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施柔和候韵音,以及李世成,道雅萱,魏子豪今天学了《妙法西域记》的三十九记,这一记主要阐述“名”,叫人们明白一切皆菩提自知之明(真我)而名自己,记录如下:
我问上师:离相的灵本真相,为何被称作“见”“觉”“菩提”“道”“如来”“自性”“本心”“妙心”等诸多名相?
上师回答:一切见闻觉知、山河大地、众生形质,皆为业障蔽现,似有实无。但此被障蔽的净妙明体,因其照明圆满而能妄现诸相,此即我的根本,名曰“菩提”或“道”。此根本性觉妙明,当用显有,性识同见,识灭性寂,寂湛圆明,恒妙不动,故亦称“如来”。
“觉”“见”等名,乃菩提妙明发用之相。如人忽闻呼唤应声“啊”,此为“觉”;咬酸杏时本能反应“啊”,此为“见”。若离声音、味道,“觉见”之性无映显发,故云“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无论觉、见,皆是本明不动、了了分明之性。
我问上师:为何又称此灵本为“妙心”“明王”“本心”“妄心”?
上师回答:称“妙心”,因其固有灵性本自妙明,虽被障蔽而自性不改;名“妄心”,乃随众生妄认而假立。称“本心”,以其为作用之根本;名“明王”,以其觉明遍照、恒常不昧。
我问上师:为何称其为“自性”?
上师回答:此为众生脱去形质的真实本体,虽显现见闻嗅尝知六性发用,令世间有序,但其本体非实非虚,故名“自性”,取本真恒存、妙明不二之意。
我问上师:“见性”“闻性”等六性是否即为此体?
上师回答:六性即其自体,非其所生、非其所化。
我问上师:可否以“见闻觉知嗅尝”名之?
上师回答:可。
我问上师:明见与空性非二,可否名其为“空”?
上师回答:可。见一切即见此体,故亦可名“一切”,乃至“人”“狗”“虫”等诸有之名,皆可指称。
我问上师:神佛仙道亦名此体?
上师回答:是。世间一切命名,无论“佛”“道”,皆指此根本。
我问上师:为何不独以一词表之,而分“佛”“道”?
上师回答:为纪念佛陀、道圣先师,因其以智慧揭示生命与宇宙真相。
我问上师:西方所信“上帝”是否指此?
上师回答:一切存在之根本即此体。若言上帝创造万物,则“上帝”亦名此体。
我问上师:其运行之道是否即儒学?学儒学是否合道?
上师回答:是。
盛施柔摩挲着书页上的“名相”二字,忽然轻笑:“上周去美术馆,看抽象画时有人说‘这画叫《风》,所以我要看出风的形状’,现在想来,这不就像执着‘菩提’必须是某张画像吗?名相不过是指月的手指啊。”
候韵音转动着腕间的翡翠镯子,镯子轻撞茶盏发出清响:“你们听这声音——若说它是‘觉’,它是声波震动;说是‘妙心’,它是本心发用。可名字换来换去,这声儿还是这声儿。就像我总被喊‘韵音’‘小候’,喊什么不重要,应的时候才见‘觉性’在不在。”
魏子豪忽然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箭头,从“狗”指向“道”:“刚看到‘人狗虫皆名它’,忽然想起楼下流浪狗‘大黄’——每次喂它时,它冲我摇尾巴的劲儿,说不定比我更‘合道’呢!名相是人的分别,它可不管自己叫什么,饿了吃、困了睡,处处是‘自性’。”
道雅萱望着案头的香炉,青烟正蜿蜒成“空”字形状:“前几日和母亲吵架,她骂我‘不懂事’,我气得想反驳‘这不是真实的我’。现在明白,‘不懂事’是名相,吵架时冒火的心是‘妄心’,但底下那个‘觉明不动’的才是‘本心’。就像这烟,形状是‘幻’,能显色是‘真’。”
李世成放下茶杯,指节轻叩桌面:“说到‘上帝’‘佛’‘道’都是名,想起金帝师讲耶主大陆的人们,他们总说‘上帝在看着’。那时我觉得和他们‘信仰不同’,现在倒觉得,他说的‘上帝’和咱们说的‘自性’,就像不同杯子装的水——杯子形状各异,水的本质一样。”
盛施柔忽然指着窗外的梧桐树:“看那棵树,春时叫‘发芽的树’,夏时叫‘遮阳的树’,秋时叫‘落叶的树’,冬时叫‘秃树’——四季换名相,树还是树。咱们学‘菩提’‘道’,就像给树拍四季照片,照片是名相,树本身才是‘性真’。”
候韵音从包里掏出颗糖果,剥开糖纸时沙沙响:“这糖叫‘牛奶糖’,可拆开后‘牛奶’‘糖’都是名相,吃到嘴里的甜味才是‘觉’。就像修行人喊‘念佛’‘打坐’,这些是‘名’,心有没有在‘觉明’上,才是‘实’。”
魏子豪忽然在“儒学即道”处画了颗星:“我爷爷总说‘吃亏是福’,以前觉得是老套话,现在懂了——‘吃亏’是名相,‘不执念得失’才是‘道’。就像数学公式不同写法,答案都是同一个。”
道雅萱摸着笔记本上的“妄心假立”,忽然笑叹:“去年沉迷买衣服,衣柜满了还觉得‘缺一件’,现在想想,‘缺’是妄心编的故事,‘需要’才是真心。就像上师说‘妄心是随众生认’,我认了‘缺衣服’的名相,才生了无穷烦恼。”
李世成望向墙上的家乡画图,指尖划过不同地方:“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名’——妙理城,鹿泉县,金山村等,但踩在地上的‘土地’没有名字。名相是人为的标签,‘自性’是共通的大地。或许修行就是撕掉标签,直接踩在大地上走路。”
盛施柔合上书,窗外夕阳正把众人影子拉长在书页上:“今天最大的感悟,是明白‘名’像棋盘上的格子——楚河汉界分得清楚,可下棋的人心里不能执着格子,得看见整个棋盘。就像咱们说‘菩提’‘道’,说的时候是名相,不说的时候,处处都是。”
话音未落,檐角风铃又响,这次众人听来,那声音既不是“风”也不是“铃”,只是一声清响,恰如“觉性”在暮色中轻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