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也不想的,但六年前透君的模样真的是又纯又欲,还弱的让人心动。
他拒绝不了这个。
哪怕后来透君变了,那也带着火辣又甜蜜的味道。
总之,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他依旧觉得透君很棒。
基安蒂猝然伸手搂住失神的爱尔兰的脖子,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兴致勃勃地问:“那你喜欢巫女小姐,还是喜欢金丝雀啊?”
“那当然是巫——”话音未落,爱尔兰的目光看向踏着月色走进来的金发青年,结结巴巴说不下去了。
踏着月色走进来的金发青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披着修身的黑色风衣,每一步都从容不迫,像是行走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仿佛他天生就应该万众瞩目,就该受人敬畏。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看他,他弯了弯眼睛,微微偏头看过来,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科恩和基安蒂曾直面过金发青年的恶意,所以细心一些,很快就发现了青年温和包容的笑容下那不易察觉到的、却可入骨髓深处的疏离与冷酷的衡量,让人脊背发寒。
但爱尔兰不是,他还给自己戴上了白月光一般的回忆滤镜去看降谷零。
在他眼中,经年不见的金发青年长高了些,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帅气,气质却比以前成熟了。
若是曾经的笑容带着单纯的青涩,现在的他就是成熟的果实,那是属于大人的温柔和距离感,像是无法触碰的月光,却最是吸引人。
爱尔兰捂住心脏:糟、糟了!
是心动的感觉!
可他现在喜欢的是椿酱啊。
但他的目光落在透君身上时,才恍然发现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椿酱。
因为椿酱笑得柔弱又无害,还带着单纯的快乐与甜美,像极了六年前的透君。
#你莞尔一笑时,甚美,像他#
爱尔兰忽然有点怀疑人生,他自认为对待感情很慎重,到头来才发现他居然时髦的玩儿起了替身。
降谷零忽然感觉到身上一股恶寒,定睛看去,发现爱尔兰恶心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还笑得傻兮兮的。
这家伙中邪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嘴角隐晦地抽了抽,因为现在的他才是邪,但他绝不相信爱尔兰的灵感比萩原高,能感应到异常。
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在基安蒂和科恩略显紧张的神色下,坐在了爱尔兰对面,轻飘飘地说:“你们在聊什么,看上去很开心啊。”
基安蒂放松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们是在说爱尔兰的小心肝儿啊,今天才知道,爱尔兰挺专一的。”
一直都喜欢那一个类型的。
“哦?”降谷零身体微微前倾,眉梢上挑,肢体语言无一不在诉说着好奇,他冲吧台打了个响指,“来一杯波本。”
在等待酒保上酒的时候,他周身的气场平易近人,嗓音里也含着调笑:“爱尔兰谈恋爱了?他的小心肝儿是组织的人吗?”
想了想,他猜测道:“基尔,还是库拉索,雷司令也有可能。”
酒保很快将一杯波本纯饮端了上来,降谷零的手虚虚搭在杯侧,好奇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基安蒂。
基安蒂没有辜负降谷零的期待,在爱尔兰尴尬又坐立不安的神色下,兴奋地说:“你绝对想象不到,是一位漂亮又温柔的巫女,爱尔兰可喜欢……”
“基安蒂!”
爱尔兰猛地提高声音,大声制止:“不要说私人事情了。”
他悄悄看了眼降谷零,有些心虚地狡辩:“我其实没那么喜欢巫女小姐的,我有心上人的。”
降谷零微微蹙眉,爱尔兰说话就说话,看他做什么,难道是发现他boss的身份,怕他不允许办公室恋爱,所以面对他心虚气短不敢说话?
这猜测合情合理,降谷零抿了口酒,沉吟着说:“组织并不在意成员的私人问题,只要不影响组织的利益便可。”
爱尔兰眼睛一亮,透君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基安蒂立刻顺杆往上爬,癫癫地说:“听到了没,爱尔兰,波本并不在意这事儿,所以你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科恩倏地看向基安蒂,浑身发麻的同时表情惊悚极了,搭档,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搭档。
你忘了这家伙曾经因为报复他们,而在他们任务中做手脚,让他们感受到世界的荒诞和绝望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发青年似乎喃喃自语,却把科恩惊得一身冷汗。
基安蒂‘嗖’地回过神来,僵在了原地。
她盯着手里的空酒杯,恨不得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怎么多灌了两口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煞星面前胡言乱语了!
降谷零落在爱尔兰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缓缓地朝基安蒂压去。
基安蒂本就僵硬的身体更是一动也不敢动了,额上的汗水落到了眼睫毛上,就要掉进眼睛里了,那酸涩的难受劲儿让本性暴躁的她差点没疯了。
但她却压制住了本能,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金发青年,眼里满是惊恐。
因为金发青年话音落下的同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含着几分怒火,随着这股怒火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能将人溺毙的危险和绝望。
这种不可与之为敌、不可直视的感知让她的第六感疯狂报警,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没办法做出任何动作。
她像是被困在泥塑的身体里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一切结局。
‘咚、咚、咚——’
降谷零屈指敲响了桌子,一声声有节奏的响声像是惊天雷霆炸响在基安蒂的意识里,她眨了下眼,像是从定格中回神,猛地弯下腰大口大口喘着气,惊疑不定地看向降谷零,眼里满是惊恐。
“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刚才那种力量,像是催眠,又不像催眠。
不,就是催眠。
从对方刚进来时的笑容到脚步的节奏、说话的语气和每一次停顿,以及要酒时抬手的动作……
那些像是一个个不同的音符,在此刻串联起来,成为完美的乐章,在不知不觉中催眠了她。
唯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