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扬州东郊的官道上就扬起漫天尘土。
近千名修士簇拥着五十具水战傀儡,浩浩荡荡地朝着枢梦宗压来。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噔噔”的巨响,傀儡关节转动的“咔嗒”声混着修士们的谈笑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扩散开来,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嚣张。
为首的蓬莱阁下三门的三位长老,更是把“狂妄”写在了脸上:天衍派赵鹤穿着一身绣满云纹的金边道袍,道袍领口和袖口还镶着一圈珍珠,阳光一照,晃得人眼睛发花。
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玉如意,玉如意顶端雕着一只展翅的仙鹤,是用整块暖玉打磨而成,价值连城,此刻却被他随意地转着圈,仿佛只是个普通的玩物。
驱邪派李奎则缩着脖子,眼神却像饿狼一样直勾勾盯着前方,手里攥着一把淬了黑毒的短刃,刃身隐隐泛着绿光,一看就沾过不少人命。
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黑瓷瓶,里面装着刚练的毒虫,时不时能听到瓶里传来“沙沙”的声响。
净尘派苏婉最是讲究,用一块绣着白梅的灵帕捂着口鼻,连路边的草叶都嫌脏,生怕沾到一点灰;她身后跟着两名弟子,专门背着装灵水的玉壶,壶身刻着“净尘”二字,据说这灵水是用灵脉泉水熬制的,擦一次脸就要耗费三枚中阶灵脉石,寻常修士根本用不起。
“听说枢梦宗那小子叫苏言?才金丹期的修为,手里却攥着灵宝和高阶功法,听说最近又得了苏家的家产,不过这么个臭小子拿这么多好东西,真是暴殄天物!”
赵鹤勒住马,马背上的鎏金马鞍反射着阳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金边道袍,又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宗门首领们,语气里满是不屑。
“等会儿玄铁傀儡撞开那破石墙,你们先冲进去抢灵境空间里的灵草和灵脉矿石,我和苏长老、李长老去拿照天印和功法。放心,只要你们听话,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灵脉矿石每人分十斤,灵草随便你们挑!”
“赵长老英明!”旁边的“赤焰门”门主立刻拍马附和,他穿着一身红色道袍,手里的火焰符已经亮了半截,符纸边缘泛着橘红色的灵光。
“咱们赤焰门最擅长放火,等会儿我亲自带弟子烧了他们的灵境空间,听说最近枢梦宗的了不少魂灵,到时候我们把里面的魂魄都逼出来!到时候李长老拘魂,咱们也能沾点光,说不定还能突破当前境界!”
“放肆!”苏婉突然皱起眉头,灵帕狠狠擦了擦袖口,仿佛那里沾了什么脏东西,“烧东西多脏啊,火焰符烧过的地方会留下黑痕,灵水都洗不掉!等攻破宗门,我要让弟子用灵水把整个灵境空间洗三遍,连墙角的缝隙都要洗干净!还有,你们不准靠近我三尺以内,要是把我的道袍弄脏了,就算你们把赤焰门卖了,也赔不起!”
李奎也跟着帮腔,却偷偷摸出腰间的黑瓷瓶,拔掉瓶塞,一股腥臭味立刻飘了出来,周围的修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却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苏长老说得对,干净最重要。不过灵草和灵脉矿石也不能少,等我拘了魂,炼成丹药,给你们每人分一颗‘噬灵丹’,保准你们修炼速度翻倍!”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枢梦宗当成了待宰的羔羊,连怎么分赃、怎么处理灵境空间都盘算好了。
他们骑着马,簇拥着傀儡,一步步朝着枢梦宗靠近,却没注意到前方的石墙安静得有些诡异。
石墙是淡灰色的,表面看起来粗糙不平,像是用普通的石头堆砌而成,连一道符文都没刻,可石墙周围的空气却隐隐泛着一层淡青色的灵光,只是被清晨的薄雾遮住了,没人察觉。
“到了!”赵鹤抬手示意队伍停下,他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方丈高的石墙,笑得更不屑了,“就这破墙,我家的狗都能跳过去!来人,让玄铁傀儡上,一锤把这破墙砸烂!”
两名蓬莱阁的修士立刻应声上前,他们穿着青色道袍,腰间挂着傀儡操控令牌,快步走到最前面的“玄铁傀儡”旁。
这具玄铁傀儡是下三门的宝贝,高三丈,通体由玄铁打造,手臂是碗口粗的玄铁管,末端装着磨得锃亮的玄铁锤头,锤头表面还淬了一层破阵符,符纸用灵脉胶水粘在锤头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具傀儡之前跟着蓬莱阁攻破过三个小宗门的防御,每次都是一锤砸开对方的山门,从无败绩,此刻正静静地立在地上,像一座小山,透着一股压迫感。
两名修士将操控令牌贴在傀儡的胸口,注入灵力,傀儡的眼睛突然亮起红色的灵光,关节处的齿轮开始转动,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
它迈着沉重的步伐,每走一步都让地面颤一颤,青石板上留下深深的脚印,玄铁锤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朝着石墙狠狠砸去。
赵鹤抱臂站在后面,双手放在金边道袍的袖子里,已经开始想象石墙碎裂的场景,他仿佛看到自己拿着照天印,站在灵境空间的中央,苏言跪在地上求饶,其他修士都围着他拍马屁,而苏婉则在一旁用灵水擦着灵晶灯盏,李奎则在炼蛊炉旁忙碌。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容更浓了,甚至掏出了一块灵脉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汗。
苏婉也掏出了灵帕,踮起脚尖,看着越来越近的傀儡,眼神里满是嫌弃。
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等石墙碎了,她要让弟子先把石屑清理干净,再用灵水洒在地上,避免灰尘沾到她的道袍。
李奎则攥紧了手里的短刃,眼睛死死盯着石墙,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里面的先祖之魂。
可就在傀儡距离石墙还有三丈时,石墙上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粗糙的石墙表面,突然弹出十几个指甲盖大的小口,小口里泛着淡红色的灵光,紧接着,淡红色的天照火裹着黑色的蚀骨烟“呼”地喷了出来,像一条火龙,瞬间把傀儡罩在了火里!
“滋滋——”玄铁锤头瞬间被天照火烧得通红,表面的破阵符“啪”地一声碎成粉末,符灰被火焰卷着,飘到空中又落了下来,像黑色的雪花。
傀儡关节处的齿轮开始冒烟,黑色的油烟裹着焦糊味,飘到周围修士的鼻子里,让他们忍不住咳嗽起来。
更可怕的是,火焰里还混着无数颗米粒大小的火星弹,这些火星弹是用玄铁碎末和灵脉粉末混合制成的,一碰就炸,炸开后会散发出白色的粉末!那是痒痒粉和腐骨散的混合物。
两名操控傀儡的修士惊呼着松开手,可已经晚了,几颗火星弹落在了他们的手臂上,“啪”地炸开,白色粉末瞬间沾在了他们的道袍和皮肤上。
仅一息,又痒又烧的感觉传来,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他们的肉,又像有一团火在皮肤下燃烧。
他们疼得尖叫起来,下意识地用手去抓,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血珠混着白色粉末,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道黑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赵鹤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上前一步,指着石墙,厉声喝道,“玄铁怎么会怕火?!天照火虽然厉害,可玄铁的熔点极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烧红?!”
他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金边道袍的袖子被他攥得皱了起来,珍珠装饰也晃得厉害。
周围的修士也都愣住了,他们看着火里冒烟的傀儡,又看了看那两名满地打滚的修士,脸上的兴奋渐渐被恐惧取代。
还没等手下回答,石墙上突然传来尖锐的骂声,这骂声不是从某一个地方传来的,而是精准地朝着天衍派的方向扩散,其他派的修士只能隐约听到一点,可天衍派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天衍派的软蛋!你们的玄铁傀儡是租来的吧?连火都怕,还敢来破阵?!赵鹤你去年跟清风宗的弟子比剑,被人打断剑杆,还厚着脸皮说是‘故意让着晚辈’,你的脸呢?是不是丢在清风宗了?!”
“还有你那金边道袍!洗得都发白了,珍珠也掉了两颗,还好意思穿出来显摆,是不是偷了你掌门的旧衣服?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哪还有脸站在这里!”
骂声一遍遍地重复,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戳在赵鹤的痛处。
他去年跟清风宗的弟子比剑,确实被人打断了剑杆,这件事在修真界传了好一阵子,成了别人的笑柄;他身上的金边道袍也确实是旧的,新的那件被他不小心洒上了灵水,还在宗门里清洗,此刻穿的这件是他从掌门那里借来的,没想到连珍珠掉了都没人告诉他。
“啊!我要杀了你们!”赵鹤气得浑身发抖,金边道袍的袖子都被他攥得变了形,他指着石墙,对着身后的修士吼道,“放箭!快放箭!把那些发声的东西射烂!我要让他们知道,敢骂我天衍派,敢骂我赵鹤,是什么下场!”
几十名天衍派的修士立刻应声,他们从背后取下弓箭,搭箭拉弦,箭矢上还裹着灵力,泛着淡青色的灵光。
随着赵鹤的一声令下,箭矢像雨点一样朝着石墙飞去,带着破空声,看起来威力十足。
可刚飞到石墙上方,就像撞上了无形的网。天网阵的噬灵丝线突然显现,淡青色的丝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石墙上方的天空笼罩。箭矢撞上丝线,瞬间被缠住,丝线里的噬灵符文开始运转,像海绵吸水一样,瞬间吸走了箭矢上的灵气。
失去灵气支撑的箭矢“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更惨的是前排的三名修士,他们站得离石墙最近,丝线上的粘魂胶滴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粘魂胶是半透明的,粘在皮肤上几乎看不见,可下一秒,钻心的疼痛就传来,胶液顺着皮肤渗进经脉,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们的骨头,他们疼得抱着脖子满地打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连眼泪都疼出来了,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赵鹤看着满地哀嚎的手下,又看了看火里还在冒烟的玄铁傀儡,傀儡的玄铁锤头已经被烧得变形,关节处的齿轮都融化了,彻底成了一堆废铁。
他的脸色从红变青,再从青变黑,最后变得惨白,第一次挑衅,不仅没破阵,还折了一具宝贝傀儡,自己还被骂得狗血淋头,连旧道袍的秘密都被戳穿了,这脸打得,比去年被打断剑杆还疼十倍。
他站在原地,手指颤抖着指着石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金边道袍在风中飘动,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苏婉和李奎站在一旁,看着赵鹤的惨状,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却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被赵鹤迁怒。
“慌什么!”赵鹤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收起颤抖的手指,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否则不仅会被苏婉和李奎嘲笑,还会失去小宗门的信任。他指着不远处的河流,那里的河水泛着淡绿色的光,岸边长满了芦苇,看起来平静无波,“不过是些小伎俩!李长老,你的骑兵不是太子派来的精锐吗?让他们从侧面绕过去,冲进水纹阵,毁掉他们的阵眼!我就不信,他们的陷阱能拦得住两千骑兵!”
李奎眼睛一亮,瞬间忘了刚才的幸灾乐祸,他攥紧手里的短刃,拍马走到骑兵队伍前。两千骑兵都是太子派来的精锐,战马都是用灵脉泉水喂养的,还淬过灵脉,跑得又快又稳,马身上披着玄铁铠甲,骑兵们也穿着厚重的盔甲,手里拿着长枪和盾牌,看起来威风凛凛。
“儿郎们!”李奎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指着河流的方向,“冲过去!把枢梦宗的水纹阵阵眼踩烂!里面的灵脉矿石,每人分二十斤!还有灵境空间里的灵草,随便你们拿!只要你们赢了,太子殿下还会赏你们黄金百两!”
骑兵们听到“灵脉矿石”和“黄金百两”,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嗷嗷叫着,调转方向,朝着河流冲去。
马蹄踏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玄铁铠甲碰撞的声音、长枪挥舞的风声、战马的嘶鸣声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能摧毁一切阻挡他们的东西。
赵鹤站在后面,看着冲锋的骑兵,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相信,两千精锐骑兵,就算遇到陷阱,也能冲过去,只要毁掉水纹阵的阵眼,枢梦宗的防御就会少一半,到时候再攻石墙,就容易多了。
苏婉也收起了灵帕,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她希望骑兵能快点成功,这样她就能早点用灵水清洗灵境空间了。可刚靠近河边五十步,河面上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的河水开始冒起白雾,白雾越来越浓,很快就笼罩了整个河岸,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三尺,连前面的战马都看不清了。
骑兵们下意识地放慢了速度,战马开始不安地嘶鸣,蹄子在地上刨着,显然也感受到了不对劲。李奎骑在马背上,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刚想下令让骑兵停下,雾里突然传来清晰的声音,这声音模仿的是赵鹤的语气,连金边道袍摩擦的细微声响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太子殿下说了,驱邪派的人就是废物,胆小如鼠,等会儿让他们冲在前面挡陷阱,死了正好省粮食!反正他们也没什么用,活着也是浪费灵脉矿石!”
紧接着,又传来模仿太子身边侍卫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屑:“李奎那老东西,手里的蛊虫都是次品,上次炼的噬灵蛊还没咬到敌人,就先把自己的弟子咬了!等打完仗,把他抓起来当诱饵,喂给新练的蛊虫,正好试试蛊毒的威力!”
“什么?!”李奎瞬间炸了,他猛地勒住马,战马人立而起,嘶鸣着,他转身就朝着赵鹤的方向吼,声音里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赵鹤!你敢跟太子串通害我?!我驱邪派虽然是小宗门,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你以为你天衍派很厉害吗?上次被清风宗弟子打断剑杆的事,谁不知道?!”
赵鹤被骂得一愣,随即气得跳脚,他指着李奎,手指都在发抖:“你疯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是陷阱!是枢梦宗的陷阱!他们用传声符模仿我的声音,就是想离间我们!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离间?”李奎根本不信,他指着雾里,声音更大了,“雾里的声音跟你一模一样,连你说话的语气都模仿得丝毫不差,怎么可能是陷阱?!肯定是你嫉妒我能分到灵脉矿石,想把我除掉,独占好处!我告诉你,没门!”
可雾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甚至模仿起了驱邪派弟子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委屈:“长老,我刚才听到天衍派的弟子说,要把咱们的蛊虫都抢了,还要把咱们的灵脉矿石也分了!”
“对啊长老,他们还说,咱们的弟子都是懦夫,只会躲在后面,根本不敢冲阵!”
驱邪派的修士本就胆小多疑,此刻听到这些话,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弟子立刻拔出剑,对着天衍派的人,眼神里满是警惕;有的弟子直接勒住马,想转身逃跑,生怕被当成诱饵喂蛊虫;还有的弟子偷偷把装蛊虫的瓷瓶藏进怀里,甚至把腰间的灵脉矿石袋往马背上藏,生怕被天衍派的人抢走。
骑兵队伍也彻底乱了——原本整齐的阵型变得七零八落,有的骑兵还在往前冲,有的则勒住马往后退,还有的甚至因为慌乱,战马互相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一名骑兵的玄铁头盔被撞掉,露出满是冷汗的脸,他看着周围混乱的景象,又听到雾里不断传来的离间声,再也忍不住,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嘴里还喊着:“别打了!咱们被枢梦宗算计了!再打下去,都得死在这里!”
“跑啊!”越来越多的骑兵跟着逃跑,玄铁铠甲碰撞的声音变成了杂乱的马蹄声,有的骑兵甚至把长枪和盾牌都扔了,只为了让战马跑得更快。
李奎看着逃跑的骑兵,又看了看眼前怒目而视的天衍派修士,气得浑身发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骑兵一跑,绕路破阵的计划彻底泡汤了,而且内讧已经发生,就算想重新组织队伍,也不可能了。
赵鹤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脸色惨白如纸。他原本以为两千精锐骑兵能轻松冲破水纹阵,却没想到不仅没靠近阵眼,还被枢梦宗的离间计搅得内讧,连骑兵都跑了大半。
这脸打得,比刚才被骂还丢人。
他之前在小宗门面前吹嘘的“精锐骑兵”,此刻却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连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
苏婉站在一旁,用灵帕捂着鼻子,眼神里满是嫌弃和鄙夷。她嫌弃这混乱的场面弄脏了空气,更鄙夷赵鹤和李奎的无能,连个陷阱都破不了,还搞出内讧,让她跟着丢人。
她偷偷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是情况不对,就赶紧带着净尘派的弟子逃跑,反正她可不想跟这两个废物一起送死。
就在这时,雾里突然传来苏言的笑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蓬莱阁的各位,这‘开胃汤’还合口味吗?赵长老,你的骑兵跑了,还怎么破阵啊?李长老,你被自己人怀疑,是不是很委屈啊?”
赵鹤和李奎听到苏言的笑声,气得差点吐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知道,苏言这是在故意嘲讽他们,可他们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雾里的传声符还在不断播放着离间的话语,看着自己的队伍越来越混乱。
最终,李奎咬了咬牙,对着身边的驱邪派修士吼道:“撤!咱们先撤出去,再想办法!”
说完,他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朝着后方跑去,驱邪派的修士们也跟着逃跑,连掉在地上的蛊虫瓷瓶都没敢捡。
赵鹤看着逃跑的李奎,又看了看身边只剩下几十人的天衍派修士,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令撤退。
他知道,再留在这里,只会更丢人,甚至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看着赵鹤和李奎狼狈逃跑的背影,苏婉也赶紧带着净尘派的弟子往后退,生怕被枢梦宗的陷阱盯上。
第一次绕路破阵,以蓬莱阁内讧、骑兵溃败告终,这不仅打没了他们的嚣张气焰,更打没了他们的信心,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枢梦宗的陷阱,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一群废物!”赵鹤和李奎撤退后,苏婉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她把灵帕狠狠摔在地上,灵帕上绣着的白梅瞬间沾满了灰尘,她却顾不上心疼,指着逃跑的赵鹤和李奎的方向,对着身边的净尘派弟子骂道,“两个大男人,连个陷阱都破不了,还搞出内讧,真是丢尽了蓬莱阁的脸!”
一名净尘派弟子赶紧上前,捡起地上的灵帕,用灵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一边擦一边说道:“长老息怒,赵长老和李长老确实无能,不过咱们净尘派厉害啊!您看,枢梦宗的水纹阵只是靠浓雾和传声符,只要您出手,用净尘水驱散浓雾,再让咱们清理掉陷阱,肯定能轻松破阵!”
苏婉听到弟子的吹捧,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接过擦拭干净的灵帕,重新捂在口鼻上,眼神里又露出了之前的高傲:“你说得对,还是咱们净尘派厉害!那些废物破不了阵,不代表咱们也破不了!走,咱们去水纹阵,让枢梦宗的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洁净之力’!”
说完,苏婉带着几十名净尘派弟子,朝着水纹阵的方向走去。净尘派的弟子们都穿着白色道袍,手里拿着装灵水的玉壶,腰间挂着清洁符,看起来整齐划一,与之前混乱的天衍派和惧邪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婉走在最前面,脚步轻盈,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草和碎石,生怕沾到一点灰尘,影响她的“洁净形象”。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水纹阵的河边。此时雾已经散去了一些,能隐约看到河面上泛着淡绿色的光,岸边长满了芦苇,看起来平静无波。
苏婉停下脚步,从弟子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玉壶,壶身刻着复杂的符文,里面装着满满的净尘水。这是她特意为了驱散浓雾准备的,里面还加了“破雾符”,能瞬间驱散方圆十丈的雾气。
“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修道者该有的手段!”苏婉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笑容,她捏着法诀,将玉壶中的净尘水朝着河面洒去。
净尘水在空中化作无数道细小的水珠,泛着淡青色的灵光,落在雾中。
果然,雾气开始快速消散,河面上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河底隐约的淤泥。
“太好了!长老厉害!”净尘派的弟子们立刻欢呼起来,他们举着手中的玉壶,跟着苏婉朝着河边走去,准备清理掉河中的陷阱,然后毁掉水纹阵的阵眼。
苏婉看着消散的雾气,心中更加得意。
她仿佛看到自己用净尘水清洗灵境空间的场景,看到苏言跪在地上向她求饶,看到其他门派的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可就在苏婉距离河边还有十步时,河底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静的河水突然“噗”地一声,喷出十几道雾状的东西,这些东西不是水,而是深褐色的腐臭酸液,带着一股浓烈的烂鱼味,瞬间朝着苏婉和净尘派的弟子喷来!
“啊!我的道袍!”苏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酸液瞬间浇在了她的白色道袍上。
原本洁白的道袍,瞬间被酸液腐蚀出一个个大洞,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内衫,酸液还顺着道袍滴在她的裙摆上,将裙摆也腐蚀得破烂不堪。
更可怕的是,酸液里还混着沼泽泥,沾在她的头发和脸上,深褐色的淤泥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像一道道黑色的泪痕,将她原本精致的妆容毁得一干二净。
她最宝贝的发簪也没能幸免,酸液落在发簪上,发簪瞬间被腐蚀得变了形,上面镶嵌的珍珠也掉了下来,滚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苏婉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又摸了摸脸上的淤泥,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过去。
她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洁净”,此刻却被酸液浇成了“泥人”,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净尘派的弟子们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的弟子头发被酸液烧得卷曲,像一团乱草,白色道袍上布满了酸液腐蚀的破洞;有的弟子脸上沾了厚厚的淤泥,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只能用手胡乱地擦着,却越擦越脏;还有的弟子手里的玉壶被酸液腐蚀,净尘水洒了一地,还溅到了自己的道袍上,将道袍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我的脸!我的道袍!”一名女弟子看着自己满身的淤泥和破洞,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这道袍是用灵蚕丝做的,花了我三个月的俸禄,现在全毁了!枢梦宗的人太过分了,竟然用这么脏的东西攻击我们!”
“还有我的头发!”另一名男弟子看着自己卷曲的头发,气得直跺脚,“我这头发好不容易留到这么长,现在被酸液烧得像个鸡窝,以后怎么见人啊!”
苏婉看着身边哭哭啼啼的弟子,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淤泥,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再也忍不住,她指着河面,声音带着哭腔吼道:“枢梦宗!你们太无耻了!竟然用这么脏、这么恶心的东西攻击我们!我跟你们没完!”
可回应她的,只有河面上不断冒出的酸液泡,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道。
苏婉知道,她不仅没能破阵,还把自己和弟子都浇成了“泥人”,这脸打得,比赵鹤和李奎还惨。她之前吹嘘的“洁净之力”,此刻却成了别人的笑柄,她甚至能想象到,赵鹤和李奎看到她这副模样,会怎么嘲笑她。
最终,苏婉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对着身边的弟子吼道:“撤!咱们快撤!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这地方太脏了,脏得我都要吐了!”
说完,她转身就朝着后方跑去,白色道袍上的淤泥和破洞在阳光下格外显眼,看起来狼狈又可笑。
净尘派的弟子们也跟着逃跑,有的还在哭哭啼啼,有的则在抱怨自己的道袍和头发,整个队伍乱成了一团。
石墙后,苏言看着苏婉狼狈逃跑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净尘派的人,还真是爱干净,被酸液浇了一下,就成了这副模样。看来咱们的‘腐臭酸液’,效果比想象的还好。”
墨谷子也笑着点头:“是啊,苏婉之前还嫌这嫌那,现在被酸液浇成了泥人,估计以后再也不敢随便说‘脏’了。这第三次打脸,打得真是解气!”
苏婉撤退后,蓬莱阁的三位长老都铩羽而归,只剩下一些小宗门还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赤焰门门主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却打起了小算盘——他觉得赵鹤、李奎和苏婉都是废物,连个陷阱都破不了,正好给了他抢功的机会。
只要他能攻破枢梦宗的防御,拿到灵脉矿石和灵草,到时候蓬莱阁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甚至可能把他的赤焰门纳入蓬莱阁的麾下。“各位,”赤焰门门主清了清嗓子,对着身边的小宗门首领们说道,“赵长老、李长老和苏长老虽然没能破阵,但也给咱们摸清了枢梦宗的陷阱,他们的石墙靠天照火和骂阵符,水纹阵靠浓雾、离间符和酸液,这些陷阱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有破绽!”
他顿了顿,指着枢梦宗的侧后方,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看起来比较隐蔽:“你们看,枢梦宗的侧后方防守薄弱,而且没有石墙和河流,咱们可以从那里偷偷绕过去,直接冲进灵境空间,抢了灵脉矿石和灵草就跑!到时候功劳都是咱们的,跟那三个废物没关系!”
其他小宗门的首领们听到“功劳”和“灵脉矿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们本来就对赵鹤等人的无能不满,此刻听到赤焰门门主的计划,立刻纷纷附和:“门主说得对!那三个废物不行,不代表咱们也不行!咱们从侧后方绕过去,肯定能成功!”
“对!抢了灵脉矿石,咱们就走,让蓬莱阁的人自己跟枢梦宗斗去!”很快,十几个小宗门的首领达成一致,决定从枢梦宗的侧后方偷偷绕过去,抢了东西就跑。
赤焰门门主带着自己的弟子走在最前面,他们穿着红色道袍,手里拿着火焰符,准备一旦遇到敌人,就用火焰符攻击。
其他小宗门的弟子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各种法器,眼神里满是贪婪,仿佛已经看到了灵境空间里的灵脉矿石和灵草。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开石墙和河流,朝着枢梦宗的侧后方走去。树林里很安静,只有树叶摩擦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鸟鸣,看起来确实像赤焰门门主说的那样,防守薄弱。
赤焰门门主心中更加得意,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太完美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带着灵脉矿石和灵草凯旋而归,成为修真界的英雄。
可他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苏言早就设计好的。灵境工坊的暗门,就藏在这片树林的深处,而九婴和千代,早就带着绯流琥仿品和灵脉毒炮,在暗门后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这些小宗门自投罗网。
“门主,你看,前面就是灵境空间的入口!”一名赤焰门弟子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只见树林的尽头,隐约能看到灵境空间的灵光,看起来近在咫尺。
“太好了!”赤焰门门主兴奋地喊道,“大家加快速度,冲进去,抢了灵脉矿石和灵草就跑!谁抢得多,谁的功劳就大!”就在他们快要冲到灵境空间入口时,灵境工坊的暗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九婴穿着绯流琥,操控着灵脉毒炮,从暗门后走了出来。绯流琥的玄铁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背部的推进翼展开,像一对巨大的翅膀,灵脉毒炮的炮管对准了冲过来的小宗门弟子,炮管里的炮弹裹着厚厚的蚀骨烟,泛着淡黑色的光。
“什么人?!”赤焰门门主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指着九婴吼道,“你是谁?敢挡我们的路,不想活了吗?!”九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们,手指扣动了灵脉毒炮的扳机。
随着一声“轰”的巨响,炮管里的炮弹裹着蚀骨烟射了出去,在小宗门弟子中间炸开!
“咳咳咳!”蚀骨烟瞬间笼罩了他们,赤焰门门主吸入一口烟,喉咙立刻发肿,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喊“救命”都费劲。
更可怕的是,烟里还混着痒痒粉,他的皮肤瞬间变得又痒又烧,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他的肉,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抓,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其他小宗门弟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有的弟子吸入蚀骨烟后,倒在地上不断咳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有的弟子被痒痒粉折磨得满地打滚,一边滚一边抓挠自己的皮肤,把皮肤抓得血肉模糊;还有的弟子被炮弹的冲击力炸倒在地,玄铁法器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毒烟!快退!”赤焰门门主终于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弟子吼道,转身就想逃跑。可他刚跑了两步,就被千代操控的绯流琥仿品拦住了去路。
绯流琥仿品的机械臂弹出淬毒的骨刺,对着赤焰门门主的腿刺去!“啊!”赤焰门门主发出一声惨叫,骨刺刺中了他的腿,毒汁瞬间渗进皮肤,他的腿立刻变得麻木,再也站不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像个滚地葫芦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还想跑?”千代的声音从绯流琥仿品里传来,冰冷而坚定,“你们这些小宗门,不好好修炼,反而跟着蓬莱阁来抢别人的东西,今天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厉害!”
说完,千代操控着绯流琥仿品,对着逃跑的小宗门弟子发起了攻击。机械臂的骨刺不断射出,毒汁溅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背部的推进翼展开,带着绯流琥仿品快速穿梭,将逃跑的弟子一个个拦下来,用骨刺刺中他们的腿,让他们倒在地上,像滚地葫芦一样无法动弹。
九婴也操控着灵脉毒炮,继续发射炮弹,蚀骨烟笼罩了整个树林,小宗门弟子的惨叫声和咳嗽声此起彼伏。
有的弟子想用水符驱散毒烟,却发现毒烟根本驱散不了,反而越散越浓;有的弟子想用法器抵挡骨刺,却发现骨刺的威力远超他们的想象,骨刺由苏言的高强度异化骨骼制成,硬度堪比玄铁,普通法器一碰就碎,根本抵挡不住。
一名“青木门”的弟子举着木盾冲在前面,想挡住骨刺,却见骨刺“噗”地一声刺穿木盾,直接刺中他的肩膀。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盾也掉在了一边,肩膀上的伤口不断涌出黑血,那是骨刺上淬的腐骨散开始发作,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溃烂。
“救命啊!我不想死!”一名年轻的弟子吓得哭了起来,转身就想往树林外跑,却没注意到脚下的树根,“啪”地摔了一跤,正好摔在蚀骨烟最浓的地方。
他吸入一大口烟,喉咙瞬间肿得说不出话,只能挥舞着手臂,在地上挣扎,像条离水的鱼。
赤焰门门主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弟子一个个倒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浓。他想爬起来逃跑,却发现腿已经完全麻木,连动一下都费劲。他看着九婴和千代操控的绯流琥,眼神里满是绝望,他之前以为枢梦宗只有苏言一个能打,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秘密武器,这哪里是防守薄弱,分明是早就设好的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了我吧!”赤焰门门主终于忍不住,对着九婴和千代求饶,声音带着哭腔,“我再也不抢灵脉矿石了,再也不跟着蓬莱阁来捣乱了,求你们饶了我这一次!”
可九婴和千代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他们知道,对这些贪婪的小宗门,心软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千代操控着绯流琥仿品,走到赤焰门门主面前,机械臂上的骨刺对准了他的胸口:“现在知道求饶了?之前抢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你们跟着蓬莱阁来欺负枢梦宗,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赤焰门门主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听到“咔嚓”一声,千代只是用骨刺挑断了他的灵脉,让他再也无法修炼,而不是杀了他。
“饶你一命,但你要记住,以后再敢来扬州捣乱,就不是挑断灵脉这么简单了!”
千代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其他小宗门的弟子也都被挑断了灵脉,或者被蚀骨烟和痒痒粉折磨得失去了反抗能力。九婴操控着灵脉毒炮,对着树林外发射了一枚炮弹,蚀骨烟在树林外形成一道屏障,防止还有漏网之鱼想回来报仇。
石墙后,苏言通过灵视看到树林里的场景,满意地点了点头:“九婴和千代做得很好,既教训了这些小宗门,又没杀他们,算是给他们留了条活路。打得彻底,也打得解气,相信这些小宗门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来招惹咱们了。”
墨谷子也笑着说道:“是啊,这些小宗门本来就是跟着蓬莱阁来混好处的,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会把枢梦宗的厉害传出去,到时候其他门派再想跟着蓬莱阁来捣乱,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旭东道人则晃着酒葫芦,喝了一口酒:“这叫杀鸡儆猴!用这些小宗门给蓬莱阁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咱们枢梦宗不是好欺负的,想抢照天印和功法,就得付出代价!”
当赵鹤、李奎和苏婉得知小宗门抢功失败,还被枢梦宗的秘密武器教训得很惨时,脸色都变得惨白。
他们知道,这一次进攻枢梦宗,不仅没能攻破防御,还折了傀儡、骑兵,弟子们也死伤惨重,连小宗门都被教训得服服帖帖,这要是传出去,蓬莱阁的颜面就彻底丢尽了!
“撤!快撤!赶紧离开扬州!”赵鹤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对着身边的弟子吼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怕再待下去,枢梦宗的人会追出来,到时候连他自己都可能搭进去。
李奎和苏婉也没有反对,他们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们颜面尽失的地方。李奎甚至连掉在地上的蛊虫瓷瓶都没敢捡,苏婉也顾不上脸上的淤泥和破烂的道袍,跟着赵鹤一起,朝着扬州城外跑去。蓬莱阁的弟子们也都慌了神,跟着三位长老一起逃跑,有的弟子还在咳嗽,有的弟子还在抓挠皮肤,有的弟子则抱着受伤的同伴,整个队伍乱成了一团,像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朝着城外跑,连之前叫嚣着要“踏平枢梦宗”的气势都没了。
苏言站在石墙上,看着蓬莱阁众人狼狈逃跑的背影,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蓬莱阁彻底撕破脸的时候,留着他们,能让他们把枢梦宗的厉害传出去,让其他门派不敢随便来捣乱,也能给誉王争取时间,调动兵力,为以后彻底解决蓬莱阁的威胁做准备。
“好了,他们跑了,咱们也该收拾一下战场了。”苏言转身对着身边的弟子说道,“把地上的傀儡残骸和法器都收起来,能用的修一修,不能用的就熔了做材料;再去看看那些被挑断灵脉的小宗门弟子,给他们一些疗伤药,让他们赶紧离开扬州,别在这里碍事。”
夕阳落下时,扬州城外已经看不到蓬莱阁和小宗门的身影,枢梦宗外的战场也收拾干净了。苏言站在望灵台上,心中满是踏实——这一次,他们不仅守住了枢梦宗,还打出了枢梦宗的名声,让扬州的百姓能继续过安稳日子,这就是他想要的“护世”,也是他一直追求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