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音响,绝对是火器。”
虽然极其细微,听着距离他们有相当一段路程,但朱厚照自认自己没有听错。
他多年摸索练习,甚至亲自铸造改进,与火器接触的太多对其太过于熟悉。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见到朱厚照表情不对,刘建、张永也是迅速围了上来。
“陛下。”
“传令戒备,再派斥候打探一下情况。”
朱厚照迅速开始部署。
一路走来虽然速度不快,但打仗次数可不少,这种登陆便遇情况的也不是没有,朱厚照应付起来相当得心应手。
“报,陛下,西北方位大概二里左右,有两批人马在争斗。”
“刚刚到枪声便是那里传来的。”
很快,斥候便回来迅速报告情况。
“二里外有人在争斗?”
朱厚照有些疑惑:“那为何只有一枪声响?”
谁家好人枪战只打一枪,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比赛专用裁判枪呢。
等到斥候解释,朱厚照才明白,这所谓的争斗其实根本不能算是争斗。
而是一群佛朗机人在抓昆仑奴。
一群被抓获的昆仑奴反抗,佛郎机领头的开枪恐吓威慑而已。
“没想到刚上岸又碰到了佛郎机人,到底是冤家路窄呢还是冤家路窄呢?”
朱厚照摸着下巴思索着。
他这次上岸本想着看看选址到这边的安化王混的怎么样了,真没想跟佛郎机干架呀。
可话又说回来,来都来了......
“全体都有,传朕军令!”
刹那,刚登陆的海军将士们瞬间整队完毕。
“去凑凑热闹。”
朱厚照微微一笑,反正跟佛郎机也不是什么有好的关系,那把对面的好事破坏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预留一部分人手驻扎原地,朱厚照很快便带着众人摸到了斥候发现佛郎机人的地方。
隐蔽观察,只见只占据少部分人的佛朗机人此刻正腰间别着火铳将一群浑身上下近乎赤裸的昆仑奴押送着,朝着另一个方位而去。
想来,那边应当便是佛朗机人的驻扎地。
“我们靠岸的地方离佛朗机人的驻扎地这么近吗?”
朱厚照眉头微皱,要真如此佛朗机人都没有发现,那尼玛防备是有多么拉胯。
“总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朱厚照心中暗暗嘀咕,但回头想想他们仔细观察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得摇摇头。
可能,就对方跑的比较远,所以才跑到了这边的海岸。
毕竟佛郎机在西,大明在东,他们的驻地更靠西才正常。
“陛下,要动手吗?”
在海上一路晃荡且限制颇多,导致明明自身有武艺在身结果根本展示不出多少的张永此刻有些跃跃欲试。
现在他已经跑的比当初的三宝太监更远了,只要打的也比三宝太监好,张永觉得自己这辈子就值了。
“别急,先看看他们的驻地在哪。”
“要打,就将他们连根拔起。”
朱厚照没有着急,心急吃不了臭豆腐,让他们带路找到佛郎机的据点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来两个斥候跟一下,我们人太多容易暴露。”
朱厚照有些后悔直接带人出动的举动,终究是漂的有些无聊,冲动了没有先想到进一步考察这一步。
众人先行隐蔽歇息,由斥候率先出击继续跟随。
“可惜朕的鹰没有带出海,不然在这种地方鹰的作用不亚于在大漠的时候。”
看着昆仑洲的地势,朱厚照有些遗憾。
但凡带上他的动物伙伴,人兽羁绊这么一开,跟直接开了有什么区别。
没多久,斥候便尾随完毕回来了一个。
“这么快?”
朱厚照下意识看了看自己二十四k的大金怀表一看,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而已。
再加上这是来回折返的,距离居然真的就这么近。
朱厚照都有些无语,居然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
“陛下,佛朗机人在那边海岸修了一座堡垒和码头,似乎是专门用来关押运输昆仑奴的。”
“还修了堡垒和码头?”
朱厚照更诧异了。
若只是据点,距离几里撑死十几里地没点防范意识他也不说什么了。
这又是堡垒又是码头的,他们辣么大的一群战舰群在不远处靠岸都没有关注到?
“如果真的这么差劲的话,那这就是朕打过的最差的一批对手。”
朱厚照摇摇头,眼中满满的嫌弃感。
跟这样的菜鸡斗,不会给他的军事智商给拉低了吧?
“天快黑了,那就老样子,夜袭一下吧。”
抬头看了看天,他们之前刚挣脱海上的区域性暴雨不久,觉得天还蛮亮的。
但现在一看,其实也快要黑了。
“这时差,大地果然是原地,越往西天黑的越晚。”
朱厚照摇摇头。
等到天色彻底昏暗,早在草原溜达时就练出一身夜袭本事的朱厚照仿佛来了领域一般指挥起来顺手无比,很快便部署好了针对佛郎机驻地堡垒的具体安排。
“动手动手!”
军令迅速响应,漆黑的夜幕下号角声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厮杀的呐喊与火炮的咆哮。
作为专门出海干仗的全新战舰,朱厚照将镇国府十数年来积蓄的不少火药都给带了出来,依照这一路走来干仗基本没持久的消耗程度,加上沿途徐泾下西洋时一路开辟的不少补给点补给物资,根本就不用太省。
炮火在轰鸣,火舌直冲上天。
佛郎机贸易团都给打懵了一时不知所措。
这地界儿除了多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支东方人跟他们不对付外其它的对于他们就是虐菜。
便是那一支神秘的东方人他们虽然不好对付但互相也就互相占不到便宜的样子。
现在怎么有人敢大半夜来干他们的?!
“瞄准了打,朕难道没教过你们怎么判断地方建筑最可能是武器库、高层所在区......的位置吗?!”
“朝那打,就算火药多也该发挥价值才是!”
黑暗中,朱厚照愤怒咆哮。
你们这简直就是朕带过最差的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