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贾东旭憋出道歉的话,傻柱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决绝:
“一大爷,您别替他说话了,他贾东旭是什么人,这些年我看得比谁都清楚。”
说罢,他扫了眼低头的贾东旭,不等两人反应,直接把话说死:
“他什么样子,跟我傻柱再没半毛钱关系。反正我早就当着全院人的面说过了,以后我跟贾家,各走各的路,再不会有任何牵扯!”
听到这话,易中海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下意识想开口替贾东旭辩解几句,缓和下关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心里门儿清,傻柱本就没消气,刚才又听了贾东旭那番颠倒黑白的话,这会儿正是火头上,
自己要是再硬劝,说不定反倒弄巧成拙,把关系彻底堵死。
但不说话不代表他打算放弃。
易中海眼珠一转,悄悄朝着一旁正抱着棒梗轻哄的秦淮茹递了个眼神 ,
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院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秦淮茹肯开口说两句软话,就算不能让傻柱立刻回心转意,起码能让他别把话说得这么绝。
易中海这算盘打得挺精,可秦淮茹满心都在棒梗身上,一会儿揉揉孩子的屁股,一会儿擦去他脸上的眼泪,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就算她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顺着易中海的心意开口,
经历了这些,她对贾东旭早已失望透顶,哪还愿意再低三下四去求傻柱?
更何况,她对傻柱的了解不比易中海浅,
此刻傻柱正在气头上,自己开口非但没有多大效果,反而又可能让傻柱更加恼怒。
易中海的眼神秦淮茹没看见,一旁的贾东旭却看得明明白白。
本来被师傅逼着低头就满肚子憋屈,这会儿见师傅还想让秦淮茹去求傻柱,心底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猛地抬起头,指着傻柱就喊:
“傻柱,你神气什么?当年没有我师傅帮衬,没有我妈给你的那半个窝头,你早饿死在这院里了!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跟贾家撇清关系?没门!”
听到贾东旭的话,易中海脸色骤变,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 “坏了”,刚想喝止贾东旭,傻柱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语气满是讥讽:
“半个窝头?贾东旭,你还好意思提?当年你妈给我那半个凉窝头,转头就跟我要了三毛钱!这叫帮我?这是趁火打劫吧!”
傻柱是真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贾东旭还敢拿这种陈年旧事当恩情说,甚至还颠倒黑白。
到底是谁给的他勇气,让他这么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
听到傻柱这话,贾东旭瞬间懵了,眼睛瞪得溜圆,
他是真不知道当年贾张氏给傻柱半个窝头,还收了三毛钱!
这事贾张氏从没提过,他一直以为那是贾张氏好心接济,
此刻被戳穿真相,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见他这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傻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里满是嘲讽:
“怎么?傻眼了?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啊,你妈是什么性子,院里谁不清楚?她能平白无故给人东西,让我白吃她的窝头?”
这话像一记耳光抽在贾东旭脸上,他脸色 “唰” 地变得惨白,张了张嘴想辩解 “我真不知道”,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是啊,谁会信呢?
贾张氏是他亲妈,家里的事他说自己不知情,傻子都不会信,反倒显得他更虚伪。
看着贾东旭哑口无言、脸色煞白的模样,易中海心里清楚,自己再不开口圆场,这关系就彻底没法挽回了。
他赶紧上前一步,扯了扯贾东旭的胳膊,打断了傻柱的话,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东旭,别再说了!你妈当年的事,本就有误会,再说这些也没意义了......柱子,这事说到底是东旭错了,我代东旭给你道个歉,你别往心里去。”
听到易中海这话,傻柱摆了摆手,语气没松半分:
“一大爷,您别掺和这事,跟您没关系。我早就跟贾家划清界限了,今天过来本就是听见动静来看个热闹,要不是贾东旭扯着‘他娘对我有恩’的话头胡扯,我根本懒得多说一句!”
这话听得易中海心里又重重叹了口气,看向贾东旭的眼神满是失望,
真是块扶不起来的烂泥!
明明有台阶能下,偏要揪着旧事不放,这下倒好,彻底把傻柱的话堵死了。
贾东旭瞧着易中海脸色沉下来,心里顿时慌了。
他其实不怕傻柱断了接济,可他怕失去易中海这个依靠!
要是连师傅都不帮贾家了,往后家里有个难处,连个能出头的人都没有,日子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他攥紧了手,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敢说什么,只把头垂得更低了。
见贾东旭彻底没了刚才的气焰,头垂得快埋进胸口,傻柱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屑:
“行了一大爷,这儿没我什么事,我先走了,我们那边酒还没喝完呢。”
说罢,也不等易中海再开口挽留或是圆场,转身就朝着自家方向走,脚步干脆利落,连个回头的眼神都没给。
看着傻柱越走越远的背影,易中海脸上的神色复杂,最终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指望傻柱接济贾家,是越来越难了!
他转过身,看向还僵在原地的贾东旭,语气沉了沉,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东旭,以后过日子得拎清楚点。别总想着靠别人接济,更别把别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贾家现在这情况,再这么折腾下去,谁也帮不了你。”
听到易中海这话,贾东旭心里顿时慌了神,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急切的惶恐:
“师傅,我...... 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易中海就抬手挥了挥,直接打断了他。
此刻易中海脸上没了之前的严厉,只剩满心的疲惫,声音也沉了下来:
“行了,多余的话不用跟我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也不等贾东旭再开口辩解或是求情,转身就朝着门外走。
脚步没了来时的急切,反倒带着几分沉重,推门的动作都轻了许多,仿佛连再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