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郡城内外,稍有头脑的人都能嗅出其中的真相:这分明是高要在称王前夕,以铁腕手段肃清内部的反对势力与不稳定因素!一场彻头彻尾的清洗
看明白归看明白,却无人胆敢置喙半句。能在高要麾下立足的官员,都深知这位主上的手腕与脾性。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更重要的是,高要虽取消了旧有的世袭特权,却开辟了更公平、更依赖个人能力的晋升通道,并给予了远超旧制的丰厚回报。
即便是一名守城牙将的俸禄,也足以让一个十几口的家庭全年衣食无忧。更高级别的官员,其“衣食住行”几乎都由官方体系保障,开销极低。高要牢牢掌控着最赚钱的产业源头与流通命脉,其麾下官员只要恪尽职守,不仅自身生活优渥,子孙后代更能享受良好的教育,只要肯努力,前程并不闭塞
既然选择了跟随着高要自然是默认了高要做事的习惯,以及高要做事的方法,对于下属的待遇,但凡是能够在南海郡任职的官员,即便是一名守城的牙将的俸禄都足够十几个人一年下来衣食无忧,更高级的官员,衣食住行,基本上都不需要花费什么钱,
一句话几乎所有赚钱的买卖,都是高要的开创的,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是如此,要么高要掌握着生产技术以及货源,要么就是掌握着所有的运输渠道,而大部分高要麾下的官员,只要认真工作,衣食无忧,子嗣也都能够受到更好的教育,只要足够努力,机会也不少,
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有人贪婪无度,手握优渥却仍觊觎更多,最终被敌手的诱惑所俘获。对于这样的人,高要的态度斩钉截铁:发现一个,清除一个,连根拔起,绝不留情!他深知,仁慈的缝隙,便是未来倾覆的蚁穴。
如今的高要,已非当初根基浅薄之时。他精心布局的“学院”培养体系,经过时间的沉淀,开始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大量基层人才。
这些新鲜血液,正按照一套严格的、近乎严苛的晋升标准,被充实到各个县城、乡镇,甚至村落之中。高要对此有着近乎执念的要求:他厌恶那些脱离实际、只会空谈的“清流”。因此,深入基层——尤其是条件艰苦的农村和乡镇——几乎是所有刚离开学院的年轻官员必经的“磨刀石”。
他无法容忍自己麾下出现后世那种“何不食肉糜”的荒唐专家:未曾下过地,却能大放厥词让穷人“出租闲置房屋、闲置车辆”来赚钱!这在高要看来,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有闲置房车的人,岂是真正的穷人?简直是愚弄天下!
高要可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官员是同样的情况,至于遇到了农作物不至于不认识,遇到了武器不至于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所在的地区什么时间雨水频繁,什么时间雨水比较少,适合种植什么,亩产大致有多少,人口有多少,每年多少新生儿等等这些数据都要记在心里才行,
高要需要的官员,是能脚踏实地者:要认识五谷,了解农时;要懂得兵器,知晓其用;要清楚辖地何时多雨,何时干旱,适合种植什么作物,亩产几何;要时刻掌握治下人口增减,新生儿数量……这些实实在在的数据,必须烂熟于心,而非满口空洞的圣贤文章。
唯有将“之乎者也”的理论与“柴米油盐”的实际紧密结合,才能真正治理一方,为民谋福。这一夜的血与火,正是为了扫清障碍,确保他精心构筑的、以务实为基石的权力大厦,能够稳固地矗立起来,
血腥的余烬尚未散尽,称王大典的日子便到了。仪式并未选在新建的宏伟祭坛——高要否决了那项劳民伤财的提议——而是在南海郡守府衙前宽阔的校场上举行。布置简朴却庄严肃穆,没有过分的奢华,却处处透着力量与秩序。
高要身着玄色冕服,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俯瞰着下方黑压压的军队与臣民。阳光刺破云层,落在他冷峻的脸上,
相比于其余往后称王时华丽的场面来说,高要的称王场面要显得寒酸太多了,各地值守的官员不需要单独回来,需要的只是在朝堂上走个程序,而后让公子高宣读这个决定,高要接过这个决定就可以了,
祭天,告祖,受玺,称王。过程简洁高效。高要的称王诏书同样务实,没有过多虚饰,核心直指“横扫八荒,安定天下”,并宣布了数条与民生息息相关的法令:减免部分赋税,鼓励开荒,重申军功授田与学院选拔人才的制度。
也就是换句话说的另外一种稳定民心的方式,毕竟刚刚经历的杀戮的确是让一部分人心惊胆战,这个时候的各项政策其实就是表达出高要一如既往的态度而已,而在流程结束之后,高要也是正式成为了一字并肩王,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一个称号而已,高要的实际情况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公子高再次回到了秦王府开始闭门不出,而高要则是顺势宣布了迁都的各项举措,以及准备迁都的时间,包括一部分的权利更替,萧何正式接任了高要丞相的位置,成为了丞相,其余人的官职基本上并没有太大的的改变,
不过这一点,基本上高要麾下的人都明白,现在这个仅仅只是临时性的变动而已,真正的官职还是要等待到了咸阳之后,公子高死去之后,才会重新开始封赏,现在这只是为迁都做的准备而已,
大典结束,高要回到内堂,脸上并无多少喜色。萧何、曹参等重臣跟随而入。萧何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低声道:“大王,昨夜雷霆手段,固然震慑宵小,然……杀戮过甚,恐有伤天和,亦恐令部分尚在观望的百家之士离心。”
高要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眼神锐利如刀:“离心?萧先生,孤要的是铁板一块!些许蛀虫,几滴鲜血,若能换来内部之稳固,北上途中无后顾之忧,这代价,值得!天和?”他冷笑一声,“暴秦无道,天下板荡,此刻讲天和?妇人之仁只会让更多人流血!至于百家……真心归附者,孤自有厚待;心怀鬼胎者,昨夜便是榜样!传令下去,昨夜之事,到此为止。但有妄议者,以通敌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