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华皱了皱眉，拿起计算器算了算：“信息处上个月领了两箱打印纸。
这个月才过了12天，就又要一箱？
肯定是浪费了！
你去信息处看看，是不是有人用打印纸擦桌子、打私人文件。
要是发现了，让他们把纸还回来。
不然不给他们批。”
小张点点头，刚站起来，就看到财务部的李会计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个装订机。
“钱主任，装订机的齿轮换好了，您看看还行吗？
28块钱，比预算省了2块。”
钱少华接过装订机，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又试着装订了几张纸。
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能用。
李会计，你跟周处长说下，以后采购这些小零件。
多跟几家供应商谈谈。
别只找一家，能省不少钱。”
李会计笑着说：“知道了钱主任，下次我肯定多谈几家。
对了，吴宇轩经理让我跟您说。
下个月的行政预算要压缩5%，您看怎么安排？”
钱少华眼睛一亮：“压缩5%好啊！
我早就想压缩预算了。
这样，下个月的打印纸换成70g的，比80g的便宜10%。
会议室的矿泉水换成大桶装的，比小瓶装的省一半钱。
还有绿植，不用换那么勤了，两个月换一次就行——
这样下来，别说5%，压缩10%都没问题！”
李会计听得目瞪口呆：“钱主任，70g的打印纸会不会太薄了？
打印出来容易破。
大桶装的矿泉水，搬运起来不方便。
绿植两个月换一次，会不会蔫了？”
“薄点怎么了？能用就行！”
钱少华瞪了她一眼，“大桶装的矿泉水，让行政办的小伙子搬。
他们年轻力壮的，正好锻炼身体。
绿植蔫了，让园艺师傅多浇点水。
实在不行，就搬到阳台晒晒太阳，能省不少钱呢。”
李会计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暗暗感叹——
钱主任为了省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下午四点，杭市钱江世纪城的物业服务中心里。
林晚晴正跟小王一起整理老人的体检报告。
小王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把每位老人的体检结果、用药建议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旁边还附了张“回访时间表”。
写着每天上午九点打电话回访。
“林处，您看这份是张奶奶的体检报告？
医生说她血压有点高，建议每天吃降压药，还要少吃盐。”
小王指着一份报告，“我等下送报告的时候，跟张奶奶好好说说。
再帮她把降压药的服用时间记在手机备忘录里。
省得她忘了。”
林晚晴点点头，拿起另一份报告：“这份是王爷爷的，血糖有点高。
医生建议他多运动。
你跟王爷爷说，我们下周组织‘老年健步走’活动。
让他也参加，多认识几个朋友。
还能锻炼身体。”
小王眼睛一亮：“好啊！
王爷爷上次还跟我说，他一个人在家太孤单，想找个人聊聊天。
要是组织健步走活动，他肯定高兴！”
林晚晴笑了笑。
掏出手机给业委会的李主任打了个电话：“李主任，您好！
我是黎光物业的林晚晴。
今天上午给独居老人做的体检都结束了。
我想明天上午跟您约个时间。
把体检报告和我们的‘慢性病管理服务方案’给您送过去。
顺便跟您聊聊后续的服务计划，您看方便吗？”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传来李主任的声音：“明天上午十点吧。
我在业委会办公室等你。”
“好，谢谢李主任！”
林晚晴挂了电话，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小王，明天我们一起去。
让李主任看看我们的服务诚意。
争取下周就跟业委会签合同！”
小王用力点头：“好！林处，我相信我们肯定能拿下钱江世纪城！”
下午四点半。
庆市杨家坪花园的小区门口，李勇和张建国正在踩点。
小区是2000年建的，外墙有些斑驳。
门口的保安亭是个破旧的铁皮房。
里面坐着个老大爷，正眯着眼睛晒太阳。
“杨家坪花园有12栋楼，住了大概800户。
60岁以上的老人占了62%。”
张建国指着小区里的楼房，“小区里没有电梯。
老人上下楼很不方便。
上次有位老人摔了一跤。
业委会跟之前的物业公司闹了好久。
最后把物业公司换了——
现在小区是业委会自己管。
特别希望找个靠谱的物业公司。”
李勇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来：“我们可以跟业委会说。
要是签我们黎光，我们可以帮小区加装扶手。
再在每个单元门口装个智能门禁。
让老人不用带钥匙，用指纹就能开门。
另外，每月安排医生上门问诊。
解决老人看病难的问题。”
“这个思路好！”
张建国拍了下手，“周主任最关心老人的安全和健康。
你说的这些，正好说到他心坎里了。
对了，小区里有个活动中心。
平时老人们都在那里下棋、聊天。
我们明天可以先去活动中心跟老人们聊聊。
听听他们的需求，再去见周主任。
这样更有底气。”
李勇拿出手机，给苏羽昕发了条信息：“苏副总，我跟张经理在杨家坪花园踩点。
小区老人很多，没有电梯。
我们计划明天先去活动中心跟老人聊聊，再见业委会周主任。
您有什么建议吗？”
很快，苏羽昕回复了：“可以带点小礼品。
比如防滑垫、应急灯，跟老人拉近距离。
另外，跟老人聊天时，多听少说。
重点记他们的需求。
比如上下楼不方便、看病难。
这些都是我们的突破口。”
李勇看完信息，转头对张建国说：“苏副总建议我们带点小礼品。
跟老人拉近距离，您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
张建国笑着说，“钱主任不是寄了防滑垫和应急灯吗？
我们明天带过去，给活动中心的老人们每人发一份。
肯定能让他们高兴。”
下午五点，广州黎光物业总部的下班铃声响了。
员工们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走廊里热闹起来。
钱少华还在办公室里核对“月度物资消耗表”。
他手里拿着计算器，一边算一边记。
时不时还跟各部门的人打电话确认。
“王科长，信息处这个月的打印纸消耗太多了。
下个月要压缩10%。
你跟部门同事说下，尽量双面打印，别浪费。
李会计，财务处的装订机已经修好了，以后用的时候注意点。
别再把齿轮弄坏了。
张专员，市场处的宣传册排版费已经批了，95块。
你跟设计公司说，别超过这个数。”
钱少华对着电话，语气不容置疑。
手指还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敲击着。
算着下个月的预算压缩方案。
挂了电话，他拿起桌上的“行政开支结余表”。
在“12月结余12元”后面画了个圈。
又在旁边写了句“下月目标结余50元”。
看着这个目标，钱少华满意地笑了——
只要每个月都能省点钱，赵总肯定会注意到他的功劳。
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了敲。
小张探进头来：“钱主任，下班了，您还不走吗？
我刚才看到赵总已经下楼了。”
钱少华抬头看了眼窗外，天已经有点暗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他收拾好文件，放进抽屉里。
又检查了一遍办公室的空调、电灯有没有关。
确认都关了才拿起包：“走，一起走。
对了，明天早上早点来。
把庆市分公司送过来的礼品清单整理好，给我一份。
我要核对数量。”
小张点点头，跟在钱少华后面走出办公室。
走廊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
钱少华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各部门的门有没有锁好。
嘴里还念叨着：“这些年轻人，下班总是忘了锁门。
丢了东西怎么办。”
走到一楼大厅，钱少华看到保安正在锁门，
连忙走过去：“王师傅，等我一下，我还没走呢。”
保安笑着说：“钱主任，您下班这么晚，真是辛苦。”
钱少华摆摆手：“不辛苦，都是为了工作。
对了，明天早上我要早点来，你记得给我开门。”
“放心吧，钱主任，我明天六点就到岗。”
走出办公楼，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冷。
钱少华裹紧了外套，快步走向公交站。
他住的地方离公司有点远，坐公交要四十分钟，还要转一趟车。
但他不舍得打车。
打车太贵，公交才两块钱，能省不少钱。
公交站台上没什么人。
钱少华掏出手机，给李勇发了条信息：“小李子，重庆晚上冷，记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明天见业委会主任，说话注意点，别太急躁。
有什么事随时跟我电话沟通。
对了，礼品记得清点数量，别少了。”
很快，李勇回复了：“知道了老钱，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钱少华看着信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又给赵长天发了条信息：“赵总，今天各部门的物资领用和费用核算都弄好了，总共省了12块。
下个月计划压缩预算5%，保证不影响工作。
李勇那边一切正常，明天就去见杨家坪花园的业委会主任。
我会随时跟进。”
赵长天回复：“做得好，老钱，辛苦你了。
早点休息，别太累。”
看到“辛苦你了”这四个字，钱少华心里暖暖的。
觉得再辛苦也值了。
他收起手机，公交刚好来了。
他快步走上车，投了两枚硬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广市的夜景很热闹，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钱少华看着窗外，心里盘算着下个月的预算压缩方案——
打印纸换成70g的，能省10%。
会议室的矿泉水换成大桶装的，能省一半。
绿植两个月换一次，能省不少钱。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笑了。
觉得自己真是个“省钱小能手”。
与此同时，庆市的酒店里，李勇正在整理明天要带的资料。
他把“杨家坪花园小区资料”
——
“智慧养老服务方案”
“重庆骏景花园业主好评文档”都整理成册。
用旧牛皮纸包好，放在背包里。
又把钱少华给他带的感冒药、肠胃药放在床头，方便拿取。
整理完资料，李勇拿出手机。
跟张建国通了个电话：“张经理，明天早上我们早点出发。
先去活动中心跟老人们聊聊，再去见周主任。
您看怎么样？”
“好，我们在酒店门口汇合。”
张建国的声音很沉稳，“我已经跟活动中心的管理员打过招呼了。
明天早上老人们都会在那里下棋、聊天。
我们正好跟他们聊聊。”
“太好了！”
李勇高兴地说，“我明天带点防滑垫和应急灯过去，给老人们发一份。
跟他们拉近距离。”
“嗯，这个主意好，老人们肯定会高兴的。”
挂了电话，李勇又给苏羽昕发了条信息，汇报了明天的计划。
苏羽昕回复“加油，我相信你们能拿下杨家坪花园”。
李勇看着信息，心里充满了干劲。
他走到窗边，看着庆市的夜景。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拿下杨家坪花园。
不辜负赵总的信任。
同时，也不能被钱少华那个老小子比下去。
而杭市的林晚晴，此时还在物业服务中心里整理“慢性病管理服务方案”。
她把医生上门问诊的时间、体检的项目、健康讲座的安排——
都写得清清楚楚，还附上了预算表。
确保每一笔费用都合理。
小王坐在旁边，帮她整理老人的体检报告。
嘴里还念叨着：“林处，您说明天见李主任。
他会不会同意跟我们签合同啊？”
林晚晴抬起头，笑着说：“只要我们把服务诚意拿出来。
让他看到我们是真的为老人着想，他肯定会同意的。
你看，这些体检报告、服务方案，都是我们用心做的。
比刘华涛的‘物业费9折’实在多了。”
小王点点头：“嗯，林处说得对！
我们是真心为业主服务。
不像华龙，只知道用低价吸引人。
根本不管业主的实际需求。”
林晚晴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好了，别担心了。
早点整理完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见李主任。”
小王用力点头，加快了整理的速度。
晚上八点，钱少华终于回到了家。
这是他临时低价租住的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
他住在六楼，上下楼都要爬楼梯。
打开门，屋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墙上挂着一张赵长天的照片——
那是去年临海分公司年会时拍的。
钱少华特意放大挂在墙上，说“看到赵总，就有工作的动力”。
钱少华放下包，先去厨房烧了点水。
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剩下的馒头和咸菜。
放在微波炉里热了热。
这就是他的晚饭。
他一边吃，一边看着桌上的“月度物资消耗表”。
嘴里念念有词：“这个月省了12块，下个月争取省50块。
年底就能省不少钱，赵总肯定会高兴的。”
吃完晚饭，钱少华没有休息。
而是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行政办年度工作总结”。
他把今年节省的费用、完成的任务都一一列出来。
还在后面加了“明年工作计划”。
写着“压缩行政预算10%，提升后勤服务效率。
为公司发展贡献力量”。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
钱少华揉了揉眼睛，保存好文档，关掉电脑。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
心里想着：只要赵总不倒，他就能一直留在黎光，还能不断升官。
到时候就能攒更多的钱，说不定还能找个老婆。
把去公园——
解决生理需求的钱省下来。
想着想着，钱少华露出了笑容。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梦里，他看到自己升了官。
赵总还表扬了他，说他是“黎光的省钱小能手”。
第二天早上六点，钱少华准时起床。
他洗漱完，吃了个馒头，就匆匆出门了。
他要赶最早的一班公交去公司。
因为他要在上班前把“行政办年度工作总结”打印出来。
给赵总送过去。
公交站台上，人还很少。
钱少华掏出手机，给李勇发了条信息：“小李子，起床了吗？
今天见周主任，别紧张，发挥出自己的水平。
有什么事随时跟我电话沟通。”
很快，李勇回复了：“老钱，我早就起床了。
已经坐高铁回到广市了。
刚出站台。
总部给我安排了其他重要任务。
见周主任的事，暂时交给张建国负责。
估计我和你到公司的时间差不多。”
钱少华有些意外。
“回来了？安排其他重要任务？
我看你是犯错误了，肯定是！
让我怎么说你呢，第一次出差承担重任，就这个结果。
真是给我丢脸！”
钱少华心里有些兴奋的，发出信息。
“滚！”
李勇秒回。
钱少华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笃定李勇十有八九是出师不利，才会被调回总部
这让他心情愉快。
他哼着小曲，收起手机，公交刚好来了。
他快步走上车，投了两枚硬币。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天渐渐亮了起来。
临近八点，钱少华攥着半旧的帆布公文包。
指尖把包带捏出三道白印——
包里装着刚从食堂打的热粥。
粥碗外裹着两层纸巾，是给赵长天留的。
他缩着脖子站在电梯角落。
眼尾扫过进来的人，看见李勇踩着黑皮鞋进来时。
嘴角下意识往下压了压。
李勇穿的夹克是新的，袖口连折痕都没散。
公文包上的金属扣在电梯灯下发亮。
他刚要抬手按18楼——
赵长天所在的楼层。
瞥见钱少华先按了，手指顿了顿，转而按了17楼。
电梯上升时的轻微失重感里，钱少华先开了口。
声音带着刻意的熟稔：“小李啊，昨天庆市的费用结了没？
单子还没签，别耽误报销。”
李勇正翻着手机里的西南小区名单。
头也没抬：“张建国说他跟财务对接，钱主任不用操心。”
“操心倒谈不上。”
钱少华把帆布包往怀里拢了拢，粥碗的热气透过纸巾渗出来。
“就是赵总最在意这些细节。
别到时候财务问起来，你答不上来。”
电梯“叮”地停在17楼。
李勇收起手机，抬眼时眼底带着点不耐：“钱主任放心！
拿下项目比省那几块茶水费重要。
赵总要的是结果，不是账本。”
说完迈着长腿出去。
夹克下摆扫过钱少华的帆布包，带起一阵风。
钱少华看着电梯门合上，撇了撇嘴。
从口袋里掏出牙签——
昨天看见赵长天办公室的键盘缝里卡了点灰尘。
他得趁赵总来之前清理干净。
电梯到18楼，走廊里还没人。
只有保洁阿姨在拖地板，水声“哗啦”响。
钱少华轻手轻脚推开赵长天办公室的门，暖气扑面而来。
他先把粥放在茶几上。
又从公文包里掏出块旧抹布，蹲在办公桌前擦键盘。
键盘是去年换的，黑色外壳上还没什么划痕。
但钱少华知道赵长天打字时喜欢用左手食指按回车。
那处的键帽比别的地方亮一点。
他捏着牙签，把每个键缝里的灰都挑出来。
挑完又用嘴吹了吹。
再用抹布擦一遍。
正擦着，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抬头看见赵长天进来，赶紧站起来。
手里还攥着牙签：“赵总，您来了？
我刚给您擦了键盘，粥在茶几上，还是热的。”
赵长天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露出里面的深灰色毛衣。
他走到茶几前，拿起粥碗。
掀开盖子时冒起白气：“辛苦你了，老钱。”
“应该的！”
钱少华搓了搓手，眼神往赵长天脸上瞟，“昨天贵阳签约分公司勇跟您汇报的时候，没提场地安排的事吧
？其实茶水、桌椅都是我让行政部提前一天去盯。
，人均花费不到30，比预算省了150多。”
赵长天喝了口粥，粥是小米的，熬得很稠
。他抬眼看向钱少华，眼底带着点笑意：“我知！
。你办事，我放心。”
钱少华心里一暖，刚要再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李勇拿着文件夹走进来，看见钱少华在，眉头皱了。
，但还是快步走到办公桌前：“赵划，我刚处理完总部的工作。
就马上午重市庆，跟那三个中小型小区的业委会面谈。”
赵长天放下粥碗，接过文件夹，手指在纸上划过：“西南市场你刚接手，要不要孟昭明昕跟你一起去
他她重市庆的情况熟。”
“不！，
”李勇立刻说，“我已经庆分公司的人对接好了，他们会陪我去
孟副总总分管的事多，不用麻他她。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扫了钱少华一。
，像是在炫耀自己能独当一面。
钱少华在旁边插了句：“赵总关于，李副有住问题。
，我看经济型酒店比快捷酒店便宜20%，还干净。”
“不用麻烦钱主任。，
”李勇转头看向钱少华，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我自己订酒店就。
，不用跟行办部走流程，耽误时间。”
“怎么能叫耽误时间？
”钱少华急了，往前迈了一步，“公司有规定，出差住宿要走行政办审核。
不然财务不给报销。
你刚到岗，不知道规矩，我可以教你。”
“我知道规矩，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李勇也往前凑了凑。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现在华龙的人已经在重庆盯着那三个小区了。
我必须尽快去，不能因为走流程耽误了项目。”
赵长天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笔。
咳嗽了一声：“好了，别争了。
住宿让行政办订，就按老钱说的经济型酒店。
李勇，你今天上午处理完手头工作。
先跟林晚晴对接下西南的资料。
下午再飞重庆。”
两人都不说话了，钱少华心里有点得意。
李勇则抿着嘴，点了点头：“好的，赵总。”
李勇走后，钱少华又跟赵长天聊了会儿行政办的事。
说打印纸快用完了，打算买性价比高的那款。
还说安管处的一个科长老王要退休了。
想推荐临海分公司的人来接替。
赵长天听着，偶尔点头。
等钱少华说完，才开口：“老钱，行政办的事你看着办就行。
不过招人要走人事流程，别搞特殊化。”
“我知道，我知道！”
钱少华赶紧点头，“我就是先跟您提一嘴，肯定按规矩来。”
他看了看表，已经8点半了，“赵总，您忙！
我去忙了。”
钱少华走后，赵长天拿起手机。
给苏羽昕发了条微信：“你盯着点李勇，别让他冒进。”
没过几分钟，苏羽昕回复：“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赵长天放下手机，翻开李勇拿来的后续计划。
纸上写着除了原本的两个签约目标。
还要争取在一周内拿下庆市那三个小区。
还列了具体的面谈时间和地点。
他皱了皱眉，拿起笔在“一周内”旁边画了个圈。
又写了“稳扎稳打”四个字——
李勇太急了，华龙的刘华涛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尤其是在西南市场。
黎光虽然有骏景花园的案例。
但华龙的“低价策略”很容易打动中小型小区的业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