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凡与宋熙雨夫妻在滨海城中卧底,利用计谋杀了钱南郑派来监视的马赛季,又得了李宇轩的书信,正当他们发愁如何把书信送出去的时候,这时有人禀告,城外树林里有人鬼鬼祟祟的往城里观看。
夫妻二人当即领命带一队军马出城,黑藤廉在城楼上观看,二人带兵马到地方一看是洛春风和叶瑶。
四人见面也不多说,先打起来,打了七八个回合杨二凡问:“你们两口子来这干什么?”
洛春风道:“青云下落不明,我来问问是不是被你们抓来了,若是可赶紧救命,还有江云濯让我来问你王双他们支援四季城遭遇埋伏,这是否是池军计策,梁国军营中是否有奸细,为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支援,粮食走哪条路他们都知道”。
杨二凡道:“这江云濯不愧是当朝驸马,心思缜密,不错梁国军营有奸细就是李宇轩,这有书信一封不怕他抵赖”。说罢偷偷塞给洛春风。
宋熙雨说:“上次跟你们俩打架被看出破绽,回去差点把二郎砍了,今天这怎么收场啊?”
洛春风笑道:“这个你们别怕我早有准备,来吧二凡捅我吧!”
杨二凡说:“兄弟你不是认真的吧?”
洛春风说:“当然是认真的,来吧刺我吧,用你最厉害那招,往心口刺,使劲!”
杨二凡心想这什么变态要求,不过看他那个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没事,想到这他左手刀拨开洛春风的鎏虹剑,右手刀猛的一朔,只听噗的一声,一腔子血喷出来。
叶瑶一看赶紧搭戏,哭天喊地眼泪流个不停,口中大喊:“夫君!”再看洛春风往后一倒,脖子一歪腿一蹬,就跟那死了一模一样。
杨二凡刚才刺那一刀也弄明白了,洛春风里面还是有八宝如意甲,甲和衣服之间应该放了一个血包,这才流的血,不得不说洛春风的演技还是不错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死了。
叶瑶借势祭出仙铃,麻痹二人随后背起洛春风的“尸体”往营门中跑。
刚到营中就听灵堂中一阵大乱,有人吵闹,洛春风一听他识得是林星竹的声音,心想“这丫头干嘛呢?”
他两个进了灵堂一看可吓了一跳,就看灵堂内三排长明灯左边两排没事,最右边那排都被踢翻了。最右边那排是供奉林青云的,因为尸体没找到供奉着他的白虎亮银枪。
再看林星竹怀抱刻着“先锋将军林青云”的灵位,指腹摩挲过凹陷的“云”字。
江安赶忙问:“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这人死不能复生,你把这长明灯打翻牌位也给抢了,岂不是不让他安宁吗?”
“你胡说青云自幼聪颖天赋过人,是海市比武第一名,十六岁上战场打的北疆平稳,你们凭什么用那悬崖判了他死刑?”林星竹一边呼喊那双眸子也烧得通红。
江安心里也不好受,他虽然和林星竹接触不多,可也听过她的名号,这位繁星公主素来以没心没肺着称,可如今来看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呢。可那悬崖之下,乃是三千弱水一般的金河,也是鸿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
好在这时江云濯也进来了,他也察觉到帐篷里的杂乱,便缓声道:“星竹,我就给你打个水的功夫你怎么来这里闹了?”
林星竹看见江云濯如同看见救命稻草,她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云哥,你告诉我,青云他是不是没事?他是不是没事?”
江云濯沉默片刻,他还真给林青云卜了一卦,天书中只给了四字批语“尸骨无存”。可若是就这么告诉林星竹,以她现在的情绪只怕她也顶不住,想到这他说:“我正要找你呢,我刚才算了一卦,青云没有大碍被人救走了,不过要一段时间才能相见!”
“真的?多久相见?”
江云濯沉思片刻“最少一年,最多两年一定相见!”
林星竹紧紧抓住江云濯的手“云哥,你莫要骗我!”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你莫要闹了回后堂休息吧!”
洛春风却拦住几人“你们先别走,我这有书信一封你们看看!”
随即将李宇轩的书信递与众人,林星竹看了冲冲大怒,就要去杀李宇轩。
江云濯却道:“先别,他手下有多少鹰犬尚且不知道,我们何不诈他一下,一网打尽呢!你们听我如此行事!”
众人依照江云濯之计谋,通知各部将领收拾刀剑,整理马匹。这一举动被李宇轩的爪牙看见,赶紧回去报告“启禀将军,我们看见大营内许多人整理马匹兵刃,还有人在挖沙子,不知道做何打算!”
李宇轩听了大吃一惊,心想“没听说最近有战事啊,他们收拾马匹兵刃干什么,不会是要打我吧”。他立刻传令“快把亲信都集结起来,弓上弦,刀出鞘准备厮杀”。
很快他的亲信被聚集在营中,仔细查查也有三千多人,正在他们紧张等待动手时,有人来传令“报将军,陛下请你去大营吃酒!”
李宇轩心想“吃酒,吃的什么酒,营里死丧在地干嘛找我吃酒,一定是鸿门宴!”想到这他传令众将“来啊,我们不去什么酒宴,都跟我走去滨海城投奔池国!”
一行人风风火火出了营门持刀提杖跨马要奔滨海城,可才出营门没几步呢,就听身后有人高喊:“不要走了李宇轩,杀啊!”
李宇轩心中高兴,笑道:“还想骗老子,下辈子吧,兄弟们我们走!”
队伍行进不到三十步,就听前方有人说话“李宇轩,不就是吃杯水酒吗,怎么梁国的酒不好喝非要去池国喝?”寻着声音望去正是江云濯一人一剑立在门前。
李宇轩装作无辜的问:“江云濯你在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江云濯面沉似水,要不是这双眼睛瞎了内中无神,光眼神就能将他吃了。
正这时洛春风也带军马围在后边。
李宇轩回头看看后边千军万马,前边就江云濯一个人,他思来想去还是得杀江云濯,这边也有三千人,一人一泡尿都能给他淹死。随即下令“来啊把他给我踏成肉泥!”
众武士得令,往上就闯,战马起冲刀枪并举,再看江云濯也不害怕,只是运个神通,吸了一口气往巽字地上吹了一口。
霎时间狂风大作,营门四周堆了不少沙石,都是江云濯提前安排军士做的,这风势一起昏天黑地飞沙走石,只见:
砚海倒悬泼墨龙,笔尖裂帛引雷公。千行咒印随风转,天地为宣写杀锋。狼毫扫处九霄崩,万粒黄沙化箭镞。阵前忽坠玄天幕,敌眼难窥北斗踪。
那些兵将虽然也是久经战场的,却哪里别得呼风唤雨飞沙走石之辈,军阵到时分不清左右,看不出上下,乌云黄沙扯地连天,只吹的一个个呼吸不顺力软筋疲,好似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连人带马陷入黄沙之中有四尺半身。
李宇轩现在可害怕了,他颤抖问:“江,江云濯…你使的什么妖法!”
江云濯也不回答,而是告诉军卒“来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走,带去灵堂!”
此时灵堂内长明灯在阴风中明灭不定,天气阴沉,似乎要下雨了。
林翰带着项樱,齐悦,季鸿鸣,林星竹,金玉茹与叶瑶等都在此处。
突然灵堂大帐的布门被狂风吹开,江云濯快步来到灵堂,衣服上卷着泥土,身后洛春风拖着李宇轩。
李宇轩到了堂上,吓得面色姜黄,他不由跪下给林翰磕头“陛下,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啊!”
不等林翰说话,江云濯把那封书信扔在地上“李宇轩,这是你自己的亲笔信,白纸黑字还有印,哪个还错怪你了吗?”
李宇轩磕头如同鸡啄米一般,口中苦苦哀悼求饶,此时忽然听到灵堂外喊炸如雷“李宇轩你还我大哥三弟命来!”说罢只见季鸿鸣抡着大刀气冲冲闯了进来,一刀砍向李宇轩的膝盖,整个祠堂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众人并不震惊,更加没人阻拦,心里都是万般嗔怒。
李宇轩此时被斩断一条腿,他倒在那里痛苦呻吟。
灵堂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林翰不由得问:“李宇轩你也太不济了,四大王爷之后,江云濯,王双,燕宇华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你整日里花天酒地也就算了,居然干出这种背信弃义投降敌人的行径,岂不是辱没了祖宗吗?你对得起你爹吗?”
“你不要提那个老头子,你可知道自打我出生以来,他像打狗一样打我,学堂学不好打,练武不认真打…”他一边说眼神四处飘动,这一眼看见了齐悦。
“你这个贱女人,你丈夫都快被杀了,你难道不管吗?”
齐悦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平静的异常,尤其当她知道是李宇轩害死了林青云之后,整个人如同蜡像不哭不闹,就看她手里拿着匕首,走了过去,手起刀落伴随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早将他的舌头挖出装入琉璃盏供奉在三人灵位前。
她平静说道:“李宇轩,我这一辈子最倒霉的就是嫁给了你,你这人好不招人可怜,你的幼时苦?所以你就要祸害别人,这是什么鬼天理,这灵堂上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你这舌头不要也罢!”
此刻暴雨倾盆,李宇轩趴在地上打滚。江云濯道:“诸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痛快些吧!”
只见季鸿鸣喝退众人擒着钢刀冲上去,前前后后砍了三十六刀,只把李宇轩分尸才算罢了。
众人走出门外暴雨已停,月光洒下一片寂静,众人也是沉默不语,似乎看到了轮回路。
林翰心中难受传下旨意:“追封王双为玄清逍遥圣人承其父爵东灵王,杨一平为玄松清风圣人,待战争结束在四季城设立庙宇,供奉王双,杨一平,杨三良等战死将士牌位!”
项樱含泪,季鸿鸣此刻已是独臂,毕恭毕敬道:“多谢圣上!”
江云濯心想“四季城的子弟不愧是心系天下的,但是若到战争来时先牺牲的却也是他们,着实令人唏嘘”。他又见齐悦与季鸿鸣眼神空洞,便想着把谎撒大些,就把林青云未死的消息告诉二人,本想着只是一个谎言,不期成了他们活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