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子殿下,大哥,您说他小小年纪怎么就不能好好读书呢,为什么老起幺蛾子啊!”
不起幺蛾子就不是程攸宁了。
程攸宁日日在宁心殿里面苦读,大家有目共睹,武功也是勤学苦练,没见松懈,反倒是在加紧努力,对长辈也是恭敬孝顺,挑不出一点毛病,葛东青何出此言呢!
“贤弟,这攸宁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大哥,太子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把皇家的风气败坏了!”
这皇家的威严,还有万敛行神一般的形象,都是他煞费苦心换来的,竟然有人在败坏皇室的颜面,岂有此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说了您可别告诉太子是我来打的小报告。”
“放心,大哥什么时候出卖过你!有事大哥给你做主,大胆的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朕倒要看看攸宁这小子背着朕又干了什么!”
“大哥,太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个带着灯笼的风筝,日日夜里在太子府的上空亮着,吸引了城中的无数百姓想要跟风效仿。”
“那东西集市上没有卖的吧!”万敛行对自己做的独门风筝颇有信心,除了他没人能想到往风筝上挂灯笼,看着简单,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大哥,那东西也不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大街上确实没有卖的,但是最近我们皇城的夜空已经出现了很多亮灯的风筝了,南郭城外更是热闹,整夜载歌载舞的。”
“噢?这么讲放风筝也没什么不好,如今我奉营取消了宵禁,一天十二时辰畅通无阻,大家去野外放放风筝也算得上一种消遣了,朕觉得甚好,朕年轻的时候也喜欢放风筝。”
万敛行的话说一半留了一半,他不想当着葛东青的面说:你也去城外放放风筝吧,免得老是惦记娇满楼里面的拂柳。
风筝的传闻万敛行今日第一次听说,而葛东青和拂柳的故事,最近倒是总有人若有似无的在他耳边讲起,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自从葛东青上次连哭带嚎的向他赎罪以后,这人只老实了半月,最进这人好像又犯病了,三天两头的往娇满楼跑,这种嫖娼狎妓逛青楼的风气,万敛行真不希望是葛东青带起来的。
万敛行此时想不通放个风筝如何会败坏皇家的颜面,放风筝非常盛行,大家都喜欢放,特别是每年的清明节前后,大家都会到野外放风筝,风筝也成为了奉乞的一景,空中的长客。
“大哥,您知道这些风筝都是大家从哪里买的嘛?”
“不是应该是街上嘛!朕可是听说大街上卖风筝的人很多,一抓一大把,要什么样有什么样的。”
“若是大家在街上买的,贤弟就不提了,其实这些风筝都是出自太子府!”
“攸宁这小子又开始做生意了?”
听说程攸宁重操旧业卖东西,万敛行并不那么震惊,毕竟这是他们万家的血脉,从小就长了一个做生意的脑袋,只是卖风筝的点子不知道这孩子是如何想到的。
“何止啊,太子这次的生意做的还大呢!”
万敛行根本没把程攸宁卖风筝的事情当回事,“哈哈哈哈,没和朕说笑吧,卖个风筝还算的上大买卖了!照你这样讲,大家都去卖风筝好了!”
“大哥,您知道太子的风筝卖多少银子嘛?”
“风筝值几个钱,难不成攸宁卖出是天价!”
“真就被大哥给说中了,想要从太子府买走风筝,至少要一千两才能求得一个!”
万敛行收了笑容,他才意识到事情被他想简单了,这孩子贪财的毛病犯了。
“一千两去太子府买个风筝玩?怕不是脑子都坏掉了吧!怎么会有这等的冤大头。”
“大哥,现在是有人出五千两还需要排队呢,有钱的权贵对太子府的风筝趋之若鹜,重金难求。”
万敛行眼睛一亮,“这东西能卖五千两?”话音落,万敛行都觉得自己好没见过世面。
“大哥,何止五千两啊,万两都有人出,只是买不到罢了,最近我听说去太子府拿号牌排队的人不下百人!”
“上百人排队只为高价买风筝?我们奉营什么时候这么富了。”
“大哥,城里的富商有的是,大臣登门的也不在少数,谁不想趁机巴结巴结太子啊!”
“太子才九岁,翅膀还没硬呢,大家就去巴结啦!”万敛行无奈地摇摇头,历朝历代皆如此,奉乞立国不过几年而已,大家就开始动歪脑筋找晋升的捷径了,主意都打在九岁的太子头上了,歪风邪气必须整治整治了。
“大哥,您知道太子打的是谁的旗号卖风筝嘛?”
“不会是朕的吧!”
“猜对了,太子打的就是大哥的旗号,他对外扬言说风筝是皇上作的,现在很多达官贵人都以为您在夜以继日地给大家做风筝呢!”
“胡闹!荒唐!朕哪有时间做风筝出售啊!”万敛行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就不该惯着程攸宁,给他做什么风筝,这孩子就配放吊膀子的风筝。
“大哥,您还没看出来嘛,大家就是借机往太子府送银子,人家知道这是太子的骗局,也甘心入局,只要风筝有价,就会有人照单全收,甚至有人还会哄抬物价哄太子开心,心甘情愿把银子送到太子府去讨好太子,谁不想往上爬爬呀,谁不想混个一官半职的,您看看那些有钱的商人,哪个不想巴结王公大臣,有太子这条大船,谁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啊!太子虽小,太子印也被收了,但是太子掌权还不是迟早的事,这个时候谁不想花银子巴结巴结啊!”
这些万敛行能想不通嘛!葛东青不不分析他还能沉住气,这一分析他彻底的坐不住了,嗖地一下站起了身,“混账东西,万家怎么养出来这样一个逆子!东青,你随朕去一趟太子府,朕绝对不轻饶这个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