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故事再转回福慧村,话说妙成凤在福慧村保护墨羽,搜集象成国三王子的破坏联盟的罪证。这天,妙成凤与白婉瑶伏在三楼后窗,竹帘的缝隙如同一道细长的眼睛,将楼下场景尽收眼底。白婉瑶的银铃突然轻颤,妙成凤立刻按住少女的手腕,另一只手悄然按上剑柄——却见郝婉玉指尖轻叩马车车厢,三长两短的节奏与她发间步摇的机关暗合。
“这是帝师会的‘平安’暗号。”妙成凤低声解释,目光落在郝婉玉袖口的银镯上。那银镯内侧的联珠纹正缓缓转动,露出一个极小的“友”字——这是确认对方为自己人的标记。白婉瑶恍然大悟,轻轻点头,腕间银铃不再晃动。
妙成凤和白婉瑶就这样猫在丝绸商办三楼的后窗,透过竹帘缝隙看见:郝婉玉对着马车夫压低声音:“子时三刻准时开船,这是妙赞国最上品的丝绸,货舱里的‘丝绸’一件都不能少。”
车夫说道:“郝夫人,你就放心吧,我们振海镖局押船从未有失”。
妙成凤发现郝婉玉与神秘车夫交谈时,立刻藏起了剑柄,然后甩开发间步摇,露出暗藏的帝师会信号光,用手快速比划出“安全”手势,手势表达的意思是:“这位是帝师会暗桩‘老槐树’,负责接应越兴国叛逃水手,摸清尤里波迪商船的威胁”。
车夫(压低声音):“象成国三王子还不知道这“落霞号”是夫人商行的船,打算把‘黑鸦杀手’藏在‘落霞号’货舱,明晚子时登陆福慧村,打算刺杀墨羽。这把象成国‘铁血卫’箭镞就是三王子私自建军的证物,可以交给帝师联盟。”
郝婉玉接过箭簇,突然提高声音:“对了,给你带的紫苏茶在马车上,治咳疾很灵!”这句话看似寻常,却让妙成凤瞳孔微缩——“紫苏茶”是帝师会密语中“密信”的代称,而“咳疾”则暗指“危机”。她立刻明白,郝婉玉已将关键情报藏入马车暗格,让他见机行事。
待车夫驾车离开,郝婉玉抬头望向三楼,竹簪微微向左倾斜。妙成凤心领神会,这是“速来商办二楼”的指示。她拽起白婉瑶,沿着木梯轻手轻脚下楼,鞋底几乎不沾灰尘。二楼的织锦房内,郝婉玉已推开织机后的暗门,露出一间堆满丝绸的密室。
“进来。”郝婉玉反手闩上门,从衣襟内取出一张薄绢,上面用密语写着:“黑鸦杀手三十人,藏于落霞号货舱,子时登岸。”
“三王子果然坐不住了。”妙成凤展开随身携带的牛皮地图,用银簪尖在“鹰嘴崖”处画圈,“这里是唯一的深水码头,他们必经之路。”
白婉瑶突然指着地图上的晒谷场:“姑姑看,这里离栈桥最近,杀手若想快速进村,定会经过这里。”她的指尖划过晒谷场标记,腕间银铃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郝婉玉眼睛一亮:“瑶瑶的银铃能感应金属,若让她在晒谷场摇铃,必能打乱杀手的行动暗号。”
“好主意。”妙成凤点头,转而问郝婉玉,“墨将军呢?他可有应对之策?”
“他正在布置渔村防御,”郝婉玉从丝绸堆里翻出一套越兴国水师服饰,“还特意叮嘱,让你换上这个,混上‘落霞号’探查虚实。”
妙成凤接过服饰,触感粗粝,显然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痕迹。她抬头望向窗外,暮色已浸透渔村,远处的灯塔亮起第一盏灯,在海面上投下摇晃的光带。
“子时三刻,鹰嘴崖见。”妙成凤将金雀步摇重新别好,步摇上的金雀在烛火下展翅欲飞,“郝姨,麻烦你通知白将军,让战船在暗处待命。我们要让三王子的‘黑鸦’,有来无回。”
郝婉玉用力点头,从腰间解下一个绣着萱草的锦囊塞进妙成凤掌心:“里面是防迷香的药粉,贴身带着。”
白婉瑶突然拽住妙成凤的衣袖,将一枚扇形海螺塞进她裙兜:“这是我新捡的,里面有珍珠呢!”妙成凤心下了然,知道这是白婉瑶用银铃标记的“安全信号”海螺。
三人在织锦房内迅速分工,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妙成凤摸了摸裙兜中的海螺,指尖触到珍珠表面的刻痕——那是一个极小的“胜”字。她抬头望向郝婉玉,妇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如同当年在汉阳城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曾动摇的模样。
子时初刻,妙成凤换上越兴国水师服饰,头戴斗笠混在卸货队伍中。“落霞号”的货舱门刚一打开,她便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是灵眼会“迷魂香”。她悄悄将郝婉玉给的药粉抹在鼻间,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铁血卫箭镞,借着灯笼微光打量货舱角落。
白婉瑶站在晒谷场中央,深吸一口气后摇动银铃。七枚铃铛在夜空中奏出不规则的节奏,远处“落霞号”上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黑鸦杀手们的暗器袋因银铃的金属共鸣而纷纷滑落。
“动手!”妙成凤低喝一声,抽出暗藏在水师服中的佩剑,剑穗上的金雀纹划破夜色。货舱内的杀手被迷魂香熏得眼神恍惚,竟把同伴当成了目标,短刀相向时才惊觉中计。
与此同时,墨羽率渔村青壮从鹰嘴崖两侧杀出,白展堂的战船也从海面包抄而来,船头火把将整片海域照得通红。郝婉玉站在栈桥顶端,挥动手中的帝师会令旗,指挥弓箭手瞄准货舱缝隙——那里藏着三王子私运的东洋火器。
“先找证据!”妙成凤避开杀手的毒刃,踢开角落的木箱,却见箱内不是军火,而是一捆捆羊皮纸。她借着火光展开一张东洋商行的清单。白婉瑶的银铃突然急响,三缓三急!妙成凤心头一紧——这是“主犯逃脱”的信号。她冲出货舱,正见一艘小船从“落霞号”后方溜走,船头立着的黑影正是象成国三王子的贴身侍卫。
丑时三刻,妙成凤带着染血的密信残片与三王子戊土营甲胄赶回商办。郝婉玉早已点燃信鸽脚上的竹筒,见她归来,立刻将证物装入其中,连夜飞鸽发给了帝师会总坛。何晓娜接到信件,把信件传给了在象成国道学学堂授课的魏子涵,由她转交证据,象成王萧敬腾不得不信。
三日后,象成国王宫传来消息:魏子涵在讲学中抽空来到大豫城,把消息传给了萧敬腾,当堂展示铁血卫箭镞与戊土营甲胄,通知了三王子建私军的证据。当甲胄内侧的三王子私印曝光时,萧敬腾手中的玉杯“砰”地砸在金砖上:“逆子竟用国库铁料私铸甲胄?!”他拂袖展开妙成凤送来的密信,“还敢伪造帝师会文书?传本王令:查封三王子府,所有门客革职查问!”
三王子被押解至王宫时仍在嘶吼:“墨羽手握云梦国旧部,早晚会危及诸夏!帝师会若没了他会更安全,金帝师循与墨羽的私情赦免他,我何罪之有?”
“住口!”萧敬腾抽出腰间佩剑,剑刃抵住三王子咽喉,“当年墨将军为救你身中三箭,你却用他的救命之恩作筏子?”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侍卫呈上从三王子书房搜出的契约书,落款日期正是他和墨羽当年勾结私敛象成国财富的证据。萧敬腾扫过“墨羽接管云梦国旧部等诬陷文字”的字迹,铁青着脸将契约掷入火盆:“三弟,是你当年勾结墨羽制造混乱,如今墨羽悔改,你却执迷不悟。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象成国的王子,贬为庶民,永生不得踏入王城半步!”
福慧村的晒谷场上,村民围着篝火跳起渔舞。郝婉玉往妙成凤碗里添了块烤虾,油星溅在少女袖口的金雀纹上:“魏子涵传来消息,萧敬腾把三王子的私军名册都烧了。”她指了指远处与村民碰杯的墨羽,“墨将军的冤屈,终于洗清了,帝师会内部的误会也解除了。”
妙成凤望向栈桥方向,白婉瑶正教几个孩童摇银铃,清脆的声响中,她裙兜里的扇形海螺轻轻晃动,珍珠上的“胜”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墨羽忽然走来,手中捧着个木盒:“这是萧敬腾托人送来的。”盒中躺着一枚破碎的玉佩,正是当年三王子送给墨羽的谢礼。玉片边缘刻着半句铭文:“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他终究是忘了。”墨羽叹息着合上木盒,转而对妙成凤笑道,“不过从今往后,诸夏联盟又多了个对付灵眼会的理由。”
海风带来海潮的气息,郝婉玉指着海面:“看,灵儿姐姐道丝办的新商船下水了。”
远处,一艘绘着双凤朝阳的大船缓缓驶来,船头站着的少年正挥舞着帝师会的“平安结”——那是临日村苏璃的书童,带来了帝师联盟临日村苏璃协调福慧村对付灵眼会尤里波迪的安排。
妙成凤打开信笺,何晓娜的字迹力透纸背:“三王子虽贬,灵眼会余孽未绝,你们结合临日村,互为犄角对付--妙赞国帝师会总坛,”
她抬头望向星空,金雀步摇在夜风中轻颤。白婉瑶跑过来,往她手里塞了颗糖果:“郝姨说,这是汉阳城的酥糖,可甜啦!”
妙成凤咬下一口,回想起了在汉阳城的日子,甜味混着海风的咸涩,竟比想象中更令人心安。远处的灯塔再次亮起,这一次,灯光格外明亮,照亮了渔村的每一条街巷,也照亮了诸夏大地即将迎来的,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