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季家和罗家的事,钱沁怡终于了却了一段心事,今日趁天色还早,她来到长公主府找杨锦帆。
“快,沁小姐来了!将小姐刚做好的菜端上来给沁小姐品尝!”
“白附,你能不能别吃了!那一盘是小姐留着给尧公子和君公子的!”
白附不以为然,依旧疯狂吸入。
君公子在遥远的燕北,尧公子关在深宫里,他俩的不就是他的?
突然,白附感觉后脖颈被人掐住,后背阴森森一片,两道危险的气息扑来。
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朝颜和鹿竹让你少吃点,你是听不见吗?”白术将森白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寸寸逼近。
“君公子和尧公子不在,可没说都给你吃,你小子是不将我们哥俩放在眼里吗?”白蔹咬牙切齿,他养伤期间进补都没这饭桶一半能吃。
待在宫里多天,他嘴里都快淡出鸟味了,就等着这一口仙品续命呢!
“两……两位大哥饶命,等小弟咽完这口,一定给两位大哥赔罪……”
白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说话含糊不清,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盘还未动的菜,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美味的向往。
白术白蔹信他个鬼,各自连忙端起一盘就去吃,将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半粒米都不给他留。
说实在的,他们非常嫉妒这傻小子,抢机会提前跟了帆小姐,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小姐长得白白嫩嫩,看着就赏心悦目,对他们这些下属温柔又关心,情绪价值拉满,简直快乐似神仙。
不像两位钢板一样的公子,说话硬邦邦,活多人累吃的还差,最主要的是他们还自我感觉良好,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跟在沁小姐身边也非常不错,两位小姐对待属下的态度和待遇,都够两位公子学好几年了!
白附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食物进了另外两个人的嘴,急得站起身就追上去。
不是,他还没吃饱呢!
风一尧:“……”
谁来为我发声!
他就跟在阿沁身后,从进门到现在没一个人搭理过自己,连跟来的侍卫也追着美食跑了,他堂堂六皇子竟遭嫌弃啦?!
“阿沁~人家也饿~阿沁!”
酥掉骨头的音色从他嘴里发出,杨锦帆差点没跳起来给他一脚。
该死的男狐狸精,就知道勾引她家师姐!
钱沁怡也被他叫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脸上的红霞比天边的火烧云还璀璨。
这该死的,能不能收敛点,被人听见多不好意思!
“对了师姐,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要说?”
杨锦帆分别给两人倒了茶,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觉得缺点味道,给自己倒了杯果酒喝。
“师妹,季有承背后的大后台已经进了天牢,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不少。马上要到春种时节,我想回古溪村看望我娘,顺便帮松林叔家种种地。”
说起钱姨,杨锦帆也好久没见,不知她近日过得怎么样。
归魂谷派去的暗卫定期来回报消息,想必也没遇到过威胁生命的事,钱姨应该过得还不错。
“不行!你不能回去!”
风一尧将茶杯重重往桌子上放,惊得两人同时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他。
像是在说:发什么批疯?
风一尧神色恹恹,嘴一弯,立即委屈巴巴地要扑向钱沁怡怀里,嘴里不停控诉:“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可以丢下我,要走带我一起走!”
钱沁怡吓得赶忙躲开,瞥见他那双要哭不哭的桃花眼,心又软下来,慢慢坐过去,摸摸他的下巴,以示安抚。
“乖~我只是回去看望我娘,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好好待在上京,和阿帆一起等待君哥凯旋。等种完地,我就回来!”
杨锦帆瞧他那副作样儿就想揍他,边磕着瓜子边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撕了吃。
“装模作样!”
风一尧被她说,也不在意,搂着钱沁怡的胳膊搂得更紧。
别以为他不知道现在回去种地就得种上个把月,再一来二去,他就得两三个月见不到她。
在那个冰冷阴森且吃人的皇宫里,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若是阿沁也不在,他每天会冒出八百个不想活的念头!
“咱们君哥在燕北驻军,一驻就是几个月上半年的,也没见他抱怨过。再说,师姐又不是不回来,你要是实在想跟,直接金蝉脱壳,对外宣称你死了。这样以后师姐去哪儿,你都可以跟在师姐身边,不离不弃。”
风一尧不屑:“我和阿念能一样吗?他皮糙肉厚,就算常年不回来,不和你相见,他也扛得住。我就不一样了,实在太爱我家阿沁,她一走我便心如刀绞,活不下去一点!”
杨锦帆胸前憋起一口气,他是在嘲讽君哥不够爱她喽!
他们前世今生的感情,岂是他能懂的!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杨锦帆把瓜子一扔,梗着脖子瞪向风一尧,誓要证明自己的话才是真理,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没有朝朝暮暮,哪儿来地久天长!你以为阿念就不想和你天天腻歪在一起吗?”
风一尧将钱沁怡拉到身后,霸道地挡住杨锦帆的视线,师妹就是横亘在他和阿沁之间最大的“坎坷”!
杨锦帆被这挑衅的动作给刺激到,跳起来就给他两个脑瓜崩,弹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风一尧眼冒金星,正要反击,被钱沁怡抱住了劲道的腰身:“尧哥,师妹还小,别跟她计较!”
风一尧这才收回手,扬起下巴傲娇地道:“看在阿沁为你开脱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这一次,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嗷!”
杨锦帆:“……”
打不过就打不过,找这般拙劣的借口,不就是怕君哥凯旋后他被收拾吗?
“哼,懒得跟你多说!要不是师姐拦着,我一定敲爆你的脑袋!”
“等阿念回来,我也一定告诉他,你趁他不在欺负我!”
“来呀,来呀!你看到时候他站在谁那边,小心别被揍得鼻青脸肿,又跑到师姐怀里哭诉!”
“阿沁,你看她~”
钱沁怡无奈扶额,两个幼稚鬼,不仅长得像,连性格也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