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欣搀扶着我快走到宿舍大门时,玲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先回去,朱然留下。我问你点事。”
李欣松开手,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宿舍。
玲姐快步走近,压低声音问道:
“没事吧?”
我扯了扯嘴角:
“死不了。”
这时王老板缓步走来,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
“就是他?”
玲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侧身对王老板说: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办公室吧。”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伸手搀住我的胳膊,一同朝办公楼走去。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蒙子和司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王老板刚关上门,就沉声问玲姐:
“你说你,杀他们干什么?”
玲姐立刻换上委屈的语气:
“他要强奸我,我不杀他还能怎么办?”
王老板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杀就杀了,可你们蠢到让人发现!”
他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我们几人:
“事到如今,只能交人了。”
玲姐急忙上前一步:
“不行!他们帮我做事就是自己人,要是交出去,以后谁还敢替我卖命?”
她语气一转,反问道:
“再说了,咱凭什么要怕他们?”
王老板无奈地摇头:
“现在园区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没有他们护着,咱们怎么在这立足?”
“别耍你的性子了,听话。”
玲姐斩钉截铁地说:
“反正我不管,人绝对不交!”
她猛地指向司机:
“白天要不是他来办公室找我,何波在这儿就把我扑倒了!”
又指向我和蒙子:
“何波看有人来才走,临走前还贴着我耳朵说晚上再来,非要睡到我不可!要不是他俩动手,我现在早被何波糟蹋了!”
王老板急忙问道: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玲姐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哽咽:
“我跟你说有用吗?上次他摸我,我跟你诉苦,你只说‘惹不起就躲’。可我往哪儿躲?我躲得掉吗!”
王老板叹了口气,最终妥协:
“我真拿你没办法……”
王老板说完,目光扫过我们几人:
“就算不交人,你们也不能留在这儿了。去‘那边’吧。”
我心中疑惑,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地方,却也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蒙子也低着头一言不发,不知在盘算什么。
玲姐沉吟片刻,对我和蒙子开口道:
“我答应你们的事,一定办到。但你们确实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们在别处新设了一个园区,你们去那儿。”
王老板随即补充,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你们的事,玲已经跟我说了。我会把人接过来,安置在这个园区,好吃好喝伺候着,只要你们乖乖听话。”
我心了然,这不过是另一种控制手段:以人为质,逼我们继续卖命。
眼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顺从。和蒙子对视了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
玲姐转向司机说道:
“逸恒,你也跟着一起去吧,到了那边多照应着点。”
随后,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背包递给我,语气缓和了些:
“我不会亏待你们。这里是60万,不够了我在给你们拿,需要什么自己置办。”
我接过沉甸甸的背包,对玲姐说道:
“我想杀个人。”
玲姐挑眉:“是你们宿舍那个吧?”
我点了点头。
她没多问,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扔给我:
“去吧,自己处理干净。”
我接过枪转身要走,却因身上的伤踉跄了一步。司机逸恒轻笑一声上前:
“我跟你去吧,毕竟我是专业的。”
我心想:你要真专业,我也不会被打成这样!
蒙子沉默地跟在我们身后,三人一同下了楼。
还没走进宿舍,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争吵声。李欣的声音格外清晰:
麻子,你怎能空口白牙地冤枉朱哥?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不等麻子反驳,我们几人推门而入。李欣看到我手中的枪,惊愕地问道:
朱哥,你这是......?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
我这人,报仇不隔夜。
话音未落,我抬手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射入麻子胸口。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瘫倒在地。
我转向目瞪口呆的李欣,一字一顿道:
人,就是我杀的。
逸恒在一旁低声感叹:
“专业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对“专业”这两字到底有什么执念?
李欣的声音微微发颤:
“朱哥,我……我可从来没说过你坏话。”
我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放心,我不滥杀无辜。”
随后示意蒙子和逸恒抬起还在微微抽搐的麻子,几人走出了宿舍。
出了宿舍,两人将尸体随意扔在地上。逸恒把车开过来,摇下车窗说道:
“抬上来啊!”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我走路都费劲,你让我抬?”
逸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下车和蒙子一起把尸体抬上了后备箱。
我们几人迅速上车,引擎低沉地轰鸣一声。逸恒利落地挂挡,车子缓缓跟上王老板的黑色轿车,一前一后驶出园区大门。