王伯克别的儿子,母亲东方嫚所生!”
林星竹听了心中一颤,闹了半天这小子是林青云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也难怪长得像,她不由得嘲讽几句“我说二十多年也没回来看过我们姐俩,原来又有儿子了,你兄弟姐妹几个啊?”
伯贤哥道:“还有一个亲姐姐,比我长两岁,对了姐我大哥林青云呢,我们在上炎长听他的故事,父王与必答爷爷长提起他,我和姐姐也对他崇拜的不得了!”
这一句话可把大帐里这些人闹得悲从心中来,尤其是林星竹和齐悦,一看这伯贤哥少年英雄还真和林青云一样,可如今林青云却……
江云濯心想我刚把这几个哄好你又来,便插了一嘴:“我说小兄弟山遥路远的你也辛苦了,快摆酒席款待贵客吧!”
这伯贤哥到了近前询问:“你可是江云濯江驸马,我姐夫?”
“你认识我?”
伯贤哥围着江云濯跳“上炎传遍了你行侠仗义的事,哪个不识盲剑仙啊!”这小少年心里高兴一直相问,众人心里却不舒服,又不忍心浇了这孩子似火的热心,只得草草应付。
酒席过后到了第二天,伯贤哥要回上炎,林翰道:“如今四季城已经夺回来了,你直接往北走吧,我让王上将军送你到边境,这是书信千万收好”。
伯贤哥拜别林翰,又一一拜别众人,最后辞别林叶上马往北而行。
林叶直追出辕门,极目远送。
洛春风对着林翰笑道:“皇上你家这白菜让拱了!”
林翰心中也是无奈,派人将林叶送回银陵城,而后传令“来啊传令众将官帐内议事!”
不多时营中大小将官都来相见,列在两旁,林翰端坐帅位道:“诸位将军,上炎族的必答已经和寡人达成共识,即日起南北合击池国侵略者”。
众人还是害怕池国的魔怪血尸,江云濯道:“吴晓龙已经死了,这炼制魔怪与血尸的法门也就断了,对战之时那些东西就交给我们,池国都是些浪人若是比刀马神勇不是我们的对手!”
林翰听了心里有底“传我命令,七日之后发兵,江云濯率兵监视滨海城,朕亲自领兵马痛击北方来敌!”
转眼之间七天过去,林翰率领兵马准备痛击在北方扎营的池国部队。
正直正月末二月初,天寒地冻,这位年轻皇帝的玄色龙鳞铠在朔风中铮鸣,胯下汗血马踏着积雪。一旁的大将黄权道:“陛下,一会儿你带着军马垫后,末将带队厮杀吧!”
林翰不解问:“这是为什么?”
“您是陛下九五之尊,哪能身处险地!”
林翰摇头道:“前几天昭仁说的对,我林家的江山我们自己不守,却要哪个守!”
当北方上炎必答的金雕箭啸破云层时,战斗打响了。林翰手提蟠龙枪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将士们,祖宗之地寸土不让他人,今日上阵没有皇帝没有士兵,不需要谁保护谁,纵马拼杀,冲锋陷阵夺旗斩将,封妻荫子就在今日,国泰民安就在今日!”
说罢催动战马早已冲在最前面,北边寨子里住的是池国大将野田雄,他是池国大帅黑藤太郎的结拜兄弟奉命攻击北方草原部落,后来兵败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北方大寨,这大寨绵延七十余里,若非南北夹击恐怕胜不得。
野田雄听说有人劫营,慌忙上马轮刀,听说被前后夹击便分兵抗击,他亲领军马来到前营正看见林翰,此时林翰已经洞穿了七八个池国将领。枪缨浸透咸腥海风与异族鲜血。
野田雄一看这个小子不过十七八岁,却是勇猛非常,当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擒刀大骂:“小娃娃不要猖狂,你野田爷爷取性命来了!”
野田逞凶,林翰生嗔,就在阵前刀枪并举不遑多让,斗了三四十合不分胜负。
偏在此时,滨海城头上浪人旗职突然无风自动,早有主帅黑藤太郎坐镇中央,钱南郑在主帅面前夸下海口要擒拿林翰。
只见一阵黑雾过后,三万魔兵裹着磷火踏浪而来。自打吴晓龙死后池国已经不能再制造魔兵了,这些魔兵已经是最后的存货了。
钱南郑直逼林翰,眼看就要擒住,忽然一道剑气飞来。钱南郑气的脸都紫了,他大骂道:“江云濯怎么又是你,你烦不烦?”
江云濯也使个乘风踏云的神通几步来到近前,指剑骂道:“老匹夫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这狗贼无恶不作早就天人共诛,如今还不投降更待怎的!”
钱南郑如今根本不害怕他“小娃娃,那王双和杨一平都已经死了,你们七剑合不了壁,就凭你哪是我的对手!”
“邪不胜正,老匹夫你也就是那黑影毒雾厉害,其实本身也没什么能耐,够不够胆不用你那神通咱们比比!”
钱南郑今天也有兴致,主要他真没看得起江云濯,心想就一个瞎子我怕什么,可他也见过江云濯的剑法确实精妙,便问道:“小子够不够胆,咱们俩把兵器放下走趟拳脚你敢吗?”
江云濯笑着收了剑:“我的老儿子来吧,怕的不算好汉”。
到底是江湖心性,在这兵荒马乱的战场上,这俩人倒要比拳脚。
其实他们二人心里都有盘算,钱南郑心想梁国军中属江云濯本领最高,杀了他比杀了林翰作用大。
江云濯确是要拖住钱南郑给林星竹等人机会去歼灭那些魔兵。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旁山上,钱南郑踢雪踏石,使一招黑虎掏心直取江云濯膻中穴。被江云濯旋身错步,云手化白鹤晾翅,指尖堪堪掠过对方腕间太渊穴,那虎爪来势汹汹却扑了个空。
钱南郑突然矮身扫出一脚,横风扫落叶。江云濯腾空鹞子翻身,足尖点其膝盖反借力,半空中使出燕子三抄水,连环三脚分别踢向天突、鸠尾、气海三穴。
钱南郑大惊,只知道江云濯剑法超群,通晓神通广大,哪知道拳脚功夫也有这般造化,倒也不愧当朝驸马。
想到这他赶忙躲开三脚,起身扣住江云濯左肩井穴欲施分筋错骨手,却不想这擒拿功夫江云濯也懂得,你看他肩胛如游鱼滑脱,反手一招金丝缠腕锁住对方脉门。二人各逞神威在那拼力,四射的内力将脚下积雪融化了一大片。
二人插招换式打了三十多招,钱南郑一看江云濯年轻力壮,所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当下心里嘀咕“不如暗下毒手杀了他”。想到这一掌轰出,只见掌风所过之处,有一股紫黑色烟雾,周围白雪立刻变得漆黑无比,松柏沾上顿时枯萎。
江云濯早防着他这一手,他本来也不是要和钱南郑单挑啊,使个卸力的神通将衣袖转动如风车,脚下使个八卦游身步将这团黑气全都卸了。
二人谈判破裂,不管前言,钱南郑使镰刀,江云濯挥宝剑。一个说小畜生目中无人,一个骂老猪狗不讲信用。嗜血魔镰对上玄铁宝剑,一个黑气森森一个白光闪闪,那钱南郑却实有神通,如今使出绝招不但二十回合江云濯落了下风。
却在这时江云濯突然大喊一声:“停!”
钱南郑还真听话停下来问道:“干什么?”
江云濯道:“你回头看看!”
“回头作甚打是不打!你莫不是想偷袭我!”
江云濯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背后偷袭的小人,你回头看看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钱南郑半信半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江云濯假借和他交手,正面战场上林星竹带着洛春风,金玉茹,万鑫,叶瑶,江安,齐悦,小白英等人早冲入魔兵阵营他们都是会武的,尤其此刻万鑫和洛春风的剑法练的也差不多了,众人来个四剑和壁将那魔兵杀得溃不成军。
钱南郑正在焦虑,江云濯说:“还没完呢,你再看那边!”钱南郑再看北边更坏了,原本林翰和野田雄打的不分上下,野田雄不讲武德让手下八员大将围攻。
眼看林翰要不行了,从梁国军营里冲出郑天家四兄弟,各使大锤杀开血路,那些军卒哪个敢挡,野田雄一个不留神被林翰一枪捅个透心痛。
钱南郑一看恨不得回头把江云濯吃了,回头一看江云濯没了,这小子早跑了,嘴里吵嚷着:“风紧,扯呼!”
这一声就如信号一般,不管是林星竹带的武士还是林翰带的军卒,甚至上炎部落都停止进攻,立刻撤退关闭辕门闭门不战。
黑藤太郎见了大怒,阴沉着脸冲着钱南郑道:“国师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