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那你们慢慢查,我们就不奉陪了。”
等带着白晚晚走出画舫,确定周围没人了,顾思年才皱着眉头低声道:
“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那些刺客看着喊打喊杀冲着十皇子,实际上招招往我身上招呼。
看来今晚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白晚晚轻声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就是六皇子干的呢?”
顾思年点点头说:“我先送你回去,这儿不安全,肯定是他搞的鬼。”
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又冒出一百多个黑衣人。
顾思年皱着眉头骂道:“六皇子和十皇子真够狠的,摆明了要我们的命。”
白晚晚冷笑一声:“就这点人也想杀我们?做梦!”
她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藏在巷子里、屋顶上的手下们立刻冲了出来。
两边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刀光剑影不断。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街道上的摊贩吓得四处逃窜,木桶、菜筐被踢得到处乱飞。
黑衣人们虽然人多,但白晚晚这边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双方杀得难解难分,鲜血渐渐染红了青石板路。
沈涛“嗷嗷嗷”地叫道:“这……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顾思年冲进人群,和一个黑衣人对上了。
那黑衣人手上功夫真不赖,刀法又快又狠。
别看顾思年个子不高,反应却特别灵活,一个侧身躲开劈来的刀,反手就是一剑。
两人刀光剑影来回过了几招,顾思年瞅准对方一个破绽,猛地欺身上前。
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思年的剑抵住喉咙,紧接着胸口一凉,顾思年的剑已经狠狠刺了进去。
他喘着粗气,转头冲沈涛喊道:
“还看不明白吗?这些人就是冲着我来的!
你们快走,先把晚晚送出去!”
说完,顾思年握紧剑柄,又朝着下一个黑衣人冲了过去。
白晚晚急得不行,几个穿着深色绣银边衣料的黑衣人,看着就比普通喽啰凶上几分。
他们二话不说,举着刀就朝顾思年围过去。
顾思年左挡右闪,身上还是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跟他一起的初一、初二、初八、十五也累得气喘吁吁,兵器都快拿不稳了。
“沈涛!你聋了吗?带晚晚走!”顾思年一边咬牙硬撑,一边大喊。
沈涛拉着白晚晚道:“咱们赶紧走吧!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死士,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白晚晚眼泪都流出来了:“奶瓶……奶瓶……”
“谁在喊本大爷……”奶瓶直接飞了出来。
白晚晚指着顾思年那边道:“你快去帮思年哥哥……”
只见黑暗中,闪过几道金光,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刚才还凶巴巴的黑衣人,一个个直挺挺倒在地上。
沈涛眼睛瞪得溜圆,嘴张得都能塞进个鸡蛋:
“这些可是银边死士啊!这种级别的杀手,培养起来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和银子,全是宝贝疙瘩!
你们竟然全给解决了?六皇子和十皇子要是知道,怕是得心疼得直跳脚!”
顾思年抹了把头上的汗,浑身上下全是伤口,血把衣服都黏在肉上了。
白晚晚急得手都在抖,赶紧掏出药粉往他伤口上撒,一边撒一边咬牙骂:“六皇子、十皇子是吧?行!这笔账本小姐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一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白夫人看见顾思年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得差点哭出来:“这到底咋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白晚晚把路上遇刺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
白夫人听完气得直拍桌子:
“思年才多大点孩子!为了对付个孩子,居然派出银边死士?
六皇子和十皇子也太欺负人了!”
白巧娘赶紧给顾思年扎针止血,又仔仔细细包扎好伤口。
白晚晚在一旁越想越气,立刻把身边的小伙伴和手下都叫到一块儿。
她蹲下来摸着奶糖的脑袋说:“你辛苦一趟,去六皇子府和十皇子府看看情况,咱们今晚就去收拾他们!”
奶糖蹭了蹭她的手,眨眼就跑远了。
没多会儿,奶糖带着几只老鼠回来了,六皇子和十皇子成了亲,都有自己的大宅子。
白晚晚带着一大帮子人出发了。
六皇子府老远就能看见,墙足有两人多高,大门刷着红漆,还钉着亮晶晶的铜钉。
门口两盏大灯笼把石狮子照得发亮,屋檐翘得高高的,一看就是花了不少钱修的,气派得很。
奶茶“嘎嘎嘎”了两声道:“这六皇子府好气派呀!”
白晚晚瞅见墙角有个半人高的狗洞,正好够她钻进去。
一进府,眼前的景象看得人眼花缭乱。
青砖铺的路弯弯曲曲,旁边是种满荷花的池塘,水上架着雕花的小石桥。
沿着小路往前走,到处都是雕梁画栋的房子,屋檐角翘得高高的,连窗户上的木格子都刻着花鸟鱼虫。
回廊下挂着会说话的鹦鹉,假山堆得像座小山,石头缝里还种着稀罕的兰花。
丫鬟小厮们穿得比普通人家过年还体面,端着金盘银碗在院里来回走,连墙角的石灯笼都是整块汉白玉雕的。
白晚晚刚摸到后院,就听见六皇子破口大骂:“妈的!让那小杂种逃了!”
紧接着传来重物摔碎的声响。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几个家丁拖着五、六个年轻女子进了院子,那些姑娘被吓得直哭,胳膊上还留着被拉扯的红痕。
六皇子斜靠在雕花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镶铜钉的皮鞭,冷笑着说:“哭什么?本皇子给你们找乐子来了!”
他随手一挥,皮鞭“啪”地抽在最近的女子背上,那姑娘惨叫一声,粗布衣裳瞬间裂开,露出渗血的伤口。
“继续打!哈哈哈……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六皇子癫狂地大笑,皮鞭雨点般落在姑娘们身上。
地上很快积了一滩滩血水,有些姑娘被打得昏死过去,他还嫌不够,竟让人往她们身上泼冷水,逼着继续受刑。
院子里回荡着凄厉的哭喊,连白晚晚都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