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易中海转身离去的背影,贾东旭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
他怎么也没料到,今天这事会闹成这样,
不仅没从傻柱那儿讨到半点好处,反倒让自己在傻柱面前丢尽了脸,
连一向护着他的师傅易中海都对他失望透顶,话里话外满是不耐。
再低头看向身前,棒梗还窝在秦淮茹怀里抽抽搭搭地哭,那哭声像根细针似的,一下下扎在贾东旭心上。
他心里的烦躁更甚,胸口像堵了团火没处发,
对傻柱的不满、对易中海的埋怨,还有对自己无能的憋屈,全都搅在一块儿,让他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脸色也愈发阴沉。
就在这时,一阵说笑打闹声从傻柱家的方向飘了过来,许大茂的调侃、李安国的笑声混在一起,隔着院墙都能听出几分热闹。
听到这声音,贾东旭的脸色 “唰” 地一下又沉了下去,眼底瞬间涌上一股戾气。
不就是个厨子吗?
有几个臭钱请人喝酒,有什么可神气的!
等老子哪天赢了钱,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还用看他傻柱的脸色?
想到这里,贾东旭眼前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什么宣泄口。
他朝着傻柱家的方向深深剜了一眼,随后转头对一旁还在哄孩子的秦淮茹冷冷说道:
“我今晚不回来了!”
说罢,也不等秦淮茹开口追问,他转身就朝着屋外走,脚步又快又急,背影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决绝。
看着贾东旭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秦淮茹抱着棒梗的手猛地一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又酸又涩。
她哪里能不知道,贾东旭这是又要去赌了。
先前贾东旭也爱玩两把,但那时候有贾张氏盯着,还有易中海时不时管着,他不敢玩得太出格,顶多是小打小闹。
可自从贾张氏被关进去,易中海也对他越来越失望、懒得再管,贾东旭就彻底没了约束,像脱了缰的野马,
几乎隔三差五,他就会在外头一整夜,有时输红了眼,连天亮都不回家。
家里本就微薄的积蓄,早被他像扔废纸似的扔在了外面,就连这个月刚发的工资,他揣在兜里没捂热,就全输了个精光。
要不然,贾家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紧巴,连顿像样的菜都吃不上,还得让她去跟傻柱开口要。
从前秦淮茹还试着劝过几句,可每次刚开口,换来的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贾东旭不耐烦的推搡,甚至有几次还挨了打。
为这事,秦淮茹还专门找过易中海。
她本想着易中海能好好管管贾东旭,可没想到易中海听了之后,只是把贾东旭叫过去轻描淡写说了几句 “别总出去,多顾着家”,便没了下文,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
没人能帮着劝,自己劝了还得挨骂受气,秦淮茹这才彻底没了办法,只剩下满心的无助,
此刻,看着贾东旭渐渐消失的背影,想到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日子,秦淮茹只觉得浑身无力,抱着棒梗的手臂微微发颤,眼底满是绝望,
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秦淮茹满心的委屈与无助,傻柱屋里的几人自然无从知晓。
此刻屋内气氛正热,就见许大茂端着酒杯凑到傻柱跟前,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
“傻柱,没看出来啊,你今儿个是真硬气,当着一大爷的面都敢把话说得那么死,一点情面没留。”
傻柱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得意,梗着脖子扬了扬下巴:
“那是!咱爷们说话向来算话,吐口唾沫就是钉子,说要跟贾家划清界线,就绝不含糊!”
听着他这毫不谦虚的吹嘘,一旁的李安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许大茂也跟着笑出了声,眼底满是戏谑,
这傻柱,嘴上向来不饶人!
笑闹了两句,许大茂又想起方才的事,好奇地追问:
“对了,方才你说贾张氏给过你窝头,这事是真的?”
提到贾张氏,傻柱脸上的得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咬牙切齿的愤愤,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里满是不屑:
“怎么不是真的!当年何大清刚走那会儿,有回我饿得实在撑不住,瘫在了家门口,她倒是‘好心’给了我半个凉窝头。我当时还以为她是真心接济我,满心感激,想着以后一定会报答她,没成想她等我吃完,就堵着我要三毛钱,一分都没少要!你说这叫什么事,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听到傻柱这话,一旁的许大茂和李安国脸上都露出了几分讶异,随即又染上一丝了然的鄙夷,
这贾张氏,还真是贪得无厌。
半个窝头而已,堵着人家孩子要钱,确实太不要脸了。
许大茂咂了咂嘴,摇着头感慨:
“好家伙,这贾张氏也太无耻了!那时候你兜里能有几个钱?她倒好,给个窝头还得收三毛钱,跟卖东西似的,真是......”
说着,他还撇了撇嘴,话里的不屑藏都藏不住。
听着许大茂的感慨,傻柱也跟着想起了当年何大清刚走的日子,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难掩的怨恨,声音也沉了几分:
“可不是嘛!那时候我兜里总共就剩五毛钱,给了她三毛钱买那半个凉窝头,手里就剩两毛钱。那两毛钱怎么够我和雨水吃饭,我整整饿了两天,最后还是李婶看我脸色不对,心善给我送了点杂面,才算吃了顿饱饭。结果你看现在,贾东旭还好意思说他娘对我有恩,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李安国见傻柱越说越激动,眼底都泛起了红,连忙开口打断了他,语气带着几分安抚,
“行了柱子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提了,往后咱好好过日子,凭着你的手艺,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犯不着跟他们置气。”
听到李安国这话,傻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火气,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抬起手里的酒杯,朝着李安国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嗙” 的一声轻响,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把那些糟心事暂时压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